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育,杜顺一直在他那里医治,至今没有效果,况且……”
折彦质又缓缓道:“况且我抱起孩子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是我儿子,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是父子之间的血脉联系,所以我确信他是我的儿子。”
陈庆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母亲?”
折彦质苦笑一声道:“本来我是想杀了她,可她抱着我的腿求我不要杀孩子之时,我才意识到,恐怕换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像她那样真心疼爱我的儿子,如果十年后我不幸病故,我儿子才十岁,别的女人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抚养?至于别的方面,她只是我的小妾而已,不是我的妻子,我不是很在意。”
陈庆点点头,虽然他无法接受这种出轨,但折彦质作为当事人都能忍,又与自己何干?
不过陈庆又一转念,这是好事啊!自己还在考虑怎么劝说折彦质不要干涉政务,关键时刻发生这一档子事情,把折彦质的政务干涉能力从内部瓦解了,不过还不够,自己必须要趁热打铁,彻底消泯折彦质干政的念头。
陈庆想了想又道:“按理这是你的家务,我不应该干涉,但我这两天也进行了一些探访,得知这个杜顺从前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连千字文都认不全,在妓院里做了五年的打手,人品低劣,无恶不作,可他却被你推荐为大同县尉,另外,你的幕僚李百龄三年前还是燕山府易县主簿,通过各种办法混到你身边,还成为你的心腹,你可能从未想过他会是金国的奸细。”
折彦质的脸刷得变成惨白,嘴唇哆嗦道:“李百龄是金国奸细?不会吧!”
陈庆淡淡道:“他的脸上没有写着‘金国奸细’四个字,他自己也不会向你坦白交待他是金国奸细,你既然用他为首席幕僚,那有没有调查过他的底细?”
折彦质说不出话来,李百龄只是告诉他,他是应州人,科举落榜,然后以教书为生,自己就信了,还真没有派人去核实过他的履历,只是因为他介绍给自己的小妾生了儿子,自己出于报恩,便提拔他为自己的首席幕僚。
折彦质惭愧地低下头,如果李百龄真是燕山府的官员,自己麻烦就大了。
“他在你身边做了什么事?我估计不是劝说你隐瞒朝廷,就是怂恿你和地方官府对抗,使你整天陷于一种勾心斗角之中,我没有说错吧!”
折彦质点点头,“殿下说得很对,卑职现在才看清楚。”
陈庆注视他半晌道:“折都督,你以后还是专职军务吧!不仅是大同府的安全,还包括整个河东北路的安全,安全才是你的职权范围,政务方面有地方官员和内政堂负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折彦质点点头,“卑职明白!”
他当然明白,这是雍王明确不准自己干涉政务了,他叹了口气,自己折腾这么久,最后发现竟然被奸人蒙蔽,着实令他灰心丧气。
陈庆又微微笑道:“既然是自己的儿子,就多花时间陪陪儿子,具体的军务可以交给下属,要培养年轻人,早日让他们担当大梁,你就可以退下去,挂一个荣誉高职,在家调养身体,尽量长寿一点,培养儿子长大,这才是你最后的重任,我说得对不对?”
折彦质点点头,“卑职明白殿下的意思,颜将军确实很不错,精明能干,为人宽厚,卑职一定尽快把他培养出来,早日让他担负起守卫北大门的大梁。”
双方把话都说明了,陈庆不会再给折彦质多少时间,毕竟他年事已高,他把颜骏派到大同府为副将,就是准备接折彦质的班。
折彦质也明白了,既然自己还有两三年,又何必拼命去争夺什么政务权力?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和解
在陈庆的主持下,折彦质向耶律乞颜赔罪,耶律乞颜也向折彦质道歉,两人终于握手言和。
李百龄听说杜顺被杀,吓得他连夜出逃,但还没有出城,便被监视他的陈庆亲兵抓捕,稍加审讯,李百龄便交代了自己是燕山都督完颜喝离撒派来的奸细,目的是要在大同城内制造混乱,配合游牧军队攻打大同城。
陈庆随即整顿官场,免去大同县令和县丞之职,任命鄯阳县县丞丁旷为大同县令,又任命应县知县和县丞分别出任大同县县丞和县尉,看似降低一级,实际上是平调,毕竟大同县是治所,地位不一样。
折彦质随即在府中置酒三桌,宴请陈庆和耶律乞颜等地方官员。
在热闹中喝了几杯酒,折彦质命小妾把孩子抱出来,众人纷纷围上来,小妾笑颜盈盈,就仿佛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一般。
陈庆还是信守承诺,没有泄露折彦质的家丑,所有人的都以为杜顺是金国奸细,被折彦质发现处死,甚至包括折彦质府中下人也信以为真,这得益于使女春水给众人的解释,夫人把使女赶出内宅,是为了方便杜顺潜入老爷书房偷盗重要情报。
这次杜顺偷盗情报时被春水发现,春水跑去告诉老爷,老爷赶回来抓住了杜顺,并杀死了他。
这样一说,尽管很多人还是半信半疑,但最后都选择了相信,不相信,乱嚼舌头,会立刻被管家开除。
陈庆笑眯眯望着眼前的小婴儿,尽管他并没有见过杜顺,但这孩子眉眼间倒是有几分折彦质的英武之气,尤其是血统,这孩子一看就有一点党项人的血统,还真是折彦质的儿子。
“殿下,我儿怎么样?”折彦质一脸紧张地望着陈庆。
陈庆笑着点点头,“不愧是折都督的儿子,长大后一定也是一个勇武之将,国之栋梁。”
折彦质顿时长松一口气,他把老底都交待给了雍王,他回来后着实担心雍王不承认这孩子是自己的儿子,那会严重影响孩子的前途,现在雍王亲口承认,着实让他心中大石放下。
陈庆又取出一块麒麟玉珮,笑着递给折彦质,“这是给孩子的,祝愿他健康成长。”
折彦质收下玉珮,合掌感谢,“多谢殿下赏赐!”
众人也纷纷取出贺仪,放在盘子里,几乎都是金银小饰品。
孩子抱回去了,使女们送来好酒,酒桌上又热闹起来,折彦质给陈庆斟满一杯酒,低声问道:“殿下感觉孩子……”
陈庆微微笑道:“放心吧!没错。”
折彦质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殿下怎么看出来?”
陈庆指头蘸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党项’。
折彦质狠狠一拍额头,自己真是当局者迷啊!自己是党项人,那孩子眉眼间就有党项人的血统,自己居然没有看到最关键一点。
他顿时混身精神抖擞,端起酒盏高声道:“感谢大家光临犬子的谢恩宴,在此我要向殿下赔罪,我用人不当,辜负殿下的期望,其次我也要向耶律知府赔罪,不该干涉他的职权……”
陈庆笑道:“一盏酒向两人赔罪不行,换个大碗来,罚酒三碗,就算揭过了。”
“好!我就喝三碗酒!”
折彦质连喝三碗酒,众人纷纷向他敬酒,不多时,折彦质喝得酩酊大醉,被家人抬进屋去休息。
……
次日一早,府衙开始重审姚大郎杀人案,知府耶律乞颜亲自主审,他并没有一放了之,而是把事情审理清楚。
这个案子其实也简单,是由追债引发的杀人案,除了三名无赖是人证外,另外还找到了两名证人,他们都是难民,在远处目睹一切。
耶律乞颜很快就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根据三名无赖招供,他们把姚大郎灌得半醉后,借了三百文钱给他付酒钱,然后让他写了一份三百文钱的借条,并画押按指印。
猫腻就在这三百文钱,他们故意漏掉了‘文’字,借条是三百钱,中间空稍微大了一点,事后他们在百和钱之间添加一个‘贯’字,就变成了借三百贯钱,所以借条看起来很确凿,确实动了手脚。
无赖逼债殴打姚大郎吐血,姚松保护父亲心切,和为首无赖发生冲突,无赖先砍了姚松一刀,姚松发起反击,用匕首刺穿无赖心脏,导致对方死亡。
这里就有三个要点,杀人起因,杀人动机,谁先动手。
耶律乞颜首先做出第一个判决,姚大郎无罪释放,并从没收杜顺家产中拿出三十贯钱作为姚大郎的治伤钱,杜顺是这次事件的幕后策划者,为主犯,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本案所需各种赔偿,都从他家产中支付。
姚大郎并不感激自己的无罪释放,他更担心是儿子的判决。
死者曹二的家人在一旁等候,这时,司法官悄悄把曹二的兄弟曹泉叫到一旁,低声道:“你们需要做一个选择,一个是以罪为罚,一个是以钱为罚,要么判决姚松有罪,你们拿不到赔偿,要么判决姚松过失杀人不追究,你们拿钱财作为补偿,两者不可兼得,所以需要你们选择。”
曹泉想了想道:“如果认罪,姚松会是死罪吗?”
“不可能,你兄长有过错在先,殴打别人父亲,又先动手砍人,姚松只是自保过当,属于过失杀人,最多流放三百里,充军一年。”
“那赔偿呢?”曹泉又问道。
“给你们三百贯钱的丧葬钱。”
曹泉回去和家人商量片刻,回来道:“我们决定了,要赔偿!”
双方达成了协议,耶律乞颜做出了判决。
不多时,司法官站起身高声宣读道:“杀人者姚松,十七岁,因其父被人陷害,无辜被陷害人殴打致伤,出于激愤,姚松欲保护父亲,和死者曹二发生激烈冲突,被曹二举刀砍伤在先,遂拔刀自保,一刀刺中要害,致死曹二当场死亡,本府认为,姚松虽杀人致死,但事出有因,且属于自保杀人,念其救父之心,本府决定不追究其罪责。
死者曹二,奉命陷害姚大郎,虽不是主谋,但为主事人,且率众逼债殴打姚大郎,杀伤姚松在先,对自己身死负有五成责任。
主谋者杜顺,身为县尉,却勾结无赖做伤天害理之事,逼良为娼,对曹二之死负有重大责任,本府决定,从其家产中拨付三百贯钱作为曹二丧葬钱,赔偿给曹家,判决由此生效,退堂!”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使女
军政双方达成了共识,府衙随即贴出布告,由于防御守城需要,对靠近城墙三百步内的七千户百姓实施了民房拆除,对平民百姓造成了重大损失,官府由此公告,第一,官府依旧承认房主的宅地产权;第二,对百姓的损失,官府将给予每户人家五十贯钱重建补偿。
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五十贯虽然不足以弥补全部损失,但它毕竟是官府的一种态度,而且七千户百姓,每户五十贯,那就要三十五万贯钱,这笔钱内政堂肯定不会批准,陈庆也不想由府库承担这笔钱。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等战争结束后,用战争红利来支付,当然,府库可以先垫支,先补偿给失居百姓。
中午时分,陈庆巡视了仓库后,返回军营,走进大帐,他却愣住了,他的大帐内收拾得整整齐齐,起床被褥也收拾叠好,茶盏内的残茶也洗干净了,亲兵一般都不会收拾他的寝帐,都是他自己收拾。
惊鸿一闪,他看见内帐有一个苗条的身影闪过,“是谁?”陈庆走过去,却意外看见一个俏丽的少女躲在幔帐后,神情有些紧张不安。
“是你!”
陈庆立刻认出她,正是在鄯阳县拦街告状的少女姚梅,好几天不见,她脸色红润了很多,显得更加清纯美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动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庆笑问道。
姚梅扑通跪下,含泪道:“殿下的救我父兄性命,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陈庆哑然失笑,只要自己愿意,多少女子都想以身相许。
陈庆在床上坐下笑问道:“你多少岁了?”
姚梅咬一下嘴唇小声道:“过了年就十六了。”
“十六还不到,太小了,还不到以身相许的年纪,等你到了十八岁,再谈以身相许吧!”
“我不小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说完,她动手解上衣的扣子,陈庆吓一跳,自己开玩笑,她还当真了。
“不要胡闹!”
陈庆丢下一句话,便向大帐外走去,姚梅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走出大帐,陈庆高声喊道:“吴铎!”
吴铎是他的亲兵副统领,负责他人身安全,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将领慌慌张张跑来,“请殿下吩咐!”
“我帐中女子是怎么回事?”
吴铎挠挠头道:“是耶律知府带来的,殿下在大同府要呆到过年后再走,耶律知府就让她来服侍殿下起居,小姚姑娘我们都认识,人不错,我们也觉得殿下身边应该有个使女,替殿下梳头、洗脚之类,服侍殿下起居,王妃也是这样交待,让我们在当地给殿下找个使女。”
闹半天才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