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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下的车,皮向阳的狡猾着实让种桓有些焦躁了。
……
王记皮货铺依旧大门紧闭,外面还有几名内卫士兵在暗中监视,距离皮货铺五百步外的巷子里有一座小院子,这里是皮货铺伙计的宿舍,这座小院和皮货铺一样都是最早的购入房产,原本住了四名伙计,伙计有的被调去京兆,有的搬去别处,目前只住了冯阿宝一人。
冯阿宝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城门关闭,军队在到处抓人,他心中颇为紧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宽恕?
这时,院子里轰一声响,他连忙走出房间,喝问道:“是谁?”
夜色中,墙根下好像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他连忙跑上前,打量一下,只是来人全身是血,他拔出匕首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阿宝,帮帮我!”黑影声音低微。
“你是……你是东主!”
冯阿宝听出来了,是皮货铺的王东主,当然,他现在知道这个王东主就是内卫要抓的皮向阳。
“东主,你怎么受伤了?”
“快扶我进屋,给我弄点药!”
冯阿宝将皮向阳慢慢扶进房内,让他坐下,皮向阳一声惨叫,他的半截锁骨戳出来了,鲜血又流出来,冯阿宝吓一跳,这……这可怎么办?
皮向阳咬牙忍痛把锁骨按平,身体一阵虚脱,气喘吁吁道:“有酒没有,给我来点酒。”
冯阿宝摇摇头,“家里没酒,要不我去买酒,再给东主买点伤药。”
皮向阳点点头,“你先给我倒一杯水,口渴!”
冯阿宝连忙跑去厨房,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他刚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从头顶上方的隔板上摸出一小包药粉,倒了一半在水里,这药入水便化,无色无味。
他一边走,一边药全部摇匀,端着碗走进房间,“东主,你喝水!”
皮向阳接过碗又问道:“有没有布条,给我找点布条来!”
冯阿宝连忙跑到里屋,将一件旧衣服撕成布条,眼角却盯住皮向阳。
皮向阳身体脱水,渴坏了,他端起碗,咕嘟咕嘟将水一饮而尽,冯阿宝暗暗松了口气,快步出来道;“东主,布条我放在桌上,我去买酒买药,马上就回来。”
皮向阳招招手道:“阿宝,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
“东主对我很好,俸禄很高,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我和全家都发自内心感谢东主!”
皮向阳笑道:“那点钱不算什么,这次你救了我,回头我让你做三级主管,每个月可是五十贯钱的俸禄,我还会把这座院子赏给你,有钱有房,你可以娶一个美貌的娘子。”
冯阿宝跪下哽咽道:“东主的知遇之恩,阿宝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
皮向阳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赶紧去买药买酒,酒要买烈酒,药买三七粉,尽量多买一些!”
“我记住了,马上就回来!”
他把门关上,快步走了,这时,皮向阳头一阵阵眩晕,他还以为是失血过多导致,他勉强站起身,走了两步,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决策
冯阿宝一口气跑到皮货铺大门前,他对周围喊道:“我知道你们在,请你们赶紧出来,我知道皮向阳在哪里?”
黑暗中,出现了五名黑影,将冯阿宝包围起来,为首都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冯阿宝抱拳道:“我叫冯阿宝,是王金牛的兄弟,你们种将军知道我。”
“你刚才说,你知道皮向阳下落?”为首都头又问道。
“他就在我的宿舍里,他受了伤,我出来给他买药!”
众人面面相觑,为首都头急问道:“你的宿舍在哪里?”
“就在前面五百步处,我给你们带路!”
众人点点头,冯阿宝带着五名内卫向自己所住的小院奔去,进了院子,“东主!东主!”他喊了两声,没有人答应。
他挑开窗子向屋内望去,只见皮向阳面朝下趴在地上,他对众人点点头,为首都头一脚踢开门,五名内卫一拥而入,五把战刀同时顶住皮向阳的后背,但皮向阳却没有动静。
“他刚才喝水,水里有我下的迷药,他可能被迷翻了。”冯阿宝在门口道。
为首都头摸了一下皮向阳的鼻息,还有呼吸,五人一起动手,用绳子将皮向阳双手双脚反绑,伤口剧烈的疼痛让皮向阳醒来了。
他大吃一惊,“你们……”
话没有说完,一团破布将他的嘴堵住,一个黑布袋将他的头罩住,众人给他上了伤药,抬起他向外走去。
皮向阳此时终于明白,冯阿宝将自己出卖了,他长叹一声,绝望地闭上眼睛。
……
种桓听说皮向阳被抓住了,顿时惊喜交加,直接跑到大门口,只见内卫士兵从马车里抬出一人。
他扯掉头罩,断手的王金牛一阵咬牙怒吼,要冲上来,内卫将他拦住了。
“是他吗?”种桓问道。
王金牛咬牙点点头,“就是他,烧成灰我也认得!”
皮向阳冷冷看了王金牛一眼,又回头无比仇恨盯了一眼冯阿宝,冯阿宝哼了一声,“我可是代县人,你以为我会真的效忠女真人?”
种桓见他伤势严重,一摆手道:“带进去给他治伤!”
内卫士兵将皮向阳抬进了官衙,种桓拍拍冯阿宝的肩膀赞许道:“这次表现得非常好,得重重奖赏你。”
“多谢将军!”
“你和金牛都是功臣,一人赏你们五百贯钱,金牛也不要担心,你虽然断了手,内卫也会安置好你和家人,不会让你受委屈。”
王金牛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
……
次日继续清剿抓捕情报探子小喽啰,到了中午,最后一名探子喽啰被抓住,与此同时,京兆也在按照刘铠交代的口供进行抓捕探子,他是内卫,每个探子的俸禄和活动费用都由他支付,所以刘铠很清楚每个人的藏身底细。
两天后,种桓结束了太原行动,开始返回京兆,临行时,他做了两个决定,第一是把冯阿宝目前所住的院子奖赏给他,作为给他报信的追加奖赏,第二是把王记皮货行给了王金牛,作为给他和家人的安置。
还有两名殉职的内卫士兵,种桓也要上报雍王,给他们二人丰厚的抚恤。
至于武太谷,他找到了两名火器匠的线索,发现这二人目前就在西军火器局任职,正是他们二人的不懈努力,研制出了西军的铁火雷。
种桓没有追究武太谷的罪行,只是建议将他革职,同时没收了他的两百两银子,分别奖赏给王金牛和冯阿宝。
内卫队伍离开太原城,押解着金国情报探子,浩浩荡荡返回京兆城,这些探子将面临最严厉的审判,按照西军军法,他们将全部被斩首。
……
京兆,雍王官房参谋堂内,陈庆召集各司都监以及司马等重要官员,商议攻打河北的方案。
关师古已经不再担任军部都监以及内政堂参事等职务,他还有一年退休,最后一年,他替陈庆坐镇江南西路,巩固西军对江南西路的控制。
从汴梁返回的张晓接任军部都监,同时出任内政堂参事。
陈庆站在沙盘前对众人道:“攻打河北路和攻打河南路一样,我也打算分两步走,第一步是拿下河北路,第二步是夺取燕山府,燕山府可以稍微放一放,因为攻打燕山府会激起金国的强烈反抗,所以我要一步一步来,先拿下河北路,恢复被金国侵占的所有江河土地,然后再继续进攻,彻底灭了金国。”
“殿下攻打河北路,有没有考虑过草原游牧骑兵对大同和灵州的入侵?”
询问的是折彦质,他去年已经从大同退仕,把军权交给了继任都督颜骏,他被陈庆封为代国公,内政堂行走,所谓内政堂行走,就是可以旁听内政堂议事,当然是指重大军国议事,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没有投票权和决策权。
陈庆缓缓道:“我得到的消息,三个游牧部族发生了内讧,当然也是因为金国的挑拨,虽然他们占领了丰州,但至少今年内不会有联军南下,或许他们某个部落会趁我大军攻打河北之机南下入侵,但无论灵州还是大同府的驻军都做好了准备,会给予入侵者痛击,我不会太担心,也请折公不要担心!”
折彦质点点头,“殿下如此有信心,我就不担心了!”
陈庆笑了笑又继续道:“这次攻打河北路我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杨再兴在河南路练兵,黄河水军建立,海路基地建立等等,这些都是为了我们攻打河北路做准备,甚至包括河北情报收集等等,我们一直在做。
首先是我们的敌人,完颜昌坐镇河北路,目前他拥有大军二十万人,其中八万女真人或者东胡人,还有十二万签军,另外,燕山府有十万大军,都是金兵,这十万大军中,直属都督完颜喝离撒统领的军队有五万人,还有五万金兵是支援军队,这五万金兵一定会南下支援完颜昌,所以我们面对的敌军有二十五万人。
鉴于此,我准备出兵人数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人之间,要准备的战争开支也在两百万贯到五百万贯之间。”
这才是内政堂关注的重点,要出多少钱的军费,周宽眉头一皱道:“五百万贯,太多了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周宽主管财税后,活脱脱就是第二个赵开,吝啬无比,看来这是职业病,换谁都一样。
陈庆微微笑道:“我只是说上限五百万贯,如果遇到旷日持久的战争,开支确实很大,但如果能按照计划在两个月内结束战争,那么最多也就三百万贯,我的意思是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没问题!”
周宽也松口了,“反正还是按照老规矩,寺库和府库各负担一半,战争收益也是各得一半,不过河北路估计是个赔本买卖,财富都在燕山府,河北路没有什么油水。”
陈庆笑道:“剿灭张俊一战,内政堂一文钱没出,但也吃肥了,这次稍微赔点本也没有关系。”
吕青山对众人道:“河北路之战是大义之战,收复了河北路,我们赢的是大义,亏一点赢一点都没有关系。”
周宽叹息一声道:“青山,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这样一说,我就变成不管大义的守财奴了。”
吕青山微微一笑道:“周参事没有极力反对,就已经是大义为重了。”
众人又一阵大笑,蒋彦先又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出战?”
“先进行物资调拨的战备,我不在京兆,还是老规矩,一般事务内政堂决定,重大事件由王妃决定。”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军议
下午,陈庆又接见了内卫都统制王浩。
王浩躬身道:“启禀殿下,昨晚我们找到了对方的鸽信站,隐藏在东城外的灞桥,抓到了负责发放信鸽的联络人,经过反复核对口供,我们已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彻底摧毁了完颜昌的情报站。”
陈庆点点头道:“这些人既然要为女真人卖命,想必都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决定,我就成全他们,所有情报探子一律处死。”
“遵令!”
陈庆想了想又道:“还有种桓那边,太原的情报探子不用押来京兆,就在原地处斩,同时传我的嘉奖令,种桓和他的手下都官升一级,种桓封上军统领。”
“谢殿下厚爱!”
陈庆又道:“我马上就要出征,京兆这边要加强防卫,尤其是雍王府四周,更是不能有半点大意。”
“请殿下放心,卑职保证不会出半点差池!”
……
听说丈夫又要出征,吕绣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能理解。
“夫君的起居无人照顾,把阿梅带上吧!我也放心一点。”
陈庆摇摇头,“如果是外出巡视,带上她无妨,但这是出征,战时有特殊规定,军营不能有女人。”
吕绣苦心劝道:“我当然知道,又不是马上就宣布战时,光备战都要一两个月时间,再说,夫君是主帅,不是主将,应该让主将们去带兵打仗,夫君掌控全局,夫君不应该经常呆在军营,要给大将们成长的机会。”
陈庆笑道:“虽然娘子是为了让我带上阿梅,但说得还是很有道理,好吧!这次我带上阿梅。”
姚梅已经被陈庆封为良媛,但她和其他妻妾不一样的是,她没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依旧和夫人吕绣住在一起。
这倒不是吕绣亏待她,而是她不愿意离开陈庆身边,更愿意做他的贴身侍妾。
她这种品质让吕绣颇为赞赏,一般女人追求身份,更多是想得到待遇,属于自己的独院,有使女伺候,有丰厚的月钱,还能给她的家族带去荣华富贵,而姚梅不要这些,她只想继续做贴身侍妾。
当然,一旦姚梅有了身孕,她的贴身侍妾生涯也会随之结束。
书房内,吕绣和姚梅正忙碌地替陈庆收拾行装,主要是书籍图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