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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葛馨宁反倒有些别扭,只得问道:“你叹什么气?难道还有不足么?”
韩五摊手道:“这真是莫名其妙,天降奇冤……我何时说过要再娶一个了?”
葛馨宁缓缓回过头,韩五趁势猛地站起身来,将她拥进怀中。
葛馨宁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开,心下不禁着恼。
韩五忙陪笑道:“夫人误会我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京城里遍地都是,我若是对那种货色感兴趣,岂能这么久都不娶第二个?”
“那你对什么样的感兴趣?”葛馨宁怔怔地问。
韩五神秘地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一个太监,能对什么样的感兴趣?”
葛馨宁耳根一热,挥拳便打在了韩五的胸膛上。
韩五捉住她的拳头,笑了起来:“夫人,你刚才的样子,真好看。”
“刚才?”葛馨宁皱眉,不解。
韩五板起了面孔,学着葛馨宁的神态语气,一字一句地道:“可!是!我!在!意!”
葛馨宁这时才明白他的意图,只恨得咬牙切齿,只苦于双手都被他攥住,不能握拳打他,实在令人憋闷。
韩五轻笑出声:“好久没有见到夫人如此霸气了——刚才那个蠢女人的表情,可真叫有趣!”
葛馨宁终于还是没忍住,猛地抬起了腿,重重往韩五的某处撞去。
韩五立刻大叫起来:“夫人不可!你生气可以罚我,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啊!”
192.我不能被一个女人困住
葛馨宁很不开心。
有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总缠着韩五不放已经很让人生气了,偏偏那个女人还才貌双全聪明慧黠……
这都不算什么,更让人生气的是韩五居然故意拿那个女人来试探她!
当然,最让葛馨宁气急败坏的是,她竟然真的丝毫经不起试探,只听了三言两语,便忍不住从内室冲了出来……
想到自己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葛馨宁便羞得满脸滚烫。
罗玉桂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吃醋了。
而且醋劲还真不小……
韩五那个混蛋,这会儿一定很得意吧?
葛馨宁忿忿地从韩五的怀中挣脱出来,正要转身回房,却忽然意识到,韩五的神情,似乎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得意洋洋。
葛馨宁有些不解,只得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韩五深深地看着她,许久没有回答。
葛馨宁不由得烦躁起来,忍不住冷笑起来:“很遗憾么?我也没说真不许你娶,等我死了,你想娶多少娶多少……”
“宁儿。”韩五捉住她的手腕,神色凝重。
葛馨宁莫名地有些心慌,忙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韩五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问:“你为什么总要提‘死’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你答应过要陪着我的。”
葛馨宁的心里像是忽然落下了一块冰凌,尖锐地疼痛了起来。
她当然是不想走的。她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有太多的心愿未完成。
可是这身子……
葛馨宁怅然一叹,努力地微笑起来:“死有什么可怕?人总是要死的。”
“宁儿。”韩五定定地看着她,神色郑重。
葛馨宁心里发慌,只得别过脸去。
却听韩五郑重其事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葛馨宁微笑点头,难得地乖巧:“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韩五忽然恼怒起来。
葛馨宁吃了一惊,想不通他为什么忽然生气。
韩五看到葛馨宁受惊的样子,心中一酸,忙放软了语气,轻声道:“秦子产那个混蛋说你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是么?不要信他,他的话从来靠不住!你只是身子弱,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病症,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就不会有事!我已经在叫人找大夫了,你只要过好眼下的日子便可,不要胡思乱想!”
葛馨宁微笑地听着,连连点头。
韩五一口气把话说完,见葛馨宁完全没有跟他争论的意思,心里不禁怅然若失。
如果她担忧、害怕、伤心哭泣,他还可以试着安慰她、说服她,可她如今一派风淡云轻的样子,他如何才能发挥他的舌辩之才,劝说她真正振作起来?
韩五不禁感到有些挫败。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对他坦诚相见的。这样强颜欢笑,岂是一个妻子在丈夫面前该有的姿态?
这时葛馨宁也已没了跟韩五清算的心情,勉强维持住笑容,随口说了句“累了”,便径自回了房间。
韩五揣了一肚子心事,一时竟有些无措。
葛馨宁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大致是知道的。
可是如何解决这件事,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派出去寻访名医的那些人,并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也难怪。
璇玑老人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他的医术都束手无策的事,还有谁能有办法?
韩五知道,这件事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的出现了。
呆坐到了二更天,心里依然烦乱不堪,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理出头绪,韩五只得收拾心情,打算回房去看看葛馨宁睡下没有。
便在这时,窗口忽然跳进一个人来,向韩五微微躬身,随后便只摇了摇头。
韩五的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
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可是他的心里仍然难免失落。
本想着这样一天天地等下去,总有一天会等来奇迹,可是……
他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他所期待的奇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昂驹看他如此,难免有些伤感。他靠窗站了,深深地看着韩五,欲言又止。
韩五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昂驹没有走,不禁有些诧异:“你还有事?”
昂驹咬了摇摇头,迟疑了一会儿,却又不太坚定地点了点头。
“有话便说,别吞吞吐吐的!”韩五冷声道。
昂驹叹了一口气,迟疑道:“宫里有消息传回来……”
“说。”韩五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昂驹立刻正了脸色,斟酌着道:“小皇帝的反应,一切都跟我们料想的一样。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打算知难而退。”
“这也是情理之中。”韩五漫不经心地道。
昂驹点头赞同,继续说道:“宫中朝中并没有丧事的消息传出来,所以三军缟素已经成了一个笑话。全城百姓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出了事,而你一直没有露面,自然不会没有人疑心到你的身上。”
这样的局面也是韩五意料之中的,他知道重点在后面。
果然,昂驹皱眉继续说道:“小皇帝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肠,虽然不敢即刻下旨说你死了,却时常有意无意地对朝臣暗示,所以朝中如今也是人心惶惶……小皇帝上个月已经亲政,一开始就换掉了十几个重臣,全是咱们的人。朝中那些老狐狸见了这样的局面,越发认定了咱们大势已去,甚至有人暗暗传说,说你已经在北伐的时候死掉了……”
韩五神色有些凝重,站起身来望着窗外,久久不语。
昂驹只得继续道:“再这样下去,咱们这边的人虽然多,却总有一天要土崩瓦解……咱们总得想个法子才行,别到时候落到小皇帝的手里,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第134节
韩五应了一声,沉默许久才道:“叫他们稍安勿躁,我过几天就回去。”
“过几天?你不是说要在这里至少住半年么?”昂驹有些惊奇。
韩五淡淡地道:“住那么久做什么?这里的人可厌,景色也十分平常,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是那个女人呢?”昂驹忍不住追问道。
韩五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咬牙道:“男儿志在四方,我总不能被一个女人困在家里!先把她寄养在此处,等何时情势安定下来,再接她回京城就好了!”
梦中说梦 说:
今天木有了(づ ̄3 ̄)づ╭?~
回复(1)
第193章。她把韩五当什么人了?
次日一早,葛馨宁起身时,已不见了韩五。
若是换了从前,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可是这些日子,葛馨宁已习惯了在韩五的怀中醒来。
于是今晨的的失望,便显得格外令人落寞了。
带着一分难以言说的惆怅,葛馨宁披衣起身,推窗闲看。
这时房门响了一声,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葛馨宁只当是小丫鬟进来伺候梳洗,便没有回头,淡淡地道:“先不必急,过一会儿再来吧。”
“夫人,您既然醒了,还是早早梳洗的好。虽然总管大人爱重夫人,但您日日蓬头垢面,时日久了,他的心里定然要厌烦的。”来人轻笑一声,柔柔地说道。
葛馨宁缓缓转过身,冷笑地看着来人:“我的夫君会不会厌烦我,似乎还轮不到三小姐您来评判吧?”
罗玉桂脸上的微笑霎时冷了下来,手中捧着的铜盆不住晃动,显是竭力忍着怒气。
葛馨宁在窗前坐下,眼睛只盯着廊下墨绿色的藤蔓:“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的千金小姐,全无半分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尊贵也便罢了,如今竟越发低三下四,好端端的做起奴才来了?府上若是缺少丫头用,我即刻去买两个就是,岂敢劳烦三小姐亲自侍候梳洗?”
“当”地一声巨响,罗玉桂将手中的铜盆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葛馨宁挑眉看着她,自是丝毫不惧。
罗玉桂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是恼怒已极。
但她最终竟没有发作起来,反而渐渐地挤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来,轻声道:“夫人教训得是。只是我今日过来,并不是为了伺候夫人梳洗,而是总管大人有一句话要我带给夫人。”
葛馨宁闻言不禁皱眉:“他若有话跟我说,大可自己告诉我,焉有托你带话的道理?”
罗玉桂微笑道:“夫人何必把‘你我’分得那样清楚?您二位住在我家,便是我家的贵客,我便是跑腿传话侍奉梳洗,又有何不可呢?总管大人从未将我父女当外人看,夫人倒是见外了。”
葛馨宁的心里越发不自在,一时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淡淡地道:“这话也有道理——他要你带一句什么话?”
罗玉桂缓缓走近前来,笑得温婉而真诚:“总管要我转告夫人,他要离开一段时日,请夫人照顾好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以免伤了身子。”
他要离开?
葛馨宁起初是不相信这句话的。韩五要离开,实在没有不告诉她的道理。
可是,罗玉桂的神情语气,完全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
葛馨宁不禁迷惑了。
罗玉桂真诚地笑着,伸手扯了扯葛馨宁的衣袖:“总管大人说,因为怕夫人伤感,他便不当面跟夫人告别了。夫人若生气,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跟他细细算账吧!”
最后这句话说得十分俏皮,葛馨宁却全无说笑打趣的心思。
韩五怎么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别说时间紧,他有时间叫罗玉桂带话回来,就没有时间亲自把这几句话说给她听么?
葛馨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罗玉桂,心里暗敲警钟。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存着不良的心思的,所以,她不会傻乎乎地全盘相信她的话。
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她自会等韩五回来亲自解释。在此之前,她不打算费太多的心思用来猜测。
葛馨宁稳住心神,微笑道:“多谢你辛苦把话带给我。”
罗玉桂微微一怔,随后依旧堆起笑容:“举手之劳而已。总管大人千叮万嘱要我带的话,我自然是要带到的,否则岂不是白收了他的谢礼了么?”
谢礼?
葛馨宁心中暗暗好笑。
这姑娘还真敢说!
她以为韩五是齐思贤那样的花花公子么?
韩五托人办事的规矩,从来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哪有给人送礼的道理!
看罗玉桂说得煞有介事,葛馨宁实在不忍心揭穿她。
罗玉桂见葛馨宁看过来,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抬手抚过腮边。
葛馨宁注意到她换了一副极精致莹润的白玉耳坠,但她该不是想暗示,这耳坠是韩五送她的吧?
真是异想天开!
葛馨宁面露微笑,平静地道:“谢你是应当的,你这么说,倒是太见外了。”
罗玉桂发现自己始终没有办法让葛馨宁生怒,不禁深感挫败。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维持住笑容,装着漫不经心地样子补充道:“走得匆匆忙忙的,只说回京城有要事处理……也不知道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