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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他所图谋的也不过就这一个人罢。
可以说他野心不大,也可以说他野心极大。
毕生所求,不过九天揽月。
见他不语,殷承玉将在脚边团团打转的幼虎抱起来,又拿脚尖踢踢他,道:“罢,你也就这点出息。孤将鞋穿好,孤要回寝殿歇息。”
第89章 第89章晚来天欲雪
这日之; 薛恕收起了慈庆宫的腰牌,到司礼监任职。
而殷承玉因为隆丰帝病了,朝中应事务都需要他代为处理; 比往常还要更忙碌些。
直到过了腊八之,隆丰帝宣布罢朝封笔; 武百官休沐,不再上朝会,殷承玉才算清闲了些。
但也这清闲也仅仅只是止于不必上朝会罢了; 年节跟前各种各样的事务繁多; 加上今年还有瓦剌与鞑靼的使团要接待; 慈庆宫弘仁殿每日都有官员前来求见; 商讨事务。
如此忙碌到了初十; 殷承玉方才抽出时间去坤宁宫请安,临行之前想了想; 将那幼虎也道带上了。
自从殷承岄出生; 虞皇在殷承玉的授意下,借口体不适及幼子需人照顾; 推掉了许多需要皇出席的事务; 只在心在坤宁宫中教养殷承岄。
殷承岄如今已经有八个月了; 因为被照顾得精心,长得白胖圆润,像个滚圆的粉团子。
咧着才长了两颗『乳』牙的小。嘴笑时; 是和上世截然不同的童真。
上世殷承岄找回来时已经五岁; 沉默寡言; 底没有半点孩童的天真,『性』子偏激执拗,殷承玉废了不少功夫才将他扳回来些。虽然殷承玉未曾见过他年幼时的模样; 但想也知道他的幼年必然过得不幸。
看着如今团天真的幼弟,气『色』丰润神态平和的母亲,殷承玉角眉梢都含着笑,将怀中的幼虎放在了地毯上,将坐在摇床里的殷承岄抱在怀里,点了点地上的幼虎:“今日给带了个玩伴来。”
幼虎也就尺来长,回京有宫人给它洗了澡,吃喝上也照顾得十分精细,比起刚捡到时已经胖了圈。
此时它被殷承玉放在地上,正迈着粗短的四肢小心探查周围的环境,圆溜溜的睛里满是好奇。
殷承岄也瞪了看着幼虎。
他还不会说话走路,只会爬,但也已经知道要玩,甚至学会了含糊不清地哼唧撒娇。但他还太小,平日里都被拘在坤宁宫里,只有在虞皇的陪同下,才能到外面的花园里放放风。
约是每日里来来回回见到的不是虞皇就是『奶』嬷嬷,小小的孩童对于偶尔才来的殷承玉十分感兴趣,并没有半点认生。
他被抱在怀里,咬着手指头,会儿看看殷承玉,会儿又去看看地上的幼虎,琉璃珠般的睛瞪得的,似乎不知道该看哪个才好。
虞皇见状笑道:“他比小时候闹腾多了,整日里便想着出去玩。也就是偶尔被磨得没办了,才带着他出去放放风。”
说到此处,她面上『露』出些许忧虑之『色』来,只是顾念着殷承玉辛苦,到底没有表现出来。
宫不得干政,她虽然不参与朝中诸事,但自小也熟读四书五经。自然看得懂前朝风云变幻的局势。
隆丰帝沉『迷』酒『色』,宫人多不胜数,更还有个厉害的贵妃,她虽为中宫皇,但不得隆丰帝宠爱,在许多事情都无帮上忙。
如今能做的,唯有尽量照顾好殷承岄,不拖儿子的腿。
殷承玉却是明白她的忧虑,将殷承岄放在地上让他同幼虎玩耍。自己则在虞皇侧坐下,温声道:“玥儿也越来越了,总不能再这么将他拘在坤宁宫里。等再过段时日,让人从东厂挑几个信得过、会功夫的太监过来,母也能轻松些。”
重活世,他扭转了许多事情,虞家未曾覆灭,虞皇与殷承岄也都平安无事。
但这并不代表那些盯着他盯着虞家的人就放弃了。
前朝宫关系紧密,那些人从他上找不到突破口,便想从虞皇和殷承岄这边下手。好几次若不是虞皇心思谨慎,又轻易不出坤宁宫,那些暗地里的阴谋已经得逞了。
“母有什么辛苦的,”虞皇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心疼道:“倒是又瘦了些,如今外祖和舅舅们为了避嫌,许多事都帮不上忙,只能靠人。”
殷承玉倒没觉得自己瘦了,也不觉得辛苦。
这些日子虽然忙碌了些,但隆丰帝病了顾不上朝事,次辅邵添等人因为殷承璋之死又安分许多,许多事情都按照他的布置走了下去。
比起上世来,实在是好了太多。
他只恨时间太短,能用之人又太少。
……
殷承玉在坤宁宫坐了个上午,让幼虎陪着殷承岄玩了许久,方才准备回慈庆宫。
殷承岄已然将幼虎当做了自己的玩伴,此时见他要把玩伴带走,嘴巴瘪便要哇哇哭。
虞皇将他抱在怀里哄了许久他才没哭了,只含着包泪,瘪着嘴要哭不哭地看着被殷承玉抱在怀中的幼虎,嘴里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幼虎从殷承玉怀里探出头来看他,两只圆耳朵抖动着,倒是没看出不舍。
“还太小,孤先替养着。等了便让他给当坐骑。”殷承玉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幼弟的头,温声安抚了几句,见他没再要哭,这才离开。
出了坤宁宫,郑多宝便迎上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先前遣人来传话,约殿下在曲阳亭品茶,似是有事。”
殿下难得才有空来趟坤宁宫,他便没有贸然进去断,特意等到人出来了才传话。
殷慈光向来有分寸,若是无事不会轻易来寻他。殷承玉闻言将幼虎交给郑多宝:“将幼虎送回去,孤去趟。”
*
曲阳亭。
殷承玉过去时,就见殷慈光正在亭中坐着,旁的红泥小火炉上,陶壶正喷涌出袅袅水汽,沸腾的水将壶盖都顶了起来,似已经烧了许久。
示意护卫留在原地,殷承玉走上前去,并不客套地在他对面坐下:“皇长姐可是等久了?”
“也就是比太子殿下早到了片刻。”
见他过来,殷慈光收起了逸散的思绪,示意侍退下,提起炉上沸腾的热水温杯,亲自为他泡茶。
高冲低泡,他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清亮的茶汤落入茶盏之中,恰好七分满,被推到殷承玉面前。
“母妃最喜欢泡的茶,殿下尝尝。”殷慈光隔着逸散地白雾看向他、
殷承玉端起茶盏,低头嗅闻茶香,不紧不慢地品了口。
“好茶。”
茶盏小巧,殷承玉饮尽,又自己给自己倒了盏茶。
他细细品着茶,神『色』平和,并不催促,等着殷慈光想好开口。
殷慈光不会平白无故邀他来品茶,必是有事要说。下迟迟不开口,恐怕是有难处。
亭中茶香袅袅,殷慈光垂眸瞧着杯中沉浮舒展的茶叶,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殿下先前问,可想恢复份。若现下说不想再被此份困,殿下可还愿意助?”
说到“恢复份”时,他攥紧了手指,眸甚至没敢看殷承玉。
他不确定上次在行宫时,殷承玉是随口说,还是真心愿意助他。他心里隐约觉得应是种,却又怕徒添失望。
若他只是个普通的皇子便罢了,可他偏偏是长子。
历来皇位之争,都离不开“嫡长”二字。
他无意皇位,只想与母亲偏安隅过太平日子,可旁人却未必会信。
他也怕太子不信。
殷慈光心中酸涩难言,只能忐忑地等着答案。
“孤可助,但此事确实有风险,若事情不,与容妃都有可能被父皇降罪,可想清楚了?”
殷慈光陡然抬头看他,底还有未曾散去的惊愕。他在心中设想了许多答案,却唯独不敢奢想他如此轻易便应下了。
呆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神『色』似悲似喜,嗓音也带了些许喑哑:“想清楚了,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发生了什么?”殷承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殷慈光并未隐瞒当时在行宫发生的事。
“当时中了『药』,神志并不清明,不确定是否有『露』了破绽。但回宫之,发现直有人在暗中盯着,屋内贴用品也都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容妃做事心细,为防漏了破绽,每个月都让侍准备了月事带放在他屋里。但回宫之,他发现放月事带等私密之物的柜子曾被人翻找过。
自小伺候他的侍溪雪也同他说,最近这几日,总有宫亲近她,旁敲侧击地听他的事。
殷慈光素来警醒,想起当时被木巴尔劫持到偏殿时,那双关上门的手,便猜测自己的秘密恐怕已经暴『露』了。他让溪雪暗中留意,发现那些试探的人都与景仁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贵妃不是什么善茬,她如今未有下步行动,多半是还未确定真假。
但他不敢赌。
与其将把柄留在对方手中,不如先发制人。
木巴尔受伤蹊跷殷承玉是知道的,却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到了殷慈光。
他皱起眉头,有几分不快:“那此事需得尽快,贵妃既生了疑,便不会忍耐太久。”他敲了敲桌面,唤了随行护卫过来,让对方去传薛恕过来。
要想办此事,还得让紫垣真人配合番。
护卫刚出了亭子准备去寻人,就见绯红蟒袍的薛恕自回廊尽头走来。
薛恕的目光牢牢定在几日未见的人上,语气带着几分幽怨:“太子殿下可是要寻臣?”
第90章 第90章能饮一杯无
说曹『操』曹『操』就到。
殷承玉抬眼着缓步的人影; 眸『色』就深了深。
人戴嵌红宝三山帽,帽带在颌收紧,绯『色』簇锦蟒袍腰间以黑『色』革带束起; 胸。前坐蟒怒目圆睁、张牙舞爪。艳丽的『色』彩衬得狭长的眉眼多了几分邪气,薄薄的唇抿起; 仿佛噬人的兽类,一刻便会暴。起择人噬。
自回廊尽从容行时,叫殷承玉恍惚间以为是一世的九千岁自记忆里了出。
但一瞬; 错觉又被亲自破碎。
薛恕口中问着“太子殿可是要寻臣”; 眼底却分明着“若是无事太子殿恐怕都已经忘了我是谁吧”。
样质问里又带着些委屈怨愤的神『色』; 与一世的阴沉狠戾截然不。
若不是殷承玉先前已经抓住了的小辫子; 『摸』清了的底细; 恐怕时候还被蒙在鼓里。
倒是会装。
殷承玉哼笑了声,忽略了看过的目光; 也没赐座; 就叫在旁站着,不紧不慢开口:“是有些事要你去办。”说完看向殷慈光; 询问道:“你的事需要薛恕去办; 事成前绝不会泄密。”
便是在询问殷慈光的意思了。
殷慈光先前便在慈庆宫见过薛恕; 早猜到薛恕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不似传言中那般差,却不知道太子竟如此信任薛恕。
轻轻颔首:“无妨。”
殷承玉才对薛恕说了殷慈光的处境,思索着道:“此事事关皇室血脉; 要想不触怒父皇; 还得寻个合适的理由与时机; 你可有想法?”
要说谁最了解隆丰帝的『性』情,恐怕非薛恕莫属。
薛恕两辈子都能将隆丰帝牢牢握在掌心,便是殷承玉个亲儿子也不及。
“理由倒是好找。”薛恕道:“陛笃信神佛; 只管往玄了编就是。但便是信了,却未必不会降罪,所以此事还需得对陛有些好处,叫陛心甘情愿将隐瞒之事揽在自己身。”
隆丰帝此人疑心极重,刚愎自用,又颇几分独断专行。
殷慈光的事,往小说只是换了个身份避灾。但往大了说,却是混淆皇家血脉。隆丰帝作为后宫之主、殷慈光生父,却被瞒了么久,骤然得知殷慈光的身份,不仅会生怒,恐怕还会觉得丢了颜面。
若对半点好处没有,隆丰帝为了找回颜面、彰显威严,极有可能会降罚。
殷承玉瞧神『色』便知道必已经有了主意,挑起眉梢看:“薛督主想是有法子了?”
“陛自行宫回后染了风寒便一直没好。最近更是噩梦连连,夜不能寐。”
说是夜不能寐都轻了,实则隆丰帝最近是寝食难安,整个人都迅速苍去。
之前在围场遇虎,就受了惊未曾发作出。后在回京的路又在马车里宠幸了两个新得的人,颇有些“『操』劳过度”。加被喂的各种『药』一并发作出,整个人一夜之间便了,比从前憔悴了太多。
消息一直被隆丰帝捂着,未曾传出。但实则太医院的几位太医都轮着被召了宫中诊治。
隆丰帝还想继续服用丹『药』,还是紫垣真人胆子小,怕吃多了丹『药』真把自己吃死了连累自己,一番云山雾罩哄骗,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