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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卑职的职责。”
陈庆很喜欢这个情报官员的谦虚,他又道:“王连庆和张扬你可了解?”
“卑职略知一二。”
“说说他们的情况!”
邹洪想了想道:“王连庆和张扬是太原府几十位豪门缙绅的首领,太原府的官员和他们都或多或少有点关系,金国对他们也颇为倚重,完颜昌设宴请客,他们二人都是坐主桌的,可以说,金国能坐稳太原府,他们功不可没。”
“他们对太原的影响仅限于官场?”
“当然不是,太原府和平安府,几乎所有赚钱的产业都被他们这些缙绅控制住了,几乎每个太原府人都知道,王家的米茶,张家的油盐,薛家的布绸,郡王在大街上看到的粮铺大部分都是王家开的,油盐店是张家控制,目前太原城的米价是每斗一百二十文,盐价每家四百文,如果郡王在太原推行廉价米盐,必然会触犯他们的利益。”
陈庆负手走了几步问道:“他们两家在太原有恶行吗?”
邹洪想了想道:“王家是百年世家,比较注重名声,恶行没有听说过,但张家名声就不太好,准确说是吃相很难看,我们的三元酒楼就是被张家从原主人手中强行霸占,然后又高价转卖给我们。”
“张家不是百年士族?”
邹洪摇摇头,“张家是豪强,仁宗时靠倒卖西军的盐引发了横财,后来张家和童贯关系密切,张扬出任太原府通判就是童贯的推荐,金国攻占河东后,张扬出任太原知府,趁机安插了大量心腹在太原各县做官,建炎那几年,张扬在太原呼风唤雨,不可一世,后来完颜昌也嫌他太骄横,便强令他称病退仕,不过还是用他的长子张铭出任通判,张扬就一直躲在幕后。”
陈庆点点头,“看来这个张扬才是太原府的官场领袖,今天他和王连庆来拜访我,我还以为王连庆才是缙绅领袖。”
“王家底蕴深厚,从隋唐起就是名门世家,虽然现在不行了,但在太原府还是很有声望,张家通过联姻和王家攀上了关系,王连庆的母亲就是张扬的姑母,两人还是表兄弟,不过张扬出任金国太原知府后,王连庆好像和他保持了距离。”
陈庆眉头一挑,“何以见得?”
邹洪笑道:“张扬长子张铭原本是娶王连庆长女为妻,后来难产死了,张扬又想让儿子再娶王连庆的小女儿,但被王连庆一口回绝,这件事发生在建炎三年,也是张扬风头最强劲的时候,当时太原城传得沸沸扬扬,各种说法都有,有一种说法是张扬和金国勾结太深,王连庆要和张家保持距离,卑职也认可这种说法。”
“当时张扬是用什么借口回绝的?”
“八字不合!”
陈庆呵呵笑了起来,还真有意思,八字不合本来就是拒绝求婚的委婉说法,看来王家是真不愿意和张家联姻了。
陈庆沉吟片刻道:“刚才你说,你们的三元酒楼就是张家霸占别人财产,具体是怎么回事?出人命没有?”
“卑职只知道是张扬的小儿子张铁所为,发生在前年,出了人命,原东主的儿子死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卑职需要和原主人联系。”
“原东主还在?”
邹洪点点头,“原东主听说回老家文水县了,年初还联系我,他在文水县又开了一家酒楼,想让我把三元酒楼这个牌子让给他。”
“你去查清楚,我要张家杀人的确凿证据,事成之后,我推荐你出任阳曲县知县。”
邹洪大喜,躬身道:“卑职一定会全力查清此案!”
第七百八十四章 踌躇
邹洪匆匆走了,陈庆这才问旁边欲言又止的亲兵道:“什么事?”
亲兵连忙躬身道:“回禀郡王,杨都统请郡王去小演武场!”
陈庆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亲兵向大营东面的小演武场而去,到了小演武场,陈庆不由一怔,只见小演武场上居然有上百名重甲骑兵,手执长矛,正列队整齐。
杨再兴见陈庆来了,连忙跑了过来,抱拳笑道:“启禀郡王,卑职在试验重甲骑兵呢!”
陈庆着实有兴趣,催马上前,只见骑兵和战马都是雄健高大,骑马矗立在那里,俨如天神巨人一般,给人一种巨大的威压感。
“具体怎么作战呢?”陈庆又笑问道。
“我问了士兵,他们说穿上重甲后,基本上就动弹不得了,他们需要训练坐稳战马,握稳长矛,战法就一个字,冲!”
“就这么简单?”
杨再兴笑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冲是总纲,但具体怎么冲又有很多战法,这些战法对士兵要求不高,对骑兵阵型要求很高,或聚或散,或成一排,或者聚成一团,根据战时的具体情况而定,他们要训练的就是各种阵型。”
停一下,杨再兴又道:“这种重甲骑兵对付女真骑兵作用不大,但如果对付伪齐步兵大阵,效果会非常好。”
“现在能组建多少重甲步兵?”
“目前我们有全套的骑兵重甲三千三百副,就看战马,卑职下午大概挑选了一下,从目前的十万匹战马中,找出三千匹雄健战马应该问题不大,曹长春的战马送来,可以作为后备战马,另外,卑职还有一个想法。”
陈庆听得专注,最后杨再兴却停住了话头,陈庆笑道:“怎么不说下去?”
杨再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想法是刚才才突然冒出来,还没有细细没有斟酌,不知该不该说?”
陈庆微微笑道:“这叫灵感,说说看!”
“我们不是还有三千多套金兵黑甲军的铁甲吗?那个盔甲和这种重甲完全一样,就是涂成黑色而已,卑职在想,既然没有马甲,那索性就组建一支重甲步兵。”
陈庆呵呵一笑,“重甲步兵的话,可是需要陌刀的,我们没有陌刀。”
“不一定要用陌刀,用三尖两刃刀也完全可以,可劈可刺,关健要用精钢或者镔铁来打造,我们上次在西夏缴获了三万斤精钢,足够打造三千把三尖两刃刀。”
陈庆想了想道:“初步考虑是可以的,但我要切实可行的报告,你回长安后,和军器署的官员以及大匠们好好商议一下,连同组建重甲骑兵之事,提一份完整的建议报告给军部,由军部牵头做这件事,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再兴默默点头,“卑职明白!”
陈庆又拍拍他的胳膊,“不是我不照顾你的情绪,只是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岳州的时候了,现在我们有了完善的官署和制度,就连阳曲知县我都没有权力直接任命,我也只能推荐。”
陈庆是在含蓄告诉杨再兴,组建重甲骑兵也好,组建重甲步兵也好,这不是将领权力,这是兵部司的权力,他可以提建议,但不能取代兵部司做决定。
杨再兴笑道:“郡王不用担心卑职的情绪,卑职心里明白,这里面还涉及很多细节,重甲军士俸禄定额、精钢调拨、打造兵器、调拨钱粮、建立新军种制度等等,都不是我能完成,卑职会尽快给兵部司提出建议书。”
……
王家的祖地在城外的王氏庄园内,但在太原城内也有一座很大宅子,占地足有二十亩,原本王家在城北还有一座宅子,被金兵强征后夷为平地养马。
王连庆回到府宅,显得心事重重,关上书房门,谁也不见,这时,他的长子王简快步来到父亲的书房,一名侍女刚送茶出来,门虚掩着,王简轻轻推开门。
“父亲,你找我?”
房间里很昏暗,厚厚窗帘已经放下,外面夕阳射出万道霞光没有一丝射入房内,王连庆孤独地坐在一张软椅上,神情萧瑟,仿佛一下子变得很苍老。
“进来!”
王连庆声音沙哑,指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吧!”
王简一头雾水,只得老老实实坐下。
“文水县的情况怎么样了?”王连庆问道。
王简是文水县知县,陈庆罢免了所有太原府的官员,王简只得回家。
“父亲,文水县的情况孩儿也不知道。”
“你今晚就回去吧!”王连庆吩咐道。
“可孩儿已经不是……”
王连庆摆摆手,“我知道你不是知县了,但你毕竟是文水县的父母官,对你百姓有责任,你就算不当知县,你也有责任,你要尽自己的责任去维持秩序,去关心孤老,抓捕罪犯,留给新知县处置,新知县没上任之前,你不能一拍屁股走掉,你已经三十六岁了,这种事情不应该再让我来教你。”
王简有点糊涂了,明明是父亲让自己回来的,这会儿怎么又变了?
“父亲,怎么又改变……”王简说不下去了。
“是不是想说我朝令夕改,是我让你回来,现在又说你不该回来?”
“孩儿不敢!”
“本来就是!”
王连庆自嘲地苦笑道:“是我自己糊涂,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现在才反应过来。”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王连庆叹了口气,“今天我和张扬去见了陈庆。”
王简笑道:“接见太原府的缙绅,应该的吧!”
“见陈庆本身没有问题,今天和陈庆谈的话,也是希望陈庆不要一刀切,把所有官员都罢免,也要考虑一下地方缙绅们的感受,他也承诺让太原府和其他州府一样,先自我评价,会谈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我之前做了一件蠢事,一下子就使会谈协商变成了威胁陈庆。”
“父亲做了什么?”
“我让知县的文吏弓手全部回衙门做事,但府衙的文吏差人一个都不准回去,就是在警告陈庆,太原府是控制在我们手中。”
王简脸色一变,震惊道:“父亲怎么能做这种事?”
王连庆叹口气,“所以我骂自己愚蠢,被张扬利用了,明明是他的主意,却让我出头去做,还有,和陈庆会谈时,我们说试探一下陈庆对投降金国官员的态度,结果张扬夸赞陈庆心胸开阔,有容人之量,我却当恶人,说官员也有难处等等,结果陈庆当场和我翻脸,说这是民族气节问题,他不追究并不代表他支持投降,你看蠢啊!这明明是张扬想说的话,却从我口中说出来,都怪我太蠢,这次我被张扬坑惨了。”
王简也觉得父亲做事不妥,但他又不能再说父亲,只得安慰道:“父亲,孩儿相信陈庆不会听人说几句话就下结论,他一定会派人调查,本来我们王家就没有大问题,而且父亲早就和张扬保持距离,不会有事的,父亲不必多虑了。”
“或许是我多虑,好了,你赶紧回文水县。”
“孩儿先走了,父亲保重!”
王简行一礼,慢慢退下去了。
王连庆坐立不安,他最终从一口箱子里取出一只小木匣,打开看了半晌,只得叹口气,又把木匣放回箱子里。
第七百八十五章 旧案
王简带着几个家丁骑马连夜赶回文水县,天快亮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文水县城,但此时县城还没有开城门,城门外已经等了不少准备进城卖菜农民,旁边还有一支商队,为首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
“官人,我们要不要去叫叫门?”几名随从问道。
王简看了看天色,摇摇头道:“城门马上就要开了,等一等无妨。”
“是王知县!”几名菜农认出王简。
菜农们纷纷向城头大喊道:“快开城门,王知县来了!”
王简连忙摆手,“哎!不要喊,等一下就开了。”
这时,城头上两名衙役看了看下方,真是王知县回来了,连忙开启城门。
菜农们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抢好位置卖菜,他们一拥而入,商队的一名伙计小声道:“掌柜,城门开了,我们进去吧!”
矮胖的中年男子正是邹洪,他也是连夜赶到文水县,可惜城门还没有开,他们在城外等了半个时辰。
邹洪有些惊讶,太原府所有官员不是都被免职了吗?这位王知县怎么还在?
他见几名衙役围着知县在说什么,很激动的样子,便慢慢走上前,竖耳细听。
“这两天县城内没出什么事吧?”
“回禀县君,有我们盯着,那帮王八羔子谁敢乱来。”
“县君,你是不是又官复原职了?”
“没有呢!我只是不放心县里,怕出乱子,明天记得继续赈粥,李善,还有慈济院那群孤老,去看看他们,这两天我不在,别出事了。”
“卑职天亮就去!”
邹洪暗暗点头,这个知县不错,还惦记孤老,他见对方疑惑看着自己,便抱拳笑道:“我是想打听一下,去三元酒楼怎么走?”
王简往前一指,“一直走,在路左边,走一里左右就看到了。”
“多谢!”
邹洪躬身行一礼,转身走了,王简奇怪地望着邹洪一行背影远去,居然找三元酒楼,他们是谁?
果然,沿着大路走一里,邹洪一眼便看见了三元酒楼,之所以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