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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略显犹豫的看着刘望,道:“荆楚诸人,除吾儿可统兵为帅,余者皆佐官之才,怕无旁人可当此任。”
蔡瑁闻言气的直咬牙。
荆楚中人,唯有刘伯瑜一人可为帅?余者为佐官之才?
岂不是视我等如无物?
就在这个时候,却有襄阳名士杨统,站出来道:“明公此言差矣,荆楚人才济济,诚可谓将帅如云,猛将如雨,怎能说除公子外便无人可用?依末吏度之,襄阳诸人中,以蔡将军文武双全,可为大将之才,末吏愿保举蔡将军为北伐都护,率军平定南阳郡,定可功成。”
蔡瑁闻言笑了。
他正了正衣襟,站起身来,对刘表道:“末将蔡瑁,愿为明公分忧。”
不想,一旁的刘琦突然开口道:“蔡将军乃是襄阳第一大将,不可轻动,孩儿近年来久经战阵,未曾歇马,还是请父亲让孩儿去吧!”
蔡瑁皱了皱眉,满面阴霾地看向刘琦,道:“长公子,为何相争?”
刘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道:“蔡将军,先应者乃是刘琦,与刘琦相争者,好像是将军你才是吧?”
蔡瑁眯起了眼睛,道:“蔡某先任都尉,后为中郎将,一直为刘府君在襄阳统兵,熟悉南阳郡前线之务,由某前去,最是妥当。”
“是吗?”刘琦微微一笑,道:“可我毕竟是南阳郡守,若由某去收服南阳郡,才最是名正言顺。”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以蒯良,蒯越,蔡释,庞季,马玄,向征,刘望,韩嵩,刘先,邓羲等数十人居然一同起身,共同向着刘表长长作揖,齐声高喝:
“我等愿保蔡将军为都护,率兵北上,攻取南阳!”
大厅中一半以上的人全部起身,全部保举蔡瑁,声势自然不同寻常。
一瞬间,就见刘表有些懵了。
而刘琦的脸色也有些气的发白。
却见蔡瑁得意的看了刘琦一眼,那眼神中似有挑衅。
刘伯瑜,如何?天底下的事,不全是你一个人能够左右摆布,想怎么样便在怎么样的!先前的账咱今日一起算,蔡某今日说什么也要在你手中扳回一局!
第二百三十一章 姐夫与小舅子的战争
厅堂之内,一大半的南郡士人皆站出来为蔡瑁站堂,一时间,声势极强。
刘琦在一旁暗暗咂舌,心道这就是现实版的逼宫了是吗?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刘琦深吸口气,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今日这戏,说什么还得做的再像一些才是。
不然不足矣让这些王八入瓮。
便见刘琦抬起手,略显颤抖的挨个指着满厅众人人,怒斥道:“尔等何意?想造反不成!”
他这一嗓子中所蕴含的怒意满满,当中充斥的感情极为丰富,嗓音中隐隐都显得有些嘶哑了。
坐于上堂的刘表看到了刘琦的表现,心中不由微微一紧。
喜怒不形于色,自非等闲中人所能比,但喜怒皆形于色,也绝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够做到的。
这小子,简直就仿佛是千人千面……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知为何,刘表仿佛都有点弄不清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这些年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蔡瑁见刘琦暴怒,心中不由大喜过望,他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能够看到刘琦居然能被自己弄的手足无措,蔡瑁心中的成就感不知为何,“蹭蹭蹭”的犹如坐火箭一般的往上蹿。
就算刘琦是要娶他二姐,当他姐夫的人,但这个便宜姐夫却总是三番四次的落他的面子,屡屡压于其头顶之上。
在这个人面前,蔡瑁总觉得自己有劲使不出来,有理说不清楚!
这算是什么狗屁姐丈?
此时,便见掾史马玄站了出来,对刘琦道:“大公子此言差异,我等诸人身为明公羽翼之臣,自当事事为明公尽心,处处为荆州着想,公子平南归来,舟车劳顿,当养精蓄锐此为其一,二则公子身为南阳郡守,更兼身为明公嫡子,岂能屡次轻身犯险?若当真有什么闪失,却是置刘荆州于何地?又置荆楚黔首齐民于何地?万万不可取也。”
刘琦冷眼看了一下马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后世鼎鼎大名的马氏五常中的老大哥……马伯常。
眼下族中尚有二弟马康马仲常为其臂助,其余三个人因为年纪太小尚未出仕。
刘琦冷然道:“马掾史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我身为刘荆州之子,就更应该替汉室分忧,替父亲解难,如此方不负为刘氏之后。”
“府君此言差矣。”另外一边,则是襄阳名士杨统站起身来,对刘琦施礼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府君若要为父分忧,方法甚多,何苦拘泥于征战一道?以命博功名者,未免落了下乘。”
刘琦眯起眼睛看了看杨统。
他是襄阳名士,为南郡士人所尊崇,他的长子杨虑现下不过五岁,却因为杨统的教育和推波助澜,目下已经有了”沔南少子冠冕”的称号。
区区一个小儿竟能被冠之荣,足见这些士族为了荣誉什么惹人笑柄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想想他历史上的另外一个儿子杨仪的那副牧竖小之德行,此人心胸便亦可知。
“不以命博功名,那又以什么博?太学吗?举孝廉?还是力求两千石之官位?不好意思,我全都考过了。”
却见其余的南郡诸官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苦口婆心”的向刘琦和刘表谏言。
各种义正言辞的大道理层出不穷,听的刘琦耳膜嗡嗡作响。
饶是他善于言辞,但面对这么多人的诸多意见也根本无法反驳。
面对南郡诸族如此强力的反扑,刘表算是被震惊了。
他原本以为凭刘氏目下的势力,是完全可以压制这些宗族的,但就目下看来,情况似乎跟自己想的很不一样。
军事姑且不算,但在政治力量上,他们一旦齐心,还是非常恐怖的。
刘表觉得自己先前有些把事情想简单了。
看来要彻底让他们拜服,似乎并不容易……绝非朝夕之事。
刘表捋着胡须,缓缓出言道:“既如此,那就让德珪去南阳郡吧……”
话音落时,突见刘琦问在场诸人道:“诸公说了这么半天,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皆属空谈,我想请问诸位,打仗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蒯良站起身,道:“重中之重自然是……打胜仗了。”
刘琦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道:“有劳子柔公,有公此一言,那事情便好说了。”
蔡瑁在一旁说道:“听姐丈之言,似是觉得瑁打不下南阳郡?“
刘琦微笑道:“正是。”
蔡瑁闻言不由恼火:”我打不赢,而独独你能打赢?”
“是。”刘琦微笑着点头。
“何以为凭?”蔡瑁气道。
刘琦一字一顿地言道:“愿立军令状。”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顿时满堂皆静。
刘琦认真的看着刘表,道:“父亲,此番攻取南阳郡,乃是我荆州的首要大事,更是事关护君之盟的威严,若不能胜,父亲威名堕地,何人担待的起?孩儿愿立下军令状,以死取下南阳!”
一直不曾吭声的黄忠站起身,应道:“南阳郡乃是袁术重镇,若无舍生忘死之心,却难攻克。”
文聘亦是道:“汝南袁氏,岂非等闲?不抱死志,恐难胜矣。”
刘琦道:“父亲,孩儿愿率两万精锐,北上攻打南阳郡,如若不胜,情愿自裁于北,绝不反回襄阳。”
这一番话,说的南郡诸族长勃然变色,他们心中忐忑,不知应如何是好。
他们万万没想到,刘琦居然会釜底抽薪,来了这么一招。
他这是要把事情做绝!
却见刘琦已经转头喊道:“来人,送笔墨縑帛来。”
少时,便有牧府的侍者用托盘将刘琦需要的东西呈递了上来,放置在了刘表面前的桌案上。
刘琦信手捻来,将笔攥在手中,然后沾了沾墨水,就准备向縑帛上落。
在落笔之前,他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蔡瑁,那个中的嘲讽之意非常明显。
大舅子,你完了,到底又是我在表演了!你敢不敢接招?
蔡瑁似乎是读懂了刘琦眼眸中的意思,藏在袖中的双手开始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
就在刘琦即将落笔沾上縑帛的时候,突见一直犹豫不决的蔡瑁猛然开口,冲刘琦喊道:“姐丈且住!”
刘琦的嘴角快速闪过一抹笑意,但随即又变的正经了起来。
“蔡将军,又有何事?当此时节,你如何还想与我争?”
却见蔡瑁冲着刘表拱手道:“明公,瑁亦能立军令状!还请明公将北伐南阳郡之事委任于蔡瑁。”
而那些南郡诸族的首领见蔡瑁与刘琦争立军令状,此刻一个个心中也不由慌了神,但又不想蔡瑁竞争大都护失败,因而颇显踌躇,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谏言。
若是蔡瑁也去立军令状,那便是将蔡瑁的后路给断了。
但只要是稍稍有些政治头脑的人,例如蒯越和蒯良,马玄,杨统等人都知道,这军令状不论是刘琦还是蔡瑁立了,就算是失败了,刘表都不会杀他们。
哪个他都杀不起。
但问题是,不杀归不杀,军令状一旦立了,北伐一旦失败,那这份军令状就会变成一个把柄,从此被刘表牢牢的抓在手中,用来钳制立军令状者。
而以刘琦嫡长子的身份,刘表自然是没有用这份军令状威胁他的必要。
那这份军令状是用来对付谁的呢?
蒯越长长的叹了口气,暗自摇头。
上当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蔡瑁索要副将
在满厅众人中,蒯越的智谋和机变毫无疑问可排第一,虽然刘琦的戏演的很像,但还是被蒯越看出了一些破绽。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蒯越也没法出言提醒蔡瑁了,就算是他能够提醒,蔡瑁能不能应也是两回事,
毕竟当着所有襄阳官吏的面,蔡瑁若是在刘琦的面前退缩了,那回头他这个中郎将在南郡军中将不会有任何威信。
眼下的蔡瑁是赶鸭子上架!
这军令状今日是签也要签,不签也得签。
眼看刘琦和蔡瑁两个人都要立军令状,刘表的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捋着胡须,将眼睛闭了起来,任凭两人在下方不断的请缨,也不管那些拥护蔡瑁的人不断的向自己谏言。
他只是闭着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就是一言不吭。
若非他捋着胡须的手还在动,以及他上下起伏的胸口,旁人或许都得觉得刘表是坐化了也说不定。
众人嚷了好一会,却见刘表只是坐在那里,谁的问话也不回答……却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厅堂中的声音,也因为刘表的表现,而变得越来越小了。
直到好一会后,方见刘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既是你二人执意都要立下军令状北上,也罢,老夫适才也琢磨了,那你二人便分领一军便是。”
“你二人分别领军,一人去南阳郡夺宛城,一人前往江夏郡与承先会和兵发汝南袭取袁氏本家,谁若败了,便以军法处置,如何?”
“孩儿(瑁)愿往。”
刘表见二人皆应,遂道:“既如此,你二人谁愿意去南阳郡?”
蔡瑁这一次却是长了记性,忙抢道:“末将愿往!”
刘琦亦道:“孩儿愿往。”
刘表来回看了看二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蔡瑁的身上。
“终归是德珪先应,那这南阳郡,便由德珪去吧,伯瑜你率兵往江夏郡,与承先去攻汝南。”
“诺!”
随后,二人在众人的见证下,皆是立下了军令状。
……
离开了州牧府之后,蔡瑁与蒯氏兄弟一同乘坐辎车回返其府邸。
路上,蒯越长吁短叹的对蔡瑁道:“德珪公,你……不!不是你!是咱们诸族中人,这次却是都中计了。”
“中计?”蔡瑁皱起眉,颇为不解地道:“中什么计了?”
“那军令状就是计策,刘使君父子打从一开始就没想与咱们争南阳郡,我料他父子二人必然是算定我们会抢此番北上之功,索性设下计谋,故作此态,引我们入瓮……厉害啊!”
蔡瑁听的晕头涨脑,奇道:“什么意思?”
蒯越遂将他的理解大致为蔡瑁解释了一遍:“刘荆州父子料定我们会聚诸族立谏让伯珪公为都护北上,因而方才故意让刘府君与德珪相争,引诱德珪签下那份军令状。”
蔡瑁闻言,脸色一下子白了:“异度此言,是刘荆州有杀我之意?”
蒯越摇了摇头,道:“那倒不至于,咱们南郡诸族一直尽各家之力辅佐刘荆州,可谓忠心耿耿,将军目下与刘荆州又有姻亲之好,刘荆州非嗜杀之人,不会有害你之心的,况且有这么多南郡族长保着你,刘荆州岂敢违背众意?那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