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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之对比的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一品礼部尚书,朝廷六部中的一部,马东阳的支持,怎么算,都不是如今的顾青辞所能比拟的,完全不在一个阶层。
唐韵纠结,只是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想到了那个策马战场是萧索的背影,那个总让人好奇的男子,像谜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好奇,终究只是一时情绪,比不得那太子之位,比不得这个现实的光明总有黑暗在交织着。
……
马东阳走远了,里屋有一个老人缓缓走了出来,他是大修行者,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他仿佛很平静,慢慢地走到唐韵面前,看着情绪低落的唐韵,开口道:“公主殿下,您真的要这样做吗?顾大人的价值……或许并不比马尚书低啊!”
第八十四章:世上没有对错,弱小才是原罪
不论是繁华浮世,还是庙堂之上,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东西来得莫名其妙,有时候,一壶浊酒,会让素不相识的两人引为知己,有时在湖畔回眸一笑,会有人被倾城迷念,有时,一次擦肩而过,便会许下前世今生。
不久之前,宁清曾一骑绝尘,出了长安城,他是去迎接三公主的,在长岭县见到了顾青辞,两人一见便是生死相向,然而,那恩怨未了,两人却又背靠背与那半阙城墙上血尽杀敌。
顾青辞说一笑泯恩仇是很难的,宁清只是微微一笑,那时,他们前路生死难料,宁清送了一柄给顾青辞,那是一柄人骨所铸造的剑,在尸横遍野中,染得鲜红刺目,让人心悸。
那个清冷的夜里,顾青辞与宁清面对面,顾青辞握着玉骨剑,说只是借剑,待到雪尽,便会送回,那时,两人或许还拔剑相向,一诉恩仇。但是,宁清离开了,趁顾青辞昏迷时离开,他很欣赏那个敢于直面千军万马,只为了心中一点夙愿,便不论生死,一片冰心的年轻人。
宁清走得很干脆,玉骨剑,也就留下了。
回长安的路上,他偶尔还会想一想等到将来顾青辞入京,他要和顾青辞喝个一醉方休,权当是成全那战场上的默契,战场上生死勿论。
这是唐韵不能理解的,她是公主,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这一生行事都必须步步惊心,所以,在选择时,她放弃了弱势的顾青辞,但,宁清不愿意,他只是一个老人,或许有点愚忠的老人,但他更是一个情感正浓烈的老人。
他也是做官的人,他知道唐韵的想法,所以,他开口劝了。
唐韵也很欣赏顾青辞,但她做事情,却不能随心,她也记得那个敢骂公主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有想过,支持顾青辞,但,终究是不能的。
唐韵看了看宁清,终究没有勇气与宁清对视,只是低下头,淡淡道:“宁老,顾青辞的潜力,我知道,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寒门子弟,我,没时间等他的。”
宁清摇了摇头,说道:“公主,顾大人身后也有人的。”
唐韵眉头一挑,意外道:“宁老,您不会是说七秀坊的青衣姑娘吧?”
宁清点了点头,道:“也算吧,青衣姑娘是琴痴的妹妹,琴痴……天下七道谜,的确也能代表七秀坊,但是,琴痴是琴痴,青衣是青衣,更何况,七秀坊的行事风格,对顾大人帮助并不大。”
这一次,唐韵倒是真的疑惑了,抬起头问道:“那,宁老您说的是谁?”
“秦可卿!”宁清淡淡道。
“秦姑娘?”唐韵疑惑道:“她和顾青辞有什么关系?”
宁清开口道:“秦姑娘为了顾青辞,直面一个先天二境的武者。”
“先天二境?洞玄武者!”唐韵惊呼。
唐韵虽然不是武者,但作为一国公主,自然对武者很了解,知道一个洞玄武者的恐怖,更知道大修行者之间的差距有多明显,区别有多大。
秦可卿很强,这一点,唐韵很清楚,毋庸置疑,她也知道唐韵虽然只是罩气境武者,但能够匹敌大修行者,这已经让人感到惊恐了,但她却万万没想到,秦可卿居然强到能够直面洞玄境武者。
大修行者,便已经是世俗中宛若仙神的存在,这等武者表示千军万马也能来去自如,但是,其实,大修行者也只是一种称呼,一种陌生的称呼而已,是对先天武者的崇敬,也是因为先天武者的神秘。
其实,大修行者,也是武者,只是已经超脱凡俗了而已,当超越了罩气境之后,武者的争斗,就已经不再局限在武技和功力这么单纯的层面,更加看重的是对天地的感悟。
能够突破至先天的武者,万里无一,这种人的确已经超出凡俗,但是,大修行者之间,也是有境界划分的。
像宁清这样,修行一生,虽然已经很强,但只是先天一境的武者,这种境界被称为金刚境,在此之上,还有第二境,被称为洞玄境。
先天境界,一境一重天。
宁清几乎已经达到了金刚境巅峰,但若是让他面对洞玄武者,能否逃命都是看天意如何,这先天之间的差距,虽然感觉只是小境界,事实上,比之金刚境与罩气境的差距还要大。
“对,”宁清叹了口气,道:“当初旗岭驿一战,北漠有两个大修行者,其中一个和我实力差不多,而另一个则是洞玄武者,却被秦姑娘给拦住了,若不是秦姑娘担心顾大人,那个洞玄武者怕是真的不好过。”
唐韵沉默了,他知道宁清的意思,秦可卿能为了顾青辞直面洞玄武者,除了秦可卿强大,更是因为顾青辞在秦可卿心中的分量足够,为了顾青辞,请天山道阁出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秦可卿是剑谜,是天下七道谜!
秦可卿与唐韵算是朋友,但当初在长岭县时,秦可卿却没有为了她面对危险,这就说明,在秦可卿心中,顾青辞比朋友重要得太多太多,那就很可能是……
但,唐韵微微一笑,道:“可,秦姑娘终究不是顾青辞,不能混为一谈的,而且,宁老,您觉得,马东阳还能让顾青辞活下来吗?只要顾青辞死了,不管秦可卿有多强大,背后的天山道阁有多强大,那又能如何?”
宁清摇了摇头,张嘴准备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离开了,到了门口时,又轻声道:“殿下,您……希望您没有选错吧!”
宁清知道唐韵说得很有道理,秦可卿会为顾青辞出头,甚至会动用天山道阁的力量,但,若是顾青辞死了,天山道阁便不可能任由秦可卿胡来了,为了一个死人,就没必要了,即便秦可卿一意孤行,即便她有着力敌洞玄武者的实力,但面对朝廷,也不过只是一叶扁舟而已。
其实,宁清更想说的是,他看好的是顾青辞,他觉得顾青辞才是真正强大的人,可他说不出理由,或许是那天夜里,那一柄飞刀吧!
但,那飞刀却只出现过一次,后面即便是面对死亡,顾青辞也没能够再使出过飞刀,宁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顾青辞的力量。
唐韵看着宁清消失的背影,突然心头浮现出一抹悸动,仿佛……她可能真的选择错了。
摇了摇头,唐韵淡淡道:“顾青辞,怪……只能怪你自己,你那么像江湖人,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只有弱小才是原罪!”
第八十五章:我有一壶酒,却只能独饮
长安城已经入了春,但远在北方的琅琊郡却依旧是深冬,大雪纷飞的天时虽然已经离去,但漫山遍野的积雪依旧还积淀着,虽然已经开始融化了,但只是让天气变得更冷。
琅琊郡的城门很高,城内那面的出口也很远,看上去就像是个会发亮的小洞,隐约间可以看到那边泛着雪白的光泽,却也映照不了多远便被阴暗潮湿给吞噬。
最近入城的人很多,一条漫长的队伍,离开长岭县之后的马之白就往琅琊郡来了,他还是穿着一身儒衫,在这北方,与这里的人显得格格不入,不过,经历了沙场之后,他脸上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坚毅。
三才跟着马之白随着人群向城里走去,三才吃力的掂了掂身后的包袱,让系带在肩上的位置更舒服一点,抬起头看了看轻轻松松的马之白,嘟囔道:“公子,你的手臂都已经好了,干嘛还让我一个背行礼,你看,我都被压矮了!”
马之白拍了拍三才的脑袋,说道:“谁跟你说你家公子的手好了,我这可是重伤,哪能那么快恢复?”
三才挠了挠后脑勺,道:“可是,上官大将军上次给了你灵药啊,他说最多十天就能恢复如初,您现在都差不多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恢复呢?”
马之白淡淡一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上官将军记错了吧。”
三才懵了,顿了顿,疑惑的嘀咕道:“像上官大将军那样的人物,也会记错么?”
他这一顿足,在抬起头时,马之白已经走远了,喊了一声“公子”,急忙追了上去。
夏国人的穿着打扮尤为朴素,即便是大冬天也是格外的格外利落,偶尔有袖子比较臃肿的,也是剪得比较整齐,是为了方便拔出腰间的长剑,便是马之白,也在腰间挂了一柄剑。
带着兵器行走的人很常见,毕竟江湖人随处可见,有穿着青衫的男子佩剑而行,在风中飘拂,街道上,行人斑驳,偶尔也会一声炮竹炸响,这是年还没过完的象征。
马之白带着三才直接往郡城衙门而去。
单单只是一个县令的身份,马之白或许不是那么容易见到郡守张志欢,但是,他的另一重身份,却值得郡守亲自来接待他进门。
马之白今日是来找麻烦的,一见到张志欢,就立马把那一纸调令取了出来,那是一张调遣马之白前往长岭县当县令的调令,被马之白扔在了张志欢面前。
他没有太多客套话,直接开口道:“郡守大人,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我调到长岭县,我现在和长岭县县尊顾青辞大人都是同样的新科进士,我们都在御史台的探查之中,你这么做,不好吧?”
张志欢眉头一皱,心情有些不悦,毕竟,他是一郡郡守,而马之白严格来说,还是他的下属,这番姿态,已经逾越了,但是,一想到马之白的身份,他只好忍了下来,陪着笑脸,说道:“马公子,你别误会,长岭县会发生战争,我事先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也不会安排你过去了。”
张志欢误会了,他以为马之白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刚让马之白去长岭县结果长岭县就出现了北漠围城的事儿,这位公子哥儿受到惊吓了,所以才来找麻烦。
他根本没考虑有可能是因为他送功绩给马之白,反而惹怒了马之白,毕竟,这个世上,谁不喜欢白捡功劳?
可是,他偏偏遇到了一个马之白,一个只读圣贤书的马之白,还真就因为他送功绩给生气了。
马之白盯着张志欢,他的习惯和性格脾气决定了他不可能大吼大闹,但是,语气很坚定道:“张大人,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夺取顾青辞顾县令的功劳,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这样害我?陷我于不义之地?让我去做这等下作之人?”
马之白的连翻质问,把张志欢整懵了。
他诧异的看着马之白,心里一阵倒腾,这马家公子,莫不是傻子吧?
白捡功劳不要,还来找茬?
“张大人,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来日我马之白必定去御史台参你一本!”马之白很愤怒的说道。
“马公子,你……”
张志欢有种想吐血的冲突,合着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呗?
你老子让我照顾你,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不感谢我?反而来怪我?我怎么就里外不是人了?
“马公子,你……”
张志欢张着嘴,呢喃好一阵子,却无话可说,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这一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还真就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
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似乎也说不上,可他现在的确有一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他心累!
“张大人,”马之白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解释呀,若是不解释,你就等着我参你吧!”
张志欢很想动手打人,只是忍了又忍,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黑着一张老脸,一甩衣袖,冷哼一声,道:“解释,既然你要解释,那还是让你自己家人来给你解释吧!”
张志欢转身走向内屋,阴沉的脸都已经能够挤出来雪水了,冲着内屋喊道:“陈兄,还是你自己来解释吧,本官是解释不通了!”
马之白疑惑的看向内屋,一个他很熟悉的人走了出来,他惊呼道:“陈叔,您怎么在这里?”
马之白怎么都想不通,走出来的人,居然是他父亲好友,也是马家在京城的护卫统领陈拾。
陈拾走出来,向着张志欢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