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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贾诩在离开了之后; 并没有着急返回自己的暂居之处。
他事前已经打听好了一位老友的住所; 但却一直没有拜访,因为贾诩不知道雒阳是不是有人在关注着自己。
但是现在; 他觉得无所谓了。
从他进入到雒阳城内的这一段时间,他都是异常的老实,不论是王允或是天子,不论谁想盯着他,基本上都已经丧失耐心了。
而对于雒阳的这些人来说,眼下雒阳城中有一个可以吸引他们所有人注意力的人,一个可以让他们忽略一切的人。
这个人就是刘琦。
有刘琦在,谁还会来管他贾诩在雒阳作甚?
贾诩慢悠悠的来到了雒阳东边的一处酒舍,也没向旁边看,低着头就走了进去。
酒舍负责招待的女子急忙上来招待贾诩,并请他坐下。
贾诩环顾一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角落的一方空案上。
他坐在那空案旁边,点了一坛子酒,又要了两个小菜,随后给那女人扔了钱,便打法她离开了。
而贾诩酒案旁不远处,有一个大清早就醉躺在那里的男人,此刻正趴在桌案上轻微的打着呼噜。
少时,贾诩的酒菜上来了,他便慢悠悠自顾自地坐在那里喝着。
不一会,旁边酒案的那个醉酒男子醒了,遂冲着酒舍女人呼喊道:“酒娘!上酒,上菜!快上酒来!”
贾诩一边喝,一边目不斜视的开口道:“酒菜,老夫桌案上有,贤弟若不嫌弃,可同案共饮。”
那被贾诩招呼的醉汉闻言顿时一愣。
他迷迷糊糊的侧过头,仔细打量了贾诩这位临桌的客人一会,方惊道:“是你?”
贾诩依旧是不瞧他,只是淡淡地道:“是我。”
那醉汉不是别人,正是李儒。
李儒醉醺醺地打量了贾诩一会,突然笑了:“哈哈,好,好!几年不见,文和兄活的是越发滋润了,这年纪越大,反倒是越显年轻,看你这样子,日子过得挺舒心啊?”
贾诩轻轻一笑,道:“还凑合……不过反倒是你,头发白了不少,这是日子过得不甚舒心么?也是,原先恶事做多了,现在一闭眼睛,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怕是都难说。”
李儒闻言,脸色顿时大变。
他咬牙切齿道:“老匹夫,你也配取笑于我?”
贾诩冷冷道:“当年你不能容人,将我从长安逼的远走他乡,如今你混成这幅样子,朝不保夕,老夫现在若不取笑逆于你,更待何时?”
“你!匹夫,一朝得势,休要猖獗!”
贾诩轻轻地放下了酒爵,道:“老夫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若是这时候再不猖獗一下,这辈子还有能再猖獗几时?”
又生病了
感觉体质有些问题,总是频繁的感冒,今天又倒下了,回头有时间得去医院做个体检……歇一天,见谅
第八百三十四章 以毒劝毒
望着贾诩阴狠的笑容,李儒不由感觉汗毛倒竖,浑身发凉。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脾气,狠狠地白了贾诩一样,然后重重的一甩袖子,摇摇缓缓的从桌案上站起身来,迈着步子,离了歪斜的向着酒舍的门口走去。
贾诩在后面的桌案举起手中酒爵,对着李儒的背影高声道:“李郎中,如何走的这般快,留下来,多喝两爵再走,给老夫讲讲你当年的威风与趣事,咱们痛饮一日,岂不快哉?”
李儒根本就不看贾诩,他此刻想哭,但酒舍里的人都在望着他,他的尊严和傲气,根本容不得他此刻留下泪水。
李儒并没有着急回府邸,而是自顾自的走出了雒阳城,他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东郊,用尽全身的力量爬到了一处山岗上。
此时已是春节,雒阳城的周边,放眼望去一片新绿。
微风吹来,打在人的脸上,让人感觉异常的舒适。
望着天空白云,绿水青山,李儒的脸上留下了两行眼泪。
却见他无奈地咬着头,无奈地道:“大好河山,大好河山啊,可惜竟无李某人的容身之地……天意,真是天意弄人啊!”
说罢; 就见李儒低头看了看山颠之下; 不知为何心头蹿起了几分落寞之情。
他现在有一种冲动,现在就是迈着步子,向着这山底下一跳……或许一切就都结束了。
李儒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试着将脚往悬崖边上挪动了挪动一下。
紧接着; 便见悬崖边的小石头和沙土; 稀稀拉拉的向着山下滑落而去。
李儒的喉头轻轻的一滚动,小心翼翼地看着下方; 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李儒的身后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莫要跳!有事好商量。”
李儒本来就不是真心想要跳下去; 说白了他纯粹就是心里憋屈胡思乱想瞎胡乱试验一下; 哪曾想身后突然想起的这个声音却是将他弄的一惊。
张皇失措之下,他脚下一滑,就要顺着山间往下掉落。
“啊~!”李儒一声大叫,极为惊恐的叫出声来。
而他的身后; 一只手猛然伸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 用力的拖住了他。
索性李儒适才只是被吓了一下; 并不是真的要跳; 此刻在身后那人的拉拽下; 很快的就找到了平衡; 快速的向后撤退; 离开了悬崖旁边。
李儒因为适才那一吓; 此刻酒已经完全醒了; 他的后背此刻已经是一片湿润,同时裆下竟也有了几分潮意。
他也来不及看是何人救他; 当下便直接拱手作揖:“大恩不言谢,多谢相救……”
话还没等说完; 只听‘啪’的一声,李儒的脸上直接挨了一个火辣辣的嘴巴。
“想当年; 好歹也是一个意气风发之人,不说满腹经纶; 却也是智计百出; 如今一朝受挫就想着死,死后下了九泉,何颜去见先祖!”
李儒被这一巴掌抽的发愣,再加上一顿喝斥; 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待在原地愣愣的不动弹。
贾诩冷然道:“适才那酒舍之中; 人员庞杂; 定然是有天子或是太傅的细作,京师重地,耳目极多,这点浅显的道理凭你的智慧难道还不知晓?我适才故意出言折辱于你,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难道你在雒阳被人欺辱糊涂了,就这点浅显的道理; 还要老夫教你……死; 能解决问题吗!”
李儒呆愣楞的看着贾诩,听着他声音不大; 但却慷锵有力的斥责,好半天没反应过劲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李儒缓缓地开口道:“我、我适才没打算跳下去来着; 是你突然唤我,将某吓的手足无措,方才险些跌下去的!”
贾诩:“……”
少时,便见贾诩和李儒一起在山间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贾诩捋着自己的须子,自嘲笑道:“老夫这辈子,很少劝人,也很少说多余的话,激动的时候也非常少,今天一不小心将这三戒都犯了,结果还闹了这么个笑话……唉,实在还是道行浅了。”
李儒坐在他身边哼了哼,道:“你道行浅?嘿!你若是道行浅,那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了!”
贾诩微微一笑,叹息道:“适才在城内的酒舍之中; 定然是有细作; 但具体是谁; 老夫不晓得,本来是想找你谈些正事,但既然有细作在,老夫便装装样子,出言侮辱你一番,做场戏给那细作看看,或者说给他背后的人看一看。”
李儒皱起了眉头,道:“那你跟着我来这,就不怕那些人的细作跟上来么?”
贾诩随意地道:“你真以为老夫是一个人来的雒阳吗?”
李儒的眉头皱紧:“何意?”
贾诩用双手撑着膝盖,缓缓地站起身来,他低下头看着李儒道:“荆州卫士署的卫士,天下无双,遍布各州各郡,我主刘益州手下的侦查与刺探能力,绝非是旁人家那些斥候或是探子所能比的。”
李儒呆愣楞的看着他……
“老夫在每走到一个地方,有没有可疑人士,自然会有人用一些独特的方法告知老夫的。”
饶是李儒这样的狠角色,听到这里也不由背脊发凉。
卫士署,竟然已经能做到如此地步?
少时,却听他道:“李某人如今已经落魄至此,对你和刘益州而言,怕是也没什么用处了,况且我如今在王允手下,稍有异动就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你现在找我,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贾诩并没有相信李儒所言的这些软话。
“你若是真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适才也就不会对着山底下说那些奇怪的话了……”
李儒没曾想到贾诩居然会听见了自己的自言自语,脸色顿时一红。
“你也不用多想,想当年,你在董相麾下之时,也是一时之俊杰,而且在整个西凉军中,只有你能看透老夫三分的心思,虽然当年你遣走老夫乃是为了一己私利,但不得不说,你当时也从老没有过害老夫的心思,而且你也确实算是帮了老夫,所以现在,老夫也想帮你。”
“帮我?”李儒的笑容显得极为无奈:“怎么帮我?是你帮我,还是刘伯瑜帮我?”
贾诩笑呵呵地道:“有什么区别吗?若是没有前将军的嘱托,老夫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私自前来会你。”
“问题是,刘伯瑜想让我作甚?”
“你觉得你能做到什么?”贾诩不答反问。
李儒的眼睛眯了起来。
贾诩叹道:“你我两人,皆出自西凉军董相麾下,说句实话,咱们两人相比于那些凉州的将军校尉,还大有不同,因为你我身上,还有个士族的头衔,若无强人庇护,那些士族怕是早就扒了咱俩的皮,扔到荒郊野外去喂狗了,哪能活到现在?但你我唯一不同的,是前将军以真心待我,保老夫一生无后顾之忧,但是,你在王允那……能得善终吗?你在雒阳的境遇,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老夫多少还知道一点。”
李儒哼了哼,道:“李某当初,就是轻信了王允,事到如今,刘伯瑜又凭什么能保我终生?”
第八百三十五章 窘境
李儒的话,并没有难倒贾诩。
却见贾诩慢悠悠地掰着手指头道:“除了老夫之外,徐荣、马腾、阎行,甚至包括荆南蛮夷和南中蛮夷,在投奔到前将军麾下之后,无一不是被妥善的安置,除了韩遂罪孽甚深,屡反不定而被诛除,你可还听过前将军因为身份的事,而薄待过哪个归降之人?”
李儒闻言一下子愣住了。
好像确实没有。
刘琦这个人,用人着实与一般只看重门第的士人不同。
贾诩继续道:“前将军虽然也是士人出身,但不同于王允那些人的,是他在某些方面和我们一样,对于士人身份的出身,看的并不是那么的重……想来你也知晓,从打前将军在荆州治政开始,他可是一直只重用士族?答案是不曾,而且前将军用人,不光是我大汉族人,便是那些荆蛮异族只要有才能,他便也一定会重用的。”
说罢,却见贾诩伸开胳膊,问李儒道:“你看老夫,凉州边郡出身,又是董相的旧部,昔日还跟随牛辅和张济屡次为难前将军; 荆州之地; 有名望的士族遍地都是,可他偏偏就是重用我,你我境遇相仿,难道你看不出这才是你的良机么?”
李儒眯起眼睛; 道:“你眼下不过是刘琦麾下的一个掾史; 何来重用之所?”
贾诩笑道:“可是我那三个儿子,如今一个已经是南郡郡守; 另外两个皆已经官至县令之位; 且在入仕之前,还都进了荆州官学……文优你觉得; 这当中难道没有任何的联系吗?”
听了贾诩的话; 李儒陡然动容。
“你儿子当了两千石?”
“是。”
“莫要诓我!”
贾诩随意的一挥手:“你可以去查。”
李儒眯起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贾诩许久,突然开口:“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你我心知肚明; 若我归到刘伯瑜麾下; 他要我做的事情; 跟你相比; 那可是天差地别!”
贾诩淡淡道:“不一定会是那最坏的情况。”
“但若真的是呢!”李儒猛然站起身来; 使劲的瞪视着贾诩; 眼珠子仿佛都要跳了出来:“谁知道他事后会不会为了平天下悠悠众口; 来摘我的脑袋?!”
贾诩少有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得不说; 这么多年了; 跟你说话就是不累,什么事都是一句就能说到刀刃上!”
李儒冷冷道:“但我跟你说话; 很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贾诩将手掌摊开,道:“不错。你的境遇; 与我确实不一样,但你人在雒阳; 也并不为君侯所制,我一家老小可都是在荆州的。”
说罢; 却见贾诩拍了拍他的肩膀; 认真地道:“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没有人能钳制你,你可以选择不做……当然了,还是那句话; 真有那一天的机会,很小。”
李儒紧紧的盯着贾诩的眼睛; 但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是; 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