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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文灿满怀憧憬的离去了,贾亦韬却陷入了深思之中,不断翻找着脑海里的记忆,寻找合适的人选,处理江南的事务,配合熊文灿的行动。
此人不仅要能力极佳,清正廉明,还要非常的忠心,否则,一切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熊文灿的行动将会倍加艰难起来。
第二十九章 国之大不幸
最终,不知是长时间的谈话使然,还是不断思考的原因,贾亦韬只觉得头脑发胀,思维变得迟钝了起来,也就暂停了回忆,招来了掌管东厂的太监总管曹化淳。
“曹化淳,你去找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商议一下,两天之后,朕将要南下出巡,微服私访江南,体察民情。”
然而,曹化淳却迟疑了,并未立即领旨谢恩,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一些吞吞吐吐的说道:“皇上,即便是要微服私访,体察江南民情,是不是也要过段日子啊”
“为什么要朕等一段时期”
贾亦韬的眉梢微微上挑,露出一丝不悦之意,曹化淳却是身体一颤,连忙紧张地解释道:“皇上,您怎么给忘了,三月份还要举行国丧,为先皇举行葬礼”
“国丧葬礼”
贾亦韬的嘴里吐出这四个字之后,刹那间,脑海里闪过一丝恍然之色,这才想起,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已故的天启皇帝还未埋葬,就是在崇祯元年举行的国丧。
呼
贾亦韬暗暗长呼了一口气,也就暂时收起了南下微服私访的想法,而是神色凝重地看向曹化淳,沉声说道:“南下微服私访,朕是一定要去的,切莫将消息泄露了出去,除了朕之外,如果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微服私访的事情,你与洛养性提头来见。”
幽幽的话语,蕴含着浓浓的冰冷之意,曹化淳吓得已经跪倒在地。
“是,皇上,奴才遵旨,除了洛将军,奴才不会让第三个人再知道此事”
“好了,你先下去吧,好好与洛养性商量此事,提前做好准备。”
“奴才告退”
曹化淳答应一声,磕了两个头之后,佝偻着身子,缓缓退了出去,而贾亦韬的脸上却现出了腹黑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既然这样,看来最大的那个宝藏暂时还不能动,就只能挖掘天启皇帝留下的一些零星宝藏,先缓解朝廷的财政再讲,也是京城的这些玩意儿该贡献的时候了。”
似乎是坚定了决心,不会再有所更改,贾亦韬更是重重一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嘟囔道:“先拿那些小虾小蟹磨磨刀,试试水,过去这么这么长时间,也该处理一部分阉党了。”
“不过,那些东林党也要小施惩戒一下,不管是李自成的攻入京师,还是鞑子的随后而来,这帮玩意大部分都是软脚虾,墙头草的存在,该找找这些人的晦气,弄一些银子。”
贾亦韬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晶莹之光,就不再继续深想,抽身而起,向门外走去。
几天之后,当贾亦韬正在处理政务之时,王承恩领着田弘遇、黄宗羲联袂而来,恭敬地站在对面。
“大明日报社准备好了”
感受着三人的脚步声停止,贾亦韬头也不抬的抛出这个问话之后,手上的动作一顿,勾勒完汉字的最后一笔,这才收起奏章,笑吟吟地看向三人。
很显然,王承恩和黄宗羲明显有一些不对付,互相看不上眼,两者相继撇过头去,田弘遇连忙上前,徐徐回道:“启禀皇上,大明日报社的所有事宜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头版的初稿。可是,关于初稿的内容,微臣三人还不能达成共识,特来请皇上定夺。”
“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朕才可居中裁决。”贾亦韬来了兴致,挺了挺脊背,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不定,等待岳父田弘遇的答复。
“启禀皇上,黄社长主张,大明日报的首批报道内容以揭示阉党的种种恶行为主,批判那些主审的官员胆小怕事,不敢审讯魏忠贤的余党”
渐渐地,随着田弘遇的娓娓道来,隐晦的讲述两人的分歧点,贾亦韬的神色阴沉了下来,耷拉着脸看向王承恩,悠悠地说道:“王承恩,朕不是说过吗你只是配合田大人与黄宗羲的工作,改革二十四衙门,至于具体的操作事宜,大明日报出版什么,你无需过问,只要印绶司弄出最好的印刷模具,以及宝钞司供应纸张,你就算完成任务了。”
“奴才该死不该干涉宫外事务”
很显然,宦官的强势也分谁,随着贾亦韬的这一番轻飘飘话语,王承恩害怕的一个激灵,整个人的魂儿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连忙跪倒求饶。
这个时候,黄宗羲不屑地瞥了一眼王承恩,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奴颜婢膝的残人,还未来得及有所得意,却听到了贾亦韬那蕴含斥责的话语。
“现如今,乃是多事之秋,陕西连年大旱,今年尤甚,乱军此起彼伏;辽东有建奴虎视眈眈,不断袭扰宁锦一带;东南又有快马来报,福建与广东也出现了不大不小的天灾,使得匪盗愈发的猖獗,值此危难之际,百官不思朝廷之忧,却频频互相攻讦,搞什么风闻奏报,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下,胡乱的弹劾官员,是真的还嫌朝廷不够乱吗”
此刻,不管是争执双方的王承恩和黄宗羲,还是中立的田弘遇,心里都翻起了海浪,心惊不已,这已经不是在斥责自己等人那么简单,而是对朝堂上的事情非常不满。
“你看看这些”
贾亦韬淡淡地说了这一句,紧接着,随手将身旁的几份奏折扔给了黄宗羲,等到对方捡起展读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从朕去年登基开始,尤其是今年开元之后,不管是每日的朝堂之上,亦或是百官的奏折之中,谈及的多是官员之间的相互弹劾,揭发谁是魏党等等,却鲜有人提起西北大旱,如何赈灾。”
“即便是辽东之事,讲得更多的是蓟辽督师人选,何人堪当此大任,却没有人讲述如何平复建奴之患,整日争论不休,对于相互争斗却情有独钟,乐此不疲。”
这个时候,即便是没读过书的王承恩,这个阉人也明白,皇上不仅是对于百官的不作为非常不满,更是对党争的深恶痛绝,阉党与东林党的争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朝廷的正常运行。
百官不思治国之策,却对党争乐此不疲,乃是国之大不幸
这个声音不断在三个读书人的心中回荡,黄宗羲看完那几份弹劾的奏章之后,流露出震撼之色的同时,更是非常的担心,没想到两党的争斗如此激烈,势如水火,几乎忘记了国计民生。
“黄宗羲,既然首个报馆的名字为大明日报社,那他的处女秀就应该大气磅礴,言辞犀利,针砭时弊,关乎于民生,针对于天下大事,不仅要直指朝廷的弊病,还要予以建设性的提议。”
黄宗羲明白了,对于两人的争执,皇上并不是很生气,而是借机宣泄一下胸中的愤懑,更是以大明日报的首篇文章为跳板,侧面敲打那一些臣工。
思及于此,随着一股热血充满大脑,黄宗羲知道自己改怎么做了。
“皇上,尽管放心,微臣心里已经有了思绪,知道该如何写大明日报的首篇内容。”
“好,黄爱卿,有你这一句话,朕就放心了”
第三十章 洛养性的小心思
然而,虽然贾亦韬露出满意之色,频频点头,话音却是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黄宗羲,朕还有一点要求,不管是第一版,还是以后的所有报道,内容都必须要做到通俗易懂,只要是识字之人,都能看得明白。哪怕是种地的老农,沿路乞讨的叫花子,只要识字,就必须让他们看得懂你写得东西。”
写一篇华丽的文章,让人赏心悦目,对于黄宗羲这样的大才子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虽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那么夸张,但也相差不远。
然而,写一篇通俗易懂的文章,只要是一个人,识的字,哪怕地位再如何的低劣,都必须能够看懂,在那一瞬间,黄宗羲就明白,这个挑战性非常的高。
之乎者也一类的词是不能用的,那些华丽的辞藻更是不能用,否则,那些普通老百姓根本就看不懂。
大白话,完完全全的大白话,比开水还开得大白话。
黄宗羲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之后,就知道自己的这片文章该如何下手了,然而,黄宗羲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写出那样的大白话文章,恐怕会被那些同窗好友取笑好几年。
内东厂,后衙之中。
此刻,身为太监总管兼提督东厂的曹化淳与锦衣卫指挥使洛养性聚在一起,秘密相商着,两都是都是满脸的凝重之色。
“厂公,此事就真的没有回旋的原地了吗皇上一定要南下微服私访”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仅要南下微服私访,皇上还有着特别交代,一定要轻车简从,随行人员不能超过十人。”
听到这句话回答,洛养性顿时着急了,宛若五内俱焚,控制不住的说道:“这可怎么办除了皇上、你、我、田贵妃,最多也就六名护卫,这也太危险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安全保障。”
曹化淳的心里也很着急,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激动了说道:“洛将军,咱家有主意了。”
“厂公,快快说来,究竟是何良策”
“洛将军,你怎么给忘了,每年之时,朝廷都会举办班军,分别从中都、山东、河南以及大宁各都司抽调十六万大军,轮番到京师演练,咱们可以从中抽掉一些作为锦衣卫,作为暗线,安插在河南与中都一带。”
“同时,将南北镇抚司的暗卫秘密调动起来,安插在皇上经过的州府县城,沿途的管道,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保证皇上的安全。”
“而且,咱家还会动员东厂的所有役长和番役,以其他的名义执行任务,将他们全都派出去,厂卫配合之下,定能确保万全。”
洛养性脸上的担忧之色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化为了满满的激动,眸子里的神采愈发的炽盛,紧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还可以派出一部分锦衣卫,伪装成平民老百姓或是商旅的护卫,沿途前后保护,保持一定的距离。”
曹化淳的心放宽了许多,听得是频频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不无感感慨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皇上只身犯险。尽管各地都有卫所,各州府都要驻扎的部队和城防营,若无锦衣卫护卫在周遭,咱家还是不能放心。事过之后,即便皇上知道了,就算咱们掉了脑袋,也必须这样做。”
这时,洛养性的脸上忽现凝重之色,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厂公,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万无一失,咱们要不要私下向沿途的州府官员打一声招呼亦或是,让沿途驻扎的军队做好护驾的准备”
然而,曹化淳却是连连摇头,立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可,如果这样的话,人多嘴杂,难保不会暴露皇上的行踪,那样反而更加的危险。而且,此次南下微服私访,皇上就是体察民情,看看各地官员的施政如何,这样一打招呼,算是完全破坏了皇上的打算。一旦消息泄露了出去,恐怕还未出京城,你我二人的脑袋就得被皇上咔嚓了。”
说话之间,曹化淳的心中一动,不禁有一丝明悟,敏感地察觉到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的小心思,之所以提出这么愚蠢的建议,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根本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故意将皇上微服私访的消息散播出去,从而阻止皇上的南下之行。
毕竟,只要皇上不微服私访,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他们这些人的重担将会大幅度减轻。
一念及此,曹化淳顿时着急起来,不等洛养性张口回应,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警告的意味十分浓烈。
“洛将军,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皇上交代了,一再的重申,如果消息走漏出去,就拿你我二人的脑袋问罪。”
闻听此言,洛养性的心中就是一颤,露出难以相信之色,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曹化淳给打断了。
“还有一点,洛将军,切莫疏忽了,皇上不比从前,虽然不是性情大变,但也是相差无多,绝对是杀伐果断,言出必行,一旦消息走漏出去,不管你我二人是谁,都担不起其中的罪责,难逃一死。”
很显然,曹化淳猜中了洛养性的小心思,当听到这番话之时,洛养性流露出了失望之色,更多的是一阵后怕。
正如曹化淳所讲,如今的皇上不再是那个信王,尤其是大病之后,可谓是雷厉风行,手腕凌厉非常,即便魏忠贤与崔呈秀相继自杀,后者被埋入坟冢,依旧难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