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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缓缓地低头,然后在心中默默细数。
“扬州孙坚,出鄱阳湖奔柴桑,此为一路。”
“袁某亲自率兵出寿春,收庐江走江夏郡,此为二路。”
“刘焉刘璋父子从西而奔江关,顺流直下,此为三路。”
“曹阿瞒从陈留南下,奔襄阳之东,此为四路。”
“袁本初若是能够说动牛辅,则南阳郡之兵南下取新野,此为五路。”
“士燮若能为张怿说动,出兵荆南,则为六路。”
袁术掰着手指头细算……六路兵马一路只需出兵两万,便是十二万大军。
若每路再添兵一万,便是十八万!
对于刘表而言,便如同泰山压顶之势也。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刘琦下派去了地方
蔡邕站在襄阳学宫的院落之中,看着里面的一派繁荣盛景,不由动容。
如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襄阳学宫,今日其盛景算是全都落入了蔡邕的眼眸之中。
虽然占地不小,却不像是想象中的一般宏伟庄严,不过却颇有韵味。
这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金字的匾额,没有镇门的瑞兽,有的只是低矮的围墙,普通的木门,朴素雕刻的木匾,字体遒劲有力。
而院落之中,一众学子坐于原路之中,各个手持简牍,安心攻读,他们的上首有学宫中的儒师在场间来回巡视着,观察着场内的情形。
场间的状态可谓是一派祥和。
蔡邕站在院落之外,看着院中的情形,不由感慨地长叹口气。
自打雒阳太学被废之后,他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场辉煌景了。
他呆愣楞地站在院门口半晌,然后长叹口气,喃喃道:“盛世学风,乃至于此。”
刘琦站在蔡邕身后,闻言不由向前靠了靠:“蔡中郎说什么?”
蔡邕闻言一愣,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刘琦微笑道:“严君公务繁忙,不能亲自引蔡中郎参观襄阳诸学,实是惭愧,故而只能让刘琦前来引中郎前往各处学宫参观,也请中郎多多指点,说些学宫建设的不足之处。”
蔡邕闻言急忙摆手道:“惭愧,惭愧……老夫如今不过是一白身之人,又岂好对襄阳学宫的建设指手画脚。”
刘琦笑道:“蔡中郎过谦了,公乃前辈,亦是当时名儒,昔日熹平石经已为公主持碑刻!中郎实乃天下士子心中所敬仰的人物,若是连蔡中郎都没有资格点评的话,那只怕这天下,就没有人有资格点评了。”
刘琦这话让蔡邕感觉十分受用,心中委实舒坦了不少。
对方既然这么捧自己,那蔡邕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便答应了刘琦的邀请,与他一起参观襄阳各处的官学和私学。
如今的荆州学风,在大汉已是首屈一指,不论官学还是私学,都是学子遍地,学风鼎盛的景象。
此后的数日间,蔡邕在刘琦的引领下,在襄阳诸学中挨间视察,不论是走到官学还是私学之中,他老人家也都受到了那些学子的极力追捧,各家学子都纷纷请蔡邕为他们现场讲经,愿聆听教诲。
于是乎,蔡邕成了各家学堂的讲师,每走一处地方,便上前讲上一些,为学子传授一些自己的经验。
时间一长,他竟然是还有些上瘾了。
人上了岁数,特别是在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便会有所顿悟,就会懂得生活中,什么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能够在晚年,找到一样让自己感兴趣,且愿意投身到其中的事业,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何等幸福之事。
而且在襄阳讲学的时候,蔡邕也与那些专攻古文经的学生进行了一些交流。
除了所学的经学文章有所不同之外,古文经的学子在对待经血的思路方面,确实要比墨守成规的今文经学子强出太多。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蔡邕心中却不得不服气,因为这是事实。
特别是如今郑学已经在世间广为流传,古文经学子结合郑玄‘今古合一,去芜存菁’的概念,能提出很多让蔡邕也无法反驳的观点,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已经开始逐渐认可了。
郑学的高深之处,就是将古今文的优点彼此相容,便是蔡邕这样的名士,面对郑学的观念,也只有退避三舍,暗自拜服。
逐渐的,蔡邕开始明白刘表为什么要将古文经纳入到今文经的体系之中了。
这不是刘表不遵从祖制,而是他为了发展出一个属于他山阳刘氏自己的学派,让自己的文名得意流传于后世所做的努力。
蔡邕虽不认可,但却已经能够理解了。
将襄阳城内的官学私学大概都调研了一番之后,刘琦遂将蔡邕请到了自己的府中,与他坦诚详谈。
“伯喈公,实话实说,其实这几日请公在襄阳诸学巡视,并非是严君的意思,而是刘琦的决定……先前骗了伯喈公,还请伯喈公不雅怪罪。”
蔡邕淡淡一笑,道:“其实这事老夫早先就已经猜到了,刘荆州虽然也是高明之士,但用这种方法挽留老夫于此地,他断然是想不出来的……也只有你能。”
刘琦闻言笑道:“伯喈公这话中之意,是答应留在荆州了。”
蔡邕沉吟片刻,道:“说实话,先前因为古文经入官学之事,老夫确实挺生你父子的气,故不愿留在此处……但这几日来,你一直带老夫参观襄阳诸学,学风之盛着实令老夫侧目,而且那些古文经士子行事论学也颇有见地,绝非死记硬背之士……这荆州,让你父子治理的确如人间乐土一般,老夫也算是服气了。”
说罢,却见蔡邕又道:“这几日来,昭姬也时常在老夫身边,说一些你和她之间的事……刘伯瑜,你若当真待吾女真心……老夫便也不做那碍事之人,自当成全你们便是,只是你不家中妇人不少,不可欺负了昭姬。”
刘琦拱手道:“这自然不会的……中郎,昭姬可曾跟你说过,刘某近几日便要与她一同往诸郡视察,一边巡查各地政务,一边将我刘氏新编的蒙学,在各县推广。”
蔡邕点了点头,道:“将蒙学纳入官学之中,也就只有你父子敢作此大动作……不过你那几套蒙学老夫连夜读了,确非凡品……当真是出自你手么?”
刘琦认真地道:“是。”
蔡邕感慨地叹息道:“俊杰出于少年,看起来,老夫是真的老了。”
刘琦笑着看向蔡邕道:“伯喈公当世名儒,如何言老?刘某此番下往各郡视察扬学,虽有昭姬相伴,但毕竟我二人年轻识浅,不及公久经风浪,且沉侵于儒术多年,今刘琦诚请伯喈公与我们同往,不知伯喈公意下如何?”
蔡邕捋着须子,沉思良久之后,突然笑了。
能够在晚年得到这么一个教学兴学的机会,倒也是不辜负平生之志。
“好,既如此,那老夫就随你走一趟。”
……
如此,刘琦便在刘表的吩咐下,带领包括蔡邕,蔡琰,徐福,崔钧,石韬等一众人开始行往各地视察,并着手兴办蒙学。
本已经荆州安泰无事,但刘琦走后不久,襄阳城就收到急报,说是鄱阳湖的孙坚,终于有所动作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大战前的布置
孙坚一直以来都在鄱阳湖练兵,但是在这期间却一直都没有对江夏郡采取军事动作。
可现如今,他却突然开始集结兵力,奔着江夏的西面而来了。
……
这一天晚上,刘表正在床榻上睡的正香,突然间有府内的管家来报,说是张允夜间前来寻他,说是有紧急要事禀报,刻不容缓。
刘表疲惫的坐起了身,穿上衣服来到正厅见张允。
张允的面色确实很焦急,此刻正在厅中来回打转,看到刘表终于出来了,张允急忙上前拜见。
刘表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张允坐下后,方道:“外甥大半夜的来此,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张允长叹口气,道:“回禀使君,末吏麾下的探子回报,东面的孙坚骤然从鄱阳湖起兵,前部先锋韩当,已经攻破了柴桑,刘繇被孙坚打败,柴桑连一日都没坚守的住,如今已为孙坚所据,孙氏中人如现在柴桑整备兵将,随时都可能兵发江夏,还请使君速做决断。”
刘表抬起手,在桌案上重重地一拍,恼怒道:“孙坚贼子,着实可恶,他前番在鄱阳湖练兵,老夫便已经派人去与他相商,有意罢战共议盟好,他表面上与老夫谈判,派人索要财货粮米,如今却又突然兴兵,端的是言而无信的卑劣之徒!”
说罢,刘表看向张允,道:“子信,你火速派人前往江夏,催促黄承先兴兵,务必将孙坚挡在江夏以东,不要让孙贼入境!”
张允的脸色颇不好看,他对刘表拱手道:“明公,眼下出兵犯境之人,并不是只有孙坚的三万兵马,尚有袁术出兵五万,从屯扎于汝南之东,曹操的三万精兵,已经进入南阳北境,另西面的探报来说,刘焉出兵两万,兵犯江关,江关守将被突然偷袭,已是支持不住,另有宛城的牛辅集三万兵,直奔新野杀去……就连交州的士燮,也起两万兵,北上意图进犯零陵郡,各地关守皆都报急。”
“什么?”
张允的话说完,刘表顿时变了脸色,他刚刚才拿着手中的水觞,因为过于惊恐,而直接掉落在了桌案上。
张允面色深沉,道:“刘荆州,眼下之势,东西南北六路敌军同时犯境,其兵马少说有十七八万,声势震天,似此当如何是好?”
刘表坐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然后突然开口喊道:“速速敲我府里塔楼之钟!”
很快,以州牧府为中心点,急促的钟声开始响彻在襄阳城的中心街道。
这塔楼上的钟自建造以来,从未敲响过,但一旦响起来了,那就代表着荆州有紧急事件发生了。
很快,襄阳城内的诸多官吏皆行至州牧府,听从刘表的统一调遣。
刘表此刻已经不是适才见张允的时候,那副萎靡不振哈欠连天的松散样子,而是穿戴整齐,一脸肃容,正襟危坐于厅堂主位。
待襄阳城内的大部分官吏到达了之后,刘表方才看向张允,吩咐道:“子信,将适才对老夫所言,与在座诸公都说一下吧。”
“唯!”
张允领命,当下便开始将六路大军犯境,东西南北情况危急的事向在场诸人皆叙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场内诸人皆变的神情异常紧张,大家神色各异,有紧张,有惊惧,有严肃,有担忧……总之没有一个好看的表情就是了。
六路兵马,东西南北四向,十七八万人,一个处置不好,就很容易是灭顶之灾。
刘表静静地看着下方诸人的表情,道:“六路兵马来犯我荆襄之境,形势危急,诸公有何退敌之策,但说无妨。”
话音落时,却听刘琮说道:“父亲,咱襄阳城内,就有善于揣测,谋断机变的名士,区区来敌,不足为虑。”
刘表惊诧地看向刘琮,道:“仲璜所言的能人,是谁?”
却见刘琮笑呵呵地看向刘表手下那些今学掾吏,道:“昔日向父亲谏言,收拢兵权者,便是高公、付公、董公、许公、王公等人,如今打敌当前,想来他们也一定是有破敌良策了?又何必问我们?”
当初,便是以高昌,付遣,董莜,马牞,王熙等人为求亲身之姿,向刘表谏言收回刘琦兵权的。
如今刘琮说话,夹枪带棒,指的自然就是他们。
便见这几位今学名士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表情很不好看。
这真犹如被刘琮当众被打一巴掌似的。
刘修听了刘琮如此出言,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拉他的袖子。
却被刘琮轻轻一甩。
刘表重重一拍桌案,怒道:“放肆!逆子休要在此胡言,你当这是什么场合?给我到厅旁侍立!”
刘琮吸了吸鼻子,颇不服气的从软塌上站起身来,来到厅堂的一角站着听。
也不怪刘表生气,刘琮这话不只是当众抽了那些儒生一个耳光,也是抽了他刘表的脸。
毕竟,收了刘琦兵权的人是刘表。
王熙,高昌等人被刘琮一番言语,挤兑的很是尴尬。
虽然事情没有表面化,但在襄阳之地,眼下是个人就知道,是他们这些今学名士向刘表谏言收拢兵权的。
如今兵权收来了,到了该打仗的时候,这兵权又该给予何人?
若是他们此刻不出言,回头怕是私底下的声名就会臭了,民间的吐沫星子会将他们全都淹死的。
高昌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对刘表道:“刘荆州,敌军兵马虽多,且兵分六路,但我荆楚之地一向富庶,人口稠密,粮草丰腴,如今敌人虽然是来势汹汹,且兵数较多,但眼下刚值入春之际,他们的粮草也未必能够支持的长久,我等只需在各处紧要之地派兵布阵,与敌方对峙,不让彼越境一步,时日一长,彼粮草不够,自然散去。”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