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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下班的时候，这个霍言曾经在这院子里跟我说过一件事儿。”杜老太讲述道，“他说他看到了一条新闻，说是某个城市，有个老太太因为嫉妒邻家五六岁的小儿子活泼可爱，就趁没人的时候，活活将来他家玩儿的小儿子给掐死了。”
王灵一听，有些惊诧，这不是正是他怀疑杜老太做的事儿吗
可是，看现在的状态，杜老太也不会头脑如此发昏，多嘴说了这件事儿，更加增强了她自己的嫌疑吧
王灵正琢磨着，就听杜老太继续说：“这也罢了，可是，那个霍言还在我面前评论了一翻。他说，这个老太太杀死小孩儿，固然可恶，但是，如果有小孩子活泼过头，整天叽叽喳喳，影响人家休息，也够烦人的这种小孩子来到世上就是拖累别人的孽种，影响别人的祸根，早点死了，倒也干净。”
“他竟是这样说的”王灵听着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如果谁对小孩儿的活泼爱闹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岂不是也过于偏激了
杜老太说的会是实话吗他口中的那个租房户霍言真的会这么说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总算一条线索，尽管这条线索价值并不大。
临走王灵又问：“那个霍言跟你说这话的时候，还有谁在场”
“呃，这个”杜老太略一沉思，笑道，“没有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场，但他绝对是这么说的”
第19章 案情分析会 上
王灵开始怀疑杜老太，但是，询问完之后，并不能确定杜老太和冯小强死亡有关。
不但不能确定，从作案时间上考虑，还基本排除了她作案的可能。
尽管杜老太的种种行为存在漏洞，甚至自相矛盾，但这并不能说明案子就和她有关。
大半天的忙碌，并没有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这多少让他感觉有些失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第三个鬼任务在天黑之前也提示完成了，他的阴功又提升了0。5，达到了一点五级，这多少是个安慰，因为这让他感觉小鬼冯小强的威胁越来越小。
在大队长赵立果的统一部署下，其他各路民警和刑警配合，陆续查找出了一些线索，尤其对于冯小强死亡前后这三四天，搬离刘山家的房屋的租户，经过多方联系，也大多陆续被找了出来，录了口供。
不过，据说没有什么线索能够透露凶手的蛛丝马迹。
叶千帆和王芳验尸的工作早已经完毕，具体的报告和详细的结论还需要到队里之后，经过仔细斟酌才能出具。
冯小强的尸体也已经被清理走，暂时存放在商城市殡仪馆的冷尸柜里。
他这一天调查的情况也向老刑警梅鹤轩做了详细汇报。
天黑的时候，王灵一个人站在刘山家一楼的院子里，回想着这一天来排查的线索，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他想找机会询问冯小强的鬼魂，到底谁是凶手，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鬼冯小强有消失不见了。
冯小强的鬼魂并不会因为他想见，就会跑出来相见。
王灵想着冯小强的鬼魂得知自己死亡的消息，十分震惊，变化成可怕的样子，愤怒地大吼一声消失的情景，感觉极为奇怪。
“难道鬼也有感情”王灵想想，确定是这样的，不然就不会出现鬼愤怒的时候、快乐的时候说出的话可以被人类听见。
如果鬼真的有感情，那冯小强的鬼魂在得知他自己已经死亡的消息时，感情上一定难以接受。
不过，不用他王灵担心的一点就是，冯小强已经死了，那鬼魂已经是鬼魂了，不管他感情如何受伤，应该不会再去寻死觅活，跳楼上吊，再次一次。
不用去找。再说，也没地儿找去。
最后，王灵确定暂时再呆着这里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这才转身，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他还要回到刑警队去，毕竟今天出了冯小强这个人命案，晚上肯定要召开专门的案情分析会，讨论案情。
人命关天，人命案必须尽快破获。
王灵收拾好东西，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大家都在吃盒饭。
王灵进去，梅鹤轩、叶千帆热情地招呼他。
简单吃过晚饭，大队长赵立果、指导员沈忠民、技术科的王芳和叶千帆，还有梅鹤轩等一堆刑警十几人，坐在会议室里准备开始讨论案情。
会议先有王芳简单说明了验尸的情况，死者系被人用手扼住咽喉窒息死亡。
王芳通报完验尸结果之后，叶千帆还补充了一点：“死者颈部被人扼住咽喉的部位有淤血，发青发紫，不过那发青的印痕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特别的印痕，很明显和旁边的青色不一样。印痕明显，深陷肌肉之中，似乎说明作案之人手上带着类似戒指一样的东西。”
“没错，这也是比较关键的一点。”王芳确认道。
技术科简单通报完验尸结果之后，各路走访询问的刑警也汇报了各自走访的结果。
刑警周建树正是大队长赵立果派去走访刘山家租户的两名警察中的一员。
周建树汇报说，根据杜老太提供的楼上房屋租赁户的情况看，六月十四日前后在这里租赁房子的人总共涉及到三十八户。
其中仍然住在楼中，没有搬走的有二十六户，剩余十二户全部是在六月十四日之后搬离杜老太家的房子的。
这搬离的十二户中，已经联系上了十一个租赁户，就剩下最早搬走的一个叫阚巧的女孩子还没有联系上。
经过拨打这个叫做阚巧的女孩子以前在杜老太家租房子的时候留下的手机号，手机已经停机。
“那除了这个阚巧之外，其他人摸排的情况怎样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赵立果问。
“经过我们几个人汇总，还有两个可疑情况。首先，有一个人反映的情况值得深入调查。”周建树继续说道，“反映情况的人是住在404房间的霍言。”
王灵听到霍言的名字，眼前一亮。
根据杜老太向他反映的情况，这个霍言曾经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着实可疑。
“难道周建树从询问霍言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王灵暗暗想。
“说说，这个霍言反映了什么情况有什么可疑的”赵立果问。
“霍言说，前几天他看到一则新闻，说是有个老太太嫉妒邻居家的孩子健康活泼，就将邻家的孩子掐死了。”周建树述说道，“霍言还说，他将这话刚刚说给杜老太没有两天，门面房租房子的冯获的儿子就失踪了。他说，商城地邪，恐怕要一语成谶。所以，当我告诉他冯获的儿子冯小强已经被人掐死的事儿，他第一个想到的嫌疑人就是杜老太，他说那天就是对着杜老太和杜老太的儿媳妇儿陈暮云说的。”
“除了这件事儿，这个霍言怀疑杜老太杀人，还有其他证据吗”赵立果问。
“暂时还没有。”
“我有两个情况要说。”梅鹤轩打断话茬子，说，“老周，你说这个霍言反映，他说这则新闻的时候，在场的不止杜老太一个人，还有杜老太的儿媳妇儿陈暮云，是吗”
“没错。”周建树肯定地回答。
“嗯。”梅鹤轩沉吟片刻，“根据今天我和王灵调查的情况看，杜老太也向我们反映了这件事儿，只是跟霍言说的不太一样。”
“哦怎么回事”赵立果急忙问。
“从杜老太反映的情况看，霍言这个人确实给杜老太讲述了有个老太太掐死了邻居家的小孩儿的新闻，但是，杜老太说，当时他觉得霍言这个人非常奇怪。说了新闻之后，还做了一通评价，说小孩子活泼过头，就吵闹得很，影响人休息，杀了倒是清净之类的话。”梅鹤轩道。
“竟有这样的事儿”赵立果等人都觉得霍言说着这样的话来，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王灵确认，杜老太是这么反映的，他也及时将这些话记录在了询问记录表上。
“这两个人因为同一件事儿，相互指证，恐怕这中间不会那么简单。”杨伟宸也想发言，说道，“会不会两个人有矛盾，所以才会如此”
梅鹤轩瞥了杨伟宸一样，朗声说道：“他们之间有没有矛盾，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谁会听了新闻萌生杀人的想法谁会杀人谁有可能杀人”
第20章 案情分析会 下
“嗯，老鹤说得没错。”沈忠民赞成，“关键是证据。这两个人相互指证，都有没有作案动机，有没有作案时间”
“正是这样。”梅鹤轩继续说道，“根据我的小徒弟儿王灵调查的情况，那个杜老太在六月十四日上午八点三十分到九点四十分之间，前去社区诊所看病并输液，直到九点四十分之后才回到家中。而十点的时候，死者的母亲甘草就去了院子里杜老太的家中找儿子，显然，杜老太基本没有作案时间，可以首先排除。”
“那这么说来，这条线索基本可以确定没有多少用处了。”周建树有些失望。
“不”梅鹤轩却说，“从刚才你反映情况和王灵向我汇报的情况看，至少还有两个人可疑，值得继续深入调查。”
“哪两个人”赵立果急忙问。
“第一，霍言。”梅鹤轩分析道，“霍言向周建树反映了他认为的情况，而杜老太也向王灵反映了霍言的情况，杜老太怀疑霍言非常讨厌喜欢闹腾的小孩子。而冯获和甘草的儿子冯小强平时极为活泼好动，某些事儿引起霍言的反感，也是有可能的。”
“嗯，这个需要深入调查一下。”赵立果点点头，“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很小，因为就算他对一个喜欢闹腾的小孩子非常反感，但也不至于就将小孩子杀了吧”
“没错。”梅鹤轩也认可，“其实，这个疑点发生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小的，那是因为还有一个制约因素，就是冯小强被害之后，尸体埋在了一楼的花池里。如果真是霍言作案，那他那天有机会将尸体埋在小花池里而不被人发现吗这个杀人、埋尸的过程少说也需要半个小时以上吧，还要在大白天完成，这的确让人难以置信。这么看，可能性也就很小很小了。”
“那还有第二个人呢”赵立果继续追问。
“第二个人，就是杜老太的儿媳妇儿陈暮云。”梅鹤轩道，“尽管还没有对这个女人进行询问，但是，从王灵询问杜老太的情况看，杜老太反映，霍言说那则新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场，她的儿媳妇儿陈暮云并未在场。可是，刚才从周建树走访的结果看，霍言说那则新闻的时候，杜老太的儿媳妇儿陈暮云是在场的。”
“霍言是这么说的。”周建树确认，“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记错。”
“这中间是存在一个疑点。”赵立果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在这一点上，霍言应该没有必要说谎。如果他没有说谎，那杜老太就肯定说谎了。她为什么要说谎呢是要为她的儿媳妇儿遮掩吗”
“如果杜老太真的说谎，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杜老太为了掩护儿媳妇儿才这么说的。”梅鹤轩道，“如果事情真是陈暮云做的，杜老太为他掩护，则说明杜老太也一定知道这中间的内幕。不然，她就没有必要替她的儿媳妇儿遮掩。”
对于梅鹤轩的分析，大家都同意。
王灵也顺着梅鹤轩的思路思考，假设陈暮云就是凶手，似乎他这一天来在询问杜老太的过程发现的疑点大多也豁然开朗了。
比如，在他询问杜老太的过程中，杜老太说漏了嘴，说她昨天晚上听到孙子说出“死人的名字”，所以才害怕。
王灵对于这个“死人的名字”一直追究，盘问杜老太昨天晚上怎么会知道冯小强已经是个死人。
杜老太始终没能将这个说法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时，王灵在想，如果是陈暮云杀了冯小强，而杜老太也知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杜老太这个说话中的漏洞首先得到了解释，那就是她根本就是知情的，只是在他的盘问下，一时说漏了嘴。
第二个情况，王灵在向社区诊所调查过之后，发现杜老太确实去看过病，也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作案时间。
但是，诊所却反映杜老太将孙子刘小宝一个人放在家里，是因为由杜老太的儿媳妇儿陈暮云在照看。
后来，王灵再次询问杜老太的时候，杜老太却说孙子是在睡觉。为了不让她留孙子一个人在家的事儿传出去，让儿媳妇儿知道埋怨他，所以才向诊所里的人撒谎说儿媳妇儿在家照看孙子。
这个解释尽管算得上合情合理，但也不是没有说谎的可能。
如果真相恰恰和杜老太说的相反，她在诊所向卢医生和护士小月说得话恰恰是真的，后来回答他的询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