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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里,身处何方,始终都是位于崇祯身后的一侧,面无表情,犹如一个木头人。
在崇祯与田秀英之间的茶几之上,放着厚厚一摞的邸报,下方的众人神色各异,安静的氛围之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每个人心里回想着崇祯刚刚的那一番言语之时,早已翻起了海浪。
宋献策那紧张的心情之下,掩藏着一颗兴奋之意,对于自己的诸多建议,刻意引导,皇上虽然没有明言表态,没有任何的言语肯定,但这段时间的一连串行动,从福王朱常洛,再到这唐王朱硕熿,一切都在表明,皇上真得准备动手了,进行削藩,正好契合自己的观点。
看着崇祯那年轻的面孔,稚气未脱,宋献策心中暗喜的同时,不禁一阵狐疑,这真的是一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帝王吗
虽未亲身经历过崇祯肃清魏党,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崇祯如何与魏忠贤争锋,但这些日子的接触,言语之间的攀谈,使得宋献策对这位少年帝王十分的钦佩,心生折服。
心性极为沉稳,手段很是老练,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是凌厉一击,一击必中,直至要害,绝不拖泥带水。
很显然,宋献策心里很清楚,藩王之害,众多周知,如何的迫在眉睫,如何的亟待解决,眼前的这位年轻帝王,心里也很清楚,并且,已经付诸于实际行动。
真正让宋献策佩服的是,这位年轻的帝王就能够按耐住性子,伺机而动,从不在言语上为人诟病,不漏痕迹地就将事情办妥了,处理的堪称完美。
比如福王,宋献策相信,凭着福王父子俩的那些累累恶行,只要将那些证据摆在百官与皇室宗亲的面前,昭告于天下,绝对能够堵住那些人的嘴。
民意不可违,谁也不愿意犯众怒,成为老百姓口诛笔伐的对象。
众口铄金,不外如此
最令宋献策钦佩与欣赏的是,这位年轻的少年帝王,不仅仅是极为重视能干之臣,胸中还自有沟壑,处理事情极为新奇,出人意料之时,往往能够一举多得。
没收福王的那些田地,不再是将其赏给皇室宗亲、亲近之人或者文臣武将,而是将其以另一种形式,返还给百姓。
如此一来,一,可以稳定住许多家庭,最大化弱化他们造反或者当匪盗的念头;二,可以缓解地方和朝廷的财政,使得一部分的军饷有了着落;三,能够最大化充分利用良田。
毕竟,如果那些良田落到权贵的手中,很有可能会变为庄园,或者是跑马场,亦或是其他娱乐之地。
这个时候,百无聊之下,田秀英信手拿过旁边的那些邸报,随意的浏览起来,想起崇祯刚刚的那一番话,田秀英明白,自己的这位丈夫准备向唐王下手了。
拿下福王之时,就像现在这般,自己的丈夫就会重点浏览关于福王的诸多信息,近些年的种种恶行,之所以如此,就是在行动之前,进行最后一刻的检查,拾漏补遗。
随着翻看的邸报越多,了解到关于唐王府的消息越多,田秀英心中有一股气闷的同时,脑海里不禁闪过一抹亮色,心中有了某种猜测,忍不住地偷偷打量了一眼崇祯。
朱由检还是信王之时,他田秀英就是其中的侍妾之一,因此,他对自己的这位丈夫极为了解,尤其是早年的经历,与唐王世子父子二人的遭遇何其相似
同样是父亲不受爷爷待见,爷爷想让自己的小儿子作为继承人。
父亲继承大统之前,同样是遭到了种种白眼,爷爷的不待见,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都是因为大位,父亲都是差点被害死,胆战心惊的生活,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谨小慎微之态。
所以,在这一刻,在某个一瞬间,田秀英不禁心想,与宋献策不同,皇上之所以要动唐王,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或者是出于对老唐王的憎恶与反感,是出于对唐王世子父子二人的同情,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因此,相比于其他人,田秀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对待福王与唐王的态度上,崇祯要有很大的不同,自己的男人格外的生气,对后者更加的愤懑。
第一百一十二章 “知府”
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崇祯的心里想的不是关于唐王的事情,从灵魂和思想上来讲,他更像是一个穿越者,那个灵魂莫名来到这个年代的贾亦韬,想得而是自己的不幸遭遇。
似乎是受到关于福王与唐王诸多信息的先后刺激,让他请不自己的再次想起,穿越之前的那个令人心寒的夜晚。
伤害自己最深最痛的不是敌人,不是竞争对手,而是最为亲近之人
在巨大的诱惑之前,除了极为信任的亲情,所谓的血脉关系,什么叔伯侄子,什么堂兄堂弟,什么同宗同族,都显得是那么虚无缥缈,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这一刻,“崇祯”心中暗想,自己虽然与朱由检身处不同的时代,但从本质上来讲,处境是一样的,叔伯子侄,堂兄堂弟,都是极为富有之人,在牵涉到个人的利益,哪怕是对整个家族而言有利,他们也不愿意牺牲自己一点点的利益,让拥有同样血脉的族人暂渡难关。
同时,“崇祯”也是一个历史学家,忍不住地联想到诸多历史教训,在皇位的绝大诱惑之下,最先造反的往往是那些藩王,所谓的血亲之人。
从古至今,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周公那般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紧接着,“崇祯”的心里一阵嘀咕,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脑海里好久没有出现过的朱由检的残存意识,又或者是在安抚自己,为以后对付天下藩王,寻找某种心理平衡。
我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不管怎么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如果按照历史演变的那样发展,现在这样做,虽然剥夺了他们的亲王爵位,却也是他们的恩人,等同于救了他们一命,最起码让他们能够活下去,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而且,虽然没收了全部家产,废除了种种特权,却也依旧善待于他们,让他们能够安身立命,能够自给自足,不至于饿死。
最为关键的是,赋予他们大明子民应有的最起码的权力,入仕当官,为将为相,参加科举,亦或是经商,到任何一个地方做生意。
一念及此,“崇祯”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谁也没有发现这一细微的神情变化。
这一刻,他很是心安理得,再也没有那种对诸王下手的负罪感。
似乎是觉得大厅里过于安静,有一些压抑,刘若宰举目四顾,看了看众人,面有犹豫之色,目光落到崇祯的身上之时,最终还是说道:“皇上,关于你上次提到得那件事情,关于知府一词的由来,微臣这段时间查了一下一些历史古籍,结合种种记载,大概整理了一下,这才知道它的由来。”
很显然,随着刘若宰这一声的转移话题,打破近乎于压抑的平静,大厅里的氛围明显缓和了少许,崇祯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来了兴致之意。
“知府一词,最早出现于宋朝,不过,将知府一词列为官职名称,乃是咱们大明朝。至于宋朝正式划分州府行政区,乃是知府事的官称。”
“根据古代的官职志记载,知府二字,重在府,而府的变化过程,更是体现了知府一词的演变始末,也代表着古代官职的一种演变。”
“府,最早出现于魏晋时期,州刺史同时兼备着将军的职务,事实上,州刺史却是一个文职,将军是一个武职,州有州的衙门和幕僚,将军也有将军的衙门和幕僚,而将军的衙门就称之为府。”
“到了唐朝时期,朝廷对府的存在,已经非常的重视,在中都和陪都,以及皇帝登基前任职过的州,普遍都设有府,比如京兆府、河南府、太原府等等,而他们的主事称之为府尹,而不是知府。”
听着刘若宰的侃侃而谈,话语越来越流畅,“崇祯”虽是一个明史专家,但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对所有事情都细细考究,弄清所有官职名称的由来。
否则,要真是那样研究的话,哪怕“崇祯”用一生的时间,也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何况,穿越之前的他,还只是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教授。
尽管不清楚“知府”二字的由来,但“崇祯”对其还是有一些了解,明朝的“府”是有这等级的划分,按照纳税粮的多少,可以划分为三个等级。
二十万石以上,为上府;二十万石到十万石之间,为中府;十万石以下,为下府。
自然而然地,府有等级划分,知府一职也有三六九等,上府从三品,中府正四品,下府从四品。
虽然,以后的知府统一为正四品,但明朝对全国一百五十多个府贴的标签,各个府根据自然条件的差异、人口的多寡、路程的远近、案件的多少、民风的顺劣等等,定有“冲”、“繁”、“疲”、“难”四个字。
每个字代表着一种情况,含有四个字标签的府为“最要缺”,还有三个字为“要缺”,还有两个字为“中缺”,还有一个字或者一个都没有为“简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哪里当知府,仅仅是从那个府的标签,就可以大概可以判断那个官员的能力如何未来的仕途潜力几何
“崇祯”清楚地记得,同样是正四品,简缺和中缺只会给那些初次当知府,亦或是当知府时间不长的官员,尤其是初次任职之人,多是督抚奏请朝廷任命。
要缺和最要缺就不一样了,不仅是朝廷直接任命,即便是有着督抚的推荐,也必须达到两个硬性条件,当过知府,必须有极为丰富的经验。
不言而喻,在正常的情况下,后两者当职的知府,更加的受朝廷重视,仕途也更加的平坦。
想到这些,再加上刘若宰正在的讲述,“崇祯”的心里不禁有一番感慨,所谓的知府,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市长,撇开两者的选拔与任免程序不讲,单单是名字,“崇祯”就更加的喜欢前者。
知府知府,知道一府者,了解一府的情况,才是知府,才是一府的最高长官。
所谓的市长,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就是一市之长
何为长
就是比其他人大的意思,就是在所有人之上。
所以,相比于市长这样的称呼,仅仅是从字面上的意思出发,“崇祯”就更加的喜欢知府一词,作为一地长官的职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培养计划
还有,比如知县、知州等等,在官员还未上任之前,好像就明确地告诉他们,作为一地的长官,就必须了解当地的情况,那是他们的首要之务
而高官、市长、县长等就不一样了,好像就是在暗示所有人,他们就是那一地的最大官儿,颇有某种心里暗示的味道,他们可以为所欲为,谁也管不着。
通俗来讲,就是土皇帝。
相比而言,古代虽然有着称官员为父母官的说法,但仅就官职的名称来讲,知府更加显得平易近人,和百姓的差距不那么大,不那么明显,像那些什么什么长的,上来就有一种凌驾于众生的味道
“崇祯”这样想着,心中也就暗暗做出了决定,无论将来是什么情况,也要坚持现在的官职名称,永远不变。
踏踏踏
一阵突兀的脚步声响起,不仅打断了刘若宰的讲话,更是使得崇祯的思绪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便装的李若珪领着一人,径直走了进来,似乎那人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停止了与李若珪的小声交谈,也望了过去,视线在众人之间游离不定,不断地打量着。
脚步停下之时,目光正好也停在了中间的位置,也就是崇祯的身上,那人的神色一僵,愣了那么一下,转瞬就反应了过来,躬身行礼的同时,高呼道:“河南按察使陈奇瑜,拜见圣上”
“免礼”
崇祯摆了摆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一脸风清云淡的样子,进而补充道:“朕此次微服私访,乃是轻车简从,体察民情,无需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是是微臣谨遵圣命”
尽管陈奇瑜想要保持着镇定自若之态,但话语的唯唯诺诺,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皇上的突然造访,不声不响地来到南阳府,没有任何消息和风声传来,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让他这位按察使如何的不忐忑如何的不紧张
看着陈奇瑜脸上那异样的神情,还有那近乎于吞吞吐吐的言语,崇祯的表现依旧很平静,仅仅是淡淡一笑,看似随意的取过身侧的一本邸报,但说出的话语却使得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