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虑了片刻,李世民摇了摇头:“你如今年龄尚幼,生性好玩乐,乍放你出宫,怕是你又要放纵胡闹了……”
他这意思,显然是要拒绝的。
李承乾不干了:“那都是以前的事,儿臣这些天来,可曾胡闹过?”
一说起这话,李世民又是一哼:“前阵子那太学院的事,还不算胡闹吗?”
太学院……李承乾噎了住。
这事要算起来,还真得怪到他头上。
李承乾本想着让舆论发酵,败坏季明理名声的同时,挽回自己的形象。
但后续事情发酵起来,那些好事的百姓竟直接将太学院给冲了,事情闹得可不算小。
李承乾自然不能认怂:“那太学生造谣生事,儿臣不过是略施小计,予以惩戒。这岂能算作儿臣胡闹?”
李世民也吹起了胡子:“这事闹上朝堂,还得朕给你料理后事……”
李承乾还要争辩,却被李世民挥手制止:“此事便此作罢,你立下泼天功劳,朕记在心里。只不过……要开衙建府,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倒不如换个要求,朕兴许会应允。”
眼见希望破灭,李承乾气不打一处来:“不必了,儿臣倒也不缺吃喝用度,谢过父皇了……”
说罢,他也懒得再待下去,请了安,便告退而去。
看着李承乾远去的背影,李世民悠悠叹了口气。
低头沉思许久,李世民才轻声叹道:“王德,朕这样做……是否算是言而无信?”
王德躬身上前,脸上堆起了笑容:“陛下用心良苦,太子殿下会体贴的。”
李世民沉声道:“世家门阀,怕是早已盯上了他。这一次他们制造流言,诬蔑承乾名声,只不过因为太子仍在宫中。若是太子开衙建府,世家门阀便更要想方设法地设计暗害了。”
虽然李承乾常常跑出宫去,但那毕竟是微服出行,外人还不知晓。
若是在宫外建了府邸,那太子的行迹,很容易便会被世家的人掌握。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确保安全,李世民实在不放心放李承乾开衙建府,住到宫外去。
……
“刘全,我东宫的千日醉呢?”
气鼓鼓回到东宫,李承乾一进殿便叫嚷起来。
给了希望,又亲手将这希望扼杀,李世民的行为,着实叫李承乾心中气愤。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帝呢?
不能反抗,也只能借酒消愁了。
胖太监刘全苦着脸凑上来:“殿下,东宫的酒,前两日都拿到甘露殿了,不是每月都要向陛下献酒的吗?”
李承乾一愣,这才想起来,前两天为图省事,直接从东宫调了最后一批酒水送给了李世民。
自己库房中的酒,全都转移到了水云间了。
明明是受了李世民的气,现在连烈酒都被送了过去……
李承乾越想越憋屈:“不行,我现在就出宫,先到水云间去,找马周去喝他几杯,一醉解千愁!”
也不理会天色已晚,李承乾立时便要出宫去。
少年得志,纵然热血上头,也不过偶尔为之罢了!
平日之时,李承乾自然会稳重的多。
小太监刘全还想上来阻拦,但李承乾一个冰冷的眼神,便叫他闭了嘴。
赶着马车到得水云间,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这时候,店中已没什么人了,小伙计周齐正在张罗着收拾桌椅。
吩咐刘全将马车赶到后院,李承乾大步走入店中:“周掌柜呢?”
周齐一见李承乾,立马凑了上来:“东家好,周掌柜出去谈事了,他还邀了马先生一起。”
他口中的“马先生”,自然是马周。
李承乾顿觉失望,他跑出来,本是为了喝酒消愁,现在马周不在,一人独酌总少了点意思。
周齐搬着板凳桌椅:“东家,您有什么事吗?”
李承乾摆了摆手:“你自忙你的吧!”
他径直大步,朝后院而去。
来都来了,总要喝他几杯的。
再说马周住在店里,晚上定是要回来的。
他大步到了后院,到了专门为自己留的那间小房中。
到得房里一看,才想起这房里只有杯盏,却没有酒水。
没办法,他只能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隔壁,那里是储酒的库房。
库房有锁,但李承乾自然知道钥匙放在哪里。
摸着黑从周掌柜的小房中找到钥匙,李承乾走到那库房里。
光线昏暗,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那小锁,他提着钥匙便要开门。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阵阴风吹过。
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李承乾大觉奇怪,平日里都是白日来这后院,从来也没觉得这后院隐隐透着些阴森恐怖的气息。
兴许是现在天色已晚的缘故,李承乾没放在心上。
他继续摸索着钥匙孔,将钥匙塞了进去。
“呀!”
正当这时,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喊声。
这喊声其实并不大,但因为音调极高,听起来刺耳至极。
李承乾才要转身,突然觉得后脑处,挨了重重的一击。
眼前一黑,他顿然失去了意识……
………………………………
第五十七章 遇袭
“娘,快出来,我打中这人啦!”
一声叫嚷声划破半黑的夜,一个小小的身影现出行迹来。
这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娃,顶着两弯朝天竖着的双丫小辫儿,样子看上去颇为娇俏。
但此刻,这可爱的女娃子手中,却提着一根比她人还要高些的圆木棍。
她正站在倒在地上的李承乾身后,朝另一处更幽深昏暗的地方叫嚷着。
顺着那声音的方向,这昏暗里走出来一个妇人,这妇人身量高挑,容貌美艳无比,除了年岁稍大一些,约有三十多了,倒是挑不出毛病来。
这妇人手中已提了一串绳子,走上前来便叫道:“打中了就好,快将他绑起来……”
那小女娃已蹦蹦跳跳地从妇人手里接过了绳子一端,两人齐身蹲了下来,将绳子绕在李承乾身周。
将李承乾绑了个结结实实,这妇人才低头打量了一眼李承乾,嘴里呸了一句:“生得唇红齿白的,非要来做这等恶劣勾当!”
……
李承乾醒转过来时,还觉得后脑处阵阵生疼。
他摸了摸自己后脑,又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传来酸痛之感。
他大感好奇,自己是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起先是要到库房里拿酒的,却不知被谁一棍子给放倒了。
“不对,有贼人!”
立马爬起身来,李承乾正要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有无受伤,房门却“吱吖”一声开了来。
进来的人居然是个小丫头,手里正端着汤药。
“你……你是何人?”李承乾正自好奇,他这才有时间打量了周围环境。
这房间……好像是那马周的卧房……
自己还在水云间的后院里……
那小丫头被李承乾一声叫嚷给惊得愣了一会儿,她立时调转头,尖叫了一声“娘啊”,跑了出去。
李承乾正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掌柜推开了门:“东家,你醒了啊!”
紧跟着周掌柜身后的,是一脸笑意的马周,马周身后,还跟着一个容貌娇艳的少妇,以及竖着朝天丫的小姑娘。
“你们这是……”李承乾摸了摸后脑,不禁疼地龇牙咧嘴。
“东家,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周掌柜已到了近处,他赧然笑着,“贱内……贱内没认出你来……竟将你给……”
李承乾这才知道,原来跟着进来的娇艳妇人,竟是周掌柜的夫人。
他不由再看了一眼,这周夫人看上去比周掌柜小一些,但身量可不矮,竟和周掌柜差不多高了。
她骨架子极大,生得又稍显丰满,看上去,就有一种后世北方女人的感觉。
这时候,那周夫人也已讪笑着凑了上来:“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谁能想到,咱自家东家会在这时候跑到院里来……”
李承乾只得苦笑:“周夫人果真好手段,这一下,差点见了红……”
这时候,那小丫头跳了起来:“才不是我娘打的呢!是念念打的,念念打的!”
她举着粉嫩的小拳头,叫得声量极尖锐,李承乾一听这声音,立时觉得后脑生疼。
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在挨打之前,似乎是听间那么一声尖声的叫嚷。
好像就是这小丫头的叫声。
再看向周掌柜,周掌柜苦笑一声:“我家夫人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得武艺……”
他又摸了摸那小丫头的头:“这是我闺女周念,她也从小随夫人习武,力气是大了些的……”
听得他这般说,李承乾想也能分辨出来,打自己的正是这小丫头了。
那周夫人母老虎之名,李承乾早有耳闻的,现在又听说人家一身武艺,想来若是这母老虎出手,自己怕是醒不过来了。
看着周掌柜那瘦弱的身躯,李承乾只好拱手:“委屈周掌柜了……”
“东家……”烛火摇曳,映得周掌柜两眼通红,他正要说话,李承乾已抬手止住了他。
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李承乾好奇问道:“我说……便是有陌生人来,你们也不至于动粗吧!”
周掌柜叹了口气:“唉,这事……说来话长了……”
“没事,你慢慢说……”李承乾眼见天色已晚,心知自己这般惨状,一时也回不了宫,索性耐下性子来。
周掌柜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守店的周齐说,发现有人总是趁夜,鬼鬼祟祟地在咱们院子周围转悠。后来又有人想要趁夜偷摸入院中,直朝咱们储酒的库房而来。”
“周齐抓过一回,但那人身强体壮,周齐捉他不住,叫他给跑了。”
听得这话,李承乾一惊:“有人要偷酒?”
周掌柜点了点头:“不错!发现这情况之后,我便将这事与我那夫人说了。夫人二话不说,便自告奋勇来守夜,说要抓住那贼人,前去报官。结果……”
李承乾苦笑着接上:“结果就抓住我了?”
周掌柜点点头。
李承乾叹了口气,看来,今日这事,的确是场乌龙,人家将自己当成是偷酒的贼给打了。
这上哪说理去?
看了看那周夫人的身板,李承乾确实相信,她是有这能力抓住贼人的。
但抓贼光凭武力,可是不行。
李承乾问道:“那周齐看清对方长相了吗?”
周掌柜摇头:“人家一身夜行衣,又蒙着面,没有看清……”
“额……”李承乾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明穿的是一身素色圆领袍衫,怎么看也不像是夜行衣。
看样子,这周夫人的眼神和脑袋瓜子,都不大灵光的。
兴许是自己的举动叫周夫人看出意图,她抢步上前,辩解道:“这千日醉可是咱们店里的宝贝,可不能叫人给抢了去。我那也是情急之下,才……”
“好了好了,不必再说了!”周掌柜颇为硬气地顶了一句,但被周夫人一瞪,又登时缩回了脖子。
李承乾赶忙摆手:“这事就先不提了,好在没出大事。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如何来捉那偷酒贼吧!”
“高公子……”
这时候,一直保持安静的马周突然开了口,他蹙了眉,一副思虑神色:“我倒是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这黑衣壮汉,兴许不是来偷酒的……”
………………………………
第五十八章 图穷匕见
马周突然站了出来,让在场众人齐齐一惊。
发现有贼人偷入酒楼,所有人下意识都觉得贼人的目的,定是来偷盗千日醉。
便是连李承乾,在大略了解情况后,也得出同样的结论。
但这时,马周却站了出来,提出了不同意见。
有人不依了,那风风火火的周夫人第一个跳出来:“咱这酒楼里,除了千日醉外,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贼人进店来,不偷酒,还能偷啥?”
这周夫人对防贼一事,很是上心,她显然是不愿意接受不同意见的。
李承乾将手一挥,摆出了东家的气势,向着马周道:“你细细说来,为何有这般猜想?”
马周是这院中唯一的读书人,虽然偶有书生意气,但他的脑子最是灵光,既然他说这贼人未必是偷酒,自然有其道理。
马周点点头,走到了李承乾正卧着的榻边:“那贼人一身夜行衣,又蒙着面,显然来咱们酒楼,是精心筹备的行动……”
众人齐齐点头,寻常人,也不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