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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鹤冷冷地道:“我希望你能否认,或是找出使云某去疑的佐证。”
君中圣摇摇头道:“老朽不愿与你多费唇舌,起无谓之争。”
目光四外一转,低声道:“老朽送云壮士出庄如何?”云中鹤冷声道:“云某是自投虎口而来,大约你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放我离去吧!”
君中圣沉凝的道:“老朽就送云壮士出庄。”
云中鹤略一思忖,蓦地飞身而起,向庄外驰去。
一路穿廊度户,静谧如常,并未遇到一个庄中之人。
云中鹤已将轻功提纵身法展开,有如星飞电掣,眨眼间已经到了白水山庄之外的松林之前。
但他身形甫落,却听耳边一声轻笑道:“云壮士好快的身法。”
只见君中圣早已从容的站在他的面前数尺之外,连云中鹤都未看到,他是如何到来的。
云中鹤冷然一笑道:“前辈把云某引出庄来,第二个步骤该是如何?”
君中圣淡然一笑道:“送云壮士离开祖徕山。”
面色一沉,云中鹤道:“君中圣,你果然是个难斗的人物,但云某认为,事到如今,你已经不必再矫揉做作了。”
君中圣仍是笑眯眯地道:“老朽亲送壮士出庄,这还不够说明么?”
云中鹤冷声道:“你知道我不会就此离去,才故意伪称送我出庄,倘若我真的离开祖徕山,大约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吧!”
君中圣道:“还有一个办法,老朽就此回庄,任由云壮士自便,如何?”
云中鹤一怔道:“至少要请你确实身份,否则,云某岂不是虚此一行?”
君中圣摇头笑道:“这就难了,你既不相信老朽之言,要老朽如阿确定身份,难道定要老朽承认是血碑主人么?”
云中鹤皱眉道:“君中圣,云某是金碧宫当世传人,与正义团誓不两立,云某目前的口号是:铃马重跃七海,白剑威镇天下,截至目前为止,已有数不清的正义团属下死于云某之手,倘若你是血碑主人,对送上门来的仇敌,大约不会这样放过吧。”
君中圣含笑道:“倘若老朽果是血碑主人,自然不会放过于你。”
云中鹤纵声狂笑道:“既然君老侠士果然不是血碑主人,云某就此别过了。”
君中圣拱手道:“云壮士慢走,恕老朽不再远送。”
云中鹤困惑之心复起,难道自己的判断当真错了,这三环套日君中圣果然不是血碑主人。
忖念之间弹身而起,迅快的越过松林,向山外驰去。
百丈之外,云中鹤收住脚步,返身扫视。
但见空山寂寂,明月高挂,哪里还有君中圣的影子。
他怀着满腹困惑与失望之情,独自才干着向山下走去。
他只是约摸着方向向山外而走,但转过一座峰头,抬头看时,却不免呆了一呆。
原来眼前群峰罗列,无路可通,显然已是走错了道路。
半里之外,是一片广大的墓地,墓地中松柏密生,十分阴森。
云中鹤正自返身欲退,心中却忽然为之一动。
祖徕山十分荒凉,除开白水山庄之外,不见得会有多少人家,这片墓地分明是白水山庄所有。
细看墓地形势,位于群峰环拱之中,气势浑伟,非同寻常,一股莫名的吸力,使他不自禁的举步向墓地走去。
忽然,只见墓地中火光一闪,烧起了香烛纸箔,竟然有人祭墓。
云中鹤大感骇异,身形疾晃,扑入墓地密林之中。
顿时,他惊骇得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原来,祭墓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水山庄的庄主三环套日君中圣。
使云中鹤骇异的不是他夜间祭墓的古怪行动,而是他这付快劲,云中鹤与他分手之后,就向这边走来,君中圣如何会快得这样出奇,不但先一步赶到了墓之中,而且摆下了十多样整齐的供品,烧起了香烛纸箔。
他并不去凉动君中圣,但他知道,君中圣早已查觉了他的到来。
云中鹤迅快的查清了林中形势,除开君中圣而外,再无别人。
于是,他静静站在君中圣背后,袖手旁观。
只见君中圣所祭的是一座规模极大的巨坟,坟台坟栏,以及供台石碑,俱是名贵的汉白玉所建,坟前两种石仲翁,更显示出了不凡的气派。
在供台上摆下了十几色果盘菜肴,香烟氖氢,纸灰飞舞,看起来祭典十分简单而隆重。
君中圣直挺挺的跪在墓前,更是肃穆庄严。
云中鹤此刻方才去看那坟前的石碑,只见上面镶金的大字,写的是:先师端木讳之妄,徒君中圣敬立。
云中鹤暗自哺哺道:“端木妄,端木妄……为何自己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他仍然不动声色,袖手旁观。
君中圣一连叩了三次头,口中喃喃不已,最后则拿起两瓣牙笛,卜起卦来。
云中鹤暗中冷笑不已,心想,任你千变万化,我有一定之规,且看你究竟要要什么把戏。
大约过了顿饭之久,君中圣方才一切弄完,有些满足的叹口长气,回头道:“云壮士,还没走么?”
云中鹤冷笑道:“云某迷路至此,还要请君老侠士指点一次路径。”
君中圣微笑道;“这样看来,你我确是缘份不浅。”
云中鹤冷冷地道:“云某亦有同感。”
说话之间,已到君中圣面前五尺之外,就地坐了下去。
君中圣叹吁一声道:“云壮士可知老朽何以深夜祭先师之墓么?”
云中鹤笑道:“每人均有每人的怪癖,云某不愿探究。”
君中圣沉凝的道:“这不是老朽的怪癖,而是老朽有一件重大之事委决不下,故而急于叩请先师在天之灵,指点迷津。”
云中鹤笑笑道:“看来君老侠士是已经获得答案了。”
君中圣颔首道:“不错,老朽已获先师指点,老朽的想法深合先师之意。”
云中鹤冷笑道:“祭祖拜神,不过是出于后人的一番诚敬之意,若说可以获得死者的指点,云某觉得未免有些可笑。”
君中圣沉肃无比的道:“心诚则灵,老朽一连三次恳求指示,所得结果俱皆相同。”
云中鹤笑笑道:“云某可以问问前辈占卜的何事么?”
君中圣颔首道:“是关于老朽的传人问题……”长叹一声,缓缓接下去道:“老朽之所以成名江湖,受各方器重,端赖先师所传的神奇武功以致之,先帅成道之日,曾谆告老朽,慎选传人,不但要胆识气度超人一等,更要慧根深厚,秉赋特异,始可立为后世传人……”
云中鹤心头不由微微一震,只听君中圣继续说下去,道:“这事说来容易,做来却难,因为茫茫人海之中,若想寻一个合乎先师所要求的标准之人,简直是难比登天之事,故而数十年来,老朽虽多方物色,却始终没有找到合宜之人。”
云中鹤冷冷地道:“现在呢,难道你找到了?”
君中圣沉重的点点头道:“不错,因为欲收此人为徒,其中颇多枝节,老朽一时委决不下,才跑来求先师指示,现在……”
目光得意的一转,接下去道:“先师对老朽的选择,大加赞赏,要老朽就按这计划去做。”
云中鹤剑眉森竖,道:“君老侠士选中之人的确造化不错,只是君老侠士先来祭墓请示,那人岂不早已离去了吗?”
君中圣哈哈一笑道:“百里之内,老朽能抓他回来,有如探囊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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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鸡腿·;蒸鱼·;美酒
云中鹤大笑道:“君老侠士太过自信了……”微微一顿,又道:“即使君老侠士将他抓来,但他如坚持不肯,又将如何?”
君中圣双目之中闪过一缕奇光,笑道:“老朽自有要他允从的步骤与方法。”
云中鹤冷然一笑,长身而起道:“云某不再打扰,告辞了。”
返身转头,大步欲去。
但君中圣却有如一团幻影,已经先一步拦到了云中鹤之前。
云中鹤冷笑道:“狐狸的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现在你承认是血碑主人了吗,令先师端木讳之妄大约就是开创血碑的第一代吧!”
君中圣笑道:“这又是根据什么推断的?”
云中鹤嗤道:“妄者血也,是这名字使我悟出来的。”
君中圣苦笑道:“好吧,老朽所以看中你,主要的也就是你的头脑管用,试想天下滔滔,不知有多少人行测血碑主人是谁,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老朽,只有你。”
云中鹤厉声道:“这样说来,你是亲口承认了?”
君中圣凝重的道:“除你而外,再没有第三者知道老朽的身份。”
云中鹤大笑道:“但云某立刻就要公诸天下,号召真正正义之士同声诛讨。”
君中圣但然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云中鹤大笑道:“那是你低估了金碧宫的武功,金碧宫与血碑势不两立,君中圣,今后你我将是唯一的死敌了。”
君中圣摇头笑道:“完全相反,今后你我将成师徒,你将是血碑第三代统治者,整个江湖武林俱将在你手下,但金碧宫则因传人失踪而永远消失,至于那在青杨岭上为对抗血碑的正义门就更不在话下了。”
云中鹤咬得牙关咯咯作响,恨声道:“君中圣,金碧宫的一劫,在你那死鬼师父头上,但云家三代溅血正义崖,却是你的杰作,这两代的血海深仇,我要由你一人身上偿讨。”
君中圣从容笑道:“血仇再深,也有可解之法,云中鹤,识时务为俊杰,何况,你家三代溅血正义崖,其咎亦不在老朽。”
云中鹤厉声喝道:“咎不在你,又在哪个?”
君中圣笑道:“认真说来,那只是正义团中之人的作为。”
云中鹤大喝道:“正义团归你控制调遣,难道你能倭过他人。”
君中圣不以为意的道:“老朽是一代血碑尊主,控制整个江湖武林,纵有错杀误杀之事,那也是不可弥补的缺憾……”
不等君中圣话落,云中鹤却锵的一声,拔出他的滴血剑。
血剑出鞘,不见血不归。
君中圣毫不在意,淡然一笑道:“你想怎样?”
云中鹤怒叱道:“你应该很清楚的,今日之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君中圣摇头笑道:“老朽身为血碑之主,生死存亡关系江湖安危,是万万死不得的,至于你,将是第三代血碑之主,也是万万死不得的。”
云中鹤咬牙笑道:“那是你的梦想,绝无成功可能,除非你已神志失常,否则绝不会有这种古怪的念头。”
君中圣认真的道:“老朽与先师一样,即已经决定要做之事不达目的,绝不休止,而且……”
盯着云中鹤笑道:“老朽的一贯作风是为目的不择手段。”
云中鹤白剑疾出,一招“滴血穿天”,疾剑出手。
在漆黑的深夜之中,森森的丛林之内,但见一道白光划起,有如夜空中划起的一道电光。
君中圣似是静立原地,又似闪了一闪,滴血剑第一次失去了作用,君中圣竟毫发无损。
云中鹤狂笑道:“好一个血碑主人,难怪能控制江湖武林,我云中鹤第一次遇上对手了。”
君中圣淡然笑道:“岂只遇上对手……”
声调一沉,阴阴地道:“如非老朽奉先师指示,物色你为第三代血碑主人,只怕你早已溅血伏尸,魂飞渺渺了。”
云中鹤仗剑大喝道:“就算云某不自量力吧,倒要领教领教你三环套日的高招,快些取出你的兵刃来吧。”
君中圣大笑道:“看来老朽若不展露几手,也无法服你之心。”
轻舒右臂,扯下了三只金环。
云中鹤注目细看,只见三只金环只有杯口粗细,用一条细链连在一齐,状如小儿玩物,看不出有何妙用。
但他知道,这既是君中圣成名的兵刃,必然是妙用无穷,倒也不敢稍存轻忽大意之心。
君中圣淡淡一笑道:“白剑铃马横纵天下,想必你已尽得展剑同的真传,这滴血剑的功夫,就请你尽量施展吧!”
云中鹤冷然一笑,陡地大喝道:“小心了。”
剑化“万点血影”,但见白芒如幕,血影漫天,威势直追两立方圆,向君中圣兜头罩下。
君中圣三环连响,陡然金光大厉,叮咚数响,滴血剑竟被震了开去。
云中鹤大吃一惊,方欲化招复攻,忽见君中圣多环暴涨,仿佛有丈余方圆的一只巨环陡然向自己罩了下来。
金环一面飞压而下,一面旋转不停。发出一串刺耳的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