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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全是因为她啊……
她没出息地站在一群陌生人之中落下泪来。只是遥遥对着舞台上的清瑾,周遭的一切似乎早已不再存在。就仿佛他身在高崖,对着她的背影,而她终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蓦然在天地流风里转回身来……
清瑾看见了清浣。就仿佛宿命的相识,就仿佛来自血脉的认知,纵然整个俱乐部里人影幢幢,当她刚刚走进大门来时,他便已经第一眼便看到了她。
甚至不是因为看清了清浣的五官,只是看着她小心翼翼走进人丛,像是丛林里迷路了的小姑娘,下意识耸起肩胛……单凭这一个姿势,他便已经看见了她……
音符渐落,清瑾的目光终究抬起,隔着万千人影,静静凝望着清浣,唱出最后一句,“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这个夜有多幽暗,那条门口的巷子有多漫长?清浣都已不知了,她只知道自己被那青锐的少年裹挟着,完全看不到他怀抱之外的天和地。他在用尽全身的气力吻着她,不容她说话,更不允她拒绝,那样绝望地吻着,那样蛮横地挤压着,那样快乐却又悲伤地喘息着……
清浣根本无力挣扎,更没机会说出话来,只能流着泪听着他一遍一遍地说着:
“傻瓜,你为什么要来?你应该彻底扔下我,你应该奔赴你更光明的前程……”
“你不该来,你一来,我就再也没办法再信守自己的诺言。你不该来,你明知道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怀抱挤疼了她,他的唇齿咬肿了她的唇,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她才真的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清瑾的手腕上扣着一枚“情人扣”,是一种用藏银制作的手镯。她在拉萨八廓街的街头曾见。
清浣知道这一切不是巧合。曾经被子衡牵着手走过八廓街一排排琳琅满目的货架时,就在她曾经信手拿起那个情人扣的手镯时,她曾经感受到过身旁不远处似乎有灼热的目光刺来。她当时只觉心一疼,手一抖便将那情人扣落回了货架上。不论那老板如何解说,说这情人扣有多适合她跟子衡这样的情侣佩戴,她却无论如何也再拿不起来。只垂了首牵着子衡的手走开,推说自己不喜欢这个款式。
还有,八廓街角的“玛吉阿米”餐厅里,她举着相机俯瞰八廓街四处拍照,其实她的心底更是有一种嶙峋的直觉,仿佛能透过镜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却偏偏在镜头聚焦在子衡手里的留言簿时落下泪来——就在子衡书写的留言的左边那一页上,她看见再熟悉不过的笔迹,竟然也是仓央嘉措的诗句: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没人告诉她,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她却在那一刻已经猜到:他也来了。知道她跟子衡会来这里,所以,他也来了……
清瑾租住的小阁楼里,清浣流着眼泪被清瑾压进身。下。她一直在哭泣,却已经不知道是不是难过于姐弟俩这样的关系。
清瑾像是疯狂的小兽,却在进入前的那一刻猛地停下来,滚落到了一边,只吻着她一颗颗落下的泪,“清浣,对不起,对不起……我停下来,你别再哭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上天只会惩罚我。”
清浣哭着握住清瑾的手腕,“你去过,是不是?”
清瑾难过地闭住眼睛。雪山下的小小客栈,纯白的房子,窗棂上却飞扬着五彩的经幡,圣洁而又绚丽,宁静而又热烈。他站在雪地里久久凝望着清浣与子衡同居的那扇窗棂,一直站到窗子里的灯熄灭,静夜的幽暗包围了两个相拥的身影。
“我哪有时间去那么远?清浣你误会了。这个手镯是海员俱乐部里的客人送我的,她去那边旅行过。”清瑾转过身去,看昏黄的街灯拉长窗帘的影子,幽幽映在墙壁上,一朵一朵都是惨淡的花。
清浣只觉冷,一丝一丝的冷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仿佛对着一庭花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落花残红,想要留,却根本留不住。
清浣流泪轻轻地捉住清瑾的手臂,“那你告诉我,爸说你在‘找死’……你为什么这样做?”
清瑾明显一震,“有吗?我干嘛找死,我活的好好的。”
清浣忍不住大哭起来,“你别以为我是傻子!就算你可以用我跟子衡在一起这件事情来搪塞,可是我却不会被你骗到!”
清浣猛地将清瑾扯过来,流着泪望住他,“我的病,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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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 《青果》】12、一个人的珍藏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吗?如果真的能有,那倒也是上天格外的造化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知便不会担心,不担心便不会令病情影响了自己每一天的生活。
但是清浣知道,自己远没有那样幸运。
虽然走过了一年静好的时光,虽然自己的身子也没再出现什么异样,但是她又如何看不出身边每个人的小心翼翼?如果真的只是一场发烧,或者真的只是为了她高三的高考,又如何会谨慎到那种地步?仿佛她是薄薄的瓷器,如果不被小心翼翼地对待,便随时会跌到地面,跌成修补不齐的碎片。懒
有一些事情,就算没有人说,她自己却也知了。所以她已经在偷偷地做一些安排。
比如刻意选择了那一条旅行的路线。当然是因为清浣一直神往西部那一片神秘的土地,可是殊不知那更是一条向佛的路线,一路都是佛寺古刹,一路都是雪山神迹,一路都是信众向天的祈求。她一路行来,一路早已在心底磕下长头,用自己的脚步丈量距离,更是一步一步都是坚贞的祈愿。
雪山之下,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座最为灵验的神山,如果能看见雪山日出,便会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她便不顾那冰雪中的寒冷,长跪于雪山之下的圣洁雪野里,将心中最重要的人托付给漫天神佛。
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神?她不敢确认,但是她却相信美好的愿望定然能够陪伴在那人的身畔。虫
如果有一天她走了,还有谁会帮她照顾那个青锐的少年?保护他不受到伤害、看着他不做出格的事情?
父亲么?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全新的幸福,他的新妻子、他的小女儿,定然会是在他心里排位在前的人啊,纵然还是会担心那青锐的少年,可是却也终究有心无力,不是么?
那么,母亲呢?情况却也类似,母亲也即将拥有自己全新的家庭与幸福,母亲也苦了这多年,她又如何忍心再打碎母亲面上的笑颜?
她知道自己唐突,可是她却真的相信子衡。虽然同样还是年轻,但是子衡的性格、子衡的身份,都足以给她一个稳定的心情。如果将来她去了,子衡定然会帮她看顾清瑾。当然前提是,她要真的与子衡有感情的牵连……
或许真的是对子衡不公,但是她却也发誓,自己一定会全情地投入,用力地去爱子衡,给他她仅余的所有时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一切的一切都进行的很好,她沉醉于一点点带着醺暖萦绕的静好时光,却——全都被清瑾给打碎!
爸说清瑾在“找死”,她当然明白这是爸无心之中说出的一个形容词而已,可是这个字眼却不啻重锤砸下,让她霍地明白——清瑾有可能真的是在找死,不是作为形容词形容那夸张的程度,而是真的作为一个明明白白的动词!
清浣在小阁楼的闷热幽暗里扯过清瑾,心神俱跳地惊问,“是因为我的病,对吗?”
清瑾一怔,目光里闪过惊讶,却随即被夜色掩住,“你病了吗?我摸摸,是不是头疼了?”
清浣叹息着垂下头来,手指捉紧清瑾轻轻地说,“清瑾,答应我一个愿望,行吗?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希望看见你的光芒有在万人之中闪耀起来,我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狼狈,你本该是个耀眼的人啊……”
清瑾一抖,反握住清浣,“对不起,都是我错了。我答应你清浣,这一辈子一定要闪耀给你看!”
该如何看一个人是否足够重视你?不是要看他对你许下多少的承诺,而是要看他为了实现这些承诺而用了多少气力。清瑾答应了清浣,却也真的让清浣看见了他一步一步的努力。
清浣在北京大一的一年之中,不断收到来自清瑾的好消息。他的数学成绩得到多家重点高校的重视,许多学校主动向他伸出了保送的橄榄枝。清瑾更是主动让班主任老师给清浣打电话,定期将他在校的情形说给她听。
甚至,就连后母也打电话来说清瑾的好话。说清瑾回家后跪在她跟林父的面前道歉……
更让清浣欣慰的是,清瑾曾经在一些小歌舞厅里跟着人家凑数上台去冒充男模走台,竟然被一家国际著名的模特经纪公司的星探给发现了……清瑾没什么系统的训练,高三了也没花什么时间在那个上头,却意外地在他们公司搞的一次内部的比赛中跻身三甲,有机会去参加全国大赛!
其实无论是数学还是模特儿,那都是清浣所不了解的范畴,就算那些成绩对于清浣来说,却也不知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看见清瑾在向上地、积极地好好活着,让她能看得见他身上渐渐闪烁起来的光芒,这就够了。
反倒是她自己跟子衡这边,渐渐有了些涟漪。
其实不是子衡的错,而是他实在太过优秀。那样的相貌,在人群之中总是最引人的;再加上那般的家世,时常只是一个听闻,便引得许多女生主动来找他。对此,其实清浣只是淡淡的,她相信子衡的为人,她自己也下意识里不想过多束缚子衡。
却总是想不到,麻烦还是主动惹上她。
子衡在经管学院,她则在美术学院,两个人距离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所以纵然经管学院那边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却也不是很多人认识她。这天清浣抱着从图书馆借的书从图书馆回宿舍,路上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清浣被几个女生拉进树林里,意外地望见那美得嚣张的女生。
“你就是林清浣啊?啧,原来这样平平无奇!你凭什么在子衡身边!”
那个女生,纵然清浣不是很敢确认,却也大致知道那人的身份。与她自己的平静不同,这个女生美得很嚣张,同时她也是常来美术学院这边的。显然那女生的性子比较外向,认识的人又多,所以喜欢各个学院里去逛,找好吃的食堂。
清浣静静一笑,“你是乔熙,是吗?”乔省长的千金,她毕竟也是来自l省,又怎么会一点不知?
乔熙倒是一愣,没想到清浣认识她,更没想到清浣这样镇定,“你认识我?”
清浣一笑,“乔熙,其实你方才问我的问题,该去问问子衡。就算你会看不起我的头脑,也请你不要低估子衡的智慧。以子衡的身份,与乔熙你,如果能真的在一起,自然是锦上添花、强强联手,这一节,子衡怎么会想不到?可是既然子衡并不接受你,那么这关键就在子衡自己那里。”
清浣轻轻叹了口气,手里铜版纸的摄影杂志硌得她手臂生疼,“其实乔熙你该能看得出来,我林清浣是一个平凡得会淹没在人海里的女生,所以我根本威胁不到你。可是既然子衡并不接受你,那么原因一定不是在我这里。所以,乔熙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你该去找子衡,跟他问清楚。”
“你!”乔熙一惊,再度被清浣的不卑不亢给惊住,“你既然知道你比不上我,又怎么不主动离开子衡?”
清浣无奈地再笑。这样的女生,纵然家世煊赫,纵然貌美如花,可是却根本无法在思想上跟子衡站在同一高度。就算未来子衡娶了她,她又能帮到子衡什么?身在高位,或者身在商界之中的男子,必需要一个跟他同样冷静而智慧的妻子,如果三天两头地便闹起来,就算是天仙,哪个男人又会不烦?
“乔熙,你说我该主动离开子衡……可是我要反问你一句:我为什么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