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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范文程的回答,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勾了起来,然而,范文程后续的表现,却是让众人为之气恼,暗暗心急,觉得对方是在卖关子,故意调自己等人的胃口。
“范文程,你想要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磨唧唧的样子,爷看着就心烦,南蛮子果然都是这样的德性,比不得我们女真人痛快爽直。”
听到莽古尔泰的催促,尤其是话里话外所透露的羞辱之意,范文程不仅不生气,反而冲他笑了,那副谄媚的模样,连狗腿子、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范先生,不用理会莽古尔泰”
皇太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为范文程解围,眉头微皱,隐隐也有一些不满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进而又补充道:“范先生,有话尽管直言,就算是有什么不对、冒犯或者失礼之处,也没有关系,你尽管放心。”
很显然,范文程要得就是皇太极的这句话,这份承诺,因此,也就不再犹犹豫豫,开始阐述自己的看法,以及相应的解决之策。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三面环敌
“大汗,微臣觉得,要想摆脱目前的不利局势,关键就是在于一个和字,最少要稳住察哈尔与大明的其中一个,与其和谈,尽可能地与其中一方和解,达到止战的目的”
“嘁不过如此,本贝勒还以为你真得有什么好主意有何高见呢,也不过尔尔”
莽古尔泰突然打断了范文程的讲话,话里充满不屑之意,更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进而继续说道:“不管是察哈尔的林丹汗,还是大明,都没有与咱们和谈的可能,前者与咱们有着生死大仇,堪称不共戴天,后者却有着祖训使然,不和亲,不赔款,不纳贡,不割地,这就已经没有了和谈的基本前提条件,总不能让大汗带着大家退出辽宁,返回建州吧”
“如果真得是那样做的话,将会愧对先人,成为后金的罪人,太祖历经数十年打下的江山,牺牲了那么多的女真人,才获得这些得之不易的疆土。”
如果说莽古尔泰的那两个充满不屑的反问,挑衅味儿十足,颇有无理取闹的意思,那么,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极为有力地驳斥了范文程的观点。
如今的察哈尔林丹汗,去年被后金打得大败,地盘尽失,惶惶犹如丧家之犬,颜面尽失,两者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与仇恨,几乎没有任何讲和的可能。
至于大明,那就更简单了,如今的后金,占据了安乐州、铁岭卫、沈阳中卫等辽宁大部分的疆土,这些都是女真人用性命和血换来的,如果谁敢放弃这些,那就是后金的罪人。
毫无疑问,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以抚民怨,这个“罪人”将会被问罪,恐怕谁也不愿意担起这个责任。
然而,如果不放弃在辽宁的既得利益,不返回建州老巢,毫无疑问,根本就没有与大明和谈的可能。
毕竟,如果真这么做了,就这么和谈了,与割地求和何异
同样的道理,如果谁就这么同意和谈了,那他就是大明的罪人,为千夫所指,为百姓所唾弃,将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面,很显然,只要稍有头脑之人,不管是大明的那些文官武将,还是崇祯皇帝,都不会这么做。
最起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这么做,只能暗地里而行,以其他的名目,达到和谈的目的。
这些念头,只是在众人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莽古尔泰的话音刚落,这个时候,济尔哈朗看不过去了,乃是努尔哈赤之侄,不管是辈分儿上,还是在军功以及爵位方面,一点也不弱于莽古尔泰,也就开口了,为范文程说话。
“三贝勒,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不管怎么讲,范先生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在为大汗出谋划策,也是为咱们后金着想,尽可能地摆脱目前的不利局面。”
济尔哈朗丝毫不惧莽古尔泰投来的犀利目光,对于自己不满的样子,随之转而说道:“如今之时,咱们后金的面对的威胁,不仅仅是察哈尔林丹汗和大明,两者互为掎角之势,一点一点地蚕食咱们的疆土,还有就是来自于东面的威胁。”
“咱们虽然和朝鲜缔结了江都合约,达成了兄弟之盟,结为兄弟之国,然而,那个朝鲜王李倧并未中断与明朝的来往,两者依旧保持着宗主关系。”
“换而言之,当然,也就是最为重要的问题,朝鲜在后金与大明之间的关系,颇为的暧昧,一边向明朝称臣,一边与咱们修好。”
“相比而言,李倧更加对大明友好,对咱们后金却是一副拖延、搪塞、应付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些敌视,前年达成的那个江都合约,明确规定,朝鲜要开市中江,与咱们进行贸易,然而,现在却是迟迟没有消息,也不见朝鲜有任何的动作。”
“而且,咱们与朝鲜还存着许多的悬案未决,李倧也未予以处理,更是放任他们的国人穿过边境线,到咱们的领地进行采参和狩猎,对于我朝的逃人问题,他们也是置之不理,等等。”
“还有一点,后金输送给咱们的那些岁币,也是问题重重,不是偷工减料,就是质地不佳,这些都足以说明,李倧非常的不可靠,一旦看到咱们后金的处境不妙,难保他不会伺机而动,从背后给咱们一刀,不可不防啊”
此刻,随着济尔哈朗侃侃而谈一般的讲述,汗庭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的同时,众人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么一个画面,西有察哈尔林丹汗,不断地逼近,一点一点地蚕食与后金较好的蒙古部落;南有大明朝廷,孙承宗不断地加固和向北延伸宁锦防线,两者相互勾结之下,彼此策应,后金在辽东的地盘大幅度缩水。
然而,面对这两股咄咄逼人而又配合默契的势力,后金却是那么的被动,而又无可奈何。
以后金今时今日之能力,所具有的人口规模,根本就无法同时支撑两场战争,不管是财力、物质方面,还是在兵力上面,都无法让后金两线同时作战。
如果强行同时开启两场战争,后金的精锐将会尽出,如此一来,势必就会使得老巢无兵把守,兵力极为空虚,防卫能力极为薄弱,很容易被人抄掉老巢。
到时候,恐怕丢掉的就不仅仅是在辽东的地盘,女真将会有着灭族亡种的危险。
“哼朝鲜王好大的胆子,居然如此戏弄我后金,真是不知死活,忘记了当初,被本贝勒追杀的犹如丧家之犬,逃离了自己的都城,难道李倧忘记了,他的亲弟弟还在咱们的手中,作为人质,软禁于这沈阳城内。”
作为四大贝勒的老二,又是东征朝鲜的主帅,听到济尔哈朗的这番言语,阿敏就是满脸的愤怒之色,愤恨不已,更多的还是懊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一举灭了朝鲜,以至于给今天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喝骂了这么一番之后,阿敏进而看向皇太极,颇为质问的问道:“汗弟,既然朝鲜王言而无信在先,又一再的失诺在后,留那个原昌君还有何用不如杀了就是,还能发泄诸将胸中的憋闷之气”
“哎”
然而,阿敏等待的回答,却是皇太极的一声叹息,显得是那么的无奈,而又有着淡淡的恼怒之意,更是摇了摇头,却没有过多的过激反应,始终保持着镇定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三章 按月分值
“汗弟,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不能这样做吗”
看到皇太极这副模样,满脸的复杂之色,阿敏忍不住地连连追问了一句,心中更是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个时候,感受到皇太极的目光,看到大汗对自己点头示意,库尔缠站了出来,满脸的谨慎之色,解释道:“贝勒爷,您有所不知,那个所谓的原昌君,并不是朝鲜王李倧的亲弟弟,不过是他的远房宗亲李玖,也就是朝鲜成宗之子,云川君的后裔,就算是将其杀敌,也是无济于事,朝鲜王李倧也不会在乎分毫。”
此刻,听到库尔缠的回答,阿敏愤怒的同时,心中涌现一股浓浓的挫败感,更是觉得恶心与憋屈无比,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稳坐四大贝勒第二把交椅,如今之时,更是以四大贝勒的形势,皇太极为大汗,四人共同主政后金,还从未被人这么欺骗过,被人这么摆了一道,绝对是莫大的耻辱。
阿敏被气得脸色铁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莽古尔泰等其他将领,神色也是异常的难看。
看到所有人都不再言语,汗庭里的气氛是那么的安静,而又充满诡异之感,范文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大汗,以微臣之见,如果继续坚守辽东,不愿意放弃沈阳等地,咱们就有着三面环敌的危险,处境将会越来越不妙,越来越被动,离开辽东,将会是时间早晚的事情,也是最为明智的选择,除非察哈尔和大明的政局发生突变,出现了权力更迭的事情。否则的话,在这辽东,咱们绝对没有扭转局势的可能,不可能同时三面开战,同时应对来自于西、南、东三个方向的敌人。”
“可是,就这么放弃辽东,撤回建州,实在是让人不忍心,也不甘心啊”
阿济格忽然插了一句,满脸的焦急之色,将有勇无谋而又粗暴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进而继续说道:“这可是父辈辛辛苦苦,冒着生命的危险,流下了许多的血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加上时机刚刚好,才能打进辽东,获得这偌大的地盘,一切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怎可轻易放弃”
“而且,只要坚守一天,咱们就还有扭转辽东局势的可能,还有机会,一旦放弃,不仅父辈这些的努力毁于一旦,以后再想重回辽东,将会是困难重重。”
“好了,阿济格,先不要说了,让范先生把话讲完。”
皇太极打断了阿济格之后,转而看向范文程,面脸的郑重之色,颇为求教地朗声说道:“范先生,你继续说”
“大汗,一直以来,不仅是咱们对整个辽东志在必得,林丹汗也是虎视眈眈,觊觎这片白水黑土,一旦咱们退出辽东,让出沈阳等地,这些地方势必会出现一个权力真空期,对于野心极大的林丹汗而言,他绝不会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趁机占领这些地方”
渐渐地,随着范文程浅显易懂的讲述,终于听明白了,他之所以建议退出辽东,主张放弃沈阳等地,这就是在以退为进,以不守为守,创造一个利益舞台,从而达到破坏林丹汗与大明联盟的目的,使他们内讧,彼此争夺地盘,因而产生嫌隙,自然而然地,联盟的关系也就不复存在了。
毕竟,对于贪婪的林丹汗而言,对于放在嘴边的肥肉,绝不会轻言放弃,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敢争一争,斗一斗,更遑论是大明
虽然面有不甘之色,心中还是不情不愿,但已经被范文程的这个提议打动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先不说林丹汗与大明谁胜谁负,只要两者交恶,联盟自然不复存在,对于后金,自然而然地,这就是最大的获利所在。
而且,众人还明白一个道理,在“两虎相斗”的这个期间,后金可以收复人心,加强与那些蒙古部族的关系,弥补滨临崩溃的联盟。
唯有将后金与蒙古族的利益绑在一起,后金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卷土重来,杀回辽东,再与大明叫板。
而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从目前不利的处境中脱身而出,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的同时,稳定自己的联盟,壮大自己,积蓄实力。
然而,即便深知这个道理,皇太极也仅仅是露出深思之色,并未有立即给予回应,只是淡淡地说道:“嗯事关重大,绝非是本汗一人所能够决断,需要经过其他三大贝勒和议政大臣商议一下,方能作出裁决。”
没有人怀疑皇太极这是推脱责任,与其他人分摊风险,自太祖之时,就建立了议政五大臣以及理事十大臣共理政刑的制度,后来演变为八固山八个旗主主议国政,也就有了如今的议政大臣与八贝勒共议的机制。
后金的爵位之中,除了大汗之外,以贝勒最为尊贵,八旗旗主都是贝勒爵位。
所以,在听到皇太极这样的回答之时,莽古尔泰与阿敏都是会心一笑,露出满意之色,很满意对方的识趣表现。
如今这个时候,八旗的旗主,分别就是他们这四大贝勒,即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
尽管皇太极更进一步,当上了后金的大汗,但也是与三大贝勒“按月分值”政务的格局,四人俱南面坐,共理朝政。
所以,对于皇太极的突然上位,成为后金的大汗,莽古尔泰与阿敏虽然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