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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茶叶都是蜀地商人贩售的野茶,并非种植。李素拿到手时就已经是炮制好了的,如同抹茶,所以他也没办法重新把茶叶复活成炒茶。
但他好歹可以改良一下喝茶工艺,不再加盐和花椒大料,只喝纯苦味的绿色冲泡抹茶。
为了教京城雅士新的喝茶方法,李素也不用跟蔡邕客气,送完礼后当面就拆开,然后泡了三杯一人一杯。
蔡琰闻讯像小鹿一样飞快冲出来,看到李素在泡茶之后,反而有些胆怯不好意思,恢复了点淑女慢慢走过来:“师兄别来无恙,一路辛苦。”
订婚的事情至今还是秘密的,蔡琰习惯继续喊师兄也没什么问题。
李素跟她稍微温言几句,以示抚慰,然后蔡琰就乖乖坐在一旁喝茶,暂时不打扰大人聊正事。
蔡邕这才有机会开口,跟李素说了一些“如何解释弥补奏章上的称谓是写给先帝的”的注意事项,随后就问起张鲁讨伐的结果、是否有查到真的跟刘焉指使有关的证据。
李素正要说这事儿,顺水推舟就接上:“我们查了一些人证和书证。多有俘虏说刘焉自去年年底,就迫不及待在益州诛锄异己。
他擅自杀害了犍为郡守任歧,而前任巴郡太守被当地豪贼甘宁击杀一案,当时给朝廷上报的是甘宁自行为罪,但后来我们俘虏了甘宁,查到这其中也有刘焉的纵容。
另外,还有多名被俘的附逆官员作证、形成供词,说刘焉去年年底就已经在蜀郡造天子銮舆、用六辇金根车。
我们还缴获了张鲁与刘焉的一些书信,里面有更多逆语,并且活捉了张鲁的亲弟张卫,此番正想请泰山以中立公允的身份、向宗正景升公谏言,到时候也好教景升公如何辨别笔迹真伪。”
蔡邕一愣:“让我教刘景升如何辨别书证笔迹真伪?什么意思?”
李素:“我这儿有不少张鲁、刘焉的书信,其中一些是事关逆案的,还有一些纯粹只是家常,没有什么证据意义。
但是,到时候宗正查明案情时,定然要辨别书证笔迹真伪。泰山可在宗正不知如何辨别时教他:先把张鲁那些家常书信的内容,用他人笔迹抄写几份,然后把这几份一起给张卫看。
让张卫认出哪些才是张鲁的亲笔,或是刘焉的亲笔,并许诺张卫如果能认出来,就饶他一死,或者让他死个痛快不必车裂弃市张卫在我军攻破阳平关时就已经被俘,后来与外界隔绝,他至今还不知道其兄有没有死,只能推测我送他进京肯定是张鲁已被大致平定。”
这番“刑侦对照质证”的思路,李素后世在公安大学教书,当然是信手拈来,别看他教的是谈判专家课程,在同一所大学里耳濡目染,刑侦常识他基本都懂。
但蔡邕听了,惊叹于准女婿的破案思维缜密之余,更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挥手让女儿也先退下,然后才问李素:“那些信能给我看一下么?”
李素本来就要求他,当然给看了。
这世上,如今临摹字迹模仿得最像的,第一是钟繇,第二就是蔡邕了蔡邕的书法其实比钟繇更好,但正因为他字好,不需要去模仿别人,所以模仿技艺略逊一筹,完全是仗着书法基本功深厚。
而钟繇模仿得好,是因为他已经临摹蔡邕的体临摹了十几年了。
蔡邕接过李素那些信之后,稍微快速翻阅,很快就有些冷汗下来了:“贤婿恕我直言,这些逆信,看内容着实像是真的,但是它们的字迹,跟那些写家常内容的书信,本来就似是而非!”
李素笑了,把声音压到最低:“那就烦劳泰山抄写一遍,可保蔡氏一门,永世富贵,天下得以更快太平,百姓也会感激您的。”
去找钟繇造假,固然手艺更好,但钟繇跟李素的交情还没到这个程度,李素得担心钟繇是否出卖他。
ps:想了想今天前两章铺垫内容太多,背景解说太多,那就再加一更。
在上次说的加更条件之外,我思之再三,还是再加一条,以后凡是遇到下列情况的,也有可能当天无偿多加一更:
首先,遇到支线剧情、主角连续两天不能出场的。为了尽快过掉这些剧情,那种日子常规状态下就加到三更。
其次,遇到大段没有主角表现机会的战争打斗戏份、战斗场景超过两章的,当天自动加一更。
最后,就是今天这种,有大量时代背景、种田资料不得不铺垫的,也加一更。
就这样。咱不亏待每天追更的读者。确保每天总要推进主线、推进主角剧情。
第97章 惊天猛料
蔡邕深呼吸了一口,左右扫视两眼,似乎挺迟钝地多想了三五秒,才低声缓缓叹息:
“这些逆信内容,有理有据,前因后果严丝合缝,我相信是真的或许原件是被张鲁烧毁,又或许你们是从知情人口中拷问出这些内容,再形成文字的吧。
给我点时间,要跟那些家常信笔迹相似,倒也不难你不急吧?我也是为了天下百姓,不想看蜀地有那么多汉室宗亲常年自相残杀。”
不想看汉室宗亲之间“常年自相残杀”,跟不想看“自相残杀”,当然不是一回事。
李素是人精,显然听得出来其中区别。
后一种表述,才是不希望刘焉和刘备兵戎相见;而前一种表述,则是“如果要动手,就赶快分出胜负,占据大义的一方尽快干净利落秒杀掉理亏的一方,好让百姓少受点苦”。
让该死的军阀加速死亡,长痛不如短痛,也是对百姓的重大功德,蔡邕真心是这么想的。
事到如今,蔡邕心里清楚:刘焉显然是有逾制和割据之心的,差别只是这种行径有没有到公然谋反的程度罢了,那就推他一把吧。
李素察言观色,等对方内心挣扎得差不多了,才恰到好处地一张一弛:“我不急,镇西将军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泰山可以慢慢考虑。
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操切,就算有了笔迹非常神似的逆信,也得有恰到好处的时机来递送、并且让宗正景升公机缘巧合问到泰山如何对比辨认字迹的计策慢慢来好了。”
蔡邕松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怕贤婿笑话,我如今这官职,比贤婿还人微言轻,冒然去找景升贤弟,难免惹人疑惑。
六月份的时候,侍中董扶重病不起,如今已经卧床月余,上个月大将军及其心腹、少府王子师,还跟我透了个气,说准备以调任外官不至留中之法,升我为侍中。
贤婿与镇西将军若是不急,我看可以在南阳称病不前、拖延月余,待我先把这些书信仿好、又不着行迹跟景升贤弟谈过如何对比鉴定书证真伪,贤婿再进京向陛下报捷,也不迟。”
注:蔡邕已经55岁,刘表现在是48岁,所以是贤弟
李素听了,也不由微微改变了对蔡邕的看法。
不能把他当成纯粹的老学究或者大儒啊!
没想到,回朝为官还不到半年,蔡邕当年那些当了十几年京官的政治敏锐度就又回来了,这办事看起来很有条理章法嘛,思路也挺清晰的。
或许这才是积年京官该有的水平。
可这样一个有政治敏感的人,历史上怎么就会在董卓死的时候脑子一抽不知察言观色呢?
李素连忙改口:“泰山思虑缜密,那就依泰山之见。而且,倒是我唐突失礼了,叙谈许久,竟还未及问到泰山现居何职我在南阳时,打探到的消息,还说大将军任命泰山为侍御史。没想到再有月余就能升侍中了?真是可喜可贺。”
见了准岳父,一上来就聊机密大事,竟连对方做到什么官都不关心,严格来说还是挺不孝的。
侍御史才正六百石,而侍中有比两千石,这中间差得可太远了,估计现在蔡邕至少已经爬到比千石了,然后才有可能够一够侍中,否则不可能飞跃上去的。
哪怕原本历史上董卓提拔蔡邕,也得“两月之间,周历三台”,各种巧立名目利用官场潜规则,才把六百石的人升到比两千。
蔡邕也尴尬一笑,这才有机会说这些家常事儿:“也没什么,就算做到侍中,品秩也不及贤婿的使中郎将。侍御史是三月份我回朝时的官职,六月时我升了尚书,在少府礼曹,离侍中的品秩还是差得很远的。
所以,王少府才迎合大将军之意,想出了调任外官不至留中的老办法,让我下个月先以礼曹尚书外放巴郡太守,然后以道路不通无法到任为由,留中改任侍中,那样品秩就差不多了。”
蔡邕提到的这个掩人耳目快速升官法,外行看官或许有些懵逼,但稍微解释一下就明白了。
因为汉朝的制度,地方官员的品秩其实是比京官虚高很多的。尚书之类的职务,因为是少府的属官,品秩较低,但实权很重,早期尚书才六百石,后来也就到比千石。
如果直接从尚书升到侍中,那就太难操作了,容易引起朝中其他论资排辈者的敌视别小看这种敌视,在朝廷里,方方面面的感受都照顾到,也是非常重要的,哪怕何进是大将军,也要兼顾。
所以,历史上在189年和190年这两年里,朝廷里有一个办法,叫做“假装把一个尚书级别的人外放巴郡太守,但实际上无法赴任,然后就可以顺势转为九卿级别的高官”。
因为外官品秩再高是不会拉京官仇恨的。
为什么是巴郡呢?
因为原本历史上,这两年里,只有巴郡这个地方,被张鲁隔绝汉使;
同时张鲁隔绝之前、朝廷又知道旧的太守被巴西贼甘宁杀害了,那里没有太守;
而且就算张鲁让开路,巴郡还有板楯蛮造反未曾平定,所以巴郡太守怎么都是不可能上任的。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老天爷给李素开挂,而是历史本来就如此有两个铁证,在董卓掌权时,董卓甚至几乎同时任命蔡邕和许靖为巴郡太守,一官二任只相隔了几天时间,差点儿没闹出笑话来。
但随即蔡邕就以“无法上任”为由,补偿给了他一个跟巴郡太守品秩差不多的侍中。
而许靖也以同样理由补偿成了尚书令而许靖被任命为巴郡太守之前,他只是尚书“郎”,一个郎字和一个令字,品秩差了不知多少呢。
然后朝臣们才看明白董卓的操作:这是不想让这俩货升得太快招人恨呢。
说白了,巴郡太守就是如今朝臣的一个过桥遮羞垃圾桶,让关系户们可以快速走完“六百石京官两千石外官因为没法上任补偿你一个两千石京官”这条捷径。
但是,李素杀出来了!历史在这里就发生了一个拐点。
张鲁已经被刘备干掉了,板楯蛮也被花钱收降了,甘宁也被俘虏了!
只要李素出现,他什么时候出现,就宣告了什么时候巴郡太守可以成功上任!
得到了准岳父的内幕消息后,李素瞬间就调整了他的战略,改口劝道:
“既如此我看泰山也不必等大将军调任您为侍中了大将军不是要先调任泰山为巴郡太守、而后以无法上任为由才留中改任么?
小婿愿意算好时间,等大将军前一道巴郡太守的调令下发后、而后续一道留中调令还未发出时,中间这个时间差,抵达京师、向陛下报捷、告知汉中、巴郡均已平定,巴郡太守可以上任!
而且小婿也是为泰山好,侍中之职,原本或许清贵,但最近接任侍中之职,却不太吉利,因为那个刚病重卸任的董侍中,可是牵连到了刘焉逆案当中。”
嘿嘿嘿,何进和王允也学董卓,想把巴郡太守这个没法当的虚职当成过桥遮羞的垃圾桶,这下玩脱了吧!
以何进的智商,估计想不出这种官场操作,他和董卓用了同样的招数,可能都是少府王允教他们的
蔡邕听了,眼神瞬间一亮。
他当然也想回来做官,但眼下京城的局面看起来就不太稳当,能做外官肯定比做京官舒坦。
要是能真的当两千石的大郡太守,不比侍中舒服?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巴郡原先到不了,贤婿来了,不就能到了么!好好好,那我们调整一下时间,贤婿还是先回南阳伊阙关外装病半个月吧。等大将军假装外放我为巴郡太守的调令一下来,我立刻快马通知贤婿,贤婿再快马兼程进京。
对了,贤婿刚才还说,那董扶董侍中也牵连了刘焉逆案,具体是怎么回事?都怪我刚才没仔细看全部逆信和口供。既然要相助贤婿成此事,不如趁此机会,把所有涉及刘焉同党的证据都先验看一遍,我也好有心理准备,知道近期朝中哪些人还可亲近,哪些要保持距离。”
蔡邕这是想尽快把跟刘焉有牵连的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