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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还没等说话,钱禄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看到刘成和王友生,赶紧把头低下,不敢与他们对视。
回到警察署之后,钱禄赶紧把门关上,凑到刘成身边低声说道:
“营长,我……”
他刚一开口,刘成伸手就在他肋下捅了一下,把他后面的话给怼了回去:
“想死?我知道你要说啥,放心,这事儿没人会知道。”
刘成虽然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带着几分怒意,但那只是因为钱禄叫他“营长”。
至于昨晚的事,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又算的了什么?
他甚至怀疑钱禄是不是看过后世的那种很尬的谍战剧情。
他们现在的这种行为严格上来说根本就不算卧底;因为他们只是想借用这个身份为掩护去跟德国人谈瞄准镜的生意。
而真正潜伏在敌人当中的谍报人员,则是要从敌人手里得到情报,还要想办法传递给自己人。
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稍微有些身份的男人在交际的时候都离不开女人,难道每次还真都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找个借口不睡,或者是向组织请示汇报?
那得有几个脑袋够砍的?怕是九条命的猫都不够死的。
而且,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不管是想要搜集消息,还是想要跟某个人制造“偶遇”,都是最佳选择。
从那条胡同出来的时候,刘成特意看了一眼那姑娘说的那个院子,看上去的确有几分萧条。
钱禄聂诺半天,却再没开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成拉过一把椅子在钱禄面前坐下,小声说道:
“一会儿咱就去发现尸体的南城,以那个院子为中心,开始走访调查;明天晚上还去北城。”
钱禄原本是半低着头,听了这句话突然猛的抬起头盯着刘成,磕磕巴巴的问:
“还去?干、干啥去?”
刘成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真以为我是带你去找乐儿的?我是让你去查案的!至于你顺便干了啥,我也懒得管你。”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昨晚的事儿我就不提了,明天再去,你一定要留意这几个问题……”
秦璐的办公室里,王友生正站在她面前详细的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过,看上去秦璐对此似乎根本没有半点儿兴趣,没等王友生把话说完,就出言打断了他:
“这事儿也用得着跟我汇报?王友生,你是腿瘸,不是脑子瘸!我让你做的是什么?是在绝对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去调查这两个人,你倒好,跑我这儿说书来了?”
王友生吓的赶紧弯腰低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不过秦璐没有看到,王友生低下头之后,眼中悄然闪过一抹怨毒……
吃过早饭之后,刘成和钱禄便径直去了南城,以那个院子为中心,挨家挨户的询问有没有哪家的姑娘媳妇儿失踪。
丝毫没有意外,一整天下来,一无所获。
晚上,一道黑影悄然穿过一条条胡同,最终进入了西城的日本人聚集地。
他在一处院子的后门停下,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门开,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先是四处看了看,随即把那道黑影让了进去。
院子很大,正中间是一栋淡黄色的三层别墅,从建筑风格上来看,应该是毛子的手笔。
黑影迅速穿过花园,从侧门进入了那栋别墅。
客厅里,一个身穿睡衣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瓶清酒和两碟生鱼片。
男人身材不高,却十分健硕,上唇那一撮标志性的胡子充分说明了他是什么种类的生物。
在男人面前,一个**的女人妖娆的扭动着身体,身上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还在不断减少。
在她已经露出来的几处比较敏感的部位,分别挂着几个夹子,夹子的尾端还连着小巧精致的银铃,随着女人的动作,叮咚作响。
女人的动作虽然很妖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隐隐有些痛苦。
那道黑影悄然出现在转角,灯光照亮了那张看上去忠厚老实的脸…………王友生。
王友生脱了鞋,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上身九十度前倾,恭恭敬敬的开口道:
“本庄先生。“
男人微微点头,示意他站到一旁。
这个男人名叫本庄简,并不是军人,不过却完全可以在奉天甚至整个辽宁横着走。
只因为他有个比较牛逼的哥哥。
本庄简是九一八之后日本第一批从本土移民的时候来到华夏的,在奉天已经一年多了。
这小子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不但不学无术,而且极为好色。
毫不夸张的说,要是有一天他那个哥哥完蛋了,那根本不需要华夏人动手,日本人就会在第一时间将其“内部和谐”掉。
王友生之所以会抱上本庄简的大腿,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从他刚刚走向本庄简的那一通小碎步就看的出来,他并没有瘸,而是一直在装。
直到那个女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落地,本庄简总算是抬头看了王友生一眼,轻轻拍了拍手,示意那女人先行离开。
女人离开之后,本庄简先是端起一杯清酒,一饮而尽,而后才开口说道:
“我的,有什么事情?”
王友生赶紧答道:
“本庄先生,上次死的那个yao姐儿被捞上来了,警察署正在调查尸体的身份,小的觉得,他们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本庄简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你们支那人警察,竟然还有人真的去调查案件?而且,就算调查,我也不相信他们能查的出来,对于那些废物,我已经很失望了。”
王友生脸上现出一丝担忧:
“本庄先生,这一次,恐怕有些危险,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是秦大海的女儿秦璐从吉林通化找来的两个法医,依我看,这两个人似乎有点儿本事,您是不是应该运作一下?”
本庄简满不在乎的一摆手:
“把尸体扔在那里,就是为了逗着那些警察玩儿的,之前的那几起案件至今还都没有结果,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有,就算他们查到我的头上,还有人敢继续查下去吗?就算我告诉他们是我干的,他们也只会装聋子而已。”
说完,本庄简就猖狂的大笑起来。
王友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一起干笑。
笑罢,本庄简突然扭头正色问王友生:
“那个秦璐,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到我这里来?是不是我给你宽容太多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和,但是王友生却听的一哆嗦。
本庄简虽然不是军人,但是杀人的手段却要比那些日本兵要残忍百倍。
相比之下,能被子弹打死,简直就是一种幸福。
王友生悄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声说道:
“本庄先生息怒、息怒,您也知道,那女人毕竟是秦大海的女儿,小的至今也没找到动手的机会,请您再给小的一点儿时间,一有机会,小的就一定把她弄到您这儿来,让您尽情享用……”
五斗乡。
高远慢悠悠的走进了田六娃的屋子。
田六娃正在练习写字,听到有人进屋,抬头看了一眼说:
“人回来了?”
高远点点头,低低的声音说道:
“回来了,把他老娘也接来了。”
“有什么问题?”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他来回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而且分别在三个村子里逗留过;具体做了什么,目前还不知道。”
田六娃把手里的钢笔放下,看着高远问道:
“那你准备咋办?”
“先派两个侦查班吧,侦察距离增加到八十公里,我总觉得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有点儿不正常……”
………………………………
第二百三十一章 雕虫小技
高远虽然没有刘成那样缜密的思维,但是基本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首先,梁有库出现的位置就值得怀疑。
那座山地势险要不说,山里野兽众多,甚至有人说在那里见过老虎。
而梁有库连把猎枪都没有,别说遇到老虎和狼群,就算遇到一头野猪,他都够呛能活着回来。
他与高远是战友,那是在高远被选到华夏宪兵接受训练之前,所以梁有库可没有高远那样的本事,甚至现在独立营的战士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在各项军事技能上完爆他。
这样的一个人,拎着一把柴刀、一条绳子就敢进山打猎?那到底是打猎的还是送餐的?
其次,梁有库想要加入独立营的理由看似合理,实则疑点颇多;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既然他是因为老娘身体不好而选择从部队逃回家来,那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带着老娘到躲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去生活。
虽然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带着一个老太太躲到深山里盖个木屋,夏天种点儿粮食,存点儿野菜,冬天抓个野鸡套个兔子啥的,肯定要比来五斗乡更加安全。
大多数的百姓之所以不走,其主要原因是舍不得自己家的院子,而且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但梁有库却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
再者说,五斗乡就安全吗?
日本人尽管连续几次失败,却必然会再来,五斗乡能一直不败吗?
这样的念头刘成都不敢有,他梁有库凭什么这样认为?
最后就是,五斗乡的事情按理说还传不了那么远,梁有库就算听说过,也不该知道的那么详细,更不应该主动提出要求,要带着老娘加入。
一个人在落魄的情形下有勇气敢向能够帮助自己的人提条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自己的能力和价值绝对有信心,要么就是疯子。
根据把梁有库抓回来的战士所说,在他们抓梁有库的时候,这小子并没有反抗,而是规规矩矩的任由那写战士把他给绑了。
如今的独立营还没有统一的军装,穿什么的都有,梁有库连问都不问就任人绑了,他怎么就知道抓他的不是土匪?这是当过兵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一系列的疑点累积到一起,高远没直接把梁有库抓起来严刑审问,就已经是看在曾经是战友的份儿上了。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层原因就是想借他之手来个反间计。
田六娃听完高远所说的这些疑点之后,有些迟疑的问: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个人?”
高远摇摇头:
“没想好,这不是来跟你商量了吗?肯定是不能让他跟战士混在一起,因为这件事情没法跟所有战士交代一遍,要是让他跟战士们混在一起,可能会出现意外。”
田六娃点点头说:
“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要不这样,让他先去一连当连长咋样?”
高远一愣:
“咋样?不咋样!咱们知道咋回事儿,可是战士们不知道,把一个连的指挥权交到他手里,那不是疯了么?”
看着高远因为激动而有些涨红的脸,田六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
“你看我,有点儿糊涂了,那就这样吧,先给他个代理副教导员咋样?让他天天跟在我身边,我能看着点儿。”
高远想了想说:
“这样还行,起码不能脱控,要不一旦出点儿啥乱子,我都没脸见营长了。”
决定下来之后,高远便起身告辞,回去安排梁有库了。
看着高远离开的背影,田六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
高远的能力确实很强,否则刘成不可能不管不顾的把他带回来还委以重任。
刘成在走之前宣布任命的时候,曾经特意看了田六娃一眼,其中的意思田六娃瞬间就明白了。
能力归能力,但是高远来的时间毕竟还短,有些事情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验证的,所以刘成的意思就是让田六娃小心谨慎。
刚刚他是故意说要让梁有库暂时代理一连长的,目的就是试一试高远的反应,如果他一口答应下来,那田六娃恐怕就要有所行动了。
高远倒是没想那么多,对于这种揣摩心思的事情向来不愿意去琢磨。
来找田六娃商量,一方面是表示尊重,另一方面是他的确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至于田六娃开始说让梁有库代理一连长的事情,他还真当田六娃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田六娃跟在刘成身边的时间长了,原本憨厚耿直的他心思也慢慢变的缜密起来。
尤其是现在刘成不在,他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一点儿小事儿都要翻来覆去的想很多遍,直到找不出任何纰漏之后才会去做,怎么可能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