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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轻轻的拍拍阎行的肩膀,道:“彦明真乃至孝之人……好,你若当真送双亲来荆州,我必然予以厚待,便如对待自家父母一般。”
“多谢府君厚意,府君一方之主,定是一言九鼎之人,阎某信得过府君。”
“只是你如此做,又如何不让韩文约怀疑你?”
阎行笑道:“府君放心,此事阎某自有谋划。”
每个人都会有他们羞于说出口的一些羞耻之事,阎行想来也是如此,估计他想办法将双亲送到荆州的办法,并不是什么太过光明正大的办法。
刘琦也不是八卦的人,他并没有继续询问。
他将话题又带到了董卓和韩遂等人的问题上,而阎行此刻又再度向刘琦诉说了一个让他很感兴趣的话题。
“府君,董卓的使者暗中前来见我,我安排他小食时,与其攀谈,曾问他相国身体如何,他言相国虽已年迈,却精神矍铄,只是有一些小疾缠身,并无大碍。”
“小疾缠身?”刘琦有些感兴趣了:“什么小疾?”
阎行一边回忆一边道:“董卓的小疾本不为三军所知,只是前番在长安,还有上次吕布攻城之时,因在阵前发作,故为三军所知……听那使者之意,相国一旦发作,便是胸部憋闷,大喘粗气,喘息气促。”
刘琦皱着眉头,仔细的琢磨着。
这个病状,似乎有点像是……哮喘?
刘琦隐约记得,哮喘虽然大部分可以进行缓解,但还是会有死亡现象,前世的时候,多数哮喘死亡发生在老年人群体之中。
而且这个病只能缓解,不能治愈。
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段来说,很难对哮喘进行干预。
刘琦认真的思虑良久,突然道:“彦明,我有一策,或许可能速胜董卓,但这当中需要你帮忙,不知彦明可愿意?”
阎行笑道:“我今夜既然来此,便是向府君示之以诚,府君之命,阎某焉敢不受?”
“好!你来。”
刘琦将适才那封董卓写的缣帛,放在桌案上摊开,缣帛上的字体平平,不甚出彩。
“这可是董卓手书?”
“这个……”阎行在灯火下认真的审读了,方道:“听那使者言乃是董卓手书,且这字体并不出众,董卓若是找人代笔,想来也会找一个写字行文方正之人……若无意外,这笔迹应该是他的。”
“如此最好了。”刘琦感慨道:“那你可能赚来你家韩将军的书信?”
“这个……”阎行略作犹豫,还是坦诚地道:“不需特意取要,阎某这里便有一封韩将军写与我的书信,愿意先给府君行计。”
他心中知晓刘琦想要做什么事,但仔细想想,这举动也并不算对不住韩遂。
在阎行看来,能够促成韩遂与刘琦结盟,并通过刘琦进入拥护汉室的队伍,这对他们而言,才算是正道。
刘琦看见阎行坚定的面孔,颇为感慨,便见他伸手拿过长剑,‘铮’的一声将其抽出剑鞘。
阎行并没有慌张,他只是不知刘琦要作甚。
刘琦取过水觞,用剑划破自己的手掌,然后滴血在那觞中,然后看着阎行,正色道:“古人有刑马压羊,做誓传之子孙,后高祖登基,与群臣杀白马定立盟约‘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今日事急,且彦明与我之事甚是隐秘,刘琦不能大众与彦明杀马而誓,但愿定立契血!”
说罢,便见刘琦将那觞盛有自己血的水觞递送到阎行面前,道:“刘琦今日契血为誓,与彦明相约,永不相负!”
阎行心中大感震动。
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但刘琦肯割掌契血,对他而言可谓莫大的尊重。
同时,这对古人而言,也是一个强有力的承诺。
阎行伸手取过长剑,亦是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对刘琦道:“阎某今日亦愿歃血为誓,永不相负于府君。”
第四百五十四章 倒也未必劝不动他
太华山中此刻藏匿着约有两百余人,皆是当初被郭汜和吕布率兵攻杀,跳入渠水中被急冲至下游的朝臣、宫人、权贵家眷以及随同皇甫嵩与西凉军作战的羽林郎健儿。
被西凉军杀死了数千人,河水又淹死了数千,但终归是有部分人侥幸逃出升天。
其实从水中逃出来的人不止这些,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紧急,众人只是四散而逃,东西南北往来逃窜之人根本就照看不过来。
而以司徒王允为首的部分人,则是逃到了这太华山中躲避。
躲避到太华山中的策略,是王允想出来的。
正如当初刘琦所猜测的一样,王允认为躲避在离长安较近的太华山,是最不容易被董卓发现的。
这就叫灯下黑。
而董卓确实也没有发现他们。
事实虽然如此,但这对于一众人而言,这也并非长久之计。
眼下董卓是在长安和陈仓两线作战,顾不得那些逃匿的朝臣,可一旦他打下了长安,驱逐了刘琦,怕是便会大肆搜罗那些在逃的朝臣,届时王允等人在太华山藏的在隐秘,也绝对逃不过董卓的屠刀。
更何况,他们藏匿的技术其实也并不是非常的高明。
跟随王允一同逃往太华山的司空淳于嘉、侍中伏完,太仆赵岐等人,一起劝谏王允东向去投奔在中牟驻兵的河南尹朱儁。
毕竟朱儁麾下有兵有将,虽军势远不敌董卓,但至少可让一重人栖身立命。
但王允却没有离开。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中枢成为叛逃之臣,他更不甘心任由天子失陷于董卓手中受其欺凌。
就在王允进退两难的时刻,荆州军的使者抵达了太华山,代表刘琦请王允随他暗中前往陈仓,共商破董大计。
从太华山前往陈仓,路程颇远,且在路程中很容易被董卓的兵将截获,一旦被抓,那等待他们的必然就是死亡。
这是一个极有风险的决定。
王允一个人也定不下这件事,于是便与淳于嘉、伏完、赵岐等人一同商议,看看到底该如何行事。
一幕比较有意思的场景出现了。
烈阳之下,一群昔日身着华袍高冠的朝臣们,此刻一个个如同逃荒的难民一样,蓬头垢面,浑身的衣服也是脏浊不堪。
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的这些人,此刻皆面黄肌瘦,多有菜色,好多人饿的都瘦脱了相……
附近的野物,野菜,乃至于野草和树叶,只要是能吃的,他们一样也没放过。
就差吃草根树皮了。
几名落魄之人在一个松树下,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听了王允的话之后,太仆赵祁第一个表示反对。
他对王允道:“司徒,眼下关中战事不明,刘琦看似势大,实则不过是纠集凉州的一群乌合之众,便犹如当年的关东诸牧守一般,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司徒前往陈仓,这一路上重重险阻不说,万一刘琦兵败,司徒身在彼营,岂不旦夕被董贼所擒?”
司空淳于嘉道:“子师,去陈仓过于冒险……你还是随我们一同去中牟,投奔朱公伟吧。”
王允闻言惊诧道:“淳于兄此言,是决定东迁了?”
淳于嘉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子师,我等昔日听你之言,暂居于这山林之中,只为能够探得陛下消息,静等时局之变,但如今大势恐非一时能逆转,我等若是在在这太华山死守,怕是皆不得全命……乘着刘伯瑜与董贼交锋,胜负未分,咱们还是速速东行吧。”
王允目光变冷,来回扫视着众人,道:“尔等皆此意乎?都要回中原么?”
一众臣子面对王允的目光,都羞怯的低下了头。
却也不怪他们都想离开关中。
董卓的势力强大,无法消灭是为其一,关键还在于这太华山中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他们一个个活的犹如野人一样,再这么下去,别说对付董卓了,不被饿死就算是走运了。
王允冷冷的扫视着他们,最终长叹口气,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诸公既有此志,王某绝不相拦……但也请诸位不要相劝于我,王某此番就是殒命于此地,也绝不离开关中半步……大不了死就死吧,将这一身老骨头,全都舍了献给君王!”
淳于嘉急道:“子师,你为何便这般固执呢?”
王允认真地回答道:“淳于兄是第一天认识王某么?我就是这个脾气秉性。”
淳于嘉看着王允认真的表情,无奈地长叹口气。
“既如此,子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王允向着诸人挨个拱手。
众人分别与王允道别,然后起身返回,去招呼族人还有同伴收拾东西奔东走,少时,场间只剩下王允与侍中伏完两人。
王允看向伏完,奇道:“伏公为何还留在此处?”
伏完面色不变,认真道:“天子蒙难,伏某如何独自奔逃关东?愿与司徒共同前往陈仓,与刘琦同救天子,事若成,则功成身退,不求厚赏,事若不成,则愿意舍此残躯,与司徒一起去九泉之下,面见先帝。”
王允听了这话,大是感动。
他上前一把握住伏完的手,道:“不想我大汉还有侍中这般的忠烈之臣,吾道不孤也!”
伏完面色肃整,道:“某与司徒此去陈仓,司徒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王允叹息道:“别的倒也是没什么,董卓的兵马如今主要是在强攻长安和陈仓,对于过路的关卡倒是疏于松懈,我们此番暗中潜伏去陈仓不难,但难就难在,如何说服刘伯瑜扶保天子,挽朝堂之倾颓。”
伏完闻言大奇:“那刘伯瑜乃是护君联盟发起之人,亦是宗室之中的英杰俊秀,他兵入关中不就是为了救陛下于水火吗?为何还要咱们说服于他?”
王允叹息道:“那刘伯瑜是何许人物,老夫不知,但老夫能看的出来,他此番兵入关中,却绝不是为了救陛下的,至少救陛下于水火不是他的主要目地,如老夫所猜不错,他是为了失陷于长安城中的那数万兵将。”
伏完闻言不由沉默了,少时方听他道:“司徒是否多虑了?”
“不能不多想啊,连袁本初都将我等诓骗了,更何况那刘琦?”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伏完的语气很急。
王允捋着须子,慢悠悠地道:“先助刘琦打败董卓,然后让他派兵夺回圣驾,并拥戴天子还都于雒阳。”
“还都雒阳……”伏完一字一顿地慢慢念叨:“若是那刘伯瑜不肯呢?”
王允叹息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万一那刘伯瑜不肯迎驾,或是迎驾之后,非要移驾于南阳亦或是襄阳,我等又该如何?谁能肯定山阳刘氏父子,便不是包藏祸心之人。”
“许之以利呢?”伏完谏言道。
王允无奈地笑了:“咱们现在手中,哪还有筹码可以许给他?咱们自己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能给他什么好处?”
伏完闻言不由沉默了。
想了好久之后,突听伏完幽幽开口道:“听闻这刘伯瑜,昔日在荆州曾纳大自己七岁之女,后又接了蔡邕之女入楚?”
王允没想到伏完会突然问起这个,疑惑道:“我亦是略有耳闻,那又如何?”
伏完眯起眼睛,笑呵呵地道:“果然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啊,看来倒也是未必劝不动他!”
第四百五十五章 假文书的作用
陈仓县的书房之内。
马玄将笔从缣帛上抬了起来,然后府下头,对着缣帛上的字迹轻轻的吹了一吹。
少时,便见他轻轻的将缣帛从桌案上拿起,递给了刘琦:“请府君验看。”
刘琦小心翼翼地接过缣帛,侧身与法正一起观瞧。
法正又低头看了看董卓亲自手书的缣帛,然后又瞅了瞅马玄写的那份缣帛,赞叹道:“好文书!好功力,这字里行间的行文功力,非十年勤恳之功而不可得,这文书和董卓写的,最少有九成的相似,若非亲近之人,绝难仿效。”
马玄笑呵呵地道:“孝直夸赞过甚,不过是一点微末之功,雕虫小技而已,况且若是换成当世名儒的章草,想要模仿的这么像,只怕就是难了。”
刘琦微笑道:“董卓虽也有些学识,但好歹长于征战,少研辞赋,故而在行文书写上所用精力有限,模仿不难,我看伯常不仅是字写得像,就连这文风也相差不远,若非特殊情况,绝不会有人能看出破绽。”
马玄认真地道:“也是因为这些凉州人士说话直率,行文少有赘言不拐外抹角,所以较好模仿。”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道:“另一份文书呢?”
法正从桌案上取出另一份书信,递交给了刘琦——那是阎行送来过的韩遂手书。
马玄接过了韩遂的书信,将缣帛摊展开来,杵着下巴认真地研读着,少许后道:“韩文约的字体文风,和董卓大相径庭,都是粗犷之风,并不难摹,府君可让阎彦明将书信送往韩遂处,我这边再仔细研究数日,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