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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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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手中的杯子,避重就轻地笑笑。

    “我是宜州人,记得吗?按我家乡的民风,朋友间馈赠礼物没有那么讲究避讳,也没有为什么。兴之所至,想送就送了。”

    这话不假。

    宜州民风素来宽厚爽朗,束发冠也不算私密物件,作为朋友间的友好馈赠并无不妥。

    “你还真是朋友遍天下,七年没说过几句话的人也是你朋友,呵。”

    傅凛不忿地睨了她一眼,“凭什么他有礼物,我却没有?”

    知他今夜的态度已算是极为难得的心胸大敞,叶凤歌欣慰一笑,放下杯子走回去在他跟前站定。

    居高临下地与他四目相接。

    白日里叶凤歌踌躇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将那发冠送给傅凛,一则是前些日子才亲眼见他踏入临川城后险些崩溃,怕他若反应过来那发冠的来处,又要勾出些承受不住的心伤来。

    二则,她买下那发冠时本是想着傅凛生辰将近,可傅凛与他母亲之间那解不开的恩怨,使得“生辰”这事在傅凛跟前又是提不得的另一个痛点。

    追根究底,全是她最初就没考虑周全,才惹出今日这些事端,方才她语带保留,是在斟酌这话要怎么说才能不让傅凛难过。

    此刻确定傅凛根本没想追究发冠的来源,似乎只是专注在控诉她厚此薄彼,她总算没了那种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了。

    “原来,冲我发那么大一通火,就是在气这个?”

    傅凛抿了抿唇,又低下头拿鼻尖抵着裹在身上的被子,算是默认了。

    叶凤歌望着他的头顶,心疼地笑叹一声,劝道,“往后若我有什么事再惹恼你,你直说就是,哪怕是同我吵都行的。不要再自己躲起来难受,成吗?”

    傅凛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举目凝了她一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慢慢坐回圆凳上,目光与他齐平,“为什么闵肃有礼物,你却没有?真是个好问题。”

    她古怪的语气忽然让傅凛有了一种不是太好的预感。

    “下午我让你喝药时,同你说过有礼物的,记得吗?”叶凤歌似笑非笑地觑着他,“是你先说了不稀罕,后头我才丢给闵肃的。”

    傅凛喉头使劲滚了滚,也不知自己咽下去的是口水还是老血。

    所以,那原本是他的礼物?!

    叶凤歌挑眉一笑,点了点头,“没错,原本是特意买给你的啊。”

    傅凛闻言,瞬间肠子都悔青。

    若时光能倒流,他真想回去捂住自己那张口是心非的破嘴。

    他稀罕啊!抓心挠肝地稀罕啊!

    越想越怄的傅凛裹紧了身上的棉被,就势在那坐榻上半躺了。

    叶凤歌傻眼,“这又算个什么意思?”

    打算赖在她房里不走了?

    “你方才不是叫我生气时不要自己躲起来?”傅凛闭目,气哼哼,“爷这会儿就在生气。”

    他听她的,不躲,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气给她看。

    他就那么口是心非地一说,她竟狠心把他、的、礼、物转手送出去了!

    太欺负人了。

    “合着我这是搬个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叶凤歌好笑地推了推他,“闹差不多就得了,回你自己房里睡去。”

    她很高兴他愿意稍稍撒开些性子。

    比起往常那种死气活样躲起来憋着生闷气的模样,她更喜欢看到这样活跳跳作天作地的傅凛。

    不过坐榻狭小,他长手长脚,又是个身娇体贵的,若当真任由他窝在这里睡一夜,明日怕要浑身疼得站不直。

    “把我的礼物还来,”傅凛不为所动,“你若不还,我就不走了。”

    叶凤歌伸出两指在他额头一弹,“没完了是吧?”

    “没完。”他捂住额头,倔强瞪人。

    “东西又不在我这儿,送都送出去了,”叶凤歌好笑又头疼地白他一眼,“再说了,即便我拉下脸去找闵肃要回来,以你那大爷脾气,也是不肯再收的吧?”

    傅凛想了想,这才不甘不愿地坐起身来,“那你得另送我一样。”

    他妥协,不是不愿收“要回来的礼物”。

    而是因为“找人讨回已经送出去的东西这种事”,确实很丢脸,他舍不得让叶凤歌去受这种难堪。

    罢了,明日他自己去问闵肃要回来就是,他丢脸总好过叶凤歌丢脸。

    若闵肃胆敢不还,他就叫人将那家伙种进土里——

    头朝下种进土里,哼哼。

    叶凤歌见他难得妥协,想了想,点头应了,“不过你得容我再想想送你什么。”

    为了那个发冠,她不但把钱花光,还债台高筑。

    瞧瞧这是个什么糊涂事,兜这么大圈子惹出一串风波。叶凤歌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

    被叶凤歌轻推着踏出她的房门后,傅凛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认真地问,“傍晚我将你关在门外,你是不是很生气?”

    对他这一反常态的坦诚,叶凤歌一时竟没能适应,愣了半晌才道,“是有点。”

    傅凛点点头,举步站到房门外,回身与她隔着门槛相对而立。

    “你快关门。”

    叶凤歌一头雾水地蹙眉,“什么?”

    “你关门吧,”傅凛顿了顿,又叮嘱道,“重一点关。”

    “深更半夜的,我为什么要‘重一点关门’?”叶凤歌不知他这是唱的哪一出,顿时有种挠头的冲动。

    “我俩不能有隔夜仇,”傅凛指了指乌漆嘛黑的天空,“趁着天还没亮,你报仇吧。”

    口头上的致歉没诚意,他既让她受了委屈,就得让她原样还回来。

    “傅五爷果然有担当,”叶凤歌压低嗓音打趣道,“可你傍晚当我面甩门的时候,那么多人瞧见,我很落面子的。这会儿就算你让我报仇,终究也只有咱们两个知道,还是我吃亏。”

    傅凛颔首,“这好办,你等会儿。”

    见他神情郑重地转身就走,叶凤歌大惊失色,赶忙扯住他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我得帮你把场子找回来,”傅凛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叫北院的人都出来,让他们看着你报仇;若你觉得还不解气,我可以将宅子里所有人都叫来……”

    叶凤歌噗嗤一笑,“别卖呆了,赶紧回去睡,不怪你的。”

    认真说起来,若不是她脑门一拍买下了那个发冠,根本不会有今日这些风波,她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傅凛坚定地摇了摇头,“在我的地盘上,谁也不能白白欺负了你。连我也不能。”

    倔强的傅五爷言出必行,果然在中宵半夜将宅子里的人都从睡梦中唤醒,在北院济济一堂,围观“五爷被凤姐儿关在门外”的一幕。

    围观众人强忍呵欠,睁大困倦泪眼,有苦说不出。

    “承恩哥,”顺子小声咕囔道,“你说五爷这是……”发的什么癫?

    后面几个字不敢说出口,顿住斟酌片刻后,选择了较为委婉的说法,“我是说,五爷这是什么意思?”

    承恩年长些,性子又敦厚可靠,寻常有什么事想不明白时,顺子他们这些小的总是喜欢向他请教。

    承恩笑笑,小声道,“我猜,这意思大概是咱们这儿,快要有两位主人了吧。”

    他虽还没有成亲,却也有心仪的姑娘,五爷这架势他熟——

    没发癫,就是情情爱爱冲昏头,发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出了点状况,修仙到现在……

    第二十六章

    用自己的方式向叶凤歌低头求和,并成功博得叶凤歌粲然笑谅后,傅凛神清气爽地迈开步子回房去,留下一众从睡梦中被唤醒的无辜者面面相觑。

    因着幼年的惊魂遭遇,傅凛本就是个不易安稳入睡的人,今夜经历了心绪大落再大起,自又是躁得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但今夜的难以成眠与以往截然不同,再无往日那般火灼油烹般的煎熬。

    情窦初开的少年心啊,酸涩与甜蜜驳杂交织,喜乐嗔痴全都澄澈纯明。

    像仲春里繁花似锦,像炎夏时风荷盈露,像金秋间蜜果挂枝,像寒冬时初雪绵甜。

    与世上所有美好同在。

    傅凛笑红了脸坐起身来,抬手薅乱一头如缎墨发,摸到火折子重新点亮了床畔的烛台。

    下榻去拿了炭笔,又从床头小柜中取出一个黑色封皮的小册子后,他回到床榻上,靠坐在床头,将黑皮小册子摊在面前。

    他抿着止不住上扬的唇角,执笔在小册子里又添上新的内容:

    被子很暖很软,似沾了糖砂的云。

    写下这句只有他自己才懂其中深意的话后,他将炭笔与小册子搁到一旁,灭了烛火,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下。

    先前叶凤歌拿自己的被子将他裹住,那上头有她的温软与馨香。

    她大约没留心他频频用鼻尖抵在被子上的小动作。

    所以她定然不知,那时他一度认为自己可能会被甜化了去。

    ****

    记挂着“自己的礼物”还在闵肃手中,翌日清晨天光未亮,素来晚起的傅凛便衣着齐整地打开房门,将闵肃唤来讨回那个本属于自己的小发冠。

    闵肃照例不多嘴,什么也没问,便将装了小发冠的那匣子取来奉上。

    虽对他沉默的配合较为满意,傅凛还是没忘提醒道,“昨日凤歌是同我置气才随手扔给你的,没有旁的意思,你切切不要有多余且错误的遐想。”

    无辜的闵肃偷偷撇了撇嘴。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想。

    眼未瞎心未盲的人都瞧得出,究竟谁才是那个心怀“多余且错误的遐想”的。

    成功收复“失地”后,傅凛与叶凤歌一道在北院小厅用了早饭,便要去书楼绘制裴沥文要的“十二小人计时滴漏”图纸。

    去做正事之前,傅凛没忘了提醒叶凤歌,“说好要另送了一样礼物的,别想赖。”

    怕叶凤歌知他将那小发冠追讨回来后,会想趁机赖掉答应的“另一样礼物”,他已对闵肃下了“封口令”。

    “谁要赖了?”叶凤歌没好气地笑瞪他一眼,从后头推着他的肩将他送走了。

    ****

    既昨夜应下另送傅凛一件礼物的要求,叶凤歌就从未想过要赖掉的。

    毕竟这些年来,她就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东西。

    倒是傅凛,不但常常亲手做了许多精巧稀奇的玩意儿送她,有时还会托裴沥文从外头买一些珠珠玉玉的东西回来给她。

    林林总总加一加,这七年来傅凛送给叶凤歌的东西,加起来都快装满两个楠木箱了,她投桃报李一些,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不过这时的叶凤歌囊中空空,只能绞尽脑汁盘算琢磨,想送一件不必花钱,却又贵重像样的礼物给他。

    如此自相矛盾的前提条件,毫无意外地使叶凤歌陷入焦灼迷茫,心浮气躁之下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没头苍蝇似地出了北院,漫无目的地在各个院子里瞎晃悠。

    路过中庭时,隔着老远就瞧见尹华茂在树下冲他姐姐发脾气。

    上回因欺负叶凤歌被傅凛收拾了一顿后,尹华茂自然不敢再动这宅子里的人,只能在他姐姐和他家带来的那个小丫头面前逞威风。

    此刻虽听不清他在嚷什么,可他急赤白脸冲尹笑萍捏着拳头的模样,叶凤歌倒是看得很真切。

    时不时还一脚踢过去。

    他的身形看上去似是灌满力道的弓,根本不是玩笑打闹的模样。

    尹笑萍对他照旧纵容,竟连他那毫不客气的拳打脚踢也站在原地受着。

    远远瞥见这一幕的叶凤歌暗自啧声,却也不打算管闲事,便绕着走开了。

    在叶凤歌的观念里,谁惯出的坏毛病就该谁自己去治。

    那尹华茂又不是她惯坏的,斧正他的心性自不是她的责任。她才不去无谓强出头。

    待叶凤歌去找宿大娘要了一个大花洒壶回来,再路过中庭时,尹笑萍已经没在那里,只有尹华茂独自猛踹着树干发脾气。

    叶凤歌万分不想跟这位棘手的表少爷打照面,却不幸地被他瞧见了。

    “喂!你!站住站住!”

    尹华茂一边指着叶凤歌,一边快步跑了过来,“你抱这么大个花洒壶做什么?”

    “五爷托我在北院种了一点小白菜,我拿这个回去浇水。”叶凤歌口中虽和气应着,却警惕地后退两步。

    “听说你在五表哥面前说话最管用,”尹华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能请你帮我个忙么?”

    大约是上回被傅凛收拾得够呛,他对叶凤歌的态度较上回明显客气许多。

    可叶凤歌对这顽劣的小少年实在观感不好,打从心里不想与他有什么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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