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设计毁了莫娇的脸。
我听说,那日洞房夜里他雷霆大怒,嚷着休妻。
莫娇梨花带雨,温语软言,竟然不知如何蒙骗,消了他的气。
我很想看,花了脸的她如何哭出雨打花蕊的娇怜风姿。
他正在往她疤痕纵横的脸上抹药,
眼里有温情似水荡漾,“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如你所言,这般蛇蝎心肠,阴狠毒辣。多亏她当初贪慕容华,弃我入宫,我娶的是你不是她。”
我愣怔在那里,想哭,眼睛却是干的。以前就听宫里老人讲,女鬼是没有眼泪的 ,因为女鬼只有眉间一滴精血,化作眼泪流尽,也就魂飞魄散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心人易变。罢了,归去吧,如今已无牵挂。
我路过当初的家,大门紧闭,锁已锈迹斑斑,里面怕已是杂草丛生了。
我求皇上追封我的母亲为晧命夫人,差继母为她日夜守灵,念经超度。没想到父亲却也辞了官,解散了下人,陪着她一起去了。
家,便不是家了。
这是我回忆里唯一留存了温馨的地方。
当我还是孩童,没有心的时候。
我隐约看到府里似有火光,纸钱漫天飞舞,映红了父亲满头白发和苍老的脸。
“念儿,我的乖念儿,是父亲错了,父亲当初不该亏待了你,回家看看吧,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
声声凄凉入骨。
一念错,一步差,竟是一生天涯。
究竟是世人欺我,还是我负了天下?
我方才感到累了,不想再轮回受这尘世煎熬,就此湮灭了罢。
有泪流出,鲜红似血。
………………………………
【世子追妻】
她使劲揉揉眼睛,再狠心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眼前浮现的还是那张邪魅的风骚脸,春风荡漾,桃花满眼。
她才终于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昨晚酒楼里贪杯醉酒后,被这个一脸银荡的骚包男吃干抹净了!
毫不犹豫,一记飞腿,正在盯着她的胸部猛吃豆腐的男人一记哀嚎,连人带被子滚下了雕花大床。
口水都没有来得及擦。
她利落地拉好床帐,捡起床角被撕扯的衣服套上。
男人坐在地上,咬着被角,一脸哀怨地望着她,泫然欲泣。
她愣征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丢在他的身上。
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他哭笑不得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暗影,给本世子调查一下,她是哪家的姑娘?”
“是,主子。”声音里拼命压抑了爆笑的冲动。
“任务完成后,去豹林受训半个月。”说的人云淡风轻。
屋外的暗卫却瞬间垮了脸。
主子这摆明了是杀人灭口。
谁让自己幸灾乐祸?
主子轰轰烈烈的第一个温情春宵,若不是关键时刻反客为主,差点被霸王硬上弓,还卖了个好价钱。我的娘啊,自己哪怕累死在那魔鬼地狱里,也会笑着诈尸的。
传说中掷果盈车,云端高阳的慕容世子一直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们的传说。
可是他却揭了御使家为女儿聘请西席的告示。
御使家的千金可是出了名的纨绔,粗鲁,胸无点墨,不遵教化。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呀!
这句话让御使千金沾沾自喜了好久,用来做拒绝认他当夫子的理由。直到刚被放出来的暗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话,“貌似这好白菜说的是我家世子,你才是那头猪。”
众人的脸全都憋成了猪肝色。
她恼羞成怒,“打他二十个板子,我就同意拜师!”
然后她成了他的弟子。
暗影在暗卫的幸灾乐祸里被扒了裤子,挨了二十个板子,辛苦装了半个月的残疾。
主子说,“为了我追妻的千秋大业,辛苦你了。”
他是万人敬仰的慕容世子,他自然不屑于教导酸腐的“之乎者也”,要教,就要来点与众不同,惊世骇俗的学问。
课堂睡觉?本世子求之不得,拖个床单一起滚。
课堂捣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锁臂功,剪刀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美人在怀,岂能坐怀不乱?
神游天外?问题答不上来,那是嘴笨,哪里不会亲哪里。
……
世子授课,看得暗卫们脸红心跳,又担心步了暗影的后尘,生生憋出了内伤。
小刺猬最终无可奈何,忍不住发飚,“我们早就银貨两讫,你究竟要怎样?”
世子从容地从衣襟里摸出一打银票,“银货两讫?那我再订购一年。”
饭桌上,御使大人问她,“最近和世子习些什么书籍?”
她一口菜咽不下去,咳呛红了脸。
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直在温习些旧的功课,温故知新。”
父亲连连点头,“小女能得世子指点一二,实属三生之幸。她生性顽劣,你只管放心调教,老夫绝无二话。”
“亲爹呀,你这是要把我……”话未说完,便被飞来的鸡腿堵了嘴巴。
始作俑者擦拭了指尖,头也不抬,“女儿家,食不言,寝不语。”
暗影执行任务回来,恰好碰见主子被未来主母赶出闺房外。
想溜已是来不及,摸摸鼻子叹道,“主子若是拿出训练我们的狠劲儿追主母,孩子都遍地跑了。”
世子思索半晌道,“言之有理,记你一功。”
月黑风高夜,一条黑影偷偷潜入了未来主母的闺房。
暗卫大惊,欲拔剑相向。被人从背后捂了嘴巴,“坏了世子好事,小心被集体关豹笼!”
第二天天还未亮,御使大人便按耐不住,擂响了院子的房门。
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暗影在旁小声提醒,“演过了,演过了,还未捉奸在床呢。”
世子整理了外衫,不急不慌步出门外,“恳求岳父大人做主。”
御使顿时眉开眼笑,“贤婿放心,她敢不负责任,我亲自捆了她上花轿。”
世子仍然苦了眉眼,“夫人太彪悍,府里又防御不严。我担心她赖帐潜逃,不如今日便随我回王府,调教温顺了再从御使府出嫁。”
一只绣花鞋从门里飞出来,世子从容接了,然后枕头,杯盏接二连三被抛出来。
御使缩了脖子,“货物售出,概不退换,何况世子已经试用过了,不得反悔。聘礼我就不要了,白送给你!”
“扑通”一声,暗影乐不可支,从树上掉到了花丛里。
“把那个暗影拖出去砍了,我就同意嫁给你。”一脸怒气的未来主母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语出惊人。
世子把怜惜的目光投向暗影,“怎么做你应该懂得,弟兄们会多给你烧些盘缠的。”
暗影嚎啕大哭,“那主子千万记得给暗影送一个主母这般冰雪聪明,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善良高贵,善解人意的媳妇。”
屋里“噗哧”一声娇笑,“那干脆我嫁你好了!”
暗影一声惨叫,“主子,不劳你动手,我自行了断去了。”
………………………………
【且试天下】
她是最尊贵的公主,剔透玲珑,深得父皇宠爱。
五岁诞辰,父皇问她有何愿望,她说,“我要以父皇为榜样,操纵皇权,且试天下。”
言语稚嫩,却掷地有声,惊得母妃花容失色,跪倒尘埃下。
她不喜诗词歌赋,不爱琴曲霓裳,专研治国之策,史记兵法。母妃教她女红针弊,她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母妃大骇,关了她三月禁闭,那年她十二岁。
十七岁时,她女扮男装,混入科考,洋洋洒洒一篇“天子策”,独占鳌头,震惊了天下。
父皇惜她才华,留她未嫁,希望她能辅助太子,安邦定国。
他是邻国质子名安,字未央,自小为太子伴读,懦弱无能,经常被众皇子嘲笑。
太子登基,天下大赦,恩准他回国。他以一个城池为聘,向新皇求娶公主。太子嫉贤妒能,一向视她为眼中钉,求之不得。
新婚之夜,她不穿凤冠霞披,墨发白衣,一身男儿打扮。
“我知道你平素委曲求全,故意隐藏锋芒,你亦当知我心性,不屑安于闺房。如今城池为聘,这场交易,你却是赔了。”
“太子弃如敝履,我却视若珍宝。当初被当做质子,受尽欺凌,我一度自艾自怜,萎靡不振。是你皇宴上的一句'操纵皇权,且试天下'令我醍醐灌顶。别说那是父皇赐我的一个城池,将来如若我得了天下,拱手给你又何妨?”
“我自小见多了宫里的寡情薄义,尔虞我诈,红颜枯骨又怎比得上问鼎天下?这些海誓山盟从来都是一场笑话。”
她刻意忽视他的深情,但是妻凭夫贵,她甘于平凡,但是绝不甘于平庸。
她助他统筹大局,策划绸缪,君临天下,他封她为后,无上荣宠。
大臣跪谏,她乃敌国公主,万不可参政。他置若罔闻,一意孤行,帝后同朝,但凡有新国策,必先征询她的意见而后施行。
她大权在握,呼风唤雨,一展宏图,得意春风。用了五年时间呕心沥血,使得兵强马壮,国泰民安,用了五年时光征战沙场,开疆扩土,周边诸国,纷纷称臣。
他为她闲置后宫,专宠专爱,放任她的任性。
一朝挥师南下,兵临故国城下,离夙愿得偿不过一步之遥。
城墙上,皇兄居高临下,剑尖直指她的母妃,“退兵,放了她,往前一步,血溅当场。”
她的母妃从容不迫,一脸平静,“这是你父皇留下的千秋基业,我本该拼死一搏。但我绝不会妨碍你的鸿图霸业,你若想要这城池,母妃成全你的且试天下,从这里跳下去,不做孩儿的绊脚石。亲情与天下,孰轻孰重,你自己选择罢!”
她眯了眼,仰望城墙上,她的母妃,皇兄,逆了阳光,好似一尊尊虚无的佛像。
她突然感到头晕眼花,自己追求了半生的操纵天下,最后近乎众叛亲离,不过是一场如烟繁华。
她班师回朝,临近京都时,换下戎装,将凤印交于部下。自己为他做了十年嫁衣,如今已再无价值可言了吧。想起他的万般宠溺,心里酸涩不已。
她打点好行李,失魂落魄地走出营地。听不到马儿嘶鸣,四周一片安寂,她愕然抬头,华丽的仪仗凤辇旁,他负手而立,笑的柔情荡漾。
“娘子,为夫来接你回家。”
她忍了许久的泪,终于忍不住滂沱而下,“我输了。”
他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可是,我赢了。”
她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我,安未央,用了十年豪赌,终于让你相信,有一种爱,比天下更重要。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
【木头】
木头是父皇为我寻的暗卫。
那时,相邻齐国作乱,宫内多刺客和奸细。
父皇疼我,为了我的安全,特意安排了他做我的暗卫。听说他以前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杀手,机缘巧合,重伤时被我父皇所救,又厌倦了武林的腥风血雨,就忠了心地跟随了我父皇。
他并不像其他侍卫那般对我殷勤备至,百依百顺,总是喜欢冷了一张脸,隐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曾经无数次刻意地搜寻他的影子,房顶,树尖,屋梁,都遍寻不到。我以为他偷懒去了别处,轻声唤他,他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旁。
我叫他木头。
其实我知道,木头是对我最好的,有危险时,他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护在怀里或者身后。
我说,“木头,你是对我最好的。”
“为公主尽忠是属下的职责。”
“木头,我发现我喜欢你。”
“公主玩笑,我只是个奴才。”
“我想嫁给你。”
他似乎被我的任性吓到了,后来,我唤他出来陪我聊天,他都不出来。我就爬上屋顶,喊着木头,“你不出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完不等他的回答,我就眼睛一闭,直直地跳下去,毫无意外地跳进他的怀抱。我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腰,偎在他的胸前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你的心已经出卖了你,还不承认么?”
“属下身份卑微,满手血腥,配不上。”
“那我求父皇让你做官好不好?”
“我不适应官场的勾心斗角。”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可以吗?”
“我愿意为你建功立业,征战沙场。”
我求了父皇,应允他远赴边疆。
听父皇夸奖,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听说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