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话,自己要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被自己率领的国家将脱离自己的手里,本应改变的历史又会重回正轨,弗朗哥将继续自己在西班牙的独裁统治,西班牙的那些荣光将逐渐消失在历史河流之中,莫拉就觉得有些难受。本来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的,本来自己可以把这段历史推翻的。一想到这里,当年那种推动着莫拉努力在西班牙的政界打拼的那种责任感以及改变历史的豪迈感竟一下子涌进了莫拉的心口。
一时间,他竟然没有办法入睡了,于是他小心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盯着桌子上的那个空杯子看了一会儿,透过那个杯子,被月光铺上一层银色的桌面变得有些朦朦胧胧的。莫拉开始感觉到嘴里的干渴,他开始转动脑袋在屋里寻找水壶。他看了好几圈,却终究没有找到水壶。于是他走上前去拿起了那个透明的玻璃杯,走到门口打开了卧室的木门。
在莫拉的卧室门口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那是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白人。他的脸上有着不明显的雀斑和几个代表着他的年纪的青春痘。他的头发是标准的西班牙人发色,棕色。大概是军队的传统,棕色的头发被剃成了简单的板寸,青色的头皮在短发下面肉眼可见。
或许因为守夜是在太累了,他就那么屈着他长长的双腿在莫拉卧室门前的地板上坐着,手里捧了一本书,另一只手则抱着他的双腿。在门彻底打开之后她仿佛才从那本书里的世界挣脱出来,慢一拍地慌忙从兜里掏出帽子,戴上然后敬礼。做完这一整套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总理阁下,您有什么要求么?”
莫拉看着这个年轻人笑了笑:“你看的是什么书啊?”
这个年轻的战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才小声地说:“总理阁下,我看的是《来自曼查的骑士堂吉诃德大人》。我从小没怎么上过学,所以到现在都没看过这本书。”他最后不忘加上一句话来解释为什么自己没看过这本大名鼎鼎的书。
莫拉点点头,这本书几乎可以算是西班牙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品了,甚至连他这个平时几乎不看出的理科生都听说过。
这一下莫拉竟起了点好奇,他到西班牙这么久也没看过西班牙的小说,他竟一下子想看看西班牙的这些作家究竟在写什么呢?
于是他伸出手来说:“给我看看。对了,你先去帮我把我的水杯倒满水。”
年轻的战士拿着莫拉的水杯跑下楼了,莫拉拿着那本书先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他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在他坐下来的时候,他注意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是不是应该睡觉了呢?自从莫拉来到西班牙以后他常常并不会睡得太晚,因为每天他都感觉自己被办公室里各种各样的报道给累得不行,因而一回家他就一点力气都没有。
莫拉今天经过了长途旅行,他的前一天也因为火烧报社仓库的事没有休息,现在莫拉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睡意。他又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被弗朗哥半软禁的现实,他叹了口气决定等有了睡意再睡。反正他明天也没什么事儿。
这样想着,他翻开了这本书。
书的第一页印着一个叫贝哈尔公爵的名字,塞万提斯写到这本书是送给他的。莫拉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迅速地略过了这一夜。第二夜开始就是塞万提斯的前言了。
这是个充满怨怼的前言,莫拉很快地扫视完前言之后下了结论。这个前言里莫拉似乎能感受到塞万提斯的那种郁郁不得志以及对当时风气的一些嘲笑的意思。莫拉摇了摇头,他正准备继续阅读这本大作,那个年轻战士就已经敲响了莫拉的房门。
莫拉合上书说道:“进来吧。”
那个年轻战士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把那个透明玻璃杯放回了莫拉的书桌上:“总理阁下,您的水。”
莫拉点点头,然后指着那本塞万提斯的大作问:“这本书你能看懂么?”
那个年轻战士摇了摇头:“这上面很多字我都不认得,所以也只是半懂不懂。”
莫拉笑了笑:“那就让我来把这个故事告诉你吧。”
莫拉这么说了,那个年轻的战士自然找不到推辞的话来。
于是莫拉就从前言开始读起来了:“……如果讲到上帝命令我们对敌人也该友爱,你马上借重《圣经》,一翻就能找到上帝的金口圣旨供你引用:‘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如果讲到恶念……”
“等等……总理阁下……刚才那一句是《圣经》对么?我在教堂里听过这句话。但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上帝都说了我们要爱我们的仇敌,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进行战争呢?还是说上帝说错了么?”
莫拉想了想:“我想这是上帝对我们的要求,但是人类总是贪婪的,我们很少能按照上帝的要求去做的。”
年轻的战士点了点头,一脸不太懂得样子。莫拉想了想又说:“我想既然这句话来自于《圣经》,你最好还是去教会问一问神父们吧,他们应该会给你满意的解答。我们继续看看这本塞万提斯的书吧。”
在读完塞万提斯充满嘲讽性的前言之后,莫拉又回答了年轻战士几个问题。这个时候莫拉书桌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快四点了。莫拉终于开始感到有些睡意了。
………………………………
第109章 伊比利亚的骤然爆炸
1938年,十一月,伊比利亚半岛又一次吸引了全球的关注。葡萄牙与西班牙之间毫无征兆就突然爆发的争端让整个欧洲为之轰动。相比起来,德国和波兰的争端更像冗长的肥皂剧,尽管不断升温,但速度却不够快。反倒是葡萄牙和西班牙这边的争端更有轰动性,只用了不到两个周,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关系急速降温,西班牙的部队甚至越过了国境线。
第二天,各国的报纸都用了头版头条来报道这件事。
英国的《泰晤士报》分析认为,国内持续的抗议对西班牙高层的决策产生了影响,西班牙的民族主义者和伊比利亚主义者促进了西班牙高层的进一步法西斯化。同时他们也认为这次事件是西班牙方面蓄意挑起的,旨在转移国内矛盾,为国内的抗议事件降温。这一点可以从马德里的抗议活动已经开始的从单纯的游行抗议到暴动的转变得到印证。同时,这份报纸分析了英国介入事件的可能性以及可能的做法。在可能性上,几乎所有的英国报纸都一致认为英国必然会介入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这次争端之中,《泰晤士报》认为英国并不会第一时间采取军事行动或者经济行动去压迫西班牙,更有可能的是从外交上施加压力努力使西班牙和葡萄牙坐到谈判桌前。当然,也有其他报纸如《卫报》认定英国政府会采取部分经济手段例如封锁西班牙的煤炭和石油的进口来表明自己支持葡萄牙的立场,让事件尽快平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德国方面的报纸则认为,这次西班牙和葡萄牙纠纷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兆头,他们断定这次纠纷将让西班牙变得更加团结,有效地满足民众的要求。同时德国报纸认定现在是西班牙和德国建立更亲密的外交关系的最佳契机,随着葡萄牙古老的盟友英国的介入,德国也很有可能在刚结束的西班牙内战之后重新介入伊比利亚半岛的局势。他们认为这件事可以帮助欧洲大陆进一步摆脱英国人的影响。
比起英国和德国的同行们,距离西班牙更近的法国人则有着不同的结论,法国人认为这次冲突是西班牙内部斗争的产品。他们声称有西班牙军队内部的线人表示这次争端是由旧长枪党人引发,旨在牵制住西班牙军队。而在西葡冲突的同时,马德里城内爆发了暴动,法国媒体进而推测这次暴动的目标是弗朗哥。而西班牙元首弗朗哥在西葡冲突以及马德里暴动后已经超过八个小时的情况下依然没有露面则是他们论断的另一佐证,他们认为弗朗哥元帅已经被旧长枪党控制。他们分析旧长枪党所制造的这一次政治事变是因为长枪党对弗朗哥的威权统治的不满,自从弗朗哥就任国民军军事领袖以及西班牙王国元首以后,弗朗哥大力进行党派改革,政府改革和经济改革,这得罪了西班牙不少保守势力。尤其是弗朗哥的党派改革被长枪党内部人士认为是一次对长枪党们的背叛。该报纸还援引了一位不具名的旧长枪党人士的原话:“弗朗哥在党派改组和赫迪拉案中惩罚了长枪党,无情地把长枪党和其他所有保守势力放进了一个fet里面,这让fet缺乏明确的政治主张,彻底成为弗朗哥本人独裁统治的工具。当初弗朗哥为获得长枪党的支持去竞争国民军军事领袖时,曾向长枪党总书记赫迪拉保证,长枪党及其政治理想将会是西班牙新政府的主要施政纲领。但是当弗朗哥获得权力之后他就背叛了长枪党,这让长枪党人非常不满。”
葡萄牙方面的媒体则有另一种猜测,他们认为长枪党已经彻底控制了军队并向葡萄牙发动纠纷,这次纠纷的目的是为了逼迫西班牙高层中的亲英人士如莫拉向德国靠拢。他们把马德里的事件和这次西葡纠纷联系到一起,认为这一切都是长枪党组织来向莫拉等顽固派施压的方法。
至于西班牙媒体,则分成了好几派,以《辩论报》为首的工商界喉舌对于这次冲突表示了强烈的担忧,考虑到近期西班牙的国内形势,他们也只能是唱一唱爱国主义的高调之后小心地点出这次冲突的偶然性以及呼吁各方面保持克制。当然,这种话事实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相比起这次冲突,事实上《辩论报》用了更多的空间去描述正发生在马德里的暴动。他们援引了部分法国报纸的报道,同样认为这次暴动以及西葡边界的冲突都和西班牙高层的内斗有着关系。
至于长枪党的御用报纸《致敬》则表现得尴尬多了。他们一边装作不知道两个事件与长枪党的关系,一边又用一种赞赏的语调来描述西葡边界的冲突。他们似乎没有想过西葡边界冲突可能造成的灾难性结果,只是一味强调葡萄牙方面有失妥当之处,然后用他们惯常的带着民族情绪的笔调来强调西班牙历来受其他国家欺辱的历史,从而他们认定这是一次葡萄牙的仗势欺人,最后他们肯定地表示军队的表现是符合西班牙王国利益的。西班牙能不能承受新一轮的战争,或者西班牙民众希不希望再付出额外的税款去支持新一轮战争都不在这些编辑的考虑之中,他们只要按照长枪党的逻辑来进行区分就好了——尽管赞扬这次军事行动似乎对长枪党的头头们好处不多。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却毫不在乎国家的根本组成元素人民们手里还剩下多少粮食,他们要求全国人民都为国家牺牲,但却毫不考虑究竟这些人愿不愿意为国家牺牲。这些人可以旁征博引,从文化上从历史上甚至从人类的种族上来分析葡萄牙和西班牙都应当是属于同一国家。不管这些资料歪曲了多少事实,也不管这些上百年前的历史在国际法面前其实一点道理都没有,总有一些民族主义者愿意相信它,并奉之为圭臬。这份报纸高高在上地打起了“爱国”的名号,似乎这个名号一出,所有的法律都将没有任何价值,在这个名号下贸然越过国境线侵犯他国被称作勇敢的还击,在这个名号下对他国的攻击被解释为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在这个名号下报仇比法律变得更重要。他们采访了一位叫唐·帕尔多·希梅内斯的作家。这位作家号称自己已经出版过十来本作品了,但他的大名却依然不为大众所知,其具体原因也无人知晓,因而颇有些郁郁不得志。这位作家一向自称为一位守法公民,满口的仁义道德与圣经典故。在采访中他声称:“尽管我一向遵纪守法,但对于国家的行为是完全支持的”——虽然这话有些不对,听起来总觉得像在说西班牙的军队正在犯法一样,但他慷慨激昂的高论并没有被打断——“如果敌人对我国尊严屡屡挑衅,那么西班牙就应当毫不犹豫地对其回击,即使是战争也不应该犹豫,因为国家的尊严高于任何个人的生命”。他还声称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愿意把生命奉献到战争之中——尽管作为一个残疾人谁都知道他不能参加战争。这位作家在表达了自己的愤慨之后甚至执意要赋诗一首表明了自己对军队有力还击敌人的支持。不过这首诗实在狗屁不通,不着四六,虽然用的是十四行诗的体裁却到处都不合规矩,就连《致敬》也只采用了两句。
………………………………
第110章 战争的扩大化?
莫拉一觉醒来后,看了看各个报纸的丑态心中颇有些反胃,就放下了报纸。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前往指挥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