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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大营,清一色的精锐铁甲骑兵,由塞外的降丁组成,是非常出色的突击部队,最适合大乱敌人的阵型。
然而,经过岁月的侵蚀,不仅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军纪变得涣散起来,更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三千营和神机营的一些将领,深深地为新皇忌惮
秦良玉心里清楚,皇上这是想三大营与神机营丢出去,抛给自己,其中不仅仅是军纪涣散的问题,还有他们的组成驳杂,渗透了许多其他势力的子弟或眼线,皇上很难驾驭。
白杆子兵就不一样了,和京里的官员没有任何的纠葛,更不会和一些勋贵有所牵连,全都是四川人,绝对没有忠心的问题。
不难想象,在这京城之内,白杆子兵将会成为皇上手里一支强有力的力量,震慑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对了,秦将军,朕还有一事需要与你商量一下,希望你能够理解,不要做出过多的猜想。”
“皇上请说”
秦良玉本能地吐出这么一句,被崇祯的客气弄得心里毛毛的,紧接着有一些忐忑的转而说道:“皇上真是折煞老臣了,何须商量二字只要皇上言语一声,就算末将拼了这条老命,肝脑涂地,也要完成圣命。”
“呵呵秦老将军,不用这么紧张,夸大了,朕接下来所说得事情,不用拼命,只是向你要几个人。”
崇祯淡淡一笑,这看似略带玩笑的来了这么一句,不仅没有让秦良玉放松下来,反而让她更加的心里没底了,忐忑了起来。
仿佛没有看到秦良玉神情变化的细微之处,崇祯风轻云淡地继续说道:“为了更好地指挥白杆子兵,朕希望,祥麟夫妇和秦翼明、秦佐明四人也能留在京城,统领这五千禁卫军。”
“末将替儿子、儿媳和两个侄儿谢主隆恩,叩谢皇上”
这次轮到崇祯意外了,没想到秦良玉会这么痛快,想都没有想,没有任何犹豫地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反而让崇祯的心里生出一丝怪怪的感觉。
此刻,秦良玉丝毫没有这种觉悟,一点不觉得自己的儿子儿媳和兄长以及弟弟的长子是在做人质,被扣京城,更像是获得了一个无上荣耀的任务,反而十分的高兴,发自内心的那种。
崇祯只是愣了那么一下,转瞬就清醒了过来,虽然不明白秦良玉为何是这样的神情举止,但目的已经达到,对方还是十分乐意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在这个事情纠结。
“秦将军,你还是赶紧去接手神机营与三千营吧,朕的圣旨随后就到,只要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离京,率领这两支军队前往西南,为朝廷镇守云、贵、川等地。”
“是,皇上,末将这就去”
秦良玉躬身行礼了一番,就要转身离去,隐隐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架势,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为之一敛,身形顿了顿,转而说道:“启禀皇上,在接手三大营与神机营之前,末将想要返回营地一趟,一来要交代一下诸将,二来选一些人手,作为末将接手两支军队的副将。”
“嗯,好,朕准了。”
白杆子的驻扎之地,刚一返回营地,秦良玉就将自己的子侄聚集了起来,径直说出了五千白杆子兵将会留在京城,充实到禁卫军之中,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让众人吃惊不已,一时难以接受。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容不得自己的子侄询问些什么,秦良玉再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祥麟,凤仪,翼明,佐明,此次离京,返回四川,你们四人就不要走了,继续留在京城,为皇上统领这五千兵马。”
“娘”
“母亲大人”
“姑母”
“姑母”
在众人的震惊之中,秦良玉一摆手,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打断了四人的讲话,似乎猜到了他们的心中所想,徐徐说道:“听着,祥麟,凤仪,翼明,佐明,这不仅是圣意,还是我的决定”
第六十八章 秦良玉的深意
秦良玉的话语充满坚定之意,语气显得是那么掷地有声,不容质疑,带着强势而霸道之意,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强大的气势,长辈的威严,统帅的压力,都使得四人咽回了到嘴的话语,只是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
虽然没有反对,但脸上的不情不愿与不甘,却是将他们的态度表露无遗,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留在京城。
哎
秦良玉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忽然缓和了许多,变得柔和了起来,眸子里散发着丝丝的慈祥与宠溺之意,若隐若现,脸上却是显得那么无奈,话语里更是如此。
像是在自语,又似在向众人解释。
“俗话说,靠人不如靠己。尤其是面临重大危机之时,在京城这个充满风诡云谲的地方,处处透着阴谋与尔虞我诈,想要有那么一两个可靠的盟友,几乎是千难万难。”
“在这样的一个官场之上,一直都是暗流涌动,许多官员的做法都是明哲保身,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要想让咱们立于不败之地,不至于遭到小人的陷害与污蔑,不能单单靠皇上的信任,在这京城之内,还必须有自己人。”
听到这些话,众人的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了秦良玉的用意。
话语一顿,秦良玉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儿子的身上,看着儿子成了独目将军,原本英武潇洒的面孔上有一些狰狞之感,心有不忍和爱怜的同时,语气却变得更加坚毅起来。
“祥麟,你乃是石柱宣慰使,从三品武将,可以参加每日的早朝,如果有什么人污蔑咱们,就可以据理力争,直接辩驳。如果指望那些结交的官员,他们肯定不会冒这样的险,得罪其他人,不遗余力地为咱们说话。”
“母亲,孩儿明白了。”
秦良玉的目光转移,在自己的儿媳与侄儿之间逡巡不定,流露出委以重托的神情,话语也是同样的充满坚毅。
“还有凤仪、翼明、佐明,你们都是朝廷的武将,位列参将之衔,仅次于总兵和副总兵,有着四品的品阶,加上手握有实权,配合着祥麟,在朝堂之上,将会有一定的话语权,将会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
“姑母母亲,孩儿明白了。”
对于三人的明理晓义,再无任何的埋怨之言,不再发牢骚,秦良玉很是满意,赞许的轻轻点头,神色再次一敛,流露出几分敬重之意,低沉的提醒着四人。
“切莫忘了一点,你们最大的仰仗之处,不是手里的军权,更不是远在西南的我,而是皇宫里的圣上,那才是最大的靠山。”
“所以,从今以后,在京城的每一天,都不要结党营私,不管是谁抛出橄榄枝,都要装作看不见,最好不要与任何官员、勋贵交往。唯有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深得皇上的信任,向皇上表明最纯粹的忠心。”
在其他人认真的重重一点头,就要应“是”之时,秦佐明却有一些不以为意的问道:“姑母,这样是不是太过于谨慎小心了啊偌大的京城,怎么可能不与那些官员和勋贵有所人情往来呢那样的话,不就是咱们自己让自己陷于孤立的处境了吗”
哎还是太年轻了啊
秦良玉暗暗叹息了一句,进而极有耐心地解释道:“自古以来,文臣与武将的来往,都是一大忌。尤其是京城的文官与禁卫军的将领,如果过往甚密,即便是少有来往,都会引起锦衣卫和东厂的注意和监视,从而致使皇上泛起猜忌之心。”
“要是皇上对谁起了疑心,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法都会更加偏向于不利的方面。即便是子虚乌有,有充足的证据说明那个人的清白,也是再也无法获得皇上的信任。”
“姑母,侄儿明白了。”
秦佐明收起了轻视之意,变得极为认真,而秦良玉也没有再做出过多的解释,而是开始交代一些事宜,成为禁卫军的一些注意事项。
西北,陕西。
西安府,巡抚衙门,孙传庭与陕西布政使徐光启相对而坐,目光显得是那么的复杂和无奈,书房里只有两人,一片静悄悄的,交谈的气氛显得很是沉重,两人的神色都有一些不自然。
“孙大人,随着朝廷的这一次大清洗,京城的许多官员或被罢免夺职,或是人头落地,或是流放戍边,使得陕西的一些乡绅失去了靠山,不得不吐出兼并的土地。”
“哎,孙大人,一个陕西居然有居然五个藩王,尤其是汉中府的瑞王和这西安的秦王,比邻而居,藩地就占据了两府的大半良田。”
“徐大人,本官明白你的意思,不仅仅是藩王,还有藩王世子,以及藩王庶出的其他几个儿子,陕西的一多半良田都落入他们的手中,那些被他们使用各种手段兼并的土地,绝非是咱们所能要回的,必需要向皇上请旨,亦或是宗人府下一个斥责的行文,咱们才能收回一部分田地,阻力将会小许多,但也不一定成功。”
“不过,徐大人,话说回来,河南与陕西的情形差不多,同样有五个藩王属地,前者要不是地处中原,这些年没有什么大的天灾,恐怕不会比陕西的情况好多少。”
徐光启听得频频点头,紧跟着附和道:“陕西虽然地处西北,土地贫瘠,比不上河南那样生产小麦粮食,但好在地域够广袤,勉强能够维持这么多的藩王。”
话语一顿,转移话题的同时,语气中充满浓浓的担忧之意。
“可是,一连经历这么多年的连续大旱,田地大幅度减产,刨去佃租和赋税,陕西的老百姓已经滨临崩溃的边缘,都快支撑不下去了。如若再想不出解决之策,局势非得失控不可。”
“哎徐大人,本官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免除三饷,不过是缓解了这个问题,相比于百姓愈发的食不果腹,作用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孙传庭叹息了一番,在这个时候,与徐光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异样之色,拥有相同解决之策,但这个解决之策绝非他们能够实行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两人知道,这句话最能诠释陕西目前的局势。
第六十九章 明之灭亡,在其自己
在这陕西,数十万的百姓无田可中,只能颠沛流离,最后沦落为乞丐,不时地为勋贵们和士绅打短工,才能勉强糊口,填饱肚子,艰难度日。
即便是那些有田可种的老百姓,或是租的,或是自己一家子的几亩薄田,即便是属于自己的土地,但位置也很偏远,远离水源,在连年的大旱之下,在佃租和赋税没有变化的情况下,这些老百姓也只能等死,迟早成为流民的一员。
孙传庭与徐光启心里清楚,如今之时,最好的赈灾方式,就是让大部分的灾民拥有土地,即便是大旱之年,但在辛勤耕耘之下,总能有所收获,朝廷再予以一定的减免赋税,西北的灾情就能有所缓解,老百姓自己就能抵御旱灾。
有了田地,能够有口吃的,乱军发展的势头就能得到有效遏制
然而,大部分的土地掌握在勋贵和那些藩王手里,又让他们这些官员又能如何做呢
藩王和勋贵的处罚和治罪,唯有宗人府和皇上才能管,地方的衙门根本就约束不了,只有监督的职责。
一时间,两人的心中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有力无处使。
在大明王朝,不管是皇室之间,还是在文武百官之中,都有一个默认的共识,只要那些藩王不造反,就可以为所欲为,醉生梦死,无才无德更好。
所以,对于藩王的一些犯罪,兼并土地,一定范围的祸祸老百姓,皇帝与百官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看见。
两天之后,京城
乾清宫的一个小屋子里,禁地中的禁地,若无崇祯的允许,即便是负责打扫的宫女与小太监,守在门外的两名锦衣卫都不会让他们进去。
这个小屋子已经成为了神秘的存在,短短的两三月的时间里,迅速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即便是皇宫外的那些大臣与百姓,也有所耳闻,皇宫有这么一个存在。
此刻,在大门紧闭的小屋子之中,崇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前悬挂着一幅大明地图,而在一些省份的州府范围之内,被崇祯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陕西的临洮府、宁夏卫、平凉府、汉中府、西安府,山西的太原府、大同府,河南的彰德府、卫辉府、洛阳府、开封府、汝宁府、南阳府,山东的兖州、青州、济南府
崇祯的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望着地图上的一个个圈圈,眸子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脸上尽是凝重之色,忍不住地喃喃道:“真是有意思,起义军波及的省份,凡是有藩王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