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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此时此刻,张绣又岂能不明白贾诩所说的是对的?
他使劲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当率兵前往襄阳,投靠黄忠。”
张济战败身亡,张绣无奈之下,只能是率领麾下的将士们前往襄阳,想要归顺黄忠。
可问题是,黄忠现在反倒是不愿意接纳他们了。
毕竟,他先前曾一番好意的派人去招降张济,结果他的使者才刚刚见了张济的面,就被他赶了出来。
这样的屈辱,以黄忠的脾气,是绝对忍不了的。
现在的他好歹也是荆州的第一战将,名扬四海,岂能不顾及颜面?
张济随意践踏黄忠的好意,让黄忠感到很是不舒服。
故而,张绣的使者到达了襄阳后,得到的回复是‘刘镇西不在襄阳,受降大事,黄某不能擅自做主。’
张绣受了黄忠的憋后,心中更是慌张。
只因他的军粮即将告罄。
而在这个危机关头,贾诩亲自为使,前往襄阳去见黄忠。
贾诩平日里也是不喜多言的人,但这一次,为了能够顺利的进入荆州内部,他也是豁出去一张老脸,拼了。
进了襄阳之后,贾诩见到了黄忠,在好一番鼓动唇舌,分析利弊,并表达张绣的诚意,加上给黄忠道歉之后,黄忠终于点头答应,允许张绣和贾诩的残部归顺。
第六百三十四章 老毒物与他的儿子们
襄阳城门口,黄忠率领一众荆州战将以及城中的重要人物,亲自来迎接张绣。
但在这场迎接之前,黄忠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毕竟张济和张绣的军队眼下虽如无根之萍,但他们毕竟是西凉军,凶猛好战的西凉军。
西凉军的恶名,在这个天下无人不知,他们代表的事破坏和毁灭,而襄阳城乃是繁华之所,眼下大汉最人杰地灵的地方。
不论对方是真享还是假降,黄忠都要做足充分的准备,保证襄阳城不会收到荼毒。
他让张绣将西凉军分别屯扎于南郡的三县,并从荆州分出重兵,在西凉军所屯扎的三处大营旁边驻扎,用以对他们进行监视,并通知各部小心谨慎在各紧要处布防。
做完了这一切后,黄忠方才亲自来迎张绣和一众西凉将官入城。
张绣虽然不喜黄忠的做法,但他也知道自己和手下一众凉州军士在世人眼中是个什么鸟样……仔细想想,自己初来乍到,人家这么防备自己也是正常的。
中土之人,哪个对他们心中不是充满了憎恶。
如此,张绣倒也是坦然接受了。
张济和牛辅在宛城驻扎也有些年头了,算是荆州人的老邻居,黄忠对张济叔侄也算熟悉,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就算是话没说过几句,但这些年,彼此在战场上总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黄忠命人在驿馆设宴,亲自宴请张绣与一众西凉军尉。
当然,他如此做,也是得到了刘琦在离开荆州前的授权,不然黄忠是决计不会招降这支西凉军的。
刘琦离开襄阳前,曾告诉黄忠,若是西凉军事败,当收其众,特别是贾诩,一定要纳入麾下。
对于黄忠的热情招待,张绣感恩戴德,随即率领一众西凉军校随黄忠入城,这一路上,黄忠特意安排了一众锐士在瓮城的两旁严阵以待。
那些荆州锐士都是黄忠精挑细选,杀气逼人,气势雄浑。
张绣看的都有些心惊胆颤。
他心中暗道谁言南军之精壮不及北军?如今看来,此言实属大谬也。
一众西凉军尉入城之时,贾诩跟随在队伍的最后面。
老毒物并不着急表现,也不着急现身。
他在心中筹谋,思虑着自己下一步的生存对策。
生存对策——这是贾诩多年以来脑海中一直贯彻的中心思想。
不为权,不为利,他要的只是能够存活下去,仅此而已。
对他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文和先生,好久不见。”
贾诩猛然站住脚步,颇有些诧异的向着响声处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煦的笑颜。
贾诩眯起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来。
这个人瞅着有些面善,但自己应该是不认识他的,至少是不熟。
想来,最多不过有几面之缘。
在哪里见过呢?
贾诩皱眉思虑良久,突然试探性的问道:“足下……是荀侍郎?”
荀攸哈哈一笑,额首道:“昔日在雒阳,某与文和先生不过数面之缘,从未说过话,不想先生居然能认出我来,真是好生了得。”
贾诩没吱声。
他虽然记性好,但也不是神人,雒阳三署郎中各年龄段的侍郎实在太多了,数千人只怕亦不止,他贾诩再是博闻强记,岂能挨个都记着?
只不过荀攸在刘琦麾下颇为有名,而且试想刘琦麾下的人,能与他攀交情的,恐也只有曾在雒阳中待过的人了。
所以他才往荀家人身上猜。
哪曾想还真是猜中了。
荀攸笑呵呵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文和先生,咱们一同去我府上饮宴,如何?”
贾诩闻言皱了皱眉。
他转头看向前面的一众西凉军尉,道:“贾某现在不方便……我还要陪少将军去和黄将军饮宴。”
“哦,这样……”荀攸笑了:“此事容易的紧。”
说罢,却见荀攸迈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高声喝道:“黄将军!”
黄忠正和张绣齐头并进,听了喊话猛然止住脚步,向后看去。
“公达先生何事?”
“荀某今日在凉州诸豪杰中,寻见故人,欣喜异常,荀某斗胆,请将军准我和故人回府叙旧,不能陪宴了……”
黄忠看了看荀攸,又看了看他身旁面色阴沉的贾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头看向张绣:“不想你我两军中人竟这般有缘,公达先生昔日亦是被大将军征辟,待在雒阳,谁曾想竟然与贵军中人相识。”
张绣见状也不奇怪,毕竟贾诩乃属出身于凉州名门,昔日在雒阳城中,有个把经学好友乃是正常的。
可惜他们这些豪强出身的凉州人,昔日在雒阳时,就一个中原朋友都没交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他么二人感情笃厚,那就让他们去叙旧情吧。”张绣心中羡慕贾诩。
黄忠点头道:“少将军所言正和老夫之意……公达先生,你二人若果真有意,就不必饮宴了,自去叙旧便可。”
“多谢将军。”
荀攸笑呵呵的拱了拱手,然后转头看向贾诩:“文和先生,咱们走吧。”
荀攸摆明了是有预谋的,凭贾诩的眼力自然是一眼就看的出来。
不过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贾诩也说不准,且眼下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寄人篱下,那就什么事都得接着了。
他随即与荀攸离开了主队。
两个人乘上了辎车,荀攸没有了适才的兴奋状态,反倒是异常的沉默,他闭着眼睛,在辎车上闭目养神。
贾诩看见荀攸的这幅样子,心下不由疑惑。
“先生这是带老夫去哪?”
荀攸的眼睛依旧是瞌睡着。
“去荀某的府邸。”
少时,荀攸和贾诩来到了府宅,二人下了辎车,荀攸随即一指自己的府门,道:“文和先生,可愿与某入府一叙?”
贾诩淡淡言道:“老夫与先生,虽在雒阳见过面,但却等同于不认识,今日请我来府,所为何事?”
荀攸笑道:“进去就知道了,难道先生不敢进去?”
贾诩笑了笑,没回答。
还真就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进了荀攸的府邸,就听到个声音一同喊:
“父亲!”
贾诩的身体顿时一颤。
虽然已经有两年没见过面了,但这几个声音,他便是在梦中也会时常忆起,更加不会忘记。
“是你们?”
站在贾诩面前的,正是贾诩的三个儿子。
贾穆,贾访,贾玑。
“父亲!”
三个孩子一同来到贾诩面前,齐齐向他行跪拜大礼。
饶是贾诩平日里波澜不惊,此刻骤然见到三个孩子,也不由老怀大慰。
他感慨地伸出手,挨个将他们从地上扶了起来,话音略有些颤抖:“起来!快!都起来!你们跪着干什么?”
以他的城府,能够这样的语无伦次,足见其心中有多么激动。
三个儿子起身之后,却见贾穆擦拭着眼泪,抽噎道:“父亲,您终于功成归来!这两年您在西凉军中,着实是受苦了,孩儿等不孝,此等险恶之事,实在应该是让孩儿们替您去做!”
贾访亦是含泪道:“父亲在凉州军中为天子和镇西将军做内应,却让孩儿们在荆州享受官禄,承父之福荫……孩儿们,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贾诩闻言不由皱眉。
什么……内应?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三个小子,心中顿时一惊。
看贾穆和贾访的穿着,哪里像是被囚困的人质,分明是红黑的汉官服饰,而三子贾玑身上的长袍也是不同凡品,非等闲可比。
贾诩的心沉了沉……刘琦啊刘琦,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第六百三十五章 刘琦的请求
“父亲,快请坐。”
荀攸府邸的主厅内,府中的侍者们端上来酒肉和饭食,贾穆和贾访一左一右地亲自搀扶着贾诩来到座位前请他坐下。
贾诩甩手推开了两个人,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老夫还没有老到需要你们搀扶的地步。”
贾穆长叹口气,道:“两年多不曾见到父亲了,也不曾在父亲身边尽孝,如今父亲来了荆州,我们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也算是弥补这两年的遗憾。”
贾诩缓缓坐下,没有回答他,扭头看了看已经坐在了主位的荀攸。
荀攸捋着须子,一脸笑容不变。
他紧紧地盯着贾诩,不着痕迹地轻轻摇头。
很显然,他要向贾诩表达的意思是:不要乱说话。
贾诩自然不是一般人,不会轻易将这个局面捅开,就算是要捅,他也得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
他从不办冲动的事情。
少时,贾诩和其三子各自入座,荀攸便举起酒爵,对在场的四人道:“你贾氏父子时隔两载团聚,殊为不易,贾公当初受天子秘令,刘荆州之邀,做护君盟在京中之内营,如今时过境迁,功成身返,实乃可喜可贺,来!你们三个陪我共同敬文和公一爵!”
“恭贺父亲功成身返。”贾穆,贾访,贾玑三人一同道。
贾诩何等聪明,听到这的时候,也大致听出来个大概。
看起来,自家这三个儿子当初被刘琦劫走,刘琦跟他们说的,并非是要用他们当人质威胁自己,反倒是让他们以为将他们留在荆州是在保护他们。
仔细想想,这样一来,自家这三个儿子这两年来,在荆州的生活,似乎并不像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犹如俘虏一般。
很显然,自己的家人这两年来,在荆州过的是昂首挺胸、扬眉吐气的开心日子。
看着三个人满面红光,一个个英姿焕发的样子,贾诩的嘴角闪出了一丝微笑。
他现在明白荀攸不让自己出言是什么意思了。
荀攸也是好意,他不想让自己打乱了三个孩子现在的生活。
贾诩心中不由感叹……他一直梦想而不得的安稳生活,如今竟然应验到自家孩子身上了。
若真是这样的结局,那自己这些年的隐忍和委屈,仔细想想倒也还真是值得的。
“穆儿。”贾诩饮酒之后,问贾穆道:“为父看你身着官服,目下在襄阳所任何职?”
贾穆站起身,道:“回父亲,孩儿承蒙刘镇西器重,目下任湘潭长一职。”
“六百石的一县之长……”贾诩喃喃地念叨。
贾穆看向贾访,为贾诩解释道:“二弟则是任邵阳令,三弟眼下则是在长沙学宫,拜尚长先生为师,待翌日出师之后,再行入仕。”
贾诩闻言心中不由一颤。
他虽然猜到了刘琦应不会薄待自己的几个儿子,但没有想到竟重用至此地步。
长子贾穆和次子贾访皆不足三旬,如今皆已经是一县之长,若是再经磨砺,逐渐提拔,以现在大汉朝,各方牧守皆独霸一方,自任官吏的情况来看,将来就是当个两千石的郡守,也不在话下。
至于第三子,目下在庞尚长也就是庞德公所主持的学宫学经……毫无疑问,庞德公是南境目下声名最盛的大儒名士之一,在整个南方士林中的影响极大。
连刘琦都是他的挂名弟子……
小儿子跟他学经,日后学成入仕,地位和前程与旁人自不相同,这是大汉朝历来的入仕规矩,贾诩身为经学之家的后人,心知肚明拜一个名士当老师,对仕途有多么巨大的影响。
这个圈里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的。
“看你们兄弟三人过的这般好……为父很安心……你们的母亲呢?”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