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葵也是略感诧异,兀自催促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通禀呀。也不懂得先给国师大人行礼,真是没规矩。”
两名保镖仍旧在原地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龙葵见状有些愠怒,正要拉下脸来发脾气,只听吱呀一声,对面的房门忽然打开了。
身着素色麻衣的赵高站在门口,先是凝视赵亮片刻,然后轻轻笑道:“不知小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进屋里来说话吧。”
赵亮也同样微微一笑,对龙葵道声“劳烦”,接着便抬步走入房中。
此时屋里也有三名黑衣护卫,他们见到赵亮进来,无不露出警觉戒备的神色,其中一人甚至已经将手握在了剑柄上。
相比之下,赵高则显得比他们淡定多了。他先是示意,请赵亮在自己对面落座,然后吩咐道:“阿山,小国师既然只身前来,应该并无恶意,你们都暂时退下吧,我与国师有话要谈。”
那个名叫阿山的年轻人,应该是此处护卫们的头领,听赵高发话,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便躬身施礼,带着另外两人退出房间。
赵亮扭头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哂笑道:“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保镖,感觉都很菜啊,一个个无比紧张。”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赵高淡淡道:“他们都听说小国师的法力超凡入圣,所以难免有些替我担心,紧张一点也不足为奇。哦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赵国师?还是赵警官,或者……赵同志?”
赵亮连连摆手:“别,千万别。你喊我同志,我还真有点不适应。还是叫赵亮吧,那本来是我的真名。你呢?你总不会真名也叫赵高吧?”
赵高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可是他没料到的是,尽管自己并没有吭声,但坐在对面的赵亮此时却仍然听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王聪……他想套我的话,没门儿!”
原来你叫王聪啊?赵亮心中暗暗一乐:任凭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虽然想着不让我套出话来,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闪现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呵呵,第一个关键信息轻松到手。
他假模假式的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对王聪叹道:“唉,看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了。那能不能说说,你来这里多久了呢?这个总没有关系吧。”
“你不是反穿局的吗?你可以自己去查呀。”王聪有些得意洋洋的挑衅道。
赵亮暗自点了点头:嗯,来了快小半年了,这个信息也挺重要的。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唉,我说哥们儿,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闲聊几句也要高度戒备吗?”
王聪没有接话,心里却想着: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老爸干了一辈子刑侦,这种套路把戏我自小就见得多去啦,还能被你给忽悠住吗?
赵亮不禁又惊又喜:我靠!他老爸干了一辈子刑侦?这么说是个警察喽?这个信息更有含金量啊!这孩子的内心活动非常丰富,看来可以直接对他上手段啦!
想到这里,赵亮端起面前的茶杯,边喝边说:“老王同志抓了那么多坏人,到头来自己的儿子却违法犯罪,你说是不是有点讽刺啊?”
“什么?!”王聪好像被赵亮当头敲了一闷棍,顿时大惊失色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赵亮凝视着王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猜猜看,我还知道些什么?”
这句警方审讯嫌疑人时常用的话,实在是太损了,它就仿佛一块大石头,重重的砸进了王聪的心湖,瞬间在湖面上激起千层波浪、无尽涟漪。
只不过与普通的警察不同,赵亮不用再继续对王聪来各种虚张声势的套路,引着他一点一点的往外吐,而是只要默默倾听对方那不再平静的内心就好了。
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对坐了十几分钟。在王聪看来,他面前的这位反穿局特工赵亮,好像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如此久坐竟然没有再多言语半句,既不着急也不恼怒,显得高深莫测。相反,赵亮的眼中的王聪,此时却已经好似赤身裸体一般,完全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王聪在赵亮的精神攻势之下,内心深处难免惊疑不定,不由得联想起一个又一个隐秘的线索,暗自琢磨是否在哪里泄露出来,不慎被反穿局掌握了。虽然那些个线索都只是一闪念而已,往往在他心里稍纵即逝,可是对赵亮来说,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之间却存在着紧密的逻辑关系,足以让他将这些秘密像珍珠一样串联在一起,形成一条完整而璀璨的项链,展现出整个案件背后的原貌。
第一百二十四章 胶囊
穿越到赵高身上的王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出生在河北省张垣市。他的父亲王稚刚,是当地刑警队的队长,踏踏实实干了一辈子的老刑侦。而王聪的母亲,则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下海经商,打拼成了张垣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
由于工作的关系,王聪的父母都不怎么顾得上照顾孩子,所以王聪自小就跟在爷爷身边,是由老人家一手带大的。缺少父母关爱的王聪,虽然书读的稀松平常,但是小日子却过得非常自在。一来因为爷爷宠爱孙子,怎么看怎么好,恨不得捧到天上去,根本舍不得丁点苛责;二来王聪他妈也觉得亏欠儿子,以至于对他的要求从来都是百依百顺,零花钱给的如流水一般。不夸张的讲,王聪读小学的时候,每个月手上的钞票,比学校老师的工资还要高出数倍。
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自然少不了惹祸生事。念到中学的时候,“聪哥”的名号在张垣地界上就已经是响当当的了。不知道有多少小流氓小混混整日围在他身旁,四处打架斗殴、称王称霸。
一般像这样的地痞团伙,往往都被会派出所盯得死死的,隔三差五就得来一次大清理,或轻或重的敲打一番,免得他们真的越过红线,变成为恶一方的毒瘤。不过,凡是王聪罩着的人,通常能够在警方清理的过程中平安无事。原因不用想也知道,冲他爸的面子呗。各辖区的派出所都知道王聪的来历,逮着了顶多就是声色俱厉的吓唬一番,然后便把人放走了事。
不过这时间一久,各路消息便传到了王稚刚的耳朵里。他本是位嫉恶如仇的老警察,兢兢业业的工作这么多年,流血流汗为的就是维护法纪、百姓平安,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天天混街面,还借着他的旗号违法乱纪、四处捞人,这真是岂有此理?!
一向顾不上管儿子的王队长此时再也坐不住了,打算认真管教管教这个小兔崽子,免得他到处惹是生非,给自己丢人现眼。但是谁能料到,一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大小伙子,又岂是他现在说管就能管的了呢?才板起脸训斥没两分钟,王聪便一蹦三尺高,丢下一句“我是爷爷养大的,你凭什么教训我?”然后转身摔门而去。
王稚刚被儿子气的半死,想来想去,终于琢磨出一招儿。他严令老婆以后不准再给王聪一分钱,同时还把几张信用卡也一并停掉,算是彻底断了儿子的经济来源。
眼见老爸给自己来这损招儿,王聪同样动了真怒。尽管他账户上还有百八十万,不至于立马到了无钱可用的地步,但是这口窝囊气实在是咽不下去。憋了一肚子邪火的王聪开始变本加厉,整日拉一帮狐朋狗友小兄弟流连于夜店酒吧,酗酒吸毒,恣意放纵,好像自己越堕落就越是对王稚刚最好的报复一样。
半年前的一天晚上,王聪在夜总会潇洒之后,醉醺醺的带着一名陪酒女去找地方开房。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车子开在半路的时候,居然发生了意外。由于他酒喝得太多,以至于神志不清,再加上车速实在太快,所以在一处急转弯的地方反应不及,径直冲出马路旁边的护栏,连人带车一起掉进了大清河之中。
那场事故导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美女当场死亡,而王聪经过抢救后总算保住一条小命。但是,因为他伤势过重,命虽然没丢,却落了个下肢瘫痪的悲惨结局。
瘫在床上的王聪这回彻彻底底绝望了。他把满腔的怨恨和怒火都发到了老爸身上,认为自己眼下的一切都是由王稚刚造成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最后的报复手段只剩下一个选项——那就是死。只要自己死了,王稚刚就会面临无尽的悔恨痛苦,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有可能会折磨老爸一辈子,想想都觉得解气。
此时王聪已经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眷恋,与其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倒不如两眼一闭更痛快,顺带报复老爸,算是一举两得。不过他瘫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所以也找不到合适的自杀工具,于是发狠用牙齿咬破两只手腕,静静等待着鲜血流干的时刻。
幸好牙齿的锋利程度不够,并未造成太深的血管伤口,查房护士及时发现状况后,赶紧喊了几个人来,强按着王聪给他做了包扎处理。医院担心病人因为瘫痪而精神异常,建议安排心理医生为其疏导治疗。没想到,王聪的妈妈却拒绝了这个方案,将手上的生意全部推掉,亲自陪伴在孩子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同时也防止意外再次发生。
就这样,妈妈陪着王聪一个多月,每天几乎是寸步不离,连上个厕所都掐着表。而王聪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不再提自杀的事情。所有的医生护士,包括王聪妈妈在内都乐观的以为,这个年轻人此时已经接受了现实,准备开始一段全新却又不同寻常的生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王聪根本没有改变想法,他只不过在等待机会。
妈妈陪床的这段时间里,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到医院来看望王聪。可是因为王稚刚事先打过招呼,所以他之前那些小兄弟一个都没敢露面,来的尽是些王家的亲戚和王稚刚夫妻的朋友同事。
这一天傍晚,妈妈伺候着王聪吃完饭,刚准备让保姆将饭盒收拾好拿回家,豪华单人病房外面便来了一位访客。王聪妈妈看着来人有点面生,可是年龄气质又不太像儿子那群狐朋狗友,于是客气的询问对方来历。那人笑着说自己是王队长的老朋友,一向都在外地,最近来张垣出差,听说老王的公子遭遇不幸,所以专程过来探望。说着,便把一大堆礼物撂在茶几上。
王聪妈妈略微扫了一眼,立马看出那些高级营养品全都价格不菲,估计对方的身份和目的非同一般,于是赶忙推辞,说老王早就交代过,坚决不收任何礼物,所以好意心领,东西还请他拿回去。
那个人未置可否的笑笑,自我介绍说,他并非有什么事情要求王队长帮忙,纯粹是朋友之间的交情而已,对此王夫人不必过虑。另外,他自幼学过气功,善于推宫活血之术,此番也是专程来看看,能不能给王聪推拿一下,以便缓解他一些身体上的痛楚。
此言一出,王聪妈妈立刻来了兴趣。正巧这几天孩子一直在抱怨,因为久卧病床,时常感觉腰背疼痛,难受的晚上睡不好觉。既然那人说学过气功推拿,不妨让他试试。
眼见王聪妈妈表示同意,那个男子便出手给王聪按了几下穴位。你还别说,人家确实有点道行,七八分钟之后,王聪便感觉全身舒泰,痛楚的腰背也轻松多了。
王聪妈妈看的心里高兴,不住向对方道谢,但那人却说,因为没有活络油辅助,所以效果上还是大打折扣了。听他这么讲,王聪妈妈立刻想到医院对面有个大药房,里面肯定有活络油出售,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位高人,又是来这里出差办事,所以机会难得,便商量着请那人在此稍等片刻,自己先下楼去买活络油回来,再给儿子好好推拿一番。
那人看看手表,倒也没有反对,只说自己时间不多,还请王夫人快去快回。
王聪妈妈闻言连连点头,又嘱咐了儿子两句后,便转身匆匆离开。当病房里只剩下王聪和那个男子两个人的时候,只听那男的忽然开口:“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另一种人生呢?”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令王聪一愣,旋即以为对方和之前那些亲友一样,要给自己灌点心灵鸡汤,于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那人无声的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一粒胶囊,塞到了王聪的手心里:“三天后的这会儿,你把它吃了,我可以帮你。但是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会后悔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向门外走去。眼看到了门口那人又停住脚步,背冲着王聪丢下一句:“我和你父亲根本不是朋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应该算是他的敌人。”
看着那个神秘的男人消失在病房门口,王聪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他低头瞧瞧手中的胶囊,然后慢慢的将它塞进了病床的褥子下面,脑海中只盘旋着一个词——“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