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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的嗓音自然惊动了林父林母。睡下的两位长辈赶紧披衣起来,关切地问房间门口的子衡,“子衡啊,这是怎么了?”
子衡配合地咳嗽了几声,“是。可能是火车上染了些风寒。清浣不放心我,这才给我煮姜汤呢。”
林母赶紧走向厨房,“哎哟浣浣啊,你倒是喊妈妈起来煮啊。你哪会煮姜汤!”
看着母亲一步步走来,清浣紧张得险些打翻了手里的姜汤,“啊,妈,你别过来!”
林母一惊,“怎么了?”
清浣真的要疯了!清瑾这个混蛋,该怎么半,这可怎么办……急中生智,清浣连忙说,“啊妈,这儿有蟑螂,你别过来!”
林母最怕蟑螂,每当厨房里发现蟑螂,她都会尖叫着逃跑。清浣这样一说果然奏效,林母真的不敢过去了。
可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林母没过去,林父却勇猛地冲了过去!清浣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父已经到了眼前!
林父惊讶地望着案板下的清瑾,“清瑾?你在这干嘛呢?”
清浣心如死灰。唯一庆幸的是,清瑾在最危险的刹那将她的衣裤整理好,没有被林父看见最不堪的那一幕……
清浣绝望的眼神下意识地扫过子衡。林母背后,依旧还站在房间门口的子衡,似乎正挑着一抹微笑望着她这边——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清浣只觉好像见到子衡眼角滑过的一抹寒凉……
听见清瑾在案板下,林母也惊讶地走过来,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两个孩子,满眼狐疑,“清瑾,你干嘛呢?”
众人各异的神色里,只有那少年毫不在乎地笑着站起,“怎么了,在自己家中看见我,有什么奇怪吗?”
子衡笑着扬声,“可是你藏在案板下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后情预告:子衡与清瑾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摆上了台面来。子衡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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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色的笑话__①
子衡笑着扬声,“可是你藏在案板下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话语虽带着笑意,出口的寒意却凛冽而来,“别告诉我,你蹲在下面是为了给清浣打蟑螂,世间有你这么一声不响地、偷偷摸摸地打蟑螂的吗?”
清瑾心中一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懒
林母也是惊讶地问,“对啊,子衡说的有道理。清瑾啊,你没打蟑螂,你蹲在下面干什么呢?怎么爸爸妈妈出来,反倒你像做贼似的藏起来了?”
清浣要疯了。刚刚那一刻,她自以为急中生智,刚想好可以说清瑾在帮她打蟑螂,结果一切如意算盘都被子衡轻易地打乱!天,这可怎么办!
几人各异的神色里,清瑾仰头清清一笑,“就像你们各自看见的:我刚刚,跟清浣在一起。这就是全部。”少年桀骜地迈步离去,走过子衡身畔的时候蓦然转身,凝望清浣,“傻瓜,早点去睡。别为了他,再让你自己病倒。”
林父林母都有点愣怔。什么叫清瑾刚刚跟清浣在一起?没错,他俩刚刚就是在一起,一起呆在厨房里——清瑾回答了,可是这个答案却跟没回答一样,还是不知道他诡异地蹲在案板下干嘛呢。
只有子衡,面色如灰。清瑾跟清浣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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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小年,吃糖瓜咯……”小年一大早,孟瞳就冲进了清瑾的房间,捧着一袋糖瓜凑在清瑾面前,“快起来啦!”虫
清瑾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孟瞳眸光一冷,“不想我来?今天过小年,我可是一大早就带着糖瓜跑过来……”
清瑾叹息,“不是要陪你爷爷奶奶过年吗?”
孟瞳一撇嘴,“说是这样说,可是我爷爷奶奶又不只我一个孙女儿,家里的孩子都来了,还是他们孙子更受宠。我算什么呢,丫头片子一个,爹妈还不在身边。”
孟瞳黯然下来,清瑾心中也是不忍,“那你现在去买机票去日本还来得及。”
孟瞳咬牙,“清瑾,我说了我不去,我要在这看着你!”
清瑾的房门开着,孟瞳的乒乒乓乓自然也惊醒了清浣和子衡。清浣和子衡一同走出房间来,清浣给子衡拿洗漱的用具。孟瞳一见就尖叫起来,“啊……清浣学姐,你竟然跟陆学长同居!”
清浣手里的搪瓷杯子“哐当”掉在了地上。子衡羞涩一笑,揽住了清浣肩头,“清浣,没事吧,我自己来。”
林母从厨房走来笑眯眯地,“都来吃饭吧!”神色之间,仿佛对孟瞳的惊呼不但不予反驳,反倒乐见其成。
各人各自离去,清瑾一把扯住孟瞳的手臂,“你要是敢乱说……”
孟瞳笑眯眯地掂着手里的糖瓜,“记得这腊月二十三吃糖瓜是为了什么?要用糖来堵住灶王爷的嘴,好让他上天光说好话不说坏话……”孟瞳眸子亮晶晶地趴下来,凑近清瑾,“想让我别乱说,就也要给我吃‘糖’哟……”
清瑾眸光一黯。
孟瞳得意地笑着落下了唇……
开着的房门,清浣捧着毛巾走过,不经意间瞥向房中……
一室晨光,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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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小年,却奇怪地清浣想要出门。子衡无奈打电话约了老吴和杜欢。林父林母倒是也都愿意,一个劲儿说让子衡陪着清浣好好玩玩,晚饭时间回来就行。家里孟瞳在,清瑾被绑得死死的,只能恨恨地望着子衡小心地护着清浣走向雪覆的大地。
子衡、清浣和老吴、杜欢四个人的聚会倒是极为开心。子衡跟老吴的关系自不必说,杜欢又难得是清浣的好朋友,所以四个人之间极为融洽。杜欢和老吴这一对活宝不停地插科打诨,无数新鲜话题,再加上子衡小心翼翼的推波助澜,惹得清浣纵然心情不好,却也忍不住的频频笑开。
巷子里烟熏火燎的小饭店里,四个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凉啤酒,映着窗外的大雪纷飞,格外开心。
老吴最能喝,不多时已经喝掉了几瓶啤酒,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他醉意吟吟地盯着身畔面颊绯红的杜欢,笑着说,“哥们儿给你们讲个笑话啊……”
老吴的脾性子衡自然知道,但是想拦已经拦不住了。老吴笑嘿嘿地说,“话说啊,有两口子正在睡觉呢。这女的是公交公司的女司机,先进工作者,工作认真。睡到了半夜,女的忽然把手伸到了男的的裤衩里,上上下下地撸啊……”
杜欢尖叫起来,一把打在老吴肩膀上,“啊!你,你讲什么呢!”
子衡捂着嘴,红着脸笑开。清浣攥着酒杯已经不敢抬头了。
老吴笑眯眯地搂住杜欢的腰,“嘘……我讲别人的故事呢,没说咱俩昨晚……”
子衡一口酒险些喷出来,清浣已经憋笑憋得要崩溃了……
杜欢整个变成了个大火炭,作势就要打老吴。老吴嘻嘻哈哈地,“欢子,别急,我讲别人的故事呢啊,你让我讲完的啊,包袱还没抖开呢……”
杜欢咬牙,“好,你讲你讲!你要是不能让我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吴凑过去低语,“像昨晚上那么收拾我就行……”
子衡笑着打岔,“哎哎,我们这还等着听笑话呢,怎么变成现场直播了?”
杜欢脸一红不再言语,老吴笑眯眯地继续讲,“老婆这么主动,那男的乐疯了!睡意全无不说,还主动脱了个光溜溜,抱着老婆就要整事儿……结果,哈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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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厅惹事儿__②
小饭店里烟熏火燎,空气里还飞散着木炭的灰烬。虽然看着不算干净,但是大冬天里跟几个好朋友挤在一起这样吃的烤肉,才最有味儿,最能直接温暖了心。要不怎么都说是“人间烟火”呢,没人脱得了这份俗,没人不渴望这份深深融入人群中的快乐。懒
人间烟火暖,眼前又是大活宝老吴的“活色生香”,清浣也不由得一再微笑。
老吴一见清浣乐了,心里这就更快活了,撸胳膊挽袖子地继续讲,“结果,哈哈,你们猜,怎么着?”
杜欢咬牙切齿地,“都那样了,还能怎么着啊,就是办事儿呗!你看你讲的是什么笑话啊你,色是色了,可是一点都不可乐!”
老吴嘿嘿地笑,微胖的脸膛被酒气彻底染红,“别急呀,可乐的马上就来了。要是不让我家欢子乐起来,我吴刚今天就情愿被欢子踹成个地缸!”
杜欢羞涩一笑,“好,你赶紧的!”
老吴笑,跟子衡碰了个杯,“那男的兴奋难抑地一个饿虎扑食就扑过去了,结果被他老婆一巴掌给扇一边儿去了!这男的窝火啊,就问了,‘你不让我办事儿,你还撸什么撸啊?’”
清浣和杜欢的兴致都被老吴给挑了起来,都圆睁着眼睛瞪着老吴说下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老吴一看可得意了,摇头晃脑地缓缓揭开谜底,“人家女的说了,‘我哪儿撸你了,我那是做梦在那练习挂档呢!’”虫
“噗——”子衡憋不住,一口酒就喷了出去。老吴也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只是杜欢和清浣两个女生因为压根儿就不懂开车,还在那大眼瞪小眼地没明白老吴说什么。四个人成为冰火两重天:男生两个笑得要断了肠子,两个女生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子衡无奈,只好凑到清浣耳畔低声解说,“开车需要手挂档,那个档位跟——跟男人‘那个’形状很相似啊……”嗓音沙哑,酒气微微。
老吴那边也给杜欢“普及教育”完毕。两个男人再度的放肆大笑里,清浣和杜欢全都红了脸。杜欢扯住老吴的耳朵,面上却已经满是羞涩的笑;而清浣更是在子衡喃喃的嗓音和微微的酒气里,一阵晕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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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瞳冷冷地望着清瑾。
清浣跟子衡出了门,清瑾便也一甩门出去。孟瞳只好跟了来。结果清瑾只是跟三儿他们几个小痞子打台球,根本连看孟瞳都不看一眼。
清瑾叼着三儿递上来的烟,眯着眼睛,在烟雾的蒸腾里慵懒地挑动着球杆。没有什么刻意的“吊线”,也似乎不大认真,却惹得彪子、大顺几个小子神哭鬼叫起来,“哦——又是一杆挑!哥哥,你太牛叉了吧你!”
清瑾咬着烟,用舌尖将烟卷从嘴唇左边拨拉到右边,眯着眼睛瞅着孟瞳,“看我打球呢吗?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孟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没错儿,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女孩儿,但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台球厅里,她还是不自在的。看着一个个痞子样的小青年,用暧昧的眼光在她胸。上、屁。股上溜来溜去的,她就屈辱地想哭!
可是那些羞辱却都比不上清瑾这比冰还冷的一句话!人在受辱的时候,反而会勇气大增,孟瞳咯咯一乐,走过来,“为什么要走啊?我是来看‘你’打球的。既然你还没走,我干嘛要走?我看的是你,又不是球。”
一片口哨声。三儿、彪子、大顺几个都赞赏地吹起了口哨。街上的痞子少年其实本质都不算特坏,性子也都是爽直。只不过是升学无望,家中又各自有各自的难事儿,所以少年们就都不愿意回家,不愿意上学,也就都凑到台球厅、游戏厅和录像厅里去了,慢慢地拉帮结伙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孟瞳这个小姑娘怎么样,就冲着刚刚那勇气十足的一句话,就值得赞赏!
彪子凑到清瑾身边,“哥哥,这个妞儿又辣又痴情啊,你就收了吧!”
清瑾瞪了彪子一眼,手中的球杆叭地敲了彪子脑壳一记,“我的事儿,你少管!”
三儿颠颠儿地走到孟瞳身边去,“嘿,孟瞳你喝可乐不?要不也打一杆玩玩?我负责教你,管保教你球技一日三千里。”
清瑾没搭理三儿和孟瞳,走到一边问彪子,“这些日子,周小梅一直没出现?”
彪子点头,“是啊!也找不着她,不知道她跟谁混呢。”
清瑾不觉皱眉。上次那些黑衣人还是在他脑海里一个劲儿地晃荡,他心里总是放不下,“有一帮人,身上都穿着银钉的黑皮夹克的,彪子你认识不?”
彪子托着腮帮子正琢磨呢,忽地台球厅的棉门帘一掀,一股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