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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各自的目光,又忍不住地互相看了看,神色是那么的复杂,充满异样之感。
实在是,一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尤其是来道宗等三人,不仅验证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猜测,更是听到了诸多震撼而匪夷所思的消息,使得他们的神经,频频受到刺激,几乎都快麻木了。
不过,诸多震撼而匪夷所思的消息,背后又暗藏着一个非同一般的信号,皇上的野心极大,根本就闲不住,妄图将缠绕大明一两百年的陈年弊病,一下子全都解决了。
不管是吏治整顿,亦或是吏制改革,毫无疑问,将会触及到文官集团的利益,他们这些人都已是年过半百的人,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在土里,可以不在乎个人的得势,但其他官员呢
而且,从皇上的意思来看,朝廷进行吏制改革,动静绝对小不了,动静越大,也就意味着,某些人的集团利益,受到的损害就越大。
两年多以来,在皇上的各种手段之下,使用各种平衡之术,虽然有效地打压了党争,但朝廷的文官集团,势力依旧很大,一旦危害到绝大多数人,而不是那么一小撮,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第五百六十六章 利益的重新再分配
一旦发生这种乱子,后果将会难以想象,尤其是因为吏制改革而起,这种乱子就会更大,一个弄不到,就很有可能会搞得天下动荡不已,给一些有心人以可趁之机,从中搅风搅雨,谋夺个人私利。
四个人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当崇祯流露出这方面的意图之时,想要进行吏制改革,周道登等人立即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改革虽非是革命,但一样触犯到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说白一点的话,皇上所要推行的吏制改革,就是想打破目前的僵局,进行利益的重新再分配,压力与阻力,不难想象。
若是损失的很严重,兔子急了还咬人,难保那些既得利益者不会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为了个人私利而疯狂起来。
回到了内阁的屋子中,四人相对而站,神情凝重的彼此互望了一眼,就是一阵默然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有一颗心直往下沉。
最终,还是内阁首辅周道登,也是四人之中年纪最大之人,缓缓开口了,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三位大人,皇上是不是有一些操之过急了”
周道登先是抛出了这个问题,很显然,他并未想过能够得到回应,更像是一种简单的开场白,一种寒暄,不等来道宗三人开口回答,他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撤销两京制,重新划分天下各道,虽然事关重大,但却并不是那么严重,操作起来,也不是很难,反对的声音应该不会很大。毕竟,在南京担任那样的虚职,除了名声好听一些,又怎么比得过主政一方,成为封疆大吏般的存在”
“进行吏制改革,已经不是得罪人那么简单了,等同于进行利益的重新再分配,不管是反对的声音,还是遇到的阻力,都是难以想象的,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你我四人,虽是朝中重臣,当职内阁,却也是贫苦出身,即便是有着东林党之类的色彩,但也算不得核心的存在,就算是进行吏制改革,几乎也没有什么损失,依旧是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那些东林党所代表的的真正利益集团,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放弃既得利益”
四人之中,就属来道宗深谙为官进退之道,听到周道登的这一番话,流露出深思之色的同时,忍不住地附和道:“是啊那些既得利益者,又怎么可能愿意放弃那些好处”
“别得不说,就拿河南巡抚丘兆麟来讲,去年之时,自从被朝廷重新启用之后,所作所为,与吏治整顿何其相似刚有所动作,就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到任之后,就大刀阔斧地进行吏治整顿,重新实施保甲,整顿军备,还没干多久,就得罪了当地的豪强,频频遭到弹劾,若不是皇上的力挺,全力相保,恐怕早就被劾去官了。”
显然,来道宗之言,勾起了三人的某些回应,神情都变得严峻不已,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刘鸿训更是接话道:“即便如此,丘兆麟虽未被罢官夺职,但也是非常危险,已经遭到了好几次刺杀。若不是皇恩浩荡,皇上派出了锦衣卫暗中保护,现在这个时候,恐怕丘兆麟早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遥想万历年间,内阁首辅张居正,只是整肃吏治,而非吏制改革,就得罪了许多的权贵。在世之时,位高权重之下,无人敢惹。”
“然而,这位有功于大明的内阁揆首,一度扭转了前两朝以来形成的颓势,使得大明渐成中兴之势,可奈何,人刚去世,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不仅所有的谥号被削除,更是家破人亡,好不凄惨。”
渐渐地,气氛变得沉重不已,随着刘鸿训最后的一番话,三人的神情都是微微发生了变化,忍不住地偷偷打量起周道登的神情波动,看其神色依旧,来道宗等人也就暗暗长松一口气。
毫无疑问,作为前车之鉴的案例之一,兔死狐悲之下,同为首辅的周道登,难免会从张居正死后的家人遭遇,有一些特别深刻的领悟。
在这个时候,最会察言观色的杨景辰,也忧心忡忡地开口了。
“最为关键的是,如今之时,皇上授意大明日报社,将江南的那些士绅的名声搞得极臭,逼迫他们补缴偷税漏税的税银。看皇上这架势,弄出的这声势,如若有士绅不识趣的话,恐怕会使用霹雳手段。”
“在这么一个档口,如果再进行吏制改革的话,无疑,将会触犯到绝大多数权贵与士绅的利益,一旦他们联起手来,暗中勾结,带头闹事儿。”
“如果只是吏制改革的话,功亏一篑,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暂停而已,就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会愈演愈烈,引起天下不小的动荡,不利于民生的恢复,朝廷的赈灾,事情反而不美了。”
一时间,屋子里再次安静了起来,气氛原本只是沉重不已,现在已经变得有一些压抑,压抑的让人有一种窒息感,实在是,话题太过于沉重。
如今之时,天下不只有丘兆麟这样做,还有皇上所倚重的几位大臣,卢象升、孙传庭和洪承畴。
不一样的是,不管是卢象升在北直隶进行土地改革,损害了许多权贵的利益,还是孙传庭和洪承畴在陕西也干着同样的事情,却没有性命之忧。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四人的心里也很清楚,卢象升、孙传庭和洪承畴都是握有军权,随时都有亲兵保护,谁会傻不拉几地刺杀他们
就算是有,也是吃力不讨好。
最为关键的是,背后还有皇上的全力支持,力挺变相的土地改革,针对当地的那些士绅与权贵,频频给予政策上的支持,从而使得卢象升占据法理上的制高点。
有政策,有实权,又有着军权保驾护航,卢象升、孙传庭和洪承畴的动作当然更加的顺利,得心应手,不像丘兆麟那般,冒着性命危险,还要皇上派出锦衣卫相助。
整个过程中,四人虽未点名另一层深意,但他们各自的心里都很清楚,皇上登基不过两年多,虽然政绩斐然,获得了百姓的极大认可,不少官员也是信服无比。
但是,依旧改变了一点,那就是皇上的根基还是不够稳,充满威胁。
第五百六十七章 军事部署
一旦天下出现动荡,如此情况之下,如果那些权贵与江南士绅勾结在一起,有心闹事儿,将会引起更大的动荡与骚乱。
更何况,先不说各地的藩王早就是野心勃勃,蠢蠢欲动,都想趁机上位,也想尝尝当皇帝的瘾,单单是这京城之内,也有好些个没有藩地的王爷,在暗中虎视眈眈,眼馋皇位,巴不得当今皇上倒台,自己好取而代之。
如果说,由于皇明祖训等各种原因,那些王爷犹如被关在牢笼中的老虎,利齿与锋爪也被卸去,几乎丧失了主动争取皇位的可能。
那么,一旦权贵与江南士绅勾结在一起,取得联系之后,就等于,重新为那些王爷安装上的利齿与锋爪,增加了他们主动“博取”皇位的可能性。
“周阁老,本官觉得,身为内阁辅臣,咱们应该好好劝说一下皇上,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
来道宗再次开口了,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直直地看着周道登,紧盯着对方的双眼,眉宇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担忧与着急之意。
然而,面对来道宗灼灼的目光,还有那带着催促的焦急话语,周道登却是纹丝不动,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反而表现出出奇的平静。
就在这个时候,迟迟得不到周道登的回应,一旁的杨景辰和刘鸿训跟着着急,嘴唇微动,也想说什么,而周道登的眼前忽然一亮,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脸上更是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当即打断了两人。
“三位大人,咱们是不是有一些过于杞人忧天了事情是不是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般严重”
周道登的突然发问,话里的满含深意,尤其是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情,不像是在说玩笑的样子,又掺杂着若有所悟之意,使得来道宗三人都是一呆,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一时被问住了,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周道登。
这个时候,周道登微微一笑,似乎是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脸上的明悟之色愈发的炽盛,神情显得愈发的自信,看到三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进而不无提醒道:“三位大人,先不说锦衣卫和东厂的爪牙遍布天下,单单是丘兆麟在河南整顿军备,就足以应对江南出现的任何动荡。”
听到这句话,不管是来道宗,还是杨景辰和刘鸿训两人,都是心中一动,脸上的疑惑为若有所悟之色所取代,渐渐咂摸出味道来。
“而且,过了这么久,虽然遭到了数次的刺杀,但丘兆麟的努力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河南的一些地方军,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战力,现在差不多可以扛起一些责任,足以胜任一些任务。”
不错,正如周道登所讲的这般,经过这一年多的整顿军备,河南的驻军,就算不能拉到前线作战,抵御外敌,但镇压民乱,还是绰绰有余。
在三人思索的时候,周道登再次开口了。
“何况,朝廷还有两支日益强大的水师,尤其是东南水师,若是沿海北上的话,再沿着长江逆流而上,也就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金陵,顺着各个支流,顺着各个湖泊,完全可以到达江南的任何一个地方,进行投送兵力,在最短的时间里。”
在这一刻,不管是侃侃而谈的周道登,还是始终都在倾听的来道宗等人,再次默然了,已经认同了周道登的这一番说辞,心中更是一动,想起崇祯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军事方面,都不禁思绪翻飞了起来。
卢象升虽然离开的顺天府,任职于辽东,担任辽东都指挥使一职,却也只是带走了部分天雄军,大部分的新军还是驻扎在顺天府,京师附近,犹如京营的存在。
曹文诏,由孙承宗麾下的一个游击,凭着捉拿山西八大奸商极其家属的功劳,一跃成为太原总兵,驻守于山西太原府,保卫着顺天府的西侧。
袁可立被重新启用,再次担任登莱巡抚,镇守于山东,保卫着京师东南侧。
孙元化被破格提拔,担任辽东水师的元帅,驻扎于河间府附近的渤海湾,建造了一个水师基地,策应着顺天府的东侧安全,尽管还未回归。
早已是老迈的英国公张维贤,更是被任命为宣大总督,驻防于北方,与满桂、尤世威等总兵,镇守于北方,监视着土默川一带的蒙古各部落。
孙承宗和洪承畴,也是被破格提拔,分别担任陕西巡抚和三边总督,镇守于西南。
一个又一个的信息,关于崇祯这一年多的人事变动和军事部署,渐渐浮现在四人的脑海里,现在回想起来,京师的外部防线强度可谓惊人,根本就无法威胁到京城的安全。
也就是说,最起码是现在,不可能再重蹈土木堡之变的覆辙,由其而引起的北京保卫战,瓦刺打到了京师城下。
相比于京师的外部军事部署,令四人震撼与吃惊的是,在这两年多一点的时间里,不知不觉间,皇上居然逐渐掌控了京营,尤其是自今年的班军之后,进行军队操练,更是对京营进行一次大换血。
可以讲,仅就对京营的掌控力,除了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无人可以比拟当今的皇上。
换而言之,即便是南方真得出现动荡,有藩王胆敢造反,皇上的安全无虞,也可以稳坐钓鱼台,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