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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也着实无可奈何,张俊不肯出兵,连天子也没有办法,秦桧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
济南府的对峙已经超过十天,双方都十分谨慎,不肯轻易进行决战,如果对方只有几万军队,那陈庆直接用大型铁火雷炸塌城墙,杀进城去,和金兵决战。
但目前金兵毕竟有十余万大军,就算最后依靠兵力优势战胜对方,也是惨胜,西军将付出数万人阵亡的代价,不仅是军队,城内的百姓也将遭遇灭顶之灾。
这天上午,完颜兀术派一名士兵前来下战书,陈庆打开战书,完颜兀术竟然提出单挑,三战两胜,赌双方主将的兵器,完颜兀术愿意用所佩的夏国剑来下赌注。
陈庆当即签下同意二字,又对下战书的士兵道:“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有一副铜弓铁箭,是我随身兵器之一,他若赢了,此弓箭给他。”
士兵行一礼走了。
张晓笑道:“看来金兵士气出问题了。”
陈庆点点头,“我也感觉如此,一场大火把金兵的士气烧没了,完颜兀术想通过单挑来提振士气,可问题是,他败了呢?”
张晓微微笑道:“殿下没有看出他的心机吗?他是明天上午率军来我们寨营前挑战,如果胜了,他会大肆宣扬,提振士气,可如果败了,他一定会隐瞒消息,最多损失一柄剑。”
陈庆呵呵笑道:“如果真是夏国剑,我很期待啊!”
西夏铸造的上好宝剑都称为夏国剑,但最有名的一把夏国剑是西夏进奉给宋朝的名剑,可吹毛利刃,削铁如泥,后来成为天子赵桓的随身佩剑。
一般说到夏国剑就是指这把宝剑,靖康之后,这把夏国剑成了完颜兀术的随身佩剑,他居然拿出来做赌注了。
当然,陈庆下的赌注也不低,铜弓铁箭,周侗送给他的天下至宝,陈庆一直携带它四处征战,但他从未用过。
不过,陈庆现在关心的不是赌注,而是他看得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单挑
城头上,完颜兀术心情十分焦虑,双方对峙了十余天,自己军队的士气一天比一天低迷,尤其五万援军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后,消息传到历城县,三军都极度震惊。
恐惧之心弥漫在军队之中,将士士气低迷,李成的汉人士兵中竟然出现了逃兵,派去城外砍树的三千士兵,只回来两千三百人,七百名士兵成了逃兵。
这一切都是不祥的预兆,完颜兀术忧心忡忡,他想尽办法提振士气,但始终没有效果。
当然,最好的效果是纵兵抢掠城池,这对提振士气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他敢派兵去抢掠其他县城,会立刻被陈庆大军全歼,人头起来示众,那将更加打击士气。
可如果抢劫历城县,则更不现实,很多将士的家眷都在历城县,一旦乱起来会激起兵变。
完颜兀术叹息一声,问道:“军师认为派大将单挑会有效果吗?”
范拱点点头:“将战不用两军作战,可以派少量军队去对方大营前,赢了可以通令全军,提振大家的士气,输了则不吭声,三军也不知晓,如果王爷厚颜一点,不管胜负都可以宣称自己获胜,拿一把剑悬挂在营门前,就说是雍王陈庆之剑……”
不等范拱说完,完颜兀术摇头道:“这样造假不行,胜就胜了,败就败了,失去了带兵的原则,就算我回到金国也不会再被重用。”
范拱顿时明白了,完颜兀术其实并没有把山东路的得失看得太重,他此时已经在考虑败退回朝廷了。
不过想一想也不奇怪,完颜兀术已经在吴阶和陈庆手中惨败了无数次,丢了陕西路、河南路、河东路,阵亡了数十万女真士兵,十几年来,大部分女真士兵阵亡都和完颜兀术有关,但他什么时候又承担过责任?
既然如此,范拱也不必绞尽脑汁替他想办法挽救士气,当务之急是做好退路的准备。
这时,一名骑兵疾奔而来,完颜兀术认出来,正是派去下战书的手下。
不多时,手下被带上城头,单膝跪下禀报,“启禀王爷,陈庆已同意单挑!”
说着,他把战书呈上去。
完颜兀术接过战书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可以双方大将单挑,可各派三人,三战两胜,某愿以铜弓铁箭为赌注。”
“铜弓铁箭是什么?”完颜兀术眉头一皱问道。
“雍王说,是他的随身兵器,但没有用过。”
旁边范拱笑道:“王爷,铜弓铁箭是很稀罕的东西,王爷宣布是陈庆之物,没有人会怀疑。”
完颜兀术点点头,“明天就和他好好较量一番!”
……
次日上午,完颜兀术亲自率领两万骑兵出现在西军大营三里外,他很守规矩,大军没有进入三里止步线内,否则就要爆发战争了。
当然,完颜兀术也不敢将大军靠西军营寨太近,一旦西军大军杀来,他撤退都来不及。
完颜兀术推出三名猛将,第一个是铜锤大将蒲察阿虎迭,使一杆七十斤重的单柄铜锤,力大无穷。
第二个是完颜神士懑,完颜迪古乃的兄长,母亲是汉人,有一半汉人血统,得到中原武学高手传授武艺,一杆长枪使得神出鬼没。
第三个是老将阿里,契丹人,是完颜兀术手下第一猛将,使一把金背砍山刀,他的武艺几追当年的完颜娄室,有万夫不当之勇,虽然已年近六旬,但依旧宝刀不老。
“咚!咚!咚!”
第一个出战便是铜锤大将蒲察阿虎迭,他带着十几名骑兵奔至西军大营前叫骂。
陈庆看了一眼对方的铜锤,笑道:“这个家伙是力量型的战将,谁愿率先出战?”
十几名大将纷纷上前请战,陈庆看了一眼岳云笑道:“第一战就归岳统制了!”
“卑职一定旗开得胜!”
岳云翻身上马,摘下八十斤的一对亮银锤,纵马冲了出去,二十名亲兵紧紧跟在身后。
“我乃猛安千户蒲察阿虎迭,来将通名上来!”
岳云冷笑一声,“你爷爷岳云是也,有眼无珠的蠢货,拿命来!”
他纵马疾奔,银锤‘呜——’的一声,迎面砸了下去。
远处完颜兀术一眼认出了岳云,大吃一惊,“那不是岳飞之子吗?他怎么会在陈庆军中?”
老将阿里道:“据说岳飞的军队大部分都被陈庆收编了,岳云没有跟随他父亲被发配,出现在陈庆军中很正常。”
完颜兀术忧虑起来,岳云被公认为岳家军第一将,他此番出战,阿虎迭危险了。
老将阿里缓缓道:“阿虎迭此战必败,神士懑力量软了一点,不如第二战和第三战都让卑职来。”
完颜兀术点点头,有阿里出战,他也能稍稍放心一点。
战场上,蒲察阿虎迭虽力量过人,但武艺却很平常,根本不是岳云的对手,两人只战了五六个回合,蒲察阿虎迭便手忙脚乱,被岳飞反手一锤击中后脑,‘砰!’一声脆响,头骨碎裂,红白脑浆四溢,从马上摔下,当场惨死。
他的手下一拥而上,把他的尸体和兵器抢走,战马却成了岳云的战利品,岳云得胜要返回,却听一声冷笑,“小儿岳云休走,老夫来会会你!”
岳云一回头,只见从敌阵冲出一员老将,须发皆白,铁盔铁甲,身体极为强壮,手中拎一把沉重的砍山刀。
岳云冷笑一声,骂道:“老匹夫,你又是何人?”
“老夫耶律阿里!”
陈庆心中有点担心,完颜兀术让这样的老将出战,必然有把握,旁边杨再兴低声道:“此人是当年契丹第一猛将,被完颜兀术收服,成为完颜兀术手下第一猛将,被金兵称为妖刀。”
陈庆点点头,“既然叫妖刀,必有妖异之处,拿我的铜弓铁箭来!”
亲兵把三十余重的铜弓铁箭交给了陈庆,一般陈庆不使用它,但今天拿它打赌,所以特地带在身边。
陈庆抽出一支铁箭搭在弦上,目光注视着战场上激战。
岳云和耶律阿里已经激战了二十余个回合,双方皆武艺高强,但岳云力量略胜一筹,而耶律阿里却经验丰富,不断以巧招化解岳云的猛烈进攻,意图很明确,等岳云力竭,他的机会就来了。
这时,岳云在三十招后,双锤的速度果然慢了下去,耶律阿里抓住一个机会,将手中一物横甩出去,岳云却认为对方是在故意干扰自己,便没有去管那横甩之物。
殊不知耶律阿里被女真军称为妖刀,就是因为他这横甩之物。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突变
耶律阿里被称为妖刀,并不是指他手中大刀,而是他暗藏的一把回旋刀,这把回旋刀横甩出去,在远处绕了一个圈,从后面疾速飞回,无声无息,快如闪电,刀锋处正好指向岳云的后颈。
一刀割断岳云后颈动脉,岳云必死无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支铁箭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射来,“当!”一声震响,回旋刀被射飞出十几步。
岳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遭了暗算,脸色大变。
耶律阿里后退十几步,看了一眼地上的铁箭,他立刻明白了,厉声大喊道:“请问雍王殿下,第二阵是谁胜谁负?”
他的意思是说,若没有这一箭,自己已经要了岳云的小命,是西军作弊了。
陈庆回应道:“不错,第二阵是你赢了,我只是要救手下一命!”
陈庆又喊道:“岳将军请回!”
岳云脸上羞愤万分,但雍王有令,他不敢不从,只得重重哼了一声,催马向营内奔去。
金兵军士兵一片欢呼,第二阵他们胜了,前两阵双方各胜一阵,算是打平了,关键是第三阵。
耶律阿里又高声喊道:“第三阵依然是老夫,雍王殿下可愿下场一战?”
这时,陈庆手下纷纷请战,陈庆却有点为难,这里面杨再兴的武艺最强,但力量还是逊了耶律阿里一筹,耶律阿里不仅刀法绝伦,而且力量极大,他的金背砍山大刀至少在六十斤以上,加上他丰富的经验,连第一猛将岳云在经验方面也不如对方,就算对方不用回旋刀,那么最后获胜的还是阿里。
这个强大的对手,让陈庆想到了完颜娄室,这两人还真在伯仲之间,除了自己之外,陈庆想不到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你们都别争了,第三阵我亲自上!”
杨再兴大惊,急道:“殿下千金之躯,岂能上阵争匹夫之勇,若有三场两短,西军如何是好?”
陈庆笑道:“我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杨将军用弓箭替我压阵,应该万无一失了。”
陈庆翻身上马,伸手道:“将我长戟拿来!”
众将苦劝不住,只得把希望寄托在杨再兴身上,不仅是杨再兴,张宪和岳云也各自手执弓箭在百步外压阵,准备随时出击。
完颜兀术轰然大喜,没想到陈庆竟然亲自出战了,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啊!
他大喊道:“阿里将军,斩杀陈庆,我奏天子封你为王。”
陈庆哈哈大笑,“兀术将军,当年你还悬赏万贯要我首级,要不要你亲自来领这个赏?”
完颜兀术也笑道:“先帝可是悬赏十万贯要你的人头,现在还有效,我会向大金天子请赏,分一半厚葬于你!”
耶律阿里咬牙道:“你若战胜我,王爷自然会下场,多说无益,受死吧!”
他催马疾奔,大刀横劈而出,他生怕陈庆反悔回营,急切地抢先出刀,略有点心浮气躁了。
陈庆看出了对方的急躁,高手过招,最怕的就是急躁,一旦急躁就很容易把底细先暴露出来,让对方抓住漏洞。
当年陈庆和完颜娄室激战得很吃力,也是因为完颜娄室病重,才被陈庆捡了便宜,但十几年过去了,陈庆的武艺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
他的武艺和他的思想一样,完全成熟了,从容使出每一招,如羚羊挂角,让对方无迹可寻。
他根本不躲闪,长戟一甩,长戟如流水一般向对方脖颈劈去,这一刀仿佛跨过了时间,本该还有一个过程,但影子一闪,已经到了结果。
耶律阿里也感觉到不妙,但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眼看就要劈上陈庆的腰了,只要砍杀陈庆,自己就将成为大金第一功臣,封亲王,他仿佛已经看见亲王的金盔戴在自己头上来。
他急躁了,贪功了,应该立刻回防,但他却舍不得抽刀,就想把子孙的富贵都赌在这一刀上。
刀锋距离陈庆的腰还有两寸,耶律阿里一眼瞥见陈庆暗黑色毫无光泽的腰甲。“糟了!”
他蓦地反应过来,雍王的铠甲和其他将领不一样。
这时,他忽然发现,大地竟向自己迎面扑来,泥土重重砸在自己脑门上。
脑海里闪过他一生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的人头掉了。
大刀带着惯性‘当!’地劈在陈庆的腰甲上,发出尖锐的金属撞击声,精钢打制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