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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前两天他会立刻被这个女人魅惑,忘记了一切烦恼,但这两天他心态变了,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像蛇一样可憎。
“滚开!”
窦晃狠狠一把推开女人,女人被重重推倒在床上,女人没有生气,吃吃地笑了,向他勾勾手指,慢慢转过身去,趴在床上高高撅起,把裙子一点点拉起来。
当年窦晃就是这样被她魅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了,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重重把门摔关上。
女人一下子变了脸色,美貌的容颜变得狰狞起来,她咬牙低声道:“姓窦的,我会让你后悔!”
……
窦晃冲出客栈,悔恨如蛇一般噬咬他的内心,他是名门窦氏的嫡长子,从小循规蹈矩,在各种严格的规矩下长大,不敢乱说一句话,不敢逾轨一件事,连成婚也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娶了妻子也只是为了生育,有了孩子后,他基本上就不碰妻子了。
但自从五年前,金国异僧胡沙图把一个精通房中术的女弟子给了他,第一次尝到真正女人滋味的窦晃立刻沦陷了,压抑有多深,反弹就有多强,从那时起,所有的规矩、人伦都被他统统踩在脚下,他被这个妖艳的女人完全俘虏了。
他利用职权疯狂盗取各种战略物资,按照女人的指示把它们送去了草原,当他最疯狂的时候,朝廷开始调用太原物资,他的盗取不得不嘎然停止,在杀光人证、毁掉物证后仓惶出逃。
疯狂过后才终于开始慢慢清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意识到自己荒唐,意识到自己凶残,抛弃弃子,背叛家族,背叛朝廷,也背叛自己的民族,他现在极度后悔,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窦晃在客栈门口等半晌,没有等到牛车,这时,掌柜赶着一辆牛车买菜回来,笑道:“王东主去哪里?”
“我去柜坊,但等不到牛车!”
“现在天太冷,车都不愿出来,要不我送你一程?”
“那就麻烦掌柜了。”
“不碍事,我也顺便去柜坊存点钱。”
掌柜让伙计把菜卸下来,窦晃钻进牛车,掌柜赶着牛车向两里外的柜坊驶去。
大同只有一家柜坊,川陕第一柜坊大同分店,窦晃在店租了一间宝库,存放了一万两黄金,按照现在的价格,一万两黄金相当于二十万贯钱,他卖了三十万张羊皮得了三十五贯钱,其中十五万贯钱用作各种收买,二十万贯钱被他千方百计换成了黄金。
很快他来到柜坊,掌柜也去存钱,顺便等他一起回去,窦晃交验了柜票和玉珮,管事带着他来到后面的大仓库,管事打开外面的铁门,他摸出小钥匙打开小库门,小库房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口大木箱。
他原计划一来大同就把黄金取出运走,不料草原被大雪覆盖,寸步难行,他不得不暂时把黄金存在柜坊,安全一点,放在客栈反而容易会被人发现。
窦晃踌躇片刻,从最上面取下一口小木箱子,木箱内正是一颗铁火雷,当年胡沙图找到他,其实就是为了要铁火雷,五年前铁火雷管理还没有今天这样严格,只要账本上数量吻合,就能核销,他以采煤为理由,领了二十颗铁火雷,爆炸了十四颗,退还六颗,数量完全吻合,火器局就把这件事了结。
但实际上,煤矿上只爆炸了十二颗,还有两颗被窦晃藏匿起来,窦晃当时多了一个心眼,给了胡沙图一颗,他自己藏匿了一颗。
胡沙图就是靠这颗铁火雷为参照,自己研制成功了,只是他刚成功就被内卫射杀,再次重挫了金国的铁火雷计划。
这颗铁火雷他要留给自己,作为他的进身之阶。
小仓库稍微潮湿,他有点不放心,准备拿回去用干燥吸湿的布包一下。
箱子很沉重,他小心翼翼提出来,又把门锁了,对管事点点头,“好了!”
走回前堂,客栈掌柜已经好了,坐在门口等他。
“王东主,要走了吗?”
“走吧!回客栈。”
窦晃抱着木箱上了牛车,不多时,他们乘坐牛车返回了客栈。
“掌柜,多谢了!”
“没事,王东主要用车就给我说一声,现在牛车不好找!”
“多谢!多谢!”
窦晃抱住铁火雷上了二楼,来到自己房间前,他刚要敲门,忽然停住了,贴耳在门上听了听,窦晃顿时又惊又怒,把铁火雷放到一边,后退两步,狠狠一脚向门踹去。
大门‘轰!’的一声被踢开了,床上一对赤条条的男女惊恐地看着他,窦晃疯了一样上前踢打。
“王八蛋,打死你们这対奸夫淫妇!”
男子是他的一名死士,武艺极高,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男人冷笑道:“就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把她当做宝,难道她的房中术是天生的吗?蠢货!她不知有过多少男人了。”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们!”窦晃胸脯剧烈起伏,歇斯底里大喊起来。
这时,几名死士被踢门惊动,冲了进来,房中一幕他们顿时明白了。
首领倏地拔出剑,一剑刺穿了偷情男子的胸膛,男子惨叫一声,当即毙命,床上女人吓得尖叫起来。
首领安抚窦晃道:“行了,这口气替你出了,她又不是你妻子,你在意什么?”
首领转身揪住女人,十几个耳光打过去,冷冷道:“你敢坏了狼主的大事,我将你抽筋扒皮活活喂狗,说到做到!”
女子被打得趴在床上,嘴角流血,恐惧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几名手下抬着尸体走了,窦晃爬起身,抓住女人的头发惊恐问道:“你快告诉我,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绝望
下午时分,种桓率领百名内卫抵达了大同城,他们没有骑马奔跑进城,那样动静太大,会惊动窦晃。
众人分头进城,在府衙汇合,种桓带着手下直奔柜坊,以他的经验判断,黄金应该还在柜坊,暂时不会取出来。
大掌柜见是内卫办案,吓了一跳,连忙把他们请到贵客堂。
“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助到将军?”
种桓开门见山道:“一个叫王滔的客人,他应该租宝库,一年左右,我想知道他的储存之物还在不在?”
“将军稍等,我去查一查!”
大掌柜出去了,不多时进来道:“有这么一个客人,确实租了宝库,他今天上午还来过,东西都还在,只取走了一口小箱子。”
“小箱子?”
种桓眼睛眯了起来,他隐隐想到了什么,别人不了解情况,他很了解,他亲自带队刺杀了胡沙图,他亲眼看见胡沙图试验铁火雷,和西军一模一样,那说明胡沙图的铁火雷是参照西军做出来的,而窦晃就是胡沙图拉下水,极可能胡沙图的铁火雷就是从窦晃这里得到,那么窦晃会不会还有?
“去把他的宝库打开!”
大掌柜犹豫一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种桓冷冷道:“他是太原司马窦晃,犯下了惊天大案,拿着绝密情报逃亡金国,雍王正在全力通缉他,赶紧开门!”
大管事这下不敢再犹豫了,他连忙吩咐管事去开宝库门。
管事打开第一道铁门,但里面的铁门钥匙在客人手中,他们没有办法,内卫有办法,他们用利斧几斧头劈下去,门锁当啷落地,铁门拉开了,里面是整整齐齐十口箱子。
士兵撬开箱盖看了看,果然都是黄金,一箱百块,一块十两左右,整整十大箱。
“有他的联络地址吗?”种桓回头问道。
管事摇摇头,“我刚才看了,什么联系地址都没有,他好像说过,开春时提走。”
种桓着实有点头大,难道要等到开春吗?
这时,管事忽然道:“或许有一个线索!”
种桓蓦地转身,“什么线索?”
“我看见他是坐一个客人的牛车走的,那个人经常来我们柜坊,或许给他办事的伙计认识。”
“赶紧去替我打听!”
暂时关闭了宝库门,众人来到大堂,片刻,管事带上来一名伙计,伙计躬身道:“那是城北运通大客栈的掌柜,和他一起来的中年人是他店里的客人。”
种桓大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真是天意啊!
……
夜幕初降,种桓率领百名内卫士兵包围了运通客栈。
种桓感觉有些异常,立刻命令一名士兵去打听,不多时,士兵奔回来道:“将军,他们人在客栈二楼,最东面的四个房间都是他们的,二十几名衙役在和他们对峙。”
“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杀人了!”
种桓眉头一皱,官府插手只会坏事。
就在这时,连续几声惨叫,只见一群衙役跌跌撞撞逃出来,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后面有几名黑衣人执刀追出来,两名伙计跑慢了一点,被他们砍倒。
内卫果然举弩射击,三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弩箭射倒。
后面的黑衣人吓得纷纷退回来,只听他们喊道:“是内卫,内卫来了!”
种桓一挥手,内卫士兵将客栈团团包围。
这时,掌柜被带了上来,他被吓坏了,浑身发抖。
“对方有多少人?”种桓问道。
掌柜战战兢兢道:“王东主和一个年轻女人,早上还有十名手下,现在……现在只剩下六名手下了。”
“二楼还有其他客人吗?”
“没有了,都被官府衙役疏散了,就只剩下他们。”
这时,一名士兵跑来道:“他们抓住了县尉王迪当人质!”
“蠢货!”种桓气得大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下面内卫听着!”
对方死士首领大喊:“立刻撤走,否则我们砍了县尉的脑袋!”
“杀了他,你们也活不成!”
种桓看到了,他们在最东面的房间。
种桓大喊道:“窦晃,你若识相赶紧下来投降,你若投靠了金贼,你的整个家族,你的子子孙孙都会因为你抬不起头!”
“别做梦了,他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房间里,死士首领踏在县尉王迪的背上,注视着窗外动静,王迪双手双脚被反绑,脸朝下趴在地上。
他的五名手下,两人站在门口,三人蹲在窗边,手执弩箭。
窦晃蹲在角落,绝望地盯着地上的女人,这女人告诉了他真相,却被首领一剑刺穿了后背,倒在血泊之中,气若悬丝,已经不行了。
窦晃已经从女人口中得知,这十名死士都是金国皇帝的侍卫,个个心狠手辣,一万两黄金和铁火雷是献给金国皇帝,他一文钱都休想得到,他已经没有用了,对方一旦拿到黄金和铁火雷,就是他的死期。
这时,窦晃听到了种桓的大喊,心揪了起来,女人的死终于让他彻底清醒了,恢复了窦氏嫡长子的理智,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给家族和妻子带来的巨大耻辱。
一旦他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内心就被无尽的悔恨吞没了。
这时,他摸到了后背的木箱,这是他的房间,他把铁火雷放在角落,对方竟然不知道那就是铁火雷,他慢慢摸出火绳,又一点点站起身,从头顶的灯龛里摸到了火镰。
窦晃一咬牙,打燃火镰,点燃了下面的火绳,首领一回头,怒视窦晃,“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铁火雷吗?这就是!”
首领大惊,扑上来抢夺。
窦晃后退两步,惨笑一声,“他们说得对,我唯有一死才能给家族和子孙赎罪!”
……
种桓正在部署士兵的冲击,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县尉的死活了。
忽然,一声巨响从二楼传来,“轰隆!”
火光迸射,浓烟喷射而出,木楼轰然坍塌。
“是铁火雷!”内卫们经验丰富,一下子便听出来了。
“冲上去!”
种桓大喊一声,百名内卫士兵冲了上去,房子坍塌了一半,所有人都废墟压在下面。
“把他们挖出来!”
内卫们点燃火把,七手八脚翻开碎木烂瓦。
“找到一个!”
第一个被发现的是年轻女人,已经死了。
很快,他们在女人附近找到了窦晃,胸口被炸开一个大洞,也死了。
“找到县尉了!”
士兵们把县尉抬出来,他是面朝下趴在地上,反而没有被炸裂的铁片击中,只是腿被木头砸断了,人晕厥过去。
“还没有死,赶紧送医!”
衙役们急忙把他抬走了。
很快,其他人都一个个找到了,几乎都被飞溅的铁片击中,六个人当场死了四个,还有守门口的两人奄奄一息,眼看也活不成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教诲
在新年的前两天,陈庆和内政堂接到了吕青山写来的正式报告,案子彻底结束了,窦晃和他身边的金兵都死在大同,窦晃点燃了一枚铁火雷和胁迫他的金兵同归于尽,另一名涉案高官,河东路转运使赵当为运送赃物提供便利,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