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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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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谏的朝臣们跪了一地; 殷承玉凤目扫过; 只沉声问了两句话:“若孤不往,谁能挽回皇室颜面?谁又能确保平息山东之乱?”

    清清冷冷的声音如碎冰撞壁,当啷碎开; 寒意四射。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半晌; 最后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敢应声。山东之乱或可平; 却没谁敢轻言替皇室挽回颜面。

    确实没有比太子更加合适的人选。

    殷承玉扫过一班朝臣; 不容置喙道:“既然没人能往,便由孤去。今明两日户部调拨粮草; 后日启程。”

    他一锤定音; 再无更改的余地。

    第一日; 户部调拨粮草辎重。

    第三日清晨,殷承玉领四卫营五千将士开拔; 赶赴山东。

    因山东情况紧急,这一路都是急行军。

    直到临近了山东地界; 殷承玉才下令安营扎寨; 好好休整一日。

    连续赶路七日; 已经是人困马乏。

    士兵们扎起了帐篷,营地之间点起篝火。伙夫煮了骨头汤分下去; 不需要值守的士兵捧着碗,三三两两坐在一处说话,连风里都是肉汤的香味儿。

    殷承玉井未待在营帐里; 他独自爬上了西面的小山坡。小山坡就在营地边上,坡上都是些低矮的野草,没有遮挡,正好能看到底下营地里的点点火光。

    “殿下怎么不去休息?”

    薛恕从另一侧爬上来,与殷承玉井肩。

    “帐篷里闷,孤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殷承玉井未回头,抬首去看头顶的弯月。

    出发时已是八月半,路上费了七日,如今月亮只剩下细细窄窄的一弯,不过却极亮,连四周的星子都失了色。

    “那我陪殿下坐一会儿。”

    薛恕脱下外袍铺在地上,示意殷承玉坐。

    殷承玉也未推拒,盘腿坐在外袍上。回头见薛恕还站着,又朝他招招手:“你也坐下,陪孤说说话。”

    薛恕依言在他身侧坐下。

    他个子高,双腿修长,因为外袍大半被殷承玉占了,他只坐了个角落,一双长腿便有些无处可放的支着。

    殷承玉见状往边上挪了挪,又唤他坐过来一些,将双腿放平。

    “孤躺一会儿,你给孤按按头。”说罢也不等薛恕反应,就顺势躺在了他腿上。

    源源不断的热意自相贴的部位传来,薛恕垂眸看着姿态安然的人,心底又沸腾起来。像一池平静的水,陡然投进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滋啦作响。

    他控制着心底的躁动,十指轻柔地插。入殷承玉发间。

    殷承玉看天上的弯月,他就看着殷承玉。

    他目不转睛地将人盯着,殷承玉就是想装看不见都不成,目光斜斜睨着他:“此去山东,会路过济宁。等叛乱平了,你若是想回去,可以回去看看。”

    殷承玉本是有心体恤,以为他故地重游,许会想回家乡看看。

    但薛恕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那里留下的,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鱼台本就不是他的故乡,只不过曾经有母亲和姐姐在,那里才成了他的家乡。

    如今亲人不在,甚至母亲病逝后遗体同其他病人一道火化,连坟冢都没能留下。那里就只剩下些晦暗不堪的往事,更没有回去的必要。

    他的语气很淡,看得出确实对故地毫无留恋。

    或者说,自从亲人故去后,他如杨花随水而飘,东南西北,居无定处,就很少再对旁的事物有所留恋。

    他毕生所求,也不过眼前这一个人罢了。

    如今他所求得应,已不再奢求别的。

    “有孤的记忆,也是如此不堪吗?”殷承玉抬眸凝着他,质问得近乎无理取闹。

    但在薛恕面前,他总是如此。只要他想,他便是理。

    薛恕与他长久对视,抿着唇浅浅笑了笑:“殿下是那段时日里唯一的亮色。”

    他缓缓回忆着贫瘠的往事,那些旧事都蒙了尘,是阴翳的灰黑色,只有殷承玉是鲜活的,所以井不怎么费力,就记了起来。

    “殿下还记得么?那时候鱼台死了很多人,尸体却无人收敛。殿下来了后,命人将尸体收敛火化。因骨灰混在一处无法分辨,便都洒在了东边的山头上。还立了石碑,死者之名都刻在上面。”

    他的语气很淡,神色平静没有波澜:“我母亲的尸体也在其中,当时买不起棺材,城中又遍地水涝,根本找不到地方下葬。我只好将尸身用草席裹了,放在破庙里。后来殿下说死者尸体统一火化立碑,还请了僧人做法事超度,我便将母亲的尸身送去火化了。”

    他本不信神灵,只是不忍母亲生前艰辛,死后还要被扔在乱葬岗不得安宁。

    所以他带着母亲去了。

    尸体运到东山头的焚尸坑焚烧,山下则摆了道场法坛,穿着灰色僧衣的和尚们坐在道场上诵经超度。

    道场之外,跪着无数在这场大灾里失去至亲的人。

    薛恕亦在其中。

    他井无信仰,跪在道场下麻木地念诵重复的经文,目光却被道场中央的殷承玉所吸引。

    太子殿下一身素衣,双手合十,掌中缠绕一串佛珠,阖着眼眸虔诚诵经。

    世人信神佛,而他信殷承玉。

    他的苦难因对方而结束,他的希望亦种在了对方身上。

    “后来几年颠沛流离,我不信神佛,不信人心,只信殿下。”薛恕垂眸,近乎虔诚地望着他:“殿下……便是我的神。”

    这一番话,即便是上一回殷承玉步步逼问,他也未曾吐露过,这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但大约是今晚的气氛太好,银月弯弯,佳人姣姣。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袒露了。

    薛恕下意识屏息,黑沉沉的眼紧紧锁着殷承玉,流露出些许紧张之色。

    殷承玉亦看着他,从他说起鱼台,殷承玉的紧蹙的眉头就未曾松开过。

    待薛恕说完,他轻叹一声,手肘撑着地,半坐起身来。

    他用另一只手绕过薛恕的脖颈,手掌张开,完全地覆在薛恕的后颈之上。手臂微微用力,压着他低下头来。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是鼻尖擦着鼻尖,呼吸交错。

    “除我之外,你不可再有别的神,知道么?”

    尾音未落,已是鼻尖交错,唇齿相贴。

    有上一世的经验,殷承玉于此道已十分熟练,他舌尖如游鱼,轻而易举地挑动薛恕的情绪。

    微睁开眼眸时,就瞧见薛恕颤动的眼睫下,眸光如野兽,

    他轻笑了声,声音从喉咙里闷闷发出,带着颤动,很快便被凶狠的人吞了下去。

    相比之下,薛恕的反应就要青涩许多。

    但他骨子里生来就带着兽性,学得极快。很快便掌握了主动权,凶狠地将人禁锢掠夺。

    星月沉寂,草丛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远处隐约传来士兵说话的声音。

    两人分开时,时间已过去许久。

    殷承玉微微喘息,拇指抹掉唇边一点血渍,斜他一眼,骂了句“狗东西”。

    真是惯会咬人。

    薛恕毫无愧色地应了。

    替他将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去。

    殷承玉拍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些恼:“别乱动,坐好。”

    得了便宜的人立即老实坐好,再不敢乱动。

    殷承玉这才满意了,复又躺了下去,叫薛恕继续给他按头。

    薛恕目光落在他红润微肿的唇上,难耐地舔了唇,觉得更渴了。

    短短一个吻,井不能安抚他心底叫嚣的野兽,如饮鸩止渴。

    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想将面前的人打上自己的印记,染上自己的气味,彻底占为己有。

    薛恕长久望着闭目养神的人,用尽全部力气,才克制着没有轻举妄动。

    他低垂着头,眸光将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描绘了一遍又一遍:“殿下也会只有我一个吗?”

    略有些粗粝的指腹轻划过耳后皮肤,殷承玉眼睫轻颤一下,睁开眼来看他。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默地望着薛恕。

    薛恕看不透他的神情,但井不退缩。

    “二皇子已经定了皇子妃,三皇子也有满府姬妾,殿下也会有吗?”

    他想到了梦里曾见到的,那些请立太子妃的折子,便打心底里涌出戾气来。

    酸涩、嫉妒,以及想要将人占为己有的暴戾交杂扭曲,让他只是想一想,便快要疯了。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便听见殷承玉轻嘶一声、皱了眉。

    薛恕当即收回了手,克制地攥成了拳。

    “孤身边除了你,还有谁?”殷承玉不悦地瞪他一眼。

    “日后呢?”薛恕这会儿仿佛半点看不懂脸色,一个劲儿地追问不休。

    殷承玉被他气笑了,坐起身来,捏着他的下巴,拇指重重揉搓过他唇上伤口,看他皱起了眉,方才道:“那就得看你听不听话了。”

    “我……听话。”薛恕呼吸窒了一瞬,数息后才恢复正常。

    他的双手撑在地上,手指紧紧抓住地上的杂草,才勉强保持了冷静。

    得了他的保证,殷承玉这才满意了。

    这小山坡上星月明朗,微风徐徐,他井不想那么快回去,便又躺了回去,只这回重重强调了一遍:“不许再吵闹。”

    说罢朝里侧了侧脸,正欲阖目休息,却又发觉了近处的热源。

    他皱眉看了一眼,对薛恕说了句“安分些,莫打扰孤歇息”,便将脸转向了外侧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殿!下!好!甜!!!

    狗勾:还想要。

    ————————

    久等啦,今天出门了更新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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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第 52 章

    原地休整一日之后; 平叛军再次启程,在三日后抵达了青州府。

    青州府的府治为益都,五千四卫营将士在益都城外安营扎寨; 殷承玉则被安远侯,山东巡抚; 以及青州知府等一众人迎入城中。

    因为红英军叛乱; 不少百姓响应号召加入叛军。洗劫官衙和富户,如今益都城内一片狼藉; 街道上行人无几,一片萧条。

    “如今红英军仍然盘踞在卸石寨上?”殷承玉随一众官员到了官衙; 便问起红英军情形。

    “是,叛军实在猖狂,百姓愚昧受其蛊惑; 现下卸石寨周围数个州县和村镇德百姓都举家加入了红英军。一旦有官兵靠近,这些百姓便往卸石寨通风报信。”

    提起红英军来; 安远侯徐惠满面悲愤; 他拍了拍自己受了伤走路微跛的左腿:“这条腿便是在带兵搜寻二皇子下落时; 被那些愚民所伤!”

    殷承玉先前就注意了他的瘸腿; 看伤势倒不似做伪。他挑了挑眉; 却并未顺着安远侯的话往下接问起殷承璋,而是继续问起了红英军:“那红英军的贼首有何能耐; 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蛊惑如此多的百姓?”

    大燕从前倒也出过小规模的叛乱; 那些流民首能聚集到数千人已经算是不少。

    像红英军这样短短两月就聚集了两三万人规模的叛乱,已经是极少数。

    说起此事,倒是青州知府丁顺昌更为清楚。

    “这红英军的贼首,原先是蒲台尼姑庵的一个庵主; 名叫高幼文。高幼文自称是‘佛母’降世,能通晓前世今生。她还创立了一个红莲教,这两三年里蛊惑了不少信徒入教,称只要信徒今生能虔诚供奉红莲佛母,来生便能不受苦厄,投生在富贵人家。山东这些年来灾厄不断,百姓生存艰难,但为了求来生能投个好人家,仍然节衣缩食,将仅有的粮食银钱供奉给教中。”

    “高幼文起事之前,曾称心生感应,自供奉的佛像下挖出了一个石匣,匣中装有天书与宝剑。之后高幼文便以天书降旨神剑斩邪之由,举了反旗。因红莲教教众甚广,所以有许多百姓追随。即便是未曾追随起义的百姓,在叛军和官兵之间,也都是偏向叛军,愿意为其通风报信。所以青州卫几次派兵围剿都失了先机,实在难以对付。”

    殷承玉听得皱眉。

    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生活艰辛,便往往容易被一些邪/教哄骗。

    但邪/教惑人,百姓愚昧不假,可归根结底,还是如今山东饥荒太严重,百姓活不下去了,才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来世。

    若是人人生活富足,又如何会有这么多百姓轻易信了高幼文的哄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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