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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突破至金丹后期以后,张世平并没有选择直接出关,他又接着打坐练气积累法力。
岁月无声无息,一晃便过了十余年。
这一段年月已足够让呱呱落地的婴孩长成少年少艾,然而张世平容颜不变,这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在这段期间,郑亨运突然在现在谷外,又等候了数日,好像是要和张世平说什么事情,但是当时张世平正在入定之中,整个人幽幽冥冥,根本不知外事,自然就没有任何的回应。
郑亨运到了最后,他在护谷大阵中留下一道传音玉符,而后转身离去。不过看他离去的模样,没有那种忧愁着急之色,想来并没有什么大事。
……
春雷初响,雨落大地。
不过青火谷炎潭四周有法阵,隔绝了雨水。
大雨之中,天空突兀地多了几道银蛇,紧随着雷声轰隆隆响彻在天地之间。
这时炎潭上空那团黑红交织,灵光流转的火球才有了些异动,黑红火焰渐渐地褪去,现出了一位青衣修士。
“唉!”只听到这青衣修士轻叹了一声。
这时候张世平才终于体会到了为何其他修士在百余岁结丹,但数百年过后,直至七八百岁寿终时,仍是金丹初期或是中期修为的那种无奈之感。
他没有半点的松懈,日夜炼化着谷中滚滚的火行灵气,经由周天,凝于丹田,灵机氤氲于金丹,以往每一次的修行,法力起码都有一点点的精进,但此次也全然不同。
这些炼化的灵气,就好似那水中月镜中花,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又重归于天地之间。这种情况,张世平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十几年来的修行,十之八九做了无用之功。
“灵障!”张世平起身皱眉,从半空一步步地走了下来,最后如履平地般地踩在了火潭中滚滚岩浆上。他脸色淡然,但眼中多多少少流露出些许的愁绪,有些失望之意。
当修士修行到一定的境界时,就无法再通过正常的打坐修行,吐纳灵气去积累法力,或者说往往打坐十几年时间,自身法力也无法增加一丝一毫,这就是所谓的‘灵障’。
这是一种修士对着自身那种冥玄无法明言的感觉。
张世平记忆最深的是两百年前那位云岐云师叔,还有数十年前的火冥师兄,其实不止他们两人而已,修仙界中几乎所有修士都会遇到同样的事情。不过个中倒是有些差别,有的修士迈不过筑基那道坎,有的凝不成金丹,自然还有些金丹真人一辈子也看不到结婴的希望。
不过修仙界中既然有‘灵障’,那自然有破障之法,其中最为简单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服用丹药,借着药力强行突破。
直到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嗡鸣声。
回过神来,他这才摇了摇头,收拾了下情绪,这才踏着滚滚岩浆,朝着岸边走去。
在路过一方两三丈方圆的黑色浮石时候,一头体长近半丈,浑身皆覆着赤红鳞甲的灵虫正伏贴在上,它嗡嗡地鸣叫个不停,听起来颇为嘈杂。
不用神念感知,也不用灵眼观察,张世平就已经发觉了周遭的灵气,正朝着幻鬼蝗汇集而已,而这头蝗虫也跟随着本能,一点点吸收着周围的火灵气。
十几年来的修行,这头幻鬼蝗也更进一步,随时能突破到三阶大妖的程度。只是这终究只是虫子,跟脚太浅了,此时它的神智终究,还不如一头寻常的二阶飞禽猛兽。张世平想驱使它,也只能靠着血契才能做到如臂挥使。
走到岸边以后,张世平在火潭阵法边上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下,面露思索之色。
其实到金丹后期才遇到修行上的灵障,已是张世平之前有想过的事情。
他催发神识,扫过阵法之外沐在大雨之中的一颗大腿粗细的松树,观得树中那一圈圈的年轮,比他刚闭关的时候多了十七圈之多。
“再等等吧,起码也要等南无法殿开启,那些老怪物都进以后再外出游历。要不然再碰到赤沙岛老火鸦这般的老怪物,那多半是要没命了。”张世平估摸算了下自己闭关的时间,这离南无法殿开启还一年不到了时间,心中不免有些无奈。
在黑石上伏着的幻鬼蝗似乎感受到张世平的苦恼,两根触须晃来动去,四翅震动嗡鸣,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吸满火灵气后。不过它没有接到张世平的命令,又很快地回到了吸起了火灵气。
数个时辰后,它收起了翅膀,花了大半天时间将之前囫囵吞入体内的火灵气炼化,又没头没脑地重复吞吸着火灵气。
第五百七十三章 雷雨天
春雷阵阵,大雨迷了人间。
这场大雨是张世平两百多年以来,所看过的最大的一场,仿佛天河决堤,从天倾洪,且足足下了两天之久。世俗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这场大雨家破人亡了,张世平不知道,他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圣人,自然也没有去想过这些。
世上的悲欢从来各不相同。
在这两天里,青火谷中一人一虫却显得格外的安静,一人是独坐稍歇,一只是伏栖纳气,各不相扰。
直到第三天下午,雨势终是渐渐地小了下来,没有那种天水倾泻般的磅礴。
张世平睁开了双眼,有些懒散地伸了伸腰,耳后将垂在自己脸侧晃荡的一缕长发,随意地撩到耳后。他一身青衣长袍,或是没有正襟危坐的缘故,此刻显得有些松垮。
不过他也没去在意这些,而是神念一动,将这十余年来陆陆续续传入阵法中的传音玉简,一并卷了过来。不过这传音玉符实际上并不多,张世平随意地扫过一眼,有数十个各色玉简所泛的灵光已经极为暗淡,也有三个依旧灵光熠熠,一看就是近期才传来的玉简。
张世平依着先新后旧的顺序,花了盏茶的工夫,依次一一把玉简看完,里头除却了一些城中有名有姓的商行的邀请外,其余最多的也就是一些道友得知他已闭关多年,所发来的一些问候话语,当然这些玉简还有自家族中郑亨运、张添瑜数人留下来的。
那些商行邀约玉简,过了太久了,已是过期了,张世平随意地将其放在一边。不过他取出几道空白玉简,催动神识,同时在玉简内留下了回应话语,然后衣袖一拂动,玉简化为数道红光飞出了青火谷,而后又分散了开来,大部分是朝着各家商行飞去,还有两道是朝着冲灵山脉而去。
做完这些事情,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一边缓步朝着炎潭之外走去,一边催动神识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瓶珀光酒,独自喝了起来。
阵法外,天还在下着小雨,张世平为了免得身上头发衣物淋湿了,就在周身丈许布下了一层灵气护罩,那些还在洋洋洒洒落下的雨水受到阻隔,顺着灵罩流了下去。
他走了一小段路,这才走到石阶前,沿其缓步走了上去,进入依山而凿出的石壁通道。
刚走到一半处,他手中的珀光酒也空了一半。
这时他突然驻足下来,张世平有些意外地抬头远望,,过了十余息的工夫以后,他脸色顿变。
紧接着他身影一闪,人就已经出现在青火谷上空,而后神识一扫,立马身化飞虹,又飞高了数千丈,于云端之上,眺目远望。
只是那异动似乎在数万里之外的沧古洋上,任凭他如何催动破邪法目也无济于事,只能顺着灵气汇聚的方向,依稀感应到到些许而已。
“南无法殿,竟然提前了数月开启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张世平感受着灵气不断地朝着沧古洋汇集而去,有些奇怪地说了一句。
他神识一扫,发觉二十余里外还有十余个熟悉的人,也正与他一般飞空远望。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闭关,如今才刚出关而已,还没来得及了解一下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样一想,张世平便光明正大地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飞去。
不一小会儿,他就远远看到了这十几位宗门金丹,当即凝声传音问道:“张某见过诸位道友。”
云间中的众人在之前已察觉到有一道气息,毫不遮掩地朝着他们飞来,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原来正在交谈的众人,当即停了下来,一个个打起精神,注意着来人。
直至看到张世平飞近了以后,显露了身影面容,他们才突然惊觉。
他们稍微感知了下张世平所流露的气息,眼中皆闪过一丝异色,或是嫉妒,或是凝重,或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众人便换上了一张笑脸,前呼后应般地说着恭维祝贺的话语。
“恭贺张师兄修为大进,元婴有望!”
“见过张师兄。”
……
“张道友,许久不见了。”燕黎也在其中,他也含着笑,开口说道。
玄远宗八位元婴老祖高高在上,内门金丹长老如今也有一百三十四人,至于外门客卿那就更多了,足有两百八九,粗略一算宗门金丹真人足有四百余位之多。
这些外门客卿,多是一些散修,或者一些小宗小派、金丹家族的老祖与长老之流,听调不听宣的家伙,没有驱之以利,那他们根本就不会安心尽力办事。
但是不管如何,玄远宗对外的说法都是八位元婴真君,座下四百金丹真人,声势赫赫。
不过这几百个金丹真人中,绝大多数都是金丹初期的修为,中期修为的也不多,粗略一算不过一百余人,至于金丹后期,那如今加上张世平,满打满算二十七人而已。
因而这种新晋的金丹后期修士,自然是值得众人结交一番,最不济也不能与之交恶。
张世平这边自是连连拱手,与在场的众人相互笑谈恭维了几句,回应了一番后,就看向在场中修为最高的燕黎,开门见山问道:“我闭关时久,消息实在是闭塞不通。如今看着天地间的灵气异动,应是南无法殿最后一层界域即将开启的现象,只是不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道友可问错人了,燕某也是近期才出关,如今正一头雾水,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要问那也要问海道友,他那通海商行遍布滨海诸城以及沧古洋各地,在场的所有道友之中,他消息才是最为灵通。他刚才正要说,却被你打断了。”燕黎苦笑了一声,摇头说道。而后话锋一转,看向一位满脸麻子,发鬓斑白的矮胖修士。
“是我的错,大家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海道友应该不介意多个人听吧?”张世平语气平缓地说道。
“张师兄可别这样说了,海某可生受不起。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不过是个打杂的伙计罢了,也就消息灵通了点而已。如今这异象确实是南无法殿开启的征兆,之所以提前数月,据我所知好似是因为罗睺的缘故,那边商行的伙计刚发消息过来,说是海域无端升起了黑雾,遮天蔽日,其中传出了阵阵怪鸣惊嚎声,疑似是罗睺出现,打破了门户,使得法殿提前开启了。”海大富笑起来,双眼微眯着,有些自得地说道。
“巧合而已,提前开启了也好,反正也不关我们什么事情。此次早些过去,那些一直蛰伏在海外诸岛的老家伙也可以早些离去。”一个青袍中年修士听到原因后,却是更希望这南无法殿早早结束。
第五百七十四章 浮游朝露
“多谢海道友的消息,四十年前碧浪秘境的崩灭,将那些三境以及诸海中那些隐修的老家伙们都引了过来,又因为法殿开启在即,那些老家伙更是一个个赖着不走,也不知道在何处静修着。这些年我也是深居城中,轻易不敢踏出半步。”燕黎颔首点头说道,其实他这些年来不过是为了祭炼龙傀,还有正好将自身法力也打磨一番而已。
有些修士将南州、西漠、北疆统称为三境。当然也有四境的说法,那第四镜传说跨越沧古洋,在另一边还有一处名为东土的修行圣地。
以前张世平年轻时候觉得南州很大,好似一辈子都走不完,看不尽的样子,因而在看那些前人所写的书籍时,对于书中所写的西漠、北疆以及东土,他也曾想象过这些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到的地方,特别是东土,那是一个怎样繁华的修行圣地?
不过到了如今,他只需花上个三四年时间,就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将南州各地浏览一番。
人年轻时候总有过将整片天地走遍的豪气,而随着年岁增长,又渐渐地变得安静了起来。可是一旦眼界开了以后,那种好奇心却是少了。
再加上见识过了沧古洋那种苍茫无垠的浩瀚,他就更加觉得南州、西漠或是北疆诸地,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也许在某个地方还有比三境更大的地方。只是受制于自身的见识与修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