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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病-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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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凤歌轻声笑笑,任由他牵着自己的衣袖,背过身去将他拖在身后,举步往屏风后头走去。

    傅凛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狼崽子,长腿极为克制地配合着她的步幅,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

    既傅凛说是“像小时候那样”,叶凤歌便就没觉得有什么别扭为难,当真像早年傅凛还小时那般,将他赶到床榻上,由得他缩进了自己捂了一晚上的热被窝。

    叶凤歌懒得点灯,站在床头摸索着将傅凛先前披在身上的大氅收到一旁的立架上,又端了雕花圆凳过来放在床畔。

    “你拿凳子做什么?”傅凛嘀咕着就要坐起身。

    冬夜天寒,叶凤歌怕他胡乱动弹要惹着寒气,赶忙将他拍回去躺好,顺势弯腰伸手按住被角:“睡你的大头觉!再乱动,打断腿。”

    傅凛执拗地望着她:“你想坐在床边趴着睡?那不行。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困意卷土重来,叶凤歌忍不住在幽暗中隐了个小呵欠。

    “这房里只有一床被子。”

    清芦这宅子平常就几个在米铺做事的姑娘小子住,许多东西自没有桐山宅中那般齐全方便。

    床铺是来的那天碧珠带着阿娆给临时收拾出来的,只有枕头一个、棉被一床,房中柜子里又空空如也,并无备用的枕头棉被。

    “只有……一床被子啊?”傅凛的声音越来越小,隐隐压着不想被发现的暗喜,“那就、就一起……又不是没盖一床被子睡过……”

    叶凤歌忍无可忍地照着他脑门上拍了一记,清脆响亮。

    “那能一样么?!”

    小时候傅凛只要天一黑就犹如惊弓之鸟,即便困倦至极时勉强睡着片刻,很快又会被噩梦惊醒,哭到没声,只会抽着气发抖。

    叶凤歌瞧着不忍,便时常在他的央求下抱着他一道裹在被子里坐上大半夜。待到天麻麻亮时傅凛睡沉,她便赶在众人没起之前悄悄回自己的房里去。

    那时傅凛年纪小,身形又比同龄孩子长得慢许多,加之叶凤歌也本着医者之心看待他,只觉他是个弱小无助可怜需要关怀呵护的小可怜,因此虽明知若是被旁人瞧见,总归不太妥当,却还是这样惯着他。

    今时不同往日,傅凛已近是个高高长长的玉面儿郎,两人之间又互生情意,叶凤歌没法再自欺欺人地当真拿对待小孩子的心情对待他,自不免就生出些忸怩的羞赧。

    “一样的,”傅凛犟嘴,“上回我高热迷糊时,你不也……”

    “闭嘴!”提起他上回的高热迷糊,叶凤歌羞耻加倍,整个人烫得宛如即将炸膛的火炮,“那是你迷迷糊糊时非拖着我一起睡,我才没有……”

    “你上不上来的?”傅凛轻轻哼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威胁道,“再不上来,我就要喊人了啊。”

    “什么?”叶凤歌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了。

    话本子里的“受害者们”说起这句话的场景,通常不都是“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这样的吗?

    “我叫人再拿一床被子来啊。”傅凛的声音似在偷笑。

    “多谢,不必。”

    叶凤歌磨了磨牙,恨恨丢开先前随手披在身上的外袍,不情不愿地上了床榻,将小半被子卷过来躺下。

    旁人知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是一回事,大半夜被人围观“五爷摸进了凤姐儿房里”又是另一回事。

    ****

    由于只有一个枕头,叶凤歌索性将后脑勺搁在了枕头边。

    傅凛却不依不饶地拦腰将她捞了过去,非要与她分享同一个枕头才行。

    相持纠缠一小会儿后,叶凤歌也没了力气,只能顺了他的意,两颗脑袋挨着挤在同个枕头上。

    被窝本就是捂暖的,此刻被中二人又亲密相偎,两份体温来回迭递,使棉被之下的热度持续攀升。

    冬夜里暖烘烘的被窝,柔软的枕头,实在是助眠佳品。

    叶凤歌眼皮渐渐趋于沉重,强忍呵欠,口齿含糊地软声道:“你乖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你还没哄,”傅凛侧过身,额角抵着她的鬓边轻轻蹭了蹭,撒娇似的,“小时候你都会同我说说话的。”

    叶凤歌笑着略掀了眼睫,虚着眼儿觑着一室幽暗里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想说什么?”

    傅凛愈发贴近她些,小小声声地问:“你今日是生气了吗?”

    仰躺在枕间的叶凤歌缓缓闭上眼,强令自己忽视颊边那道灼人的热息。

    “没生气的,只是在想些事情。”

    “想了什么事?”傅凛偷偷探出长臂越过她的腰身,将她圈住。

    “别动手动脚啊,”叶凤歌并未睁眼,只是淡淡出言警告,“小时候可没这一项。”

    既被察觉,傅凛便豁出去了,大大方方将她搂住,毛茸茸脑袋凑到她颊盘,鼻尖在她柔嫩的侧脸上轻轻摩挲。

    “小时候都是你抱着我,如今换我抱着你。这是有情有义的报恩,你千万不能拒绝。”

    “奸商的歪理。”叶凤歌唇角噙笑,偏头躲开。

    “好吧,既你不肯讲你的心事,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傅凛让步,继而又兴致勃勃地提议,“这会儿就换我来给你讲今日我与孔明钰说的事吧。”

    叶凤歌周身一僵,像是三伏天被投进冰窖,霎时动弹不得。

    察觉她这突如其来的僵直,傅凛忙问道:“怎么了?”

    叶凤歌双目紧闭,强忍满心酸涩,勉强扯了扯唇角,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轻哑柔声:“晚饭时你已经说过了,还要再讲一遍吗?我可能……听不太懂。”

    她记得晚饭时,傅凛提到与孔明钰谈及的话题之一。

    ——通常解决火炮炸膛的问都采用加厚炮管这个法子,可此法费时耗材,其实完全可以建议少府考虑用铁模铸造炮管并对炮膛内进行抛光。

    坦白说,她想破头也不明白,大活人怎么钻到炮膛里去抛光。

    她知道只要她问一句,傅凛定会详详细细地解释给她听。

    可她瞧着傅凛神采飞扬、胜券在握的模样,就知道下午孔明钰与傅凛在书房谈话的两个多时辰里,一定从未问过这么蠢的问题。

    那个常年在小工坊里孤独尝试各种可能的傅小五,终于遇到了和他有同样翅膀的伙伴。

    其实是可喜可贺的事,但是……

    一颗委屈又无措的泪珠自叶凤歌眼角悄悄滑落。

    黑暗中,傅凛并未瞧见这颗泪珠。

    他兀自搂紧了叶凤歌,在她耳畔委屈告状:“她说,外间传闻傅五爷虽体弱多病,却心狠手辣——这事你可别推说你听不懂。”

    这个话题倒是很出乎叶凤歌的意料,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噗嗤出声。

    “傅五爷不惯是个冷着脸目空一切的么,几时也会在意旁人指戳了?”

    “谁在意旁人了?”傅凛噙笑在将脸埋在她鬓边一通乱蹭,“我是在苦恼。”

    “苦恼什么?”

    “以往我从不在意旁人如何评价,也并不那么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可如今,我很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

    傅凛在叶凤歌的发烫的耳廓上落下珍而重之地一记轻吻。

    “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康康健健地陪在你身边,也希望所有人都羡慕你有一个哪儿哪儿都好的好夫婿。”

    叶凤歌仍是闭着双眼,娇躯却隐隐轻颤。

    “我的凤歌得是个最好的儿郎才配得上,不能害你被人笑话挑了个‘体弱多病却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在叶凤歌耳畔沉声嘀咕道,“你说,我该怎么改呢?”

    静默片刻后,叶凤歌终于缓缓睁开眼,扭头与他对视。

    冬夜月下,幽暗室内,柔暖帐间,枕上有四目相交。

    两对晶灿灿的眸子里有同样柔软澄澈的潋滟;近在咫尺的两道呼吸轻柔地绞缠在一起,于无声处开出蜜意清甜的情荳。

    “也不必怎么改,只要你别在喝药时作天作地出些幺蛾子,”叶凤歌笑得眉眼弯弯,柔唇也弯弯,“我包你体壮、心甜、美百年。”

    傅凛静静凝着她,一瞬不瞬。

    叶凤歌被他灼热专注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羞赧仓皇地颤了颤轻垂的眼睫,凶巴巴问道:“眼睛瞪那么大,还想不想睡的?睁眼等天亮呢?”

    “不是,我是想说,”傅凛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小呵欠,颇为委屈地轻嚷,“那你倒是包啊!光会说,也不给个准话,到底几时成亲啊?”

    “回桐山再说,”叶凤歌没好气地抬手捂住他的眼,轻轻笑道,“这会儿既觉得困了,那就赶紧闭上眼,兴许很快就睡着的。”

    傅凛听话的闭眼,口中却还在叽叽咕咕索讨着额外的疼爱:“我今日没有喝到糖水,心里苦。”

    “又想做什么坏事?”叶凤歌警惕地就要往后缩。

    哪知他明明闭着眼,倏地一低头,却就准确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对叶凤歌向来是有诺必践的,是以此刻只能强行忍住心头的绮念野望,只一触即离。

    先才说了请她收留睡一会儿,还特意强调了“和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可没这一项,会被打成肉饼的。

    “嗯,不苦了,”他做贼心虚地翻身面向里头,背对着叶凤歌,“我睡了,你也快睡吧。”

    黑暗中,他的舌尖悄悄探出来,轻舐了自己薄唇上沾染的蜜味。

    比糖水甜多了。第六十七章

    卯时破晓,孤星残月渐渐淡去,冬阳自天边厚重阴冷的云层里探出小半头,天地重沐光明。

    今晨无雪无风,瞧着天光像是个大晴日。可终究是隆冬清早,院中的树木花草全覆着一层薄薄的轻霜,让人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打个寒噤。

    叶凤歌睁开朦胧睡眼,茫茫然觑着面前的那个怀抱,懵了片刻后,终于惊觉自己竟像个小猴儿似的紧紧攀着对方,顿时傻眼。

    明明入睡前,傅凛是侧身背对着她的……

    无论是傅凛后来将她捞到怀里,还是她自己滚进别人怀里的,此情此景都让她羞耻到尴尬。

    担心傅凛醒来后两人四目相对要更尴尬,叶凤歌只能自暴自弃地重新闭上眼装睡,并假装不经意地轻踹了他小腿。

    未几,她感觉到傅凛徐徐坐起身,掀被下了榻,似是站在床榻前醒神。

    一阵小心翼翼的悉索声过后,傅凛替她将被角掖好,还轻悄悄在她唇畔偷个了吻,终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待他轻轻将门掩上,门外足音渐远,床榻上的叶凤歌才抬起手背压在自己的双眼上,片刻后裹着被子左右滚了两圈,发出赧然又困扰的低吟。

    昨夜她沐浴完回房时原本心中闷痛,上半夜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睡没多会儿又醒,辗转反复难受得紧。

    待到后半夜傅凛摸黑过来,虽也没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却就那么奇怪地抚平了她揪成一团的心。两人闲闲絮语一阵后,她便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这到底是谁哄谁入睡,真是一目了然啊。

    清芦这座院子里平日住的人不多,也就红菱、碧珠、大永、安子这几个在米铺做事的姑娘小子。不过他们四人全都住在偏厢,除了每日会轮流过来洒扫整理之外,是绝不会这么一大早就到主屋这边来的。

    外头四下冷清,天寒地冻里连虫子都不愿出声,安静极了。

    别别扭扭跟自己较劲半晌,叶凤歌拥被坐起,屈膝靠在床头发怔,满心烦闷地抬手薅了薅自己的发顶。

    这几个月傅凛虽总是逮着机会就追着她问几时成亲,可却没有真的逼过她。

    就好比昨夜,即便她的反常叫他心头不安,见她不愿多说,他就没再多问,什么时候都顾着她不愿叫她为难。

    太多这样不着痕迹的贴心与不自知的温柔,惯得她愈发别扭使小性了。

    等回到桐山后,有许多事她都得给他一个说法,不能总这么稀里糊涂地搅和着。

    ****

    傅凛回笼一觉睡到巳时,起身梳洗更衣后去找叶凤歌吃早饭。

    两人正边吃边随口闲谈着,才从临川回来的裴沥文就手舞足蹈地冲了进来。

    “五爷!成了!”

    虽只短短四个字,背后的意涵却是沉甸甸叫人喜悦的分量。

    就连一知半解的叶凤歌都忍不住开怀扬唇,双眸晶灿灿地转头望向傅凛。

    相较于裴沥文的狂喜,傅凛倒是镇定从容,只稍稍弯了唇角点点头,云淡风轻地道:“坐下说。”

    “啧,傅五公子大将之风啊,”裴沥文被他稍显冷淡的态度泼了冷水,讪讪撇了撇嘴走到饭桌旁坐下,自觉地从盘子里抓了一个馒头,“你这人,没意思。”

    叶凤歌示意候在一旁的阿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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