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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将军入梦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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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家还在喋喋不休,苏卿言只觉得欲哭无泪,所以……是她把魏大将军给阉了!

    第27章

    瞿府的后院里; 青砖红瓦的柴房,被锁链封住的普通木门; 落在苏卿言眼里; 却像关住猛虎的栅栏,怎么都看透着危险。

    她在来这里的路上; 已经把府里的情况大致摸清楚,这里叫做定远县; 是远在江南的一个富庶小城。

    翟家在当地属于高门大户; 祖上曾当过京官,被封了丰厚的赏赐告老还乡。经过这几代的经营; 县里大半的田地、庄院都属于翟家; 未分家前曾出过几名秀才; 可到现在仕途走的最好的; 也就是四房家的大儿子,二十岁做了定远县令。按辈分来说,他算是苏卿言上身这位夫人的堂侄。

    而苏卿言所在的翟府原是大房; 接管了翟家的大部分生意和田地,可奇怪的是,翟老爷有三房妻妾,膝下却未有一子; 不得已只得过继了一名养子到翟府养大。

    苏卿言所穿的这位夫人姓秦; 是翟老爷娶回的续弦,进门不到五年翟老爷就病死了,幸好她占着正房夫人之位; 又曾一手提拔继子接管家族生意,就算翟老爷不在了,地位也十分稳固。府里还有两位姨娘,膝下都只有女儿,谁也不敢与她抗衡。

    可这位秦夫人今年才不过二十有五,又生得美艳妩媚,哪忍得了就这么守活寡,于是仗着继子常年在外谈生意,府里全由她一人说了算,在府里养了许多年轻英俊的下人。无论是护院还是小厮,只要她看上的,各个都免不了被带到房里采阴补阳一番。

    他们其中的许多人都贪图夫人美貌,也希望靠色。相从瞿家捞到点好处,可也有那么几个骨头硬的,但秦夫人在瞿府一手遮天,敢反抗她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最后这点是苏卿言凭管家所言推测的,不然为何聂云堂堂一个护院,就因为忤逆夫人,就落得个被阉掉扔进柴房的凄惨下场。

    不过待会儿把他放出来,凄惨的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苏卿言盯着管家手里的钥匙,努力劝慰自己:这可是在梦中世界,魏钧再狂傲,身子也就是个太监,至少是没力气掐断谁的脖子了吧。

    她凭借这信念,深吸口气,对管家挥了挥手道:“去吧,把他放出来。”

    管家想起聂云被关进柴房时的模样,一脸畏惧,叮嘱道:“那夫人可得退后点,小心别被他给伤着了。”

    苏卿言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又给他吓跑了,扯着旁边的丫鬟小声问了句:“聂天他,长得很壮吗?”

    丫鬟觉得夫人的脑子真是被撞坏了,当初不就是夫人成天夸聂天身材好、肌肉结实,心心念念要把他给收服,怎么现在连的模样都不记得了,于是也捂着嘴小声回道:“壮啊,一顿能吃三碗饭呢。”

    苏卿言很想扶额感叹,魏将军穿到个阉人身上也就算了,为何阉人都这么可怕。干嘛就不能选个瘦弱点的人上,比如这个什么莲轩也好啊。

    她边想边忍不住往旁边瞥,惹得那唇红齿白的貌美小厮,以为夫人是找他求援,连忙挺直单薄的胸脯,大步挡在她面前道:“夫人莫怕,这院子里都是咱们的人,谅那聂云也不敢对您如何。”

    正说着呢,管家已经拉开了门闩上的锁链,苏卿言听见里面响起的脚步声,想起魏钧那张脸,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的莲轩觉得是时候表现男子气概了,垂在袖子里的手挨过去,将苏卿言的手一抓,脸贴过去道:“夫人放心,莲轩会保护你。”

    魏钧走出柴房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满肚子的火立即找到了出口,攥着拳就冲到了两人身边。

    管家吓得大喊一声:“护住夫人!”可旁边的护院刚围上来,就看见聂天竟不是奔着夫人去的,而是又狠又准地出手钳住了莲轩的手腕,然后用力往旁边一甩,竟直接把莲轩给抛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听到清晰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若不是夫人及时大喊了一声,莲轩那只手只怕就废了。

    然后聂天抬起蓄满怒气的眸子,对夫人狠狠道:“你让他碰你的手了?”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边指挥护院去把聂天重绑起来,边大声呵斥道:“聂天你可真是不识抬举,夫人心软放你条生路,你还敢如此放肆!”

    他寻思着,这莲轩是夫人身边最受宠的小厮,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夫人必定心疼,只怕一气之下,这聂天的命都保不住,还是先绑起来,早些夫人面前讨个好处。

    谁知聂天站直冷哼,目光往旁边一扫,那股骤然而生的煞气,竟吓得几个护院不敢上前。管家气得不行,正怒骂着让他们快上,苏卿言终于缓过劲来,开口喝道:“住手,谁让你们绑他的!”

    管家彻底愣住,一时竟猜不透夫人的心思。那群护院则暗自松了口气,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早已熟悉之人,今天却看起来令人无端胆寒,还是莫要他比较招惹的好。

    这时,躺在地上的莲轩疼得全身都是汗,漂亮的脸蛋扭曲起来,凄厉地哭喊道:“夫人,你可要帮小的出头啊。”

    以往他这么一撒娇,夫人便会怜爱不已,什么都能允了他,那恶徒把他害得这么惨,可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于是所有人都盯着夫人走到聂天身边,瞅见聂天那副表情,管家忙对旁边的护院使了个眼色,护院们暗自握紧了木棍,然后就看见一向嚣张骄纵的夫人,小媳妇似的垂着下巴,扯住聂云的袖子道“那个,根本不是我做的,你应该知道的吧。”

    魏钧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斜斜瞪了她一眼,然后当着众人拉起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径直就往房里走。

    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竟不知该不该去拦。

    莲轩躺在地上,绝望地握着手腕不断哀嚎,可夫人就这么被聂天拉着从他身边走过,只回头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带他去包扎一下吧。”然后被猛地往前一扯,再也不敢回头。

    管家挠了挠头,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知道不过在一天前,夫人还对莲轩千依百顺,宠的跟什么似的。而聂天向来对夫人没什么好脸色,让夫人气得让他们好好教训他,所以自己才有胆子动了最狠的私刑。

    怎么这才两天,突然就掉了个个呢。

    想来想去,勉强找出个解释:大概夫人摔了后口味变了,突然迷上了太监……

    另一边,苏卿言被魏钧一路拽进了房,看着他将门直接甩上,高大的身子将自己压在墙上,刚准备害怕,突然想起来:他好像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了?

    这么想着,又觉得有点同情,目光忍不住往下绕,试探地问:“你……那里,还好吧?”

    魏钧本就对这事无比懊恼,这时还被她刻意提起,气得低头就压上她的唇,这次再不收敛,舌尖横冲直撞进去,发了狠地又咬又啃,直到小太后被亲得气喘吁吁,眼眸都蒙上层雾气,才总算顺下这口气,用牙齿蹭着她的下巴道:“太后信不信,臣就算被阉了,也照样能让你欲。仙。欲。死”

    苏卿言被他说的脖子都红了,用手背遮住被亲肿了的唇,愤愤控诉道:“魏将军,咱们来是办正事的!”

    她哪知道,魏钧心里的正事就是把她给办了,谁知运气不好,竟撞到这么个身子,于是眯起眼“你要敢跟那男人不清不楚,我就去把他也废了。”

    苏卿言一阵无语,要不是现在被压制的人是她,真想为他献上赞扬:魏将军连用太监的身子都能这么霸气十足,不愧是统帅千军的人物。

    可眼前的人还像头出栏的猛虎,令她决定先让他驯服下来,于是按着他的胸口道:“咱们先坐下好好商量现在发生的事,至于其他什么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哪会有什么不清不楚可言。”

    这话极大地安抚了魏将军那颗躁动的心,总算放松了钳制,还是不甘心地在她唇上又厮磨一阵,然后才拉着她的手坐下,开始慢慢理清线索:“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以苏卿言的身份比他知道的事自然要多些,她立即答道:“州定远县,离京城至少有上千公里。”

    魏钧皱眉,“你说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太上皇就算失踪,也不会跑到这么个千里之外的小城来。”苏卿言想了想,将自己方才问到的事全说了一遍,魏钧越听越觉得迷惑,这样一个商贾之家,以他所知的讯息,根本不可能和太上皇,甚至和京城扯上任何关系,那镜子究竟为何要带他们来这里,手叩着桌案沉吟一番,又问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吗?”

    苏卿言被他提醒,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样十分重要的事,她刚才被魏将军被阉的事给震惊到,竟忘了去问现在所在的年份。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她回到了三天前的将军府,而魏钧更是不知去到了哪个时候。

    这一次,他们到了不同的地方,换了不同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还是在原本那个时代。

    于是苏卿言走出门,招来了个小厮问话,那小厮对夫人突然问这个感到十分不解,还是一脸恭敬地答道:“今日是昭启十三年,二月初七。”

    苏卿言听得一脸震惊,然后恍惚地走回来,将门关好,对着坐在桌案旁的魏钧苦笑着道:“现在是昭启十三年,太上皇登基的前两年!”

    第28章

    “现在是昭启十三年; 太上皇登基的前两年!”

    魏钧听见这句话,顿时也大惊失色; 纵然他早预料到这应该不是他们所在的时代; 却没想到,竟会回到这么早的时间。

    他垂眸想了许久; 才对苏卿言道:“也许那镜子带我们来这里,是想我们发现一件很关键的事; 或是一个很关键的人; 只有解开这个谜团,才能找到和太上皇有关的线索。”

    苏卿言听得头疼不已; 她天生就是怕麻烦的人; 如今被稀里糊涂带到这个镜子里; 还得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 简直想就这么睡死过去,于是无力地托着腮道:“那魏将军觉得,可能是什么关键的人和事呢?”

    魏钧瞥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无需太急,既然这镜子带我们来这里,说明必定会有些不寻常的事发生,只要还未醒来; 便还有时间去找出端倪。”

    苏卿言想了想; 反正现在想走也不知该怎么走,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好像也没有其他法子; 于是站起道:“那我先让他们给你准备间房吧,总不能让你魏大将军再去睡柴房。”

    魏钧剑眉一挑:“怎么我不是和夫人睡一间房吗?”

    苏卿言斜眼瞪过去,义正言辞道:“那怎么行,你的身份不过是个护院,哪能随便进夫人住的主院。”

    魏钧倾身过去道:“我听说,夫人早就觊觎我的身子,想让我去陪床。怎么,我现在从了,你反而不愿了。”

    苏卿言将下巴一抬:“就算觊觎,也觊觎以前那个聂天,可不是你魏将军。”

    她说出口,才发觉这句话的内涵丰富,顿时有些后悔。

    果然魏钧瞪起眼,又被她给戳中伤口,阴测测地道:“今晚我必定要住夫人房里,莫非我现在都这样了,夫人还不放心?”

    谁让这位秦夫人的风流债太多,他不在旁边守着,还不知会不会有哪个小贱人偷偷去爬床。

    苏卿言是一百个不情愿与这人睡在一间房,虽说猛虎被拔去了利齿,可那股余威还在,总让她觉得太不安全。但魏将军决定要做的事,便是有巨石拦路也不会更改,她努力抗争了半晌,还是以认输告终。

    反正说不定到了晚上,他们就已经回到原来的身份了。

    苏卿言走出房间的时候,只得这么安慰自己,而她身后的魏钧,这时才有空看了眼自己身上,发现竟穿着一身破烂的粗布衣服,皱起眉,随手拉了个下人道:“去,给我找身杭绸直裰来。”

    那下人见这被打进柴房的护院竟敢支使自己,梗着脖子正想骂回去,走在前面的夫人已经回头,懒懒抬手吩咐道:“他说什么就去办,以后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这一句话,令那下人惊得张口结舌,硬把那骂句给咽下去。忙躬着身子,唯唯诺诺地应下来,再看聂天姿态倨傲,比起以前竟像换了个人似的,心中暗道:看来这是把夫人给彻底搞定了啊,可他不是已经被阉了吗,真牛!

    管家正好经过看见这一幕,立即吓得缩回身子,捶着手心想:这下可完了,聂天怎么突然就得了宠,还让夫人对他言听计从,只怕等他缓过劲来,想起究竟是谁害他成了阉人,自己可就要惨了。

    哎,早知那次私刑,自己就不该亲自出面,这下该往谁身上推好呢。

    他正在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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