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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余烟-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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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饫础
  他自己是常在一线作战的将领,深知各地屯田区所汇集的粮秣物资因为保管不善,常常有损坏霉烂的,将士们为此叫苦不迭。所以打算提前到达粮库,连夜清点,以免发运的物资出了问题,引得曹丞相不快。
  此等大规模的屯粮之处,并非寻常坞壁中的粮库那样,由几座简单的土木建筑构成。
  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这座粮库依托葛陵故城而建;而葛陵故城,最初乃是光武帝在建武十五年册封虎牙大将军铫期之子铫丹为侯的封邑所在。虽说后来荒废,但旧城规模甚大,整个城寨东西三里余,南北也有三里余,呈龟背型。
  城寨里面的建筑所占面积相对就小了很多,有连绵数十座大屋的粮屯和马厩、车棚、官署、兵营等各种房舍,此外,就是露天的草料堆场,有一座又一座的巨大草垛矗立其间。
  包括官署在内的房舍,位置大体靠北,有条开阔的道路与北门直接相连,而官署南面都是堆场。
  许褚是负责曹丞相安全的亲卫大将,身份何等尊贵。他到达北门时,屯田校尉部功曹领着屯田都尉两名、屯司马若干早早在门外候着,恭恭敬敬地行礼拜迎。
  许褚挥了挥手,示意部下们先行入城。他自己劈头便问这些官吏:“驻扎在此地的骑兵,是谁带领的?让他速来拜见,明日整顿兵马,随我巡行。”
  功曹愣了一愣:“启禀许将军,此城寨中,并无骑兵驻扎。”
  “什么?”许褚脸上怒意一闪:“我亲眼所见,还能有错?你们休要敷衍,立即让他来!”
  那功曹屁滚尿流,连连顿首:“不瞒将军,这城寨里委实没有骑兵。或许是这两日从前线退回来的将士?我立即去查问!”
  夏侯惇那数万人崩溃以后,整个汝南郡到处都是逃散的乱兵。这些兵卒既无社会地位,也无人身自由,平日里被严苛军法约束,还常有逃亡奔命之事,此番大军溃败,自然乘机逃散。有的往山林湖泽中去做贼,也有的试图依附当地大族,以摆脱士家身份。
  许褚估计,适才那支兵,便是前来依附当地有实力者的逃兵,只不过正好被撞见了而已。他是曹公的亲卫大将,又不是地方官,懒得纠结其中的细务,当下只挥了挥手:“那就去查!查清楚了,把人带来!”
  功曹立即起身,提着袍角往南面奔去。
  刚走了两步,许褚将他喝回来,随手指了一名偏将:“你和他同去!”
  “遵命!”偏将引了一队兵士,随着功曹匆匆往南。
  他们的问答情形,正落在雷远眼里。
  从南门进入城寨的雷远所部,除了留在门畔保障退路的,此时大部分都已分散到了星罗棋布的草垛之间。有人取出小心保存的火种,将手中的松明火把点燃。但因为未得雷远的命令,他们并不纵火,就只将火把一一点燃,举在手里。还有人将盛放火油的皮囊放在地上,把束紧皮囊的丝绦一圈圈解开。
  好在堆场区空旷少人,偶尔见到几个在此巡视的民夫,立刻就被杀了,暂时没有暴露之虞。
  而雷远则选了一个特别高大的草垛,撑着叱李宁塔的肩膀借力,三两下跳到顶端,向北面眺望。他身上穿着铁甲,甚是沉重。趴在柔软的草垛顶端,半个人都陷进了黄草丛里,视线刚好从草叶间穿过,隐蔽的很。
  看了没一会儿,草垛连连摇晃,吴班从后面吭哧吭哧爬上来。
  吴班趴在雷远身边,看看北面源源不断涌入城寨的曹军将士,问道:“将军,还不纵火么?”
  “还没到时候。”雷远摇头。
  “没到时候?”吴班犹豫了一下,又道:“城寨就这么点大,曹军再深入一些,就发现我们了。到时候……岂不节外生枝?”
  吴班和雷铜两人,乃是益州军的骨干军将,作为主动提出移镇荆州之将,日后必定会得玄德公大用的。雷远对他二人一向很客气,不以寻常部属视之。
  吴班既然发问,雷远耐心地道:“元雄你想,如果我们现在纵火,待到抽身出外的时候,曹军会如何?”
  吴班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他抽了口冷气:“必然会穷追不舍,要把我们屠戮殆尽!”
  说完,他猛地打了个颤,连连摇头。
  纵火烧粮以后,曹军本队的粮秣物资供给自然困窘,这场向庐江发动的进攻,多半就无疾而终。身在安丰、雩娄两地的军民,大概率能够安全抵达江夏。但此举若要以吴班自家性命为代价,他可不愿意。
  这名年轻的将军在益州蹉跎了许久,满怀着有所作为的期盼,绝不想把有用之身抛在此地。
  “那将军的意思是……”吴班问道。
  雷远随手抽了根草茎出来,将之一折两段:“所以,不能让他们追击。他们既然进了城寨,就当留在这里!”


第五百四十六章 运气
  话音未落,两人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嚷:“你们是哪里来的?你们要干什么?”
  雷远和吴班一起回头,只见某一处靠近草垛的棚屋开了门,有个留守军官正从棚屋里出来,站在门边对身旁经过的骑士喝问。
  雷铜勒马在他身前,连说带比划,表示己方乃是从原鹿来的曹军云云。然则他说话的口音很重,一听就不像是中原人士,两人说了几句,互相都没听懂。
  与此同时,那军官注意到了将士们手中提着的松明火把。眼看天色将黯,拿几个火把乃是常事,但眼前这么多人人手一个,那可就太奇怪了。军官想到这里,张嘴就要大喊。
  好在他的喊声没有发出。
  雷铜的动作快如闪电,猛地抽出腰间长刀投掷过去,刀刃在空中旋转成一个银色的光圈,然后正正地刺进了军官的胸膛。军官双手握着胸前的刀刃,摇摇晃晃地往后推了两步,坐倒在地,不动了。
  早有数名机警的骑士绕到棚屋两侧,军官一倒,骑士们涌进棚屋里连连砍杀。几声急促的惨叫之后,骑士们鱼贯出来,向雷铜做了个挥手下劈的手势。
  吴班松了口气。
  “将军,我也下去了……这时候,真是一丁点都放松不得!”他对雷远说了一声,背靠着茅草往下方滑去。
  雷远从容颔首,又道:“让将士们千万稳住,不到吹角为号,绝不能妄动。”
  吴班连声应了。草垛悉悉索索地响了一阵,他的背影消失在草垛后头。
  待到吴班背过身去,雷远才抬手敲了敲胸口,长吁一声。
  他的胸膛中满是紧张与忧虑,心脏咚咚乱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适才雷铜等人与留守曹军撞上的时候,他几乎要吓得虚脱,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至失态。
  从进入城寨,到现在慢慢控制南面的屯粮区域,这样的事情在雷远眼皮底下发生了四五回,视线范围之外,应该还发生了好几次。幸运的是,每次都被己方先下手为强,没有被外界查知。
  但这样的好运气,还能维持多久呢?
  本来就是一场被逼无奈的偷袭,一路行来,步步如履薄冰。待到上千人的队伍涌进城寨,哪有可能不露破绽?雷远估计,守方很快就会注意到几名重要的军官失踪,而沿着寨墙巡逻的兵丁用不了多久就会绕回到南门。邓铜一旦动手解决他们,则东西两面望楼上眺望的兵丁又会发现。
  不不,用不着等到那时候。眼下这么多松明火把一一点燃,天色再晚一丁点,火光就会非常显眼。到那时候,望楼上应该就要示警了。
  暴露是迟早的事。只求暴露的尽量晚些,让许褚所部尽量多的进入到城寨里。
  眼下曹军还没有发现异常,留在门外的大概七八百人,步卒居多,大批军士已从北门进入。许褚亲领的前队抵达了官署区域,左右又分出两队绕过官署,往寨墙方向去,意图接管防务。真让他们沿着寨墙包抄到南面,就对己方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虽然如此,眼下不能发难。
  按照雷远适才紧急决定的方案,邓铜守把后路,吴班、雷铜两人分散兵力于各处,一旦听到号令,立刻投掷火把,先烧北面的粮仓、马厩,阻断曹军退出的道路,然后立即收缩,沿途焚烧草料,务必要将曹军埋葬在烈火之中;而马岱、任晖两人所部聚集不散,他们会在雷远的直接指挥下掩护全军撤退。
  想要将火攻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就得让曹军尽量深入。
  那就再等等。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雷远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情况变得太快,而应变又太难,他只觉得思绪纷乱、脑仁生疼,简直不堪重负。
  金乌将坠,空气中开始有了一丝凉意,可雷远用力抹了抹脸,擦去越来越多的汗。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这会儿他却忍不住要求恳苍天庇佑。
  拜托,无论如何,不要节外生枝。
  然后他就看到,一支曹军骑兵离开本队,往官署南面的草料场直奔过来。
  贼老天!你这是害我!雷远浑身血液简直要沸腾起来。
  他立即想到了,这是许褚派来查问情况的。适才两军分由南北两面入城,彼此都见到了对方。许褚既然入城,一问城中官吏,就知那不是屯田都尉下属的人手,自然要派人来查问。
  此君还真是一点都不耽搁,来得好快!
  如果任凭这队人到处乱闯,自家的安排必然会被发现。须得拖住他们,只要拖住他们一会儿!
  雷远翻了个身,从草垛上溜下来。
  “将军?”李贞向前一步问道。
  适才雷远那一鞭子抽得,真是不轻。这会儿看他半边脸肿起,说话有些大舌头。
  雷远顾不得慰问他,抬手划了个圈:“你们几个,跟我来!”
  扈从们纷纷上马,跟着雷远策骑向前。
  前方是曹军汇聚之地,这么过去,简直有若送死。换了其他的兵士,难免会逡巡犹疑,但这些扈从们都是雷远最亲密的伙伴,听令而行,绝无丝毫动摇。
  顺着草料场内蜿蜒道路向北,奔走没百余步,就在一座草垛侧面见到了曹军骑队。
  双方的距离迅速接近。曹军骑队的队列由一条直线忽然散开,然后聚拢成一个松散的锋矢形状,锋矢尖端正对着雷远等人。他们并没有明显的敌意,也并不紧张,这就只是他们正常的应对罢了……确实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雷远听到背后扈从们发出的沉重喘息声。他们大概以为,雷远将要猝然发难,偷袭这支曹军,于是各个都开始蓄力。
  “不要慌!”雷远低声喝了一句。
  双方的距离继续接近。
  “武卫中郎将率军到此,你们是哪位将军的部下?叫个能管事的出来,拜见许将军!”曹军骑队中一名军官大声喝道。
  “我是伏波将军下属别部司马卢凯,因被敌军所迫,退入汝南,失道至此。”雷远让扈从们止步,自家催马向前一些:“能遇见许将军所部,真是太好啦!”
  那军官上上下下地打量雷远:“伏波将军下属的别部司马?卢凯?我没听说过!”
  雷远苦笑道:“我本是汝南满府君的下属,数月前才调入伏波将军麾下的,之前在原鹿那边与庐江雷远作战。许将军麾下诸位,都是随扈曹丞相的尊贵人,没听说过我们这些小卒,理所应当。呃……却不知足下尊姓大名?”
  那军官继续打量雷远,忽然打断他的话。
  “你很热么?为何满头大汗?”
  雷远索性把头盔摘下来,举起袖子擦汗:“咳咳,败战之将,日夜惶恐,唯恐军法严惩;今日遇见许将军和诸位,实在是既喜且忧。”
  那军官冷笑了几声。他的视线离开雷远,又转向雷远身后的扈从们。
  “哟……”他抬手指了指:“那个大个子,过来!”
  雷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了叱李宁塔。
  “对,就是你,叫你呢!”军官继续叫道。
  雷远脸上表情不变,跟着喊道:“叱李宁塔,你来!”
  叱李宁塔满脸迷糊地看看身边的人。
  李贞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于是他催动战马,摇摇摆摆地过来。
  他的体格太过庞大了,虽说胯下战马也算是精挑细选出的雄壮良驹,但与啊的壮硕身躯相比,却显得那么单薄瘦弱,简直像是常人骑了匹毛驴,看起来有点可笑。
  叱李宁塔慢吞吞地策马来到雷远身边。
  “真是好一条大汉!”军官羡慕地看看他的体格:“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从军的?”
  叱李宁塔皱起眉头,想了想。
  这蠢人一旦说出来,可就露馅了!雷远握紧了缰绳,又放松;放松了缰绳,再握紧。他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把右手随意搭在剑柄上:“快快答话,愣着干什么?”
  叱李宁塔又想了想,终于大声道:“干活!吃饭!”
  这一嗓子吼得够响亮,曹军军官吓了一跳,勒马退开一些:“你说什么?”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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