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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先生,方逢年说全天下兵马都归你管,这话你可说过”
佟养甲一开始并没有将方逢年的诬告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军队什么样皇帝心中最清楚,自己虽然名义上掌管兵事,但是主要决定权都在军机处,也就是在皇帝手中,自己半点插言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完全成了后勤部长。不过现在听皇帝这么问自己,心中一颤,感觉自己要倒霉。
佟养甲赶紧躬身辩解道:“陛下,臣名为掌管兵部,但是只负责武器装备的制造。军队的指挥、将领的任免、兵员的调动都不归臣管,臣那里能管得了那些丘八陛下,不要听信方逢年的诬告,他这是害怕陛下责罚他殴打上官,这才诬告臣下”
朱宏三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佟养甲,并没有想一棍子打死他,现在听佟养甲这么说转过头来对方逢年问道:“方逢年,佟大人说的你都听到了,你是不是害怕佟图昌报复才诬告佟养甲的”
方逢年一听心中暗叫不好,他没做过本朝的官员,不熟悉本朝军事制度,他还以为和前明一样都是文官领兵。本来方逢年打得主意诬告佟养甲,引开皇帝的注意力,毕竟收买军中将领比自己斗殴打架可是大得多。哪想到皇帝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的错误,看样子皇帝是不高兴了。
哪知道方逢年光棍的很,看到自己的把戏被拆穿,腰板一挺说道:“陛下,臣只是风闻奏事,至于对错臣并不知道不过殴打佟图昌正是臣先动手,他一个秀才都不是,靠着党附奸党当上三品布政使,这样的人不打以后朝中那还成体统”
看的方逢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朱宏三气的要死。他最恨这帮臭老九明明没礼还非要找出礼来,一副道德楷模的样子。
“好你承认打人就行来人”
殿外的锦衣卫大汉将军听到皇帝召唤,走进来四个人。
朱宏三指着方逢年说道:“给我将这个讲体统的臭老九拉出去打二十廷杖”
廷杖最早始于东汉明帝,明朝时成为一种制度。廷杖一般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说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不少受刑官员,就死在廷杖之下。即便不死,十之的人,也会落下终身残废。廷杖最高的数目是一百,但这已无实际意义,打到七八十下,人已死了。廷杖一百的人,极少有存活的记录。廷杖八十,意味着双脚已迈进了阎王爷的门槛。
明代的廷杖始于明太祖鞭死开国元勋永嘉侯朱亮祖。朱亮祖父子作威作福,多为不法,罪有应得,但朱元璋却开了廷杖大臣的先例。此后明成祖永乐时期废此恶行,但朱棣死后十几年,明英宗就恢复了廷杖。
朱宏三在称帝以后,为了收买士人的人心,曾经当众下旨废除廷杖,不过那可不是朱宏三的本意。朱宏三随着当皇帝日子越久,越发现这帮臭老九就爱跟自己作对,自己说什么事都要反对一下。本来朱宏三就没念过什么书,那里是那些引经据典的臭老九对手,每次都败下阵来,所以朱宏三想恢复廷杖已经很久了。
今天正好是个好机会,那个方逢年还敢说自己的朝廷不成体统,这在不打他婶都忍不了。
边上的马明远本来不想参合到里面,本来准备想看热闹,哪想到皇帝生气要动用廷杖,这样马明远再不说话就不行了。
马明远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他可是个文人,文人最高理想就是要入阁拜相,而相权和君权是对立的。以前朱宏三好不容易让出来一点君权,如果现在同意朱宏三恢复廷杖,那里后自己等文人必定要步步后退,再次回到万历年间那种政治风气。
这可不是想要留名青史的马明远想要见到的,他不管方逢年的死活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看到相权再次被君权压到,所以马明远必须站出来抗争到底。
“陛下,在神武元年陛下的即位诏书上不是说了永远废除廷杖吗陛下在孝陵拜祭太祖高皇帝时不也说了不能效仿燕王一系的残暴吗为何陛下现在想要恢复廷杖,这不是让天下人看陛下的笑话吗”
付文龙经过刚开始的错愕,也反应过来,站出来说道:“陛下,元辅说的很对,臣附议”
马明远看到付文龙站在自己这面,又看了看佟养甲。
佟养甲也没办法,他到希望皇帝下狠手打死那个讨厌的方逢年,但是自己现在站在读书人这边,如果不站出来说几句反对话立刻成了读书人的公敌。和马明远的斗争是权利斗争,但是自己今天不说话立刻就变成了阶级斗争,到时候全体文人都是自己的对头,自己还怎么混下去
没办法佟养甲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也觉着廷杖有些过了,臣也附议元辅”
朱宏三今天本来想要借着这件事拿回点君权,哪知道这么一点小事这些大臣都纷纷反对,看来时机还没到啊
“嘿嘿朕也是被方逢年气的昏了头,忘了诏书那件事。这样吧,方逢年殴打上官罚俸一年,在人事部记上一次过可好”记过三次就要降级,记过一次也算很重的处罚了,不过付文龙是方逢年的同学,不知道能不能老实的记录在案。
不过朱宏三今天心情很不好,想要收回手中的权利这次尝试又一次失败。朱宏三挥了挥手说道:“几位先生,今天朕累了,你们退吧”
马明远心情倒是不错,他又一次利用相权压制了君权。马明远听皇帝这么说赶紧躬身施礼,退了下去。其他人也纷纷退了出去。
朱宏三看着大殿中没了外人,对身边的朱海说道:“太子,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朱海还以为父皇问佟图昌被打之事,赶紧说道:“父皇,佟图昌确实是有些跋扈了,方逢年打他也事出有因”
朱宏三那里是问他打人之事,听着朱海答非所问,朱宏三生气的骂道:“混账,你都听什么了朕是问你廷杖之事”
朱海这才知道父皇问自己什么,赶紧回答道:“廷杖当年是父皇要废除,现在重启是有些。。。现在北方战乱,正要重用文人,廷杖确实有些过了”朱海这些话基本上是在啪啪打自己老爹的脸,所以一边说一边偷看父皇的脸色。
朱海原本以为朱宏三会发火,哪知道朱宏三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说道:“好了,朕累了,你退下吧”
朱海不知刚才自己说的对错,赶紧磕头退了出去,准备出去找自己的心腹商量一下怎么回事。
朱宏三今天心里很失望,倒不是没有打方逢年的屁股,而是对太子朱海十分失望。
朱海今年十八岁,在自己面前听政已经三年了,哪想到三年也没看透今天自己因为什么发火吗
在皇权社会里,皇帝是国家元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在皇帝下面就是宰相。在的皇权体制里,君权与相权之间的关系非常重要,影响着中国历史的进程。在某种程度上,宰相的作用比皇帝重要,因为皇帝高高在上,而宰相处在皇帝和各部门之间,起着“桥梁”的作用。同时宰相又是道德和忠诚的象征,它确保皇权不被滥用的一道防线、一种保证。
可是因为“家天下”的体制,皇帝是世袭的,而宰相是历经重重考验才能当上宰相的,因此,贤明的宰相、强势的宰相的几率远远高于皇帝。为了防止相权的泛滥,封建帝王是采用了一系列的手段来限制相权,如明初朱元璋干脆废除丞相制度,只设立内阁大学士作为皇帝的秘书处。清朝设立军机处、在鸦片战争后设立总理衙门都是为了限制相权的膨胀。这种情况下,在皇帝能干的情况下基本可以维持国家的正常运作。遇上皇帝昏庸,大臣软弱,就造成国家纲纪,人民生活痛苦,外族入侵等乱世。如西晋“八王之乱”、北宋“靖康之变”、明朝天启年间魏忠贤专权等等,很大程度上是君权泛滥,相权旁落所致。:
第五百九十九章 叔侄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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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宏三当年出身草根,当时为了忽悠马家上自己的战车,封了许多官许了许多愿。
可是随着地盘的增大,朱宏三越来越发现相权对自己是一个制约。朱宏三身为后世人,知道如果不想重蹈三百年后的覆辙,这个社会就需要变通。可是朱宏三现在发现自己进入一个怪圈,要想有能力改变中国,就要占领全国,要占领全国就要先打败满清,要打败满清就要依附这帮文人,可是依附这帮文人就别想改变现有中国。
在广东朱宏三就认识到这点,所以才花费大力气扶持受自己影响的新文人上位,比如说陈子龙、张家玉、张煌言,还有那个钱遗爱。同时朱宏三也在有计划的收紧手中的君权,可是以马明远为首的士人集团也不是吃干饭的,每次君权和相权的冲突都是朱宏三败北。
朱宏三看着远去的太子朱海,心中苦笑道:“这就是自己选定的接班人,完全成了那些臭老九的代言人,他忘了身为皇帝,天然就要和文官集团相对立吗这样的接班人,让朕死后怎能放心将江山交给他”
朱宏三在这伤心自己的接班人,佟养甲带着倒霉的佟图昌也回到自己家中。
佟图昌先去梳洗一下,换了身衣服才出来拜见叔叔。
给叔叔佟养甲行过礼后,佟图昌坐下问道:“叔叔,刚才为何不同意打方逢年廷杖难道叔叔不想为侄儿报仇”
“废话,老夫如何不想报仇可是你不知道,如果叔叔答应皇帝打廷杖,明天不用明天,下午咱们叔侄俩就成了孤家寡人,那些文官都会纷纷脱离咱们,到时候谁还替咱们说话”
佟图昌虽然是三品布政使,但是和佟养甲一比还是不够看,他还不了解高层的政治斗争。
不过佟图昌也没往深处想,他想要问的是皇帝为何调自己回来。
“叔叔,这次皇帝为何宣侄儿进京,三年一次的京察还远得很。还有叔叔给我那封信上面只写让我快些回来,是不是叔叔有什么信上不便说的话”
佟养甲听佟图昌说起这件事,叹了口气说道:“让你回来也是没办法,述职是假,准备派你去北方和谈是真”
佟图昌听叔叔要自己去和谈,好悬没拉裤子里。当年自己在福建设计陷害佟国鼐等满清将领,弄得他们狼狈逃窜,现在自己送到门前还能饶了自己
佟图昌跪着爬了几步,抱住佟养甲的大腿哭道:“叔叔,侄儿实在不敢去啊在福建侄儿被很多满清将领记恨,这次去一定有死无生啊叔叔,当年你逃出来是可是答应过我爹,照顾我一生啊”
佟养甲看到佟图昌这个熊样气的一脚将他踢开,骂道:“你现在也是三品大员,还不快给我起来”
佟图昌跟随这个叔叔二十多年,很怕这个叔叔,听叔叔生气,没办法哭哭啼啼的重新坐了下来。
佟养甲看了佟图昌一眼,骂道:“你以为老夫不关心你吗实在没办法啊”
“昌儿你不知道,你叔叔我掌管兵部,知道现在咱们已经是强弩之末。皇帝为了这次还于旧都,将这三年积攒下来的钱粮花的精光。你去广东看看,几个兵工厂都在全力生产,换人不停机器,就这样也没法满足前线的需要。吕宋和安南的稻米都已经收刮殆尽,上个月安南传来消息,安南的米价已经涨到一两二一石,运到广东就需要一两五钱,到南京就需要二两银子一石,已经和本地稻米差不多价钱了。你说这个仗还怎么打”
佟图昌嘀咕道:“谁不知道安南和吕宋的大片土地都是付文龙的,吕宋产的稻米有三分之一都是他家的,让他捐点好了”
佟养甲瞪了佟图昌一眼,骂道:“说什么疯话,你琼州的铁矿股份怎么不捐出来当军费”
佟图昌占有石碌铁矿的二十分之一的股份,看着挺少,但是折合银元足有将近一百万,再加上其他的收益,佟图昌现在身价可有几百万银元。
“叔叔,广东那边不是还有很多番薯和番麦吗都运来不就行了”
“那些东西给饥民吃还可以,但是军队那能吃那些东西,番薯都喂猪了,番麦都酿成酒运到北方换银元了”
“去和谈让礼部派人不行吗为何非要侄子去送死”
佟养甲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啊,皇帝想要和谈,但是叔叔我不想这次和谈成功,没办法只能派出自己人了,你是我的亲侄子,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佟图昌听佟养甲这么说心中就是一惊,赶紧低声问道:“叔叔,破坏和谈这可是欺君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