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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觉得,在甲片厚度一样的情况下,山文甲弱就弱在“甲片之间的互相勾连镶嵌容易脱落”,以及“甲片之间缝隙太大,有防御漏洞,近似于锁子甲”,这两点文中其实也提过了。
那么,为什么会造成呢?有点机加工常识的读者不难想象,大概率是因为“历史上的山文甲是手工一片片锻打甲叶”的,手拿锤子锻打就没法确保标准化,每一片形状不完全一致,这时候,就容易拼不起来。
做过钳工的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工匠们肯定倾向于“宁可做小,不能做大,宁可磨细,不能磨粗”,因为细了无非是卡进去之后还有余量,松松垮垮,但粗了直接就插不进去,没法组装了。所有工匠都把误差往“宁可做细”的方向留,最后就导致实际的山文甲缝隙很大,防御不全面。
活塞比气缸小,充其量只是气密性不好。活塞比气缸粗,那就直接插不进去了。
而这些问题,主角用冲压工艺、标准化生产,是不存在的。换句话说,历史上的山文甲不行,但这种模式,在“标准化零件生产”指导思想下,可以得到的提升空间,比其他型号更大。这是在用20世纪的工业思维,在指导15世纪的工业工艺。
(我自己简单用结构软件几分钟建了个模,甲叶形状设计得好,是可以拼进去,而且不留缝隙的。)
而板甲的问题,我最新章节也说了:防御力是最牛逼,最好的板甲也确实不影响出招——但大家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些,都是古代国王或者至少伯爵侯爵公爵们穿的,那些才留下来当文物了。
普通的“骑士爵”和“男爵”,说不定16世纪初还在穿铁桶一样有棱有角对的头盔呢,那也是防御力高超的板甲盔,没错吧?那种也不影响出招灵活性么?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写得影响大家约定俗成认知,这个是我的问题,我确实以后尽量不做这种事情了。但是做都做了,希望大家有精力还是多看几眼,别跳看,最好别“看到一个历史名词”,就直接眼光一扫跳过后面几段,然后认为后文再提到这个历史名词时,“就是指原本历史上的那个东西”。
上面只是随便举一个例子,例子本身其实不重要,所以后面陌刀我也就不解释了,例子举一个就好。
我也要继续检讨如何提升自己的传达率,把那些有难度的歧义更加通俗易懂地传达出去。
……
最后说一句:大家都知道,主角的上限是写手。如果李素在第五层,我至少也要在第五层,我才写得出一个在第五层的主角。
而实际上,如果我要写出千人千面,要写出一些“别人懂而主角不懂”的东西,那我自己就得在更高的层数。一本书里,主角越是并非全知全能,那就需要一个比主角全知全能得多的写手来左右互搏博弈,否则写出来就会看上去像“刚立弗莱格敌人就掉坑里”的闹剧感。
我在这里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自吹,而是我意识到我写这种书肯定会面临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如何设想“有些事情作者懂,而主角不懂”。
就好比最近章节里面李素的很多分析,哪怕不是硬知识,仅仅是“思维习惯”,其实作为一个文科生外交专业的人,李素是不该懂的。而我不好意思懂了,偏偏我又会经常忘了控制,只限制了李素对硬知识的认知,而导致他在软知识方面偶尔超出自己该懂的。
这方面我以后再注意换位思考压一压,说句不谦虚的话,这或许也是一种“智者的诅咒”吧,因为一样东西如果你很熟,你很难想象“一个不熟的人是怎么样不熟”的,或许你觉得吧这个知识点抠掉后,就是不熟的人该有的样子。但实际上吧这个点抠了,还得把通往这个点的线也都抠了,才不显得突兀。
……
说到这儿,同样也可以解答很多读者读本书之前的一个疑问:这本书我遇到过很多次吐槽了,说“为什么三国文里写刘备阵营的原先看起来似乎比写曹操阵营的要小白一些,而这本似乎没那么小白”
我觉得,不妨这样假设一下:大家可以回想,自己小时候,尤其是小学四年级以前,因为那时候识字量和阅读习惯还不支持读三国演义原文,所以大多数人要么不知道三国人物,要么就是喜欢刘关张的,这属于懵懂的“人之初”的认知状态。
小学五年级以后,叛逆怀疑精神、知识储备,很多人都开始喜欢曹操,因为觉得小时候被骗了,刘备被粉饰得太好,是伪君子——这不奇怪,虽然每个人发生这一步的年龄不同,但我在这里自我剖析一下,我是小学五年级开始这样的。
然后,有些人会再经历几次转折,比如发现自己矫枉过正了,曹操也有屠城和别的黑点,再后面发现刘备也有别的黑点……再到后面或许纯粹是因为自己踏上社会初次事业就成功了,然后看不起刘备这种蹉跎了好久的,也有可能有些人是社会上摸爬滚打后才成功的,觉得理解了刘备的连续创业韧劲……
不管什么原因,从上面可以看出,一个人拥刘拥曹在一生中是不断切换的,也有切换到两个都不偏不倚,跳出善恶好恶来豁达俯视的。
所以,大家看到“拥刘的三国文小白率貌似相对稍高”,这个问题其实是“那些所写给的目标消费人群、是在我这个描述语境里,小学四年级以下的位于第一层的潜在消费者看的文,相对小白”。
而拥曹文的目标读者,至少也得是“小学四年级以上叛逆期的第二层”。
所以,虽然最后拥刘、拥曹、和“跳出好恶”这三种心态的最高形态,没有优劣之分,但其最低形态,是有优劣之分的。拥刘吃亏就吃亏在第一层的是拥刘的。
而这导致的一个更大的问题是,双方用户在对喷的时候,往往不知道对方在第几层。
比如一个小学五年级的拥曹读者,他可能一听到对方“拥刘”,就内心得意地想:那是一个跟我小学四年级以前一样肤浅的人,连刘备是个伪君子都不知道,真无知。
一个高中一年级的位于第三层的拥刘派,看到拥曹的,就想:那是一个跟我初二的时候差不多的人, 没看过《三国志》原文。
而这里面,又是一道“知识的诅咒”:第二层的人把对方当成第一层来喷,却无法想象第三层第五层的存在。第三层的人把对方当第二层的来喷,却无法想象对方有可能是第四层第六层。
就拿我这本书来说,我认为我目前往下看,这是一本第五层的、主角立场拥刘的书,但也算没有黑曹。而我要写出这本书,我其实是要比第五层略高的,我得驾驭其他方面。
我头上,还有我无法想象的更高存在,因为没人能想象自己不懂的东西。
我说这些,只是启发一下读者的想象:当你看到一本书,别把它直接概括为“拥护第一层”或者“拥护第二层”,有可能一本书拥护的是135,一本书拥护的是246。上面还有很多层,经常抬头看一眼,就算看不清楚,至少知道上面有人。
我也知道上面有人,我看得见他们的存在,但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我只是不知道他们具体认知水平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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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410章 准备北伐凉州
在新年的忙碌中,历史的篇章悄然翻到了195年,也是这个时空的建安元年。
国渊的年底述职,最终给李素提了不少困难:
比如在蜀地种棉花有多难、而如今诸葛瑾诸葛芷为了解决“成都平原冬天水车闲置”的事儿,又必须在益州补偿性地发展一定量的棉布产业,免得工业资源浪费。
这个问题,李素跟国渊最终讨论的结果,是让他安排人去相对干燥的巴西郡找嘉陵江两岸支流灌溉便利、气候又相对干燥的区域,种植棉花。
而且可以利用棉花作物吸水快、田地不需要蓄水的特点,挑山谷河流坡地种植,别浪费平地种水稻。
众所周知,后世蜀地也就重庆周边夏天比较燥热,无降雨时间足够长,而成都平原是不可能的。这么安排,也算是资源充分配置了。
除了蜀地种棉花的问题之外,国渊的第二个难处,是他发现“双季稻连续种了两年后,就开始出现地力下降,而且施肥都不一定补得回来”。
这个问题也是汉朝人不可能有解的,因为他们之前还没有如此狠地压榨过地力,也不可能跟后世种双季稻的宋朝人那样精耕细作大量施肥。
林邑稻引入益州,不过两年,第一年因为只有不到两万石的种子量,所以推广种植的面积还不到一个郡,大约也就几个县。194年的时候,才推广到益州大部分水稻产区都种。
所以,有“连续种植两年”实验经历的,大致也就是犍为郡治江阳县周边,和朱提郡邻泸水的一些县屯田区。国渊能那么快发现问题,可见工作态度还是很细致的,每年都在试点田严密统计产量。
要是换一个不负责任的一点的屯田官,要么放卫星随便吹牛谎报,要么无所谓不报单产,那样都得耽误不少时间,说不定将来还导致百姓因为种植技术不得法而减产。
因此不管这次的问题能不能解决,国渊及时发现及时上报,就凭这个态度,李素就额外赏赐了他黄金二十斤,而且表示会在届时给刘备的表章中,说明国渊的认真工作态度。
然后就是具体的解决了,李素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无非是借助那些泛泛而谈的经验。他首先提出了“一旦出现地力下降,别忙着休耕养地,可以种两年双季稻后,轮流套种一季黄豆”,毕竟大豆的固氮菌可以增加土壤肥力,这点常识李素还是想得到的。
但是黄豆产量低,还不到种稻米的一半,农民亏肯定是要亏的,所以能不用就不用。
李素想到的第二个办法,是让国渊在那些山坡河谷屯田区,分类种植——比如几年前李素组织国渊在嘉陵江和泸水两岸屯田时,都是沿着江一长溜低洼平整的水浇地种稻米,高坡不平的地方种茶树和萝卜。
现在,就可以把一部分不太平整的萝卜田,改成种黄豆。收获季节之后,把黄豆收割了,剩下的植株全部翻耕挖出来,然后或集中堆放焚烧、把草木灰运到稻田里施肥。或者运力方便的话,在焚烧之前就把豆类植株完整拖到稻田里沤肥。
国渊种了多年田,他当然也知道种豆子貌似能让田地更加肥沃,但原先只弄过“轮种之后,直接把豆的残株翻耕到土里,为下一季作物肥田”,至于李素说的这种异地肥田,他似乎没有什么好印象。
听了这个建议时,国渊辩解道:“使君,这些我也病笃乱投医试过,把烧了的豆杆灰烬、或者是砍下来的豆杆,都倒到稻田里。但效果总是不如原田翻耕更能肥田。”
李素想了想,提醒道:“移肥不如原田翻耕肥力好,那说明你没做彻底——你也说了,是让屯民把豆萁收割了堆到稻田里,那最宝贵的豆根你没有挖走嘛,豆株的肥力,估计多半都在豆根里。”
李素内心当然知道,关键在于豆类植物的“根瘤菌”可以固氮,所以收割秸秆不挖根,效果就差了。但她必须用国渊听得懂的语言来说这事儿,不能贸然提“根瘤、固氮菌”这些专业术语。
而且因为根瘤菌在豆子收割之后还有可能游离存活,所以把豆根直接翻耕拔出来移走,肯定比烧成草木灰要好。只要固氮菌活着,总能再多固氮一些。
所以李素也提醒国渊:那么直接把秸秆烧成草木灰施肥,要么把豆根连根拔起一起堆肥,千万别多此一举把豆根挖出来后烧了施肥,那是暴殄天物。
国渊虽然不知道里面的科学原理,但使君难得肯跟他头脑风暴帮他想办法,他当然要都记下。哪怕使君说得不专业,国渊只要脑子里有了这根弦,大不了回去之后再做对照组实验嘛,一年之后不就知道“把豆根烧了施肥”和没烧沤肥效果差距有多大了。
李素和国渊商量的这套办法,也算是为地形复杂的蜀地量身定做了。要是搁北方大平原上,还犯不着费那么大劲儿折腾。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山田旁边就是水田”的复杂环境,用山田差田的轮种、种豆,来换取平田、水田的持续高强度种双季稻。
解决了轮种和豆子固氮肥地之后,李素唯一能补救的就是化肥了,但“化肥”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也就一闪而过,随后就觉得自己可笑——他完全知道,在没有化工工业的朝代,要搞出化肥的难度,还不如想办法搞出火枪大炮呢。
但就在他放弃的时候,随着他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