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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继续装糊涂!”李元吉没好气的哼道:“父皇都跟我们说了,这个主意至少有一半是你出的,还打算在皇兄面前摆什么无辜吗?”
赵亮突然反应过来,李建成所说的“校军大试”,估计多半就是他给李渊建议的“练兵大赛”了。照这么看,此事还真的跟他有关。
赵亮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两位殿下切莫见怪。早上陛下退朝之后,在御书房跟微臣提及了练兵之事,因为朝堂争论的非常激烈,所以陛下对此颇感烦闷。我为了顺陛下的心意,就胡乱的说了几句看法,没想到……没想到陛下居然还当真了。”
李元吉冷笑一声:“哼,你胡乱说了几句不打紧,倒把太子和我,以及诸位大臣累得够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
听到这里,李建成连忙抬手止住了他,哈哈一笑:“今天咱们第一次跟问事郎喝酒,多谈风月,少论公事。来来来,先陪本宫干一杯!”
第四百三十五章 弄巧成拙
李元吉本来还气哼哼的,可是听李建成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兀自发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端起了酒杯来。齐王既已如此,另外三个大臣自然更不会驳太子的面,都连忙举杯。
赵亮心中暗叹一声,自己先是治好了张婕妤的焚经散毒,然后又破坏了长安练兵的原计划,百分之百得罪死了眼前的齐王殿下,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呢。
他拿起酒杯,陪着李建成一饮而尽,根本无心品尝美酒的滋味,肚子里只剩郁闷二字。
李建成放下杯子,对赵亮笑道:“问事郎,虽然你那一番建议,害得我等连开了几个时辰的会议,紧急调整练兵的各项部署,但说实话,这个想法还真有可圈可点之处啊。”
赵亮好奇道:“哦,不知殿下何出此言?上午我真的是在陛下面前信口胡说,并未有过什么谨慎的考量呢。”
李建成大有深意的看了赵亮一眼,仿佛在说:你这建议还不够谨慎?骗小孩啊?接着,他笑了笑,道:“问事郎若是还要这么说,可就有些太过谦啦。在本宫看来,此议至少有三大价值。”
“还请殿下赐教。”
“哈哈哈,问事郎这是在考较本宫啊。”
“微臣不敢,实在是……”
李建成摆了摆手:“好啦好啦,赵大人不用多解释,就权当是本宫自己瞎琢磨吧。先说第一个价值,我认为校军大试的概念,成功的引入了竞争机制,将原先的单一枯燥的军事训练,转变成你争我赶的比赛。这样一来,反而更加有利于推行本宫全新的练兵方法。”
“其二嘛,则是通过这校军大试,可以邀请多方参与到长安练兵中来,尽显本宫此举的重大意义。此次父皇不仅让齐王辅佐我,而且还特命秦王世民和驸马柴绍一起参与,同元吉各领一军。对本宫而言,正好借助他们丰富的作战经验,融入到训练之中,岂不是很有价值?”
赵亮恍然大悟,原来李渊最后选定的朝中大将,就是著名的驸马将军柴绍啊。他是平阳公主的丈夫,李渊的女婿,本身出自隋朝的名门望族,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并且最早参加了太原起兵,曾为大唐立下过赫赫战功。
由于自身的立场相对中立,作为皇亲的柴绍柴驸马,既不偏帮太子,也不站队秦王,偶尔还跟齐王一起喝喝花酒,因此与这三个大舅哥都相处的不错。让他参与此次练兵,无论是资格能力还是人际关系,绝对是上佳的选择。
赵亮一边暗赞皇帝李渊实在是煞费苦心,一边听李嘉诚继续讲道:“说实话,光是前两条的价值,本宫就必须好好谢谢问事郎才行。而第三条的重要意义,可就不是感谢一下那么简单啦。”
赵亮有些不解,道:“殿下这话,臣越听越不明白了。”
李建成笑笑:“今早在朝堂之上,李世民指摘练兵方案存在瑕疵,险些令此事胎死腹中。他所提的问题之中,最令本宫无法应对的,就是关于‘兵胁帝都’的隐患。说实在的,两万大军抵近长安,一旦真发生什么意外的乱子,后果确实难以估量,为此,我也感到颇为发愁。上午那会儿咱们在太极宫相遇,本宫当时正是打算去征求一下父皇的意见。”
“没想到,赵大人的想法,顿时令难题迎刃而解。两万兵马分成三队,分别由元吉、柴绍和李世民执掌,任何一方出了状况,都不用惊动李孝恭的巡防军,另外两队兵马就可以立即实施弹压,故而父皇也不用再担心了。”
“父皇是不用担心了,可苦了咱们!”李元吉不满道:“好端端一个训练新军的举措,硬生生被搞得不伦不类。皇兄,你说心里话,这真的是你当初想要的吗?!”
李建成被齐王忽然怼的微微一愣,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时,陪坐在旁边的那位文臣呵呵笑着,缓颊解围道:“齐王殿下请息怒,且听老夫谈一点愚见。”
李元吉听此人开口,虽然仍旧满脸不忿,但总算还是客气的应道:“裴监请赐教。”
那个被称作“裴监”的大臣轻抚胡须,正欲说话,李建成先开口对赵亮介绍道:“问事郎,这位是左仆射裴寂裴大人,乃父皇御前最信任的重臣,想必你还不认识吧。”
赵亮在历史书上读到过裴寂,自然知晓对方在唐朝高祖时期的分量和地位,闻言连忙起身行礼,裴寂淡淡一笑,略作还礼之后,接着讲道:“此番问事郎向陛下提议校军大试,看上去是打乱了原来的计划,将兵力一分为三,可是实质上却仍旧由太子通盘执掌,所以本质并无改变。”
他悠哉悠哉的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让李世民和柴绍二人参与进来,一则可以令陛下安心,二则可以三军竞赛较量高低,而在老夫看来,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借此扩大太子对天策府的影响力。”
听他这么说,旁边一位武将好奇道:“裴公何出此言呢?”
裴寂哈哈一笑,继续道:“冯将军,你可知太子殿下为何要有推广练兵新法的举措呢?”
赵亮知道,这个冯将军就是位列东宫武将之首的冯立,他统领着整个长林军,是非常关键的人物,因此不由暗暗的留心注意起对方的反应。
可是没想到,这个冯立真的就如常何之前所说的那样,并无什么过人的本事,被裴寂这么一问,生怕自己答错了会很丢脸似的,求助般望向旁边的另一个武将。
只见那名武将体型高大,豹头环眼,满脸刚毅,浑身上下一副英气勃勃的模样,他察觉冯立没有说话,心里好像晓得是怎么回事,于是开口道:“以卑职愚见,天策上将这些年来一直东征西战,可谓功劳赫赫,连带着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也都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相比之下,太子则显得在战功方面远不及他,所以……”
裴寂连连点头:“薛将军所言甚是。秦王之所以能在朝堂之上说话硬气,全赖他战功卓著,而大唐军中的元老宿将也都比较支持。甚至就连陛下,有时也颇为依赖,轻易不愿直拂其意。正因如此,太子殿下才会借着成功击退突厥颉利可汗的机会,实施推行新法练兵的计划,为的就是要在军方立稳阵脚,不让天策府独揽大权。”
李元吉插嘴道:“这个原因不用裴监来讲,我们心里也都是清清楚楚。可是,校军大试又跟皇兄扩大对天策府的影响力有什么关系呢?”
“齐王殿下,这不是明摆着吗?”裴寂不慌不忙的笑道:“原先单纯练兵,无论顺利与否,天策府的人都不会服气,甚至还要时不时的挑挑毛病,说说兵胁帝都的怪话。但陛下传旨校军大试,情况便立马改观了。太子是总指挥,秦王是三路兵马之一的副指挥,一下子便等于在军务方面确定的了他们二人上下从属的关系,这对于整个朝野不是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吗?”
“对啊!”冯立呵呵一笑:“如此一来,李世民他们就算想搞鬼捣乱,却也没啥办法啦。”
薛万彻也点点头:“而且,既然现在连秦王都参与到练兵之中了,那么天策府其他武将也免不了要听从太子的号令,对我们而言有利无害。”
赵亮听了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打算暗助李世民的那个建议,居然还会产生出另外一种效果。
李建成显然不太想在赵亮面前过多谈论此事,打断道:“好啦好啦,这全都怪本宫,说好不聊公事,可最后还是把诸位的话题给引到这上面来了,难道咱们刚才开会开得还不够累吗?”
他再次端起酒,笑道:“来,我敬赵大人一杯,希望咱们今后能够多亲多近,共同为陛下效力。”
赵亮连忙举杯相迎,心里骂了穿越者一百多遍,郁闷无比的灌了一大杯。
他此刻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担忧,横亘在心中难以释怀:练兵的事情,在原本的历史中并不存在,完全是这个穿越者凭空搞出来的,目的就是要从军务方面压制李世民。
而自己为了破坏他的计划,既确保李世民不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又尽量不让李元吉有机会浑水摸鱼,便凭空在上面追加了一个所谓“校军大试”的练兵竞赛。
虽说出发点是好的,可毕竟也等于是在无中生有。
可令赵亮更加感到头疼的是,经过刚才裴寂那一番解说,“校军大试”看上去不仅没能从根本上破坏李建成的计划,反过来好像还火上浇油,让他在对付李世民的过程中拿到了新的筹码。
对此,赵亮实在是不敢细想下去,可又不能不认真反思。
从他抵达这个时空以来,除了通过颜勤礼的关系,顺利结识了李世民,以及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找到了月影月云等昏暗派弟子之外,其他所做的事情,好像都是对李建成有利,而对李世民不利的。
首先是李世民在东宫赴宴后所得的急病,虽然算是被赵亮治好的,但他却劝天策府不要借此诬陷太子下毒;然后他又使尽浑身解数,让李建成的重要盟友张婕妤痊愈康复,以便今后更能给东宫提供支持;眼下则是这么一个“练兵比武”的鬼主意,立刻使李建成有机会压着秦王一头,调动包括在内李世民的天策府人马。
我尼玛,这……这会不会进一步搞出更大的乱子来呢?
第四百三十六章 琼台凤冠
月挂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团团。翡翠楼边悬玉镜,珍珠帘外挂冰盘。
东宫清风阁这一场饮宴,直喝到月上中天,都还没有一点要结束的迹象。太子李建成固然是挥洒自在、谈笑风生,不住给赵亮布菜劝酒,连带着他手下的那两员亲信大将——冯立和薛万彻,也显得非常殷勤客气,与赵亮频频对酌,亲切的攀结交情。
与之相比,齐王李元吉和朝中重臣裴寂倒是平淡的很,始终对赵亮都不怎么感冒。
赵亮对此心中明白,一来他连番坏了李元吉的谋算,难免遭到这位齐王殿下的记恨,二来自己作为皇帝李渊新任的近身宠臣,当然也是裴寂这类朝堂高官的潜在对手。所以,他们二人冷淡的态度,对赵亮而言实属正常。
好在宴会的主人李建成还算热情,不至于让他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
瞅瞅时间不早,赵亮暗自琢磨,如何找个由头,端起酒杯说几句场面话,然后顺势结束了今晚这场饭局,以便能早点回去睡觉。可是没想到,他这边还没酝酿好说辞,突然间,从清风阁外面匆匆跑进来一名东宫将校,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建成的面前。
“殿下,不好了!张进芳出事了!”
李建成闻言顿时一愣,手里的酒杯悬在空中,不知道是该继续举着还是该放下。
薛万彻面色一沉,哼道:“王贵,你怎么搞得?没看见殿下在宴客吗?”
那个名叫王贵的家将一脸慌急,略带惊恐瞅了瞅薛万彻,然后又望向李建成:“殿下……”
有了这短暂的缓冲,李建成已然定下神来,淡淡一笑,从容不迫的说道:“这里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贵点点头,语气急促道:“刚刚接到张进芳的急报,琼台凤冠在城外遭劫!”
“你说什么?!”闻听此言,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几乎同时一惊,李元吉干脆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仔细讲,到底怎么回事?”
“报信的人说的并不详尽,”王贵苦着脸道:“他只是讲,张进芳奉命率兵迎接琼台凤冠,队伍行止长安城北七十里处,忽然遭到大批不明身份的盗寇袭击。张进芳所部寡不敌众,无奈之下只好派人送来急信求援!”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李建成问道。
“约么就是今天下午的功夫,”王贵答道:“由于夜晚城门锁闭,跑回来报信的人一时进不了城,一直拖到现在才将消息送至东宫。”
李建成眉头紧锁,转向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