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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清浣、清瑾,爸也知道这是残忍,只是,这也是政。府的建议,两个孩子分别跟着一方;而且”,林全安抬头又看了看林母婉珍,“而且你妈自己的工资也有限,负担你们两个高中生,实在是太困难了。”
清浣难过地不敢哭出声来。
清瑾这个时候显示出超乎年龄的冷静和老成,他静静望着父亲,仿佛在做着成年人之间的平等对话,“爸,其实也不一定我们两个非要有一个跟着你走。可以都留在妈这边,你每个月交抚养费也就是了。再说,”清瑾望了清浣一眼,“我跟清浣都快十八岁了,不过需要您再负担一两年,这应该不成为问题。”虫
林全安惭愧地看着仿佛一夜长大的儿子,轻轻叹息,“其实,我也想,只是——我下个月要调去外市,所以法院将抚养权判给了我的孩子,只能跟着我一起走。”
林全安抬头望一双儿女,“孩子们,真的抱歉,我知道此刻你们心里八成已经恨死我这个父亲了,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这样说:请你们两个选择一下,谁跟我走吧。今晚就要做出决定。”
清浣绝望地抬头望向父亲和母亲。又回头望灯光下同样面色苍白的清瑾。
她忽地觉得无法呼吸,回身便冲向门口,奔进狂猛的雪雾里。
清瑾的狂呼在背后追来,“清浣!”
清浣却已经无法收住脚步。不,她自己也不想失态,她只是——受不了。
父亲和母亲的仳离就算难以避免,可是她跟清瑾之间的分开却是过于残酷。尤其是要从此被分隔在两座城市里,再也不能随时看见他的容颜,这——就像活活将她的四肢从身子上扯下来,血肉淋漓、痛不欲生!
背后雪地里飒飒响起,清瑾终究是长手长脚,轻易便追上她。将羽绒服紧紧地套在她身上,死死扯着她的手臂,“清浣,别做傻事!今晚上有暴风雪,你这么冲出来,想干什么!”
清浣终于在雪地里“哇”地一声哭开。
幸好,风雪连天遮住了她的身影和哭声;幸好,这样凄冷寒凉的夜里,街上再无人。
雪一层层地落下,一层层将大地抬高,便也像一层层将她的哭声吸附,然后,静静地掩藏起来。
纵然心碎,又有何用?父母拿着已经生效的法院判决,只是在给他们一个知会,根本就不是向他们征求意见。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就算她再哭,又哪里能够改变既定的事实?
“我跟爸走,你留在妈身边。”清瑾握紧清浣的手,在漫天满地的风雪里,坚定地说。
清浣难过地摇头,“还是我跟爸去吧。那边很快会有一个继母,再加上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我怕你会很难为,我至少能忍……”
后妈,是两个孩子刚刚接受了父母分离之后的第一个难题。没有人会喜欢后妈,更没有有把握能跟后妈处理好关系。清浣当然担心清瑾的火爆脾气,如果清瑾一个忍不住,将来那边一定会被闹得地覆天翻。所以她宁愿是她去。
清瑾在雪雾里转过头去,望巷子口那一棵已经很有了些年头的老梧桐。小时候他们常在梧桐树下玩玻璃球、跳格子,他们童年的欢笑声仿佛也都化作了老梧桐的叶子,一片一片地缀满了枝头。
“没事,还是我去吧。妈这边情绪很不稳定,我在她身边反倒怕总惹她生气,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嘛,还是你留下照顾妈。”
清瑾的话也极有道理。清浣当然明白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妈可能都无法走出这一片阴影去,所以她当然应该为了妈而留下来。
“你们,定好了吗?”雪地里,林全安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们。
林全安穿着厚大的羽绒服,却可能因为出来得仓促的原因而没有拉起帽子。他的头曝露在雪地里,很快便被雪花覆满。一头的黑发不过瞬间便变成了满头的苍白,让清浣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看见了若干年之后,满头华发的父亲。
心,便在那一刻疼痛起来。想起小时候爸宠着她的样子,总是将胆小的她扛在他宽广的肩头,扯着她的小手跑着,像是滑翔的飞机,还在鼓励着胆小地叫着的她,“浣浣不怕,爸爸在你身边,爸爸永远保护你……”
那时候觉得爸爸是这个天地间最伟岸的男子,可是如今看上去,清瑾竟然已经轻易地超过了爸爸的身高去。原来爸爸也是个平常的人呢,也会有不如意的此刻,也会有——老去的一天……
心里的一股怨气便如何再也聚不起来,清浣含泪望住父亲,轻轻走到父亲面前去,伸手将羽绒服的帽子拉起,帮父亲戴好,轻声地说,“爸,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两生的故事就此岔开,正文里保存了林父林母的婚姻,前生里却终究是分开了的。稍后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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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 《青果》】7、分梨③
林全安的眉急促地跳动,他转过头去,沉沉说了声,“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们!”
说罢颓然地向前走去,走了数步停下来痛楚地说,“你们决定下来的就好。下个月我会带清瑾离开,趁着寒假,到那边正好开始新的学期。这几天,清瑾要好好地收拾和准备了。下个月,我来接你。”林父说罢离去,一步一步踏进深深的雪里,留下一个个孤单的脚窝。懒
清浣的泪早已被飞扬的雪花模糊住。终于明白,她的童年与平静,早已经随着父亲一同,渐行渐远了。
清浣抹干眼泪,在纷扬的雪雾里回首望清瑾。既然童年已经随着父亲一同渐行渐远,那么她从此刻起便再没有资格动辄哭泣。因为这个家中,她是姐姐,又是要扛起照顾母亲的责任的女儿,她只能努力挺起自己的腰杆,再不能软弱地去抱怨命运。
抱怨,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事,做了于事无补,反而会自己击垮了自己的勇气。
清浣努力展开一朵微笑,“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没关系。这个月你要好好多陪陪妈。不许再惹妈生气,你听见没?”
清瑾的眸子忽地如雪夜里亮起来的星子,灼灼望定她,“清浣,你……”
清浣努力地再笑,“我什么我?这个世上父母离婚的家庭多了,难道就因为父母不在一起了,自己还不活了吗?我没事,你放心。”清浣转头,努力踩着厚厚的雪走回自己家那个小院子去。虫
她还要照顾母亲,照顾清瑾,她现在哪里还有资格,自怨自艾?
清瑾回望清浣的背影。他控制不住自己心潮的澎湃。那一刻忽然笑起来的清浣,像是雪野里蓦然燃烧起来的一串花火,那样耀眼、那样美丽,却也那样地——单薄得几乎转瞬便随风而逝。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清浣这样的坚强反倒揣了更多的担忧在他心底。他倒宁愿清浣如同曾经那样地大哭开,而不是这样地隐忍着。清瑾知道,清浣这一刻已经将父母离婚的重担全部扛在了她自己的肩头。
“清浣!”在清浣即将走进院门的刹那,清瑾还是忍不住拖住了清浣的手臂,“你……别这样要强。虽然你是姐姐,可是,我才是男人,这些事情该我来扛!”
清浣一笑,雪光映着她眸子里水色一闪,“傻瓜,你下个月就要走了。这一个月,如果你心疼我,就帮我做一件事:你自己要过得快乐,更要让妈过得快乐,行吗?”
进入学期的最后一个月,学校的气氛越发地凝重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是最贪玩儿的学生也得考虑陆陆续续开始了的期末考试。否则,整个寒假别想好过。
这样凝重的气氛里,清浣反倒有一种释然的轻松。因为她早已知道,这次的期末考试她会很惨了。不是她不想用功,而是只要捧起书本来,一整个上午都耗进去,却终究还是发现自己依旧停在早晨翻开书本的那一页。
她不是铁人,她做不到事事完美。她只能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家里,努力地扮笑脸,努力地陪着母亲说开心的事,学校里的事情,她真的力不能逮。
课间去卫生间,回来看见书本似乎有异。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很普通的白纸,也只是很普通地三折,却透着一份仔细,每个棱角都是整齐而完美。
清浣皱眉,好在课间教室里人不多,清浣急忙悄然打开了字条。
纸条上是清隽的字迹,透着俊逸,却又整齐:“清浣:放学后我在校门外转角的孔雀雕塑下等你。务必要来。”清浣再看一眼那个署名,心已经跳了:“子衡”。
学生里彼此传纸条早已经是常见的事情,但是一般都会比较隐晦地落款。或者是用拼音首字母来代替,或者是换一个昵称之类的,一来是怕尴尬,也更是怕被老师和同学们发现了。却没想到子衡这样敏。感的人物却能直接署名,更是亲近了一层地忽略了姓氏而直接用了“子衡”二字。
高二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清浣望着子衡颀长的身影立在孔雀雕塑下,心里有一丝丝的暖意。
子衡蓦然回头,遥遥地便望见了清浣的到来,借着街灯向清浣微笑,清浣便只能鼓足勇气走上去,努力笑开,“学长,你找我?”
子衡微笑,“叫子衡吧。”他垂下头来望清浣的眼睛,“你,还好吗?”
“嗯?”清浣一时没反应过来。
子衡轻轻叹息了声,“我连续好几天看着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快到期末考试了,是不是太累了?”
清浣心底仿佛有暖泉漾开。她的异常,就连同班的同学却也没几个发现。一来是快到期末考试了,每个人脸上也都轻松不起来;再者,她以为自己努力掩饰得足够好。却没想到,每天只是偶尔课间能在草上上邂逅,或者就是做间操的时候能够偶尔错过视线的子衡竟然发现了。
在这样凄寒的冬天,能够被人关注,总是有着一层莫名的暖意。
清浣便也难得地敞开胸臆,“我爸妈,离婚了……”原来直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竟然是畅快的。
冬天干燥,再加上母亲心里窝着一股火,林母近来总是咳嗽,肺热痰多。清浣买了水晶梨回来,细细地切了递给母亲。夹着一股风雪,清瑾从外面回来,闻见梨子的清香便凑过来逗趣,“啧,妈,你跟姐偷着吃梨啊?”
清浣笑,“就是,没你的份儿。”
“是——吗?”清瑾坏笑着一把扯过清浣的手腕来,就着清浣的手便咬下去,将清浣手里的梨子咬掉了一大口。
本是笑谑,清浣却被清瑾愣住。那个梨子她刚啃过一口,清瑾就着又啃了一口,难道这注定了便是——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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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 《青果》】8、告白①
分离,纵然怕着,却也终究来临。那一天母亲哭到几乎晕倒,清浣便也只能留在家里照顾母亲,眼睁睁看着清瑾颀长的身影提着旅行箱,一点点走出视野去。
院子里的柿子树的叶子早已经落光,冬天的残阳黯淡地从天上洒下来,虽然也是明晃晃,却没有一丝的温度。懒
清瑾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小小的院落其实禁不住他长腿几个跨步,所以清瑾消失在大门口不过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清浣已经拼尽了全身的气力在笑,她茫然地抬着头望出去,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既然必定要走,她也必须要让清瑾看着她的笑容离去。
时光早已被撕裂,他这一走,便仿佛彻底从她生命消失,再不是相生相伴的弟弟。
院门外,车子的声音终于远去。清浣用力抱起母亲,将她扶进房间去,她轻柔地笑,“妈,清瑾走了,却也会回来的呀。再过四个月,放了暑假,他一定会回来看我们的。要不然,到时候我陪您去那边看他也是一样。”
林母终究也是个坚强的人,在女儿的强颜欢笑之下,自然不能太让女儿为难。婉珍握住女儿的手,“妈知道。浣浣,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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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照顾母亲睡下,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才所有的坚强全都瓦解。那份悲伤扑天盖地而来,她却已经哭不出声音。虫
他就这样走了,头也不回、大步地离去。从此一起长大的弟弟,将变成半年才能一见的陌生人。可是他却又留给了她太多的迷乱:那些心底隐隐生起的情愫,那晚上无法描摹的一吻,究竟又是什么?
他说从小就跟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