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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色快晚了,自己再不走,那晚上留宿在村民家中,那自己修炼也不方便。
张世平快步离开了村子,速度可比刚才三人行的时候快了很多,出了村子,张世平自己走了几里地后,看左右无人,就驱使飞行法器冲天而起。
飞行了一会儿后,天边那一轮红日已经大半落下了山,只剩下黄昏余光,远处景色也渐渐没入夜色中。
张世平也降落在一片山林里面,把自身神识发散出去,寻找能休息的地方,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树洞之类的地方,不然自己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过了一会儿,张世平收回神识,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想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施展敛气术和隐身术,把自身气息都隐藏起来,片刻之后,张世平就赶到了刚才神识查探到的地方。
张世平轻轻落在树枝上,看前方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少年,手持着一把三尺青锋长剑,与一名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斗在一块。
张世平远远一看,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形似刚才他看过那公告上的那人,名字叫做陈川的黑虎寨大头领。但是更让张世平感兴趣的是那个少年,和背着手在一边观战的一个中年人,两人都是张家族人。
这个中年人,张世平认识,叫做张同忠,和张同安是同一辈人,不过血缘关系不是很近。张世平连天眼术都不用施展,望着他身上隐隐露出的灵压,就知道张同忠现在是一名练气七层的修士。
而那个少年张世平不认识,想来也是,自己从十六岁加入正阳宗以后,到如今也有十几个年头了,那时候这个张家少年可能都还没出生。张世平心中感慨,想不到一晃多年,自己连族中的新一辈都不认识了。
张世平看着那少年,他生死搏杀的经验明显不如那个络腮胡子的黑虎寨大头领,不过少年仗着手中长剑锋利,占了兵器厉害,和这个陈川强盗头子斗得不相上下。
那陈川也是顾及在一边观战的张同忠,这个当了多年黑虎寨大头领的陈川对张同忠是咬牙切齿,同时他心中又是惴惴不安,他想到刚才自己已经快摆脱了那个少年的追击,但是就是那个少年人的长辈,身形好似鬼魅,一晃眼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衣袖轻轻一挥,他就被击退,蹭蹭蹭地倒退了十几步,却没有收到半分内伤,显然武功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
陈川在江湖中闯荡了那么久,瞬间就想到一些大家族的做法,把他当做一块磨刀石而已,旁边那个中年人武功太高了,怕已经是传说中的先天境界,自己远不是对手。
他心中好似沉石压底,为今之计只有打败那个少年人,再用以挟持离开,他才有活命的机会。只不过对方少年长剑锋利,陈川这黑虎掏心爪可还没练到刀枪不入,他自己只能仗着经验与少年争斗。
张世平仿佛看到自己以前模样,身形一闪,不再隐藏,人瞬间出现在张同忠丈许开外,张同忠原本智珠在握的表情,看着张世平这个身穿黑衣的修士,不知道这人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他竟然毫无察觉,一时之间他脸色大变。
他周身法力激荡,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手按在储物袋上,下意识地与张世平拉开距离。
张世平知道自己吓着了他,“这位族叔莫怕,我也是张家人。”张世平语气缓和,一面代表着张家长老身份的令牌出现在张同忠面前,同时筑基气息迸发出来,其中蕴含的可怕灵压没有朝着张同忠压迫而去,张世平把灵压控制在周身三尺内。
张同忠可以明显感觉到张世平发出来的灵压,气息渊深,明显是筑基期的修为。他也明白,如果张世平想对他不利,那自己早就没命了。
张同忠双手接过令牌,他也知道家族中多年前出现了一个宗门筑基修士,原本他还通过家族玉简,记得张世平模样,只不过多年来他看都没看过张世平一面,一时间没有记起来,如今一看,面容轮廓大部分一样,只不过肤色太多白皙,没有多少血色。
张同忠也放心下来,脸上露出笑容,轻松了很多,他对着张世平施了一礼,这是低阶修士对于修仙界中前辈的礼节,和族中辈分无关。除非是两人血缘关系极其亲近,如同父子兄弟姐妹这等,才不必要如此多礼。
“啊!”张世平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那个少年,刚才那个黑虎寨大头领趁着张同忠张世平两人谈话的那短短时间,攻势更加猛烈,张家少年看到张世平这个黑衣修士出现,以为是要对他忠伯不利,找到机会施展符箓,动作变快了许多,找了陈川一个破绽,朝着胸口刺了一剑,一道血箭随着长剑快速拔出而喷出,这个黑虎寨的强人头子发出痛苦的叫声。
那人面露绝望,又带着几分癫狂,不管不顾身上的剑伤,从怀中取出一个瓶身刻满符箓的瓶子,扒开瓶盖,对着瓶子喷了一口血。
一股寒气带着怨气冲天,把那个黑虎寨陈川包裹住,他身边几丈,都布满冰雾白霜,从瓶子里冲出来一头又一头毫无神智的癫狂怨灵,不断从他的口鼻中挤入,占据他的身躯,不消片刻,那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珠子翻白,毫无感情盯着那个张家少年。
张家少年横剑,身上发出灵光想挡住冲过来的冰寒怨气。
这时候张世平比张同忠动作更快,一个护身罩笼罩住少年,帮他挡住了那怨气。
第六十九章 乙四乙七
张家那少年不过练气一层,张世平怕他抵挡不住,就及时出手救援,这种情况就不要非得等到族中后辈命悬一线。家族让年轻一辈弟子去历练,是为了培养他们的心性,而不是让他们送死。
张世平眼中灵光闪烁,透过那白茫茫的冰雾,看到从那个刻满符箓的瓶子中涌出上百个只怨鬼,在那个黑虎寨陈川身上进进出出,这人身子如同气球水泡一样鼓起来,手脚关节发出咔咔声,不自然扭转,最后这人四肢指节,弯钩抓地,身子前端压低几分,背部高高拱起,如同夜里眼睛发绿的黑猫。
最后那陈川上下颚张得老大,竟然吞下那刻满符箓的瓶子,气息更加诡异几分。
张同忠只慢张世平一步,即使没有张世平在,遇到这种情况他也能护得住少年。
那黑虎寨陈川发出刺耳的叫声,四周刚刚归巢的小鸟直接被音波震死的不知道多少,较远处的鸟兽则是零散惊起,张家少年五官扭曲挤在一块,忍不住捂着耳朵,而张世平与张同忠两人则根本不受影响,张同忠把少年带到一边去。
张世平对此倒很感兴趣,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将其斩杀,他刚才神识扫过,可以确认这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身上没有半点法力,也就是手脚功夫还行而已,上不得台面。
不过这百余只连一阶下品都还算不上的怨鬼,同时占据了陈川身体之后,在短时间里面,导致他的气息大变,实力大涨,几乎能和练气四层的修士相比。
这种大幅度提升自身实力的秘术,虽然对自身损害极大,但是张世平觉得自己如果能够掌握改善,把握其中分寸,不失为一种底牌。
那已经被怨鬼侵蚀丧失神智的黑虎寨陈川,龇牙咧嘴,发着低沉的叫声,两边腮帮子向后裂开,犬牙交错,他后肢一蹬,不管张世平张同忠两人,疯狂朝着少年扑过去。
不过张世平动作更加迅捷,半路上,他一脚踢过去,那已经可以算是尸鬼的陈川来的快,去的更快,撞断了一根腰粗的大树。
还没等尸鬼爬起来,张世平伸手虚空一抓,一颗火球出现在空中,喝道一声‘去’,火球化作流光,在尸鬼身边变化成为火网,紧紧将它捆住。
张世平伸手按在它头顶,施展搜魂术,那尸鬼脑袋中只剩下一些杂乱无章的东西,骨面,灵丹,金子,杀,挖心,仙人,长生……只有这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没有连串的记忆,脑子里一点正常的思维已经都没有,张世平暗道可惜,没有搜寻到什么秘术。
看来关键点就只有那个瓶子了,张世平心念一动,火网中的尸鬼,在几个呼吸间就化“”为灰烬,一堆焦炭中只剩下那刻满符箓的瓶子。
张世平伸手一招,瓶子飞到他手掌心中,即便是火网烤过,这瓶子入手仍旧有些微凉,上面的符箓都是一些有关于镇魂养魂的,没有什么特别,张世平神识把这瓶子从外到里扫过一遍,他原本还抱着些期待,不过扫过以后他整个人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起来。
张世平发觉这件瓶子法器里面,竟然还存在着一道强横的神识,是有主之物,他没有把握在这件法器主人还在的情况下,快速清除掉里面的神识,重新打上自己的烙印。
张世平捏着瓶子,脑中瞬间有决断。
虽然张世平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至少是假丹境界的修士,会在这一个一阶法器烙印下自己的神识,但张世平可不想为了一件区区一阶阴邪法器去招惹这人。
对方还把这种阴邪法器交给像黑虎寨这样抄家灭门的匪盗,很明显是靠着这些匪盗在收集凡人生魂。
这让张世平想到了凤弈郡堂口那四人,他那时候就不想掺互这趟浑水,更不用说现如今他还得知这其中还有假丹修士,最多他回宗门以后上报上去,交给宗门其他修为高超的师兄师叔们处理。
他先把这瓶子收进储物袋里面,张世平又把现场处理干净,这才和张家两人一同离去,他驱使飞行法器带着张家这个少年,张世平问过名字才知道他叫张元吕,张同忠跟在后面。
张世平飞行速度不快,因为他要照顾着后面的族叔,三人飞过两个山头。张世平从自己储物袋中取出那瓶子,把上面自己的气息全部清除干净,又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留下自己的任何气息后,把这瓶子随意从空中丢下,头也不回就走了。
即便自己用灵符封印住这瓶子,收进储物袋中,但是他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什么神念追踪的秘术,为了一件一阶法器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在张世平看来实在不值得。
可要是换成一件二阶法器,那张世平就要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换是一件法宝,那张世平就不用考虑了,那他绝对立马以最快速度飞回宗门,富贵险中求,他就不相信区区一个疑似邪道的修士敢单枪匹马到正阳宗放肆。实在不行,炼化不了,张世平也可以把它上交宗门,换取修行资源。
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值不值得的份上。
三人接着连夜赶路,又换了一个地方,找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停下休息。
深夜,张元吕这孩子在这半个月里,配合着官府剿灭了黑虎寨,又独自一人和黑虎寨大头领陈川激斗了半天,人没休息的时候还好,一停下来他就有些体力不支,他为了在张世平面前留个好映像,强打精神,没过多久,原本盘坐打坐的他头就时不时点着,张世平让他不用打坐修行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张同忠在守夜,他神色自然放松,盘坐在火堆边上,把神识伸展出去。
过了许久,四周虫子嘶鸣声仍在起起伏伏,山风更加寒冷一些,火堆的火焰有些小了,他又搭了几根柴火上去。
一夜过后,日出天明,张世平就和两人分离,他驱器飞向正阳宗。
……
黑虎山,黑虎寨子那里早已经是一片废墟,里面粮食,金银,都已经被官府收刮一空。山上的豺狼嗅着血腥味过来,两个骨面人披着一身黑色斗篷,从山上下来,四周豺狼毫无察觉。
这两个骨面修士气息诡怪,时而是练气九层的灵压,时而又是筑基气息,不过又没有像正常筑基修士一样凝实。
两人隐藏在斗篷内,看不出面貌如何,单从身形来看,两人身材中等,高矮有差。
在前面的骨面修士翻手取出一个黑色珠子,对着默念几句,张嘴一吐,一道黑气喷在珠子上,那珠子吸收了黑气后,颜色更加深邃,接着珠子朝着前方飞去,两人立马驱器赶上。
那黑珠灵性十足,遇树会躲,遇山会翻,过了小半天时间,那骨面修士施展御物术,从一处石缝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正是张世平丢弃掉的那一个。
张世平把瓶子上的气息清理干干净净,上面虽然没有了自己的痕迹,但是也把那个黑虎寨陈川的痕迹给弄没了。那个骨面修士拿到噬魂瓶后,一查探就发现这瓶子太过干净,明显是处理过的。
黑虎寨陈川那个粗鲁莽夫自然不可能做到这样细致,能做到这样的,那骨面修士基本可以确定是修士所为。
那个拿出黑珠的骨面修士他声音冰冷,“噬魂瓶暴露了,而且里面的怨鬼竟然一个都没有,我们回去该如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