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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余烟-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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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议叹了口气:“这三拨人有个共同点,都是庐江雷远的旧部。”
  韩扁的脸色变了:“莫非……雷远已到了荆州?”
  陆议微微颔首:“十有八九。”
  昨夜吕子明分派各路兵马,要求陆议领兵急速西进,任务首先是封闭峡口,切断荆益两州的联系,另外,务必要阻止雷远进入荆州,纠合部众。可是,按照陆议的说法,这第二项任务,竟已失败了?
  近数年来,庐江雷远隐约已成了吴侯的心头大患,己军未能阻止此人的行动,使此人得以进入荆州……在吕子明那边怎么交待?吴侯也必定不悦!
  韩扁急得额头出汗,随即问道:“那么,便是这厮正在江北集聚兵力?他要做什么?”
  陆议还没说话,韩扁又想到一事:“这样的话,谢旌可就危险了!他明日才过枝江,距离我们甚远……真要有什么事,我们来不及渡江援救的!”
  “没错。”
  “那怎么行?”韩扁嚷了一声,又压低了嗓音:“宗主,若谢旌这一路兵败,我们形如断了一臂啊……”
  “好啦!好啦!”陆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宜都郡的兵力既然向江北调度,那我们正好趁机括取江南各地,攻取夷道。至于江北那一头……若雷远果然在江北集众,谢旌那点兵力,便是一个预设的诱饵。”
  “什么?”
  “数年谋划,只为了毕其功于一役;种种变数,早就已经纳入了衡量。无论吴侯、吕子明还是我,怎会一厢情愿地以为雷远不能及时折返呢?”
  “宗主已经有了对策?”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数日之内,皆有分晓。”陆议道:“况且,用谢旌那些兵力,来确定雷远的行踪,难道不划算么?”
  韩扁下意识地反驳:“那可是三五千将士的命!”
  陆议面色依旧平静,只稍稍加重语气:“那可是庐江雷远!区区数年来,此人手底下,已有程德谋、周幼平、步子山等人,和三五千江东将士的性命!”


第八百三十一章 力胜(上)
  江南的夷道周边,霍峻继续忙于坚壁清野,只待陆议来攻城。
  而江北的雷远连夜重整编制,预备出击。因为将士长途调动疲惫,雷远使将士们当夜休息一晚,次日向东行进。
  他的计划,是及早进入枝江县西,待谢旌所部沿江西进之时发起伏击,先破此部,进而再楔入枝江县以东,尝试突破江东水军对沮水、漳水的控制,直接呼应江陵。
  枝江县位于江陵城周平原的最西端,与夷陵县的群山相接,地势以丘岗平原为主,较之夷陵固然开敞,地形却十分复杂。自荆山深处发源的诸多河流,都经枝江蜿蜒向南,其著名者,除了沮水、漳水以外,在县城的西面还有洋溪、三郎溪、花溪、沧茫溪、渃溪等二十余条。
  这些溪流俱都深阔,彼此时有交错,春夏时溪水汹涌,波流回荡,遂潴为星罗棋布的湖泊和深深浅浅,几无边际的薮泽。春夏时节,湿地间青绿色的芦苇丛正在疯长,足足有半人多高。风吹过,亿万苇杆摇摆起伏,宛若波涛。
  趁着清晨天气尚暗,而沿途薄雾弥漫,雷远所部急速行军,巳时便赶到了洋溪东面的一处村落。村落中有百余人口,雷远下令姑且禁闭,以防消息走漏。
  站在村头高处的茂密林地向东看,可见官道两侧有狭长的平地,南面是洼地沼泽,北面则有几座起伏不大的小山,小山下的坪坝密布矮树和乱草。
  雷远将马岱所部骑兵安置在一处坪坝后方,而刘郃、文四所部等汉家部曲分散潜伏在南面的洼地中。蛮兵数量虽多,不习战阵之法、不耐约束,故而安置在西面村落后方,作为乘胜扩大战果所用。
  安顿部伍之时,他也派出精细斥候向东侦查,不到半个时辰,斥候们便回报说:吴军到了。
  雷远急令诸军隐蔽,须臾之后,吴军果然大至,打起的军旗上大书一个谢字。估算其兵力规模,约有三千。
  雷远将眼前茂盛的芦苇稍微拨开些,仔细又看一遍,随即叫来斥候,沉声吩咐:“火急再探,吴军可有后队?”
  斥候躬身领命,淌着水去了。
  此时吴军沿着官道缓缓向前。最前方的数十名士卒,已经抵达洋溪,正手持竹竿,探察可有适合涉渡之地。
  远处有数声清脆鸟鸣传来,那是刘郃所部在催促发动。
  雷远恍若无闻。
  李贞小心翼翼地道:“将军,洋溪以东,有蛮兵千人埋伏。这些蛮夷松散惯了,若等不到号令,万一擅自杀出,反使敌军警戒,进而影响我军后继行动。”
  李贞的意思是,谢旌所部已经深入伏击圈,不必再等了。
  雷远毫不理会。
  不知哪里晃晃悠悠飞来一群毒蚊子,绕着众人嗡嗡地飞。雷远身边簇拥数十名甲士,脸上、身上少不得被叮咬,但雷远沉静不动,甲士们也没人敢动,甚至都没人敢挥开蚊虫。
  就在他们前方十余丈处,江东兵马徐徐行进的脚步声愈来愈响,而雷远依然不动。
  身后芦苇荡一动,斥候首领满头大汗地折返回来:“将军,我亲自确认了,实无后队……江东兵马就只这三千人。”
  雷远前往益州的时候,随行只有扈从五十人。这会儿临时调用了马岱所部作为斥候。斥候首领是雷远的老熟人刘七。刘七原是邓铜的部下,在灊山时就跟从雷远作战。刘七所部,是雷远麾下仅有的一支匈奴轻骑,在邓铜战死后,此部先划归雷远直辖,后来为了把有限的骑兵集中使用,又调入马岱部下。
  刘七在追踪、索敌、侦查等方面颇有才能。他说没有后队,雷远信得过,那便定然没有后队了。
  “有点少。”雷远皱了皱眉。
  雷远对江东的文武人物有些了解,知道谢氏乃会稽巨族,祖上出过尚书令、尚书郎和县令之类官员。谢旌为谢氏本代的勇猛之将,自领部曲为孙氏下属之一部。谢氏的部曲数量,约莫便在三千人上下。
  但陆议这一路兵马,乃是负责封堵荆益两州联系的关键一路。江南的夷道、江北的夷陵,这两座城池便如峡口左右两扇大门,必需要尽数夺取,才能闭锁峡江。
  此刻陆议在南,所部万余人,俱都是江东陆氏本身的精锐,沿途攻势凶猛,直取夷道。而在北路,就只谢旌带着三千人负责?这三千人就算一路杀到夷陵城下,又能做什么?原本探报不是说五千么?
  再细想下去,会稽山阴谢氏素来不以勇武著称,谢旌其人,更无与强敌对垒的战绩。江东既要夺取荆州,必是劲兵猛将尽出,在夷陵方向,就算不遣虎臣相向,至少也该派遣宿将,如今却只有谢旌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下将……他们何以如此轻视?
  雷远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原来如此。”他说。
  李贞问:“将军想到了什么?”
  雷远深深吐了口气:“江东人恐怕已经预料到我会赶到荆州。谢旌所部,只是个特意摆出的饵食罢了。我吞了这个饵食,他们便能知道我部的具体位置,推算我们下一步的动向。”
  李贞闻言吃惊:“那该如何是好?”
  雷远反倒轻松,他轻声笑笑。
  距离上次与江东作战,已经是在三年前了。
  这样的乱世争雄之时,三年时间,已经足够一个强大政权整训出十万强兵,使江东自信能够以扬州的力量压倒荆州,阻遏益州和交州。不得不承认,江东对地方世家的整合、对山越宗帅们的清剿和整编都极具心得,他们能在最短时间内捏合各方力量,使之联结为一体,发起扩张。
  但这三年里,雷远在交州也没有闲着。在巨额商业利益的支持下,雷远已经拥有了一支技术精湛的匠人队伍、一套日趋成熟的军械生产体系。从采矿、冶炼各环节开始,他们甚至逐步实现分工合作的标准化运作,能够高效率地出产精良武器。
  以此为凭,雷氏部曲、交州军和荆州军的主力,都开始拥有更完善的装备和配给,由此也不断提升了战斗力。
  哪怕此刻聚集在雷远麾下的,除了马岱所部以外,多为临时拼凑起的军队;但雷远毫不怀疑,他能够粉碎敢于阻挡在面前的吴军,粉碎那些被逼迫作战的山越人!
  在此前提之下,雷远对自己说:无论江东人作何谋划,己方的胜利,必定自厮杀中来,必定自堂堂正正地压倒对手而来!
  江东人愿意主动凑到眼前来挨打,那正是我雷远求之不得的好事!
  “含章,听说你最近在读尉缭子?”
  “是。”
  “那你当知道,尉缭子有云,凡兵,有以道胜,有以威胜,有以力胜。江东自有讲武料敌的谋士,这是他们的道;也不乏赏罚促战的法度,这是他们的威;可要说到覆军杀将、溃众夺地的以力而胜,这是我军的长处,而此辈……不足惧也!”
  说到这里,雷远锵然拔剑:“举旗!擂鼓!出击!传令兵立即通传各部,就说,大功还在后头,此等小敌,不堪一击。一刻之内,我就要见到谢旌的首级!”
  下个瞬间,雷远身后数名力士猛然举起将军大纛。旗面受风,在空中霍然展开,猎猎飞舞。
  雄浑鼓声、苍凉号角和宛若沸腾的喊杀声轰然响起。
  四面八方的山野水泽间,数以千计的战士几乎同时起身,举起手中的武器。在阳光映照下,武器反射出耀眼光芒,仿佛无数星辰上下起伏,向着伏击圈的中心位置涌去。


第八百三十二章 力胜(下)
  最先接敌的是文四。
  雷远身为全军主将,潜伏在距离敌军十余丈的位置已经算得冒险,但那是为了便于指挥,好歹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文四这个领数百人的县尉,竟头顶着一团带草的污泥,直接趴在了道路边缘的水潭里。有好几次,江东之兵踏出的脚步就贴着他的鼻尖!
  听到鼓声响起的瞬间,文四带着哗啦啦地水花纵身跃起。
  他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体力、精力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退,不能与数年前在雷远麾下为悍卒时相比,但判断力、技巧和勇气,却仍在巅峰,没有一丝一毫的下滑!
  他跃出的瞬间,就已经选中了目标。那是一名江东骑士,身着一套极精良的明光铠,手中提着一柄马戟。
  江东战马稀少,眼前这三千人里,成编制的骑队不到五十骑,而能够策马行军的,必定是军中有地位的将校!
  文四一个箭步冲到此人战马之前,挥刀便砍。
  然而就在他的缳首刀高高举起的时候,身后一蓬箭雨飞过,近距离射出的箭矢打在这骑士的兜鍪和甲叶上,发出噗噗的声音穿透铁叶,巨大的冲力使骑士后仰着从马上落下,然后战马也因为中箭而暴躁跳动起来。
  文四感觉到肋下发凉,似乎有几支箭矢是贴着他身体和手臂间的缝隙穿过去,射中了敌将。这情形可太危险了,他顿时暴怒,待要回头喝骂,眼前一名江东步卒杀来。
  文四侧身躲过刺来的长矛,左手抓着矛杆猛拽,想要靠近以后以刀劈砍。但那敌人大概是将校的亲信部曲一类,身手非常敏捷。他藉着文四拉扯的力量,大步贴近到身前,同时扔掉长矛,拔出斜插在腰带上的一柄短剑。
  瞬间两人呼吸相闻,这距离太近了,文四手里的缳首刀砍不上劲。他连忙扔掉武器去拔自己的短刀,但这时敌人的短剑已经往他胸口连捅数下。
  锵锵乱响之后,剑刃崩断了。
  文四是雷远的旧部,而且是雷远在秭归安置下的整批士卒的首领。他的甲胄,是去年黄晅去乐乡时,派遣专人配发下的精品,在胸口处有一整块锻打出的大型甲板,比江东将校所用的明光铠甲板还要大得多。
  此等甲板的弧度和硬度,或许不足以抵挡重武器的正面挥砍;但短距发力挥出的一把粗劣短剑,还算不上什么考验。
  接着轮到文四,他用手里的短刀对准敌人士卒的胸腹之间捅下去,然后如愿听到了惨叫,被溅出的鲜血喷了一脸。
  视线被鲜血遮挡,可谓是战阵上最危险的状况之一。文四飞快地退后,一直到身边左右都出现了迈步向前的同伴,然后擦干净面庞,再度向前。
  这一次他很快杀穿了敌阵,身上中了两刀,所幸都不算重伤。另外,他再次被糊了一脸的血,血液顺着甲胄的间隙渗到了皮肤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文四用力抹着脸,同时注意到,在他右侧发起突击的刘郃所部竟然更早陷阵,并且已经驱散了一支试图结阵抵抗的敌军,将整支江东部众分割成两段。
  刘郃本人看起来根本就没有直接参与厮杀,他挥动着长刀,呼喝着指挥部属列队,那刀上连一点血都没沾。看刘郃的意思,是想带人沿路向东直冲一次,而把较松散的西面半部留给蛮兵去解决。
  文四与刘郃打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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