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公子病-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壶中是窖藏一整年的莓果酒,酸酸甜甜的果香经了她的口之后,芬芳愈见醇厚,叫人闻之欲醉。

    察觉他的不良意图,赧然的叶凤歌忙不迭将酒壶搁在窗台上,反手抵住他的额心,将他的脑袋稍稍推离。

    “那什么,你……”她不太自在地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你下午到工坊去忙什么来着?”

    傅凛深深吐纳了一口长气,压下满心躁动,轻声笑问:“你记得我书房里那盒子零件么?”

    ****

    这几个月傅凛每日都会在书房抱着一盒子零件倒腾,那些小巧精致的零件里有桅杆有甲板的,瞧着像是打算拼出一个船模子来。

    叶凤歌近来与傅凛共用书房,对那盒子零件自是瞧在眼里的,不过她以为傅凛只是要做个小摆件给名下那些珍宝阁打样,因此从未仔细问过。

    傅凛笑着将下颌轻抵在她的鬓边,沉声缓道:“我想跟京中朝廷做一笔大生意的念头,已不是三两日了。”

    叶凤歌举起酒杯浅啜一口,眼底有笑:“你想和京中朝廷做一笔大生意,同你书房那盒子零件的关联在哪里?”

    “年初裴沥文从别人手里弄到半张水师战舰构造图,我瞧着那战舰的构造有一点先天不足的缺陷,便开始想法子改良,”傅凛想了想,更加细致地解释,“最主要的不是舰体本身,而是舰上没有专门匹配的火炮。”

    虽傅凛没有机会亲临海战前线观摩,但仅从裴沥文带回来的那些消息,他就大约能估摸出,沅城水师在此次海战中落了下风,亏就亏在这个缺陷上。

    “以往大缙在海境上的敌人多是流寇海匪,不成多大气候,因此沅城水师的战船仍旧遵循数百年来的建造之法,战船上最了不起的重型武器,只不过就是强弩与抛石机。”

    此次入侵海防的外敌在火炮铸造的技艺上显然较大缙成熟许多,从最开始就采用了相对密集的火炮攻势,却没有传出类似沅城水师那般船体受损的风声。

    沅城水师遭逢建制数百年来最苦一战,被对方的火炮轰得险些溃不成军,这才匆匆将沅城城门楼上的铜炮拉到战船上凑合着使。

    “大缙各个险要重镇的城门楼上都有体型庞大、威力不凡的铜炮坐镇,可这种铜炮在最初铸造时,就只是为了在陆地上使用,贸然放到船上去,船体无法彻底消解开炮时造成的巨大震动,这才开裂的。”

    叶凤歌听得半懂不懂,只明白了一点:“你能做出一种适合在战舰上使用的火炮?”

    “大致有了构想,能在不损失火炮威力的前提下,造出适合在战舰上使用的新式火炮。不过,之前推演几十次,都出了同样的问题,”傅凛撇了撇嘴,可怜巴巴在她鬓边蹭了蹭,“推演的结果显示,开炮后船体倒是不会开裂了,火炮却容易炸膛。”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缙已久无强劲外敌,在战舰、火炮这类武器的营造上,已有近百年无人探索改良了。

    便是叶凤歌这种一窍不通的外行,都知道各州重镇放在城门楼上的火炮是威慑多于实用,原因就是从前有过许多次炸膛的先例。

    “裴沥文今日给你的那套规尺,就是孔先生用新配方冶炼出那种的铜芯铁,”叶凤歌若有所悟地回头看他,“你那时说‘你明白了’,是想到可以用那种材质来解决炸膛的问题?”

    “对。”

    傅凛笑着在她唇角偷了一吻,见她羞恼瞪人,他满眼无辜地解释:“这是聪明姑娘才有的奖赏。”

    如此歪理邪说,自然毫无意外地被叶凤歌捶了。

    ****

    为防备他再胡乱偷袭,叶凤歌将手中的酒杯放在窗台上与酒壶并排在一处,转身背靠着窗边的墙壁,谨慎地与他保持着半臂的距离。

    “可是,就算你明日见到赵通大人后,立刻就将新式火炮的铸造之法交给他,那对沅城水师来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傅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噙笑道:“爷做生意可没那么傻,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跟人亮底牌?我会先给赵通一个能缓解沅城水师难题的权宜之法,简单粗暴,短时间内却绝对行之有效。待那头将外敌赶出海境,我才会再与他谈改良铜炮的事。”

    望着他胸有成竹、神采飞扬的从容模样,叶凤歌心中荡起层层涟漪,有悸动,也有骄傲。

    如今的大缙,世家或名门望族的子弟,多钻营于“术”,而不太瞧得上“技”。

    即便是清芦孔家的孔素廷先生,在金石冶炼上的学术造诣极高,却仍是更偏重钻研,甚少将那些钻研所得的结论大规模运用于实际。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傅凛这个孜孜不倦、心无旁骛投身于“技”的少年郎,就显得分外可贵。

    若那位考工令赵通当真如裴沥文所言是个惜才之人,那傅凛必会由他那里起势,从此一飞冲天。

    就像一颗久在深山却价值连城的璞玉,终有一日,会风光现世。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傅小五有多好。

    叶凤歌将双手背在身后,交叠着垫在腰际,滚烫的掌心贴着冰凉的墙砖,仰着红脸笑吟吟望着他。

    “这样厉害的好儿郎,也是该有奖赏的。”

    傅凛眸心湛湛发亮,蓦地迫近她,垂脸将唇送到她将将够得着的位置,“求赏。”喑哑的笑音轻颤,饱含了期许与渴求。

    叶凤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又飞快退开,乌溜溜的美眸四下乱转。

    “你也太敷衍了,”傅凛不满地嘟囔着,“看来这奖赏只能爷自己讨。”

    不待叶凤歌说什么,他蓦地凑近她,薄唇微启,吮住了她的唇瓣。

    叶凤歌慌忙将头后仰,使他才到嘴的美味就这么溜开了。

    傅凛挑了挑眉梢,不屈不挠地再度趋近,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回叶凤歌再往后躲,后脑勺便抵上了墙面,退无可退。

    傅凛双手按在她的腰间,额角紧紧抵住她的,笑得不怀好意:“有本事,你躲到墙里去。”

    两躯相贴,气息交缠,一股暧昧的燥意在两人之间无声流转。

    叶凤歌轻咬着笑唇偏开头,闷声低笑:“那条腰带,我原本是打算明日再给你的。”

    傅凛哼哼着,薄唇贴上她的颈侧:“我知道你为什么又改成今夜给。”

    必须要说,她的计划通了。

    从此后,每一年的今日,他再不必如从前那样痛苦煎熬地反复揣测,傅雁回究竟为何那样憎恶他的出生与存在。

    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一想到“生辰”,他大概就只会记得,十九岁生辰的这个雪夜里,心爱的姑娘羞涩地红着面,向他送出了定情信物。

    别别扭扭不肯开口先说一句甜言蜜语哄他,却又无声地让他知道,这世间,终究有人欢喜于他的到来。

    “那,”颈侧炙烫的轻触让叶凤歌忍不住缩起了肩膀,轻轻闭了眼,“若我此刻……对你说‘生辰愉快’,你会、会翻脸吗?”

    如蜻蜓点水般频频流连在她颈侧、颊边的热辣“滋扰”使她气息大乱,轻软的嗓音像被砂糖砺过,沙沙的,甜甜的,勾人心魂。

    傅凛哑声笑了笑,薄唇辗转至她的唇畔。

    “若你再添一句,祝我‘年年有今夜’,那我就不翻脸。”

    被他话里那种明显“想太多”的暗示窘到,叶凤歌忍无可忍地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你以为……你以为今夜还会有什么更好的事么?”

    傅凛模糊地“哎哟”了一声,抬掌覆住她带笑带嗔的明眸。

    “看来是没有更好的事了,”他以舌尖轻轻挑开她的齿关,含混低笑,“那至少……还能讨一口酒喝。”

    向来被禁止沾酒的傅五爷,在十九岁生辰这夜,好歹可以尽情畅“饮”了。

    唇舌交缠,佳酿醉人。

    夜还长,前路也还长,一起往前走吧。

    第六十章

    翌日便是腊月初一,宜出行,起基,纳财,交易。

    卯时,天光熹微,朝阳还未探头,一辆蟹壳青色素玉锦马车便自桐山半山腰的傅氏别院驶出。

    哒哒马蹄踏过积雪一路下了山,与等候在山下的另一辆苍色油壁马车碰头后,一前一后从容转朝清芦城的方向而去。

    叶凤歌与傅凛乘坐的那辆蟹壳青色素玉锦马车行在前头,随行的闵肃、承恩、阿娆上了后头那辆苍色油壁马车,与裴沥文挤在一处。

    行出约莫十里,傅凛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慵懒靠着身后的车壁发怔。

    “夜里睡不着,早上醒不来,”靠在车壁另一边的叶凤歌翻着手上的书册,不无担忧地嘀咕,“睡眠这么颠三倒四,不好的。”

    她很早以前就发现傅凛在睡眠上有这个问题,寻常情况下若无宁神药物辅助,入夜天黑后他根本睡不着,总要捱到天快亮,实在困倦得受不住,才能勉强睡上两个时辰左右。

    这事在她那个蓝皮小册子上也有记录,早前她的师父妙逢时就曾说过,这源于傅凛内心深处的痛楚与不安,是他心病表征的一种。

    如此的睡眠情况于他自无益处,若不是因为睡眠太差,他那身先天寒症的治愈进度说不得能快上两三年。

    以往叶凤歌只能是旁观者,虽明知这样对他不好,却也只能从旁委婉劝说几句,不敢插言过多。

    如今两人关系不同与以往,她总算能大大方方将此事摊出来聊了。

    虽她投了师门后只经手过傅凛这么一个病例,可之前七年里对傅凛的观察过程中,她也不免有所思考。

    她一直觉得,师门在疗愈心病这件事上的许多探索与尝试,其手段方向似乎并不是十分正确。

    “妙手一脉”对类似傅凛这样的情况,采取的法子多半是“护”,即尽量不让病人接触其心病的根源,尽力清除可能导致其心绪产生巨大起伏的隐患。

    可在叶凤歌看来,这就好比治理洪水时筑堤围堵——

    看似解了一时之危,长远来说问题却始终在那里。

    不过,这种质疑师门总体方略的话,她自不敢在师父面前提。

    毕竟在以往那种情形下,她受师门规矩约束,遵循药门弟子的职责“多看、少说、不插手”,也没机会去实践她的推测是否比师门现行的那些法子更正确有效。

    如今她既已没了师门职责的束缚,不必再遵循师门对待病患的要求去与傅凛相处,反倒可以毫无包袱地做出一点不动声色的尝试了。

    听到她的声音,傅凛使劲眨了眨眼,挨挨蹭蹭地挪到她身旁,与她抵肩并坐,黏黏糊糊将脑袋搭在她的肩头。

    “天黑以后就睡不着,我也没法子,”傅凛慵懒眯着眼,嘟嘟囔囔地在叶凤歌肩头蹭了蹭,斜身环抱住她的腰,“要不,今夜你试试哄哄我,或许就哄睡着了呢?”

    叶凤歌以掌抵住他的额,红着脸对这没脸没皮的提议嗤之以鼻:“怎么哄?唱摇篮曲么?”

    “唱摇篮曲那是哄小孩子的,”傅凛闷声哼笑着,愈发偎近她,偏要将脑袋黏在她肩上,“我看书上说,宜州的姑娘最会唱情歌给心仪的儿郎听,那才是哄大人的……”

    “你成日里都看些什么书啊?真是不出门也知天下事。”

    叶凤歌面上绯色愈深,灿若明霞,斜着眼睨他一记,推他坐正,又倾身撩起车窗帘子,朝外打望一番。

    她想,等傅凛忙过这一阵,就该抽空与他说说蓝皮册子的事了。

    他会谅解她的苦衷……吧?

    ****

    雪霁天晴的清晨,清风卷着积雪微寒,又隐隐夹杂些若有似无的幽冷梅香,使人心旷神怡,精神大振。

    车帘半撩,这暗香冷风蹿进温暖的车厢内,沁得傅凛一个激灵,彻底甩脱了最后一丝残困。

    惊觉身旁的人蓦地轻颤,叶凤歌才慌张地放下帘子,满面自责地回首。

    “抱歉,我一时大意了……”

    傅凛顺手拿过搁在一旁小矮桌上的点心盒子,拈了一块梅花糕抵上她的唇。

    “爷又不是风一吹就倒的娇花,你这是抱的哪门子歉?不爱听。”

    叶凤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就着他的手在梅花糕上咬了一小口,伸手想将剩下那大半块接过来自己拿着吃。

    哪知傅凛却不给,兀自将剩下那半块塞进口中,满脸写着美滋滋。

    对他这腻腻歪歪的小心机,叶凤歌又好气又好笑,顾着腮嗔他一眼。

    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后,傅凛才敛睫轻笑:“这些日子我喝药都很乖的。”

    不知他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叶凤歌怔怔点了点头;“是挺乖的。”

    细细想想,傅凛似乎有段日子没再作妖,每日的药送来就老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