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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那串价值不菲的羊脂玉珠链,就是西门庆送给潘金莲的。
而武大郎,只给过她一筐不怎么好吃的炊饼,又硬又涩。
潘金莲在窗前已经眺望了许久,她在等一个人。
等西门庆。
西门庆,是隔壁王妈妈介绍给潘金莲相识的。
如果西门庆来找潘金莲,就会让贴身小厮把一块绿布,偷偷拴在土路旁的一棵老柳树上。
今天,老柳树上没有绿布。
潘金莲很失望,今夜,似乎要孤枕难眠。
一个人的夜晚,很难挨。
当然,阳谷县有不少登徒浪子,日思夜想,都盼着钻进潘金莲的小阁楼。
可是,他们哪里及得上家财万贯、风流潇洒的西门大官人?
潘金莲伸出白嫩手臂,想收起窗户,好好睡上一觉。
万一,西门大官人会想起自己呢?
今天天热,潘金莲晒太阳久了,手心冒汗。
以至于她没有拿稳叉竿,手心一滑,正好砸在一个路人头上。
吧唧一声!
叉竿砸中一颗大好头颅,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谁?是谁扔的竹竿?”
这个不幸的路人抬起头来,满脸怒色。
潘金莲低头一看,心中一阵小鹿乱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个路人,长得真是俊朗出尘,比西门大官人,都要英俊三分!
这位白衣公子身材高瘦,捏着一柄折扇,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踏月留香!”
身旁一位英武不凡的青衫刀客,轻轻拽了拽白衣公子,说道:“哥哥,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白衣公子盯着阁楼上的潘金莲,眸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白衣公子对青衫刀客说道:“不能,绝不能这么算了!她,必须给我赔礼道歉!否则,我就不走了!”
这两人,正是王伦和武松。
潘金莲咬了咬嘴唇,理了理耳边发丝,对楼下二人说道:“二位公子别走,奴家这就下去!”
潘金莲三步两步跑下楼,对着王伦叉手行礼道:“公子万福!”
王伦摸着头上砸起的大包,隐约间猜到了眼前这位美人的身份。
她是潘金莲!
看着王伦,潘金莲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眼前这位公子,相貌堂堂,英姿飒爽,眉眼间有一股顶天立地的气魄,似是练武之人。
但他身上,偏偏又有一种儒雅的书生气!
瞧他那件绸缎白衫,一看就是苏州刺绣。
没有五十两,根本买不来!
潘金莲活了二十多岁,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
潘金莲一把搂住了王伦的胳膊,柔软的胸脯顶住了王伦的手肘。
她心里痒痒道:“公子你伤到哪里了,奴家给你疗伤!”
第100章 王伦哥哥,该吃药了(二)
潘金莲是双小脚,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枝,婀娜多姿,非常好看。
王伦瞧着潘金莲乌黑的刘海儿,明媚绝伦的精致五官和欲拒还迎的妩媚神情,一阵心神荡漾。
这样的美人,谁能不迷糊?
武松轻轻拍了拍王伦的肩膀,小声道:“王伦哥哥,咱们可是来找我兄长的!”
王伦咳嗽了两声,终于回过神来。
王伦故意抬高了几分声调,说道:“咱们当然要找卖炊饼的武大哥,跟谁打听一下武大哥的下落呢?”
听到王伦的话,潘金莲先是一愣,然后怯生生道:“你们说的,可是武大郎?此人个子不高,黑壮敦实,清河人氏。”
武松眼前一亮,高兴道:“姑娘你可知道我兄长的下落?他正是我的亲哥哥!”
听到武松的话,潘金莲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这世道真是无奇不有,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却有天壤之别!
眼前的武二郎,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身盖世英雄气。
尤其是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肌肉,坚毅的眼神,男人味十足!
再说那个武大郎,身高不足五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除了老实巴交,一无是处!
潘金莲瞧着眼前两位各有千秋的公子哥,悄悄咽了口唾沫,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潘金莲柔声道:“两位公子,这个时辰武大正在走街串巷卖炊饼,你们去城里也不容易找到他。但是,每天傍晚他都会把剩下的炊饼给我送过来。两位公子不妨在奴家这里等着,喝些酒水,今天武大肯定会来!”
武松转了转眼珠,有点不解,疑惑道:“我兄长,为何天天给姑娘送炊饼?”
王伦搂过武松肩膀,低声道:“你就是个木头疙瘩,武大哥看上这位姑娘了!”
“什么?”
武松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武大郎会追求潘金莲。
智力残疾也能看出来,这件事,绝不会有结果。
武大郎追求潘金莲,摆明了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们俩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武松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该怎么劝劝武大郎。
瞧这位美人的浪劲儿,不管谁跟她成亲过日子,头上都得绿得发黑。
何况是武大郎?
做人,还是实际一点好。
王伦、武松和潘金莲,走进这座破败小院。
潘金莲拿出一壶酒,顺手拿出一条板凳,斟满三杯酒,笑意盈盈。
潘金莲举起一只酒杯,递给王伦,柔声道:“公子,满饮此杯。”
王伦跟武松一直赶路,正好口渴,当即一饮而尽!
武松天生好酒,不用潘金莲招呼,自顾自开喝!
潘金莲似乎酒量不错,一连喝了十来杯酒。
看模样,她是奔着喝醉去的。
喝醉了,才好办事。
潘金莲悄悄撤去一根发簪,云鬓半散。
须臾,她又悄悄解开胸前一枚衣扣。
一片白嫩挺拔的旖旎光景,映入王伦眼帘。
“公子,你看我美不美?”
潘金莲伸出纤纤手指,勾了勾王伦的下巴。
王伦侧着头,笑而不语。
潘金莲确实漂亮,够诱人够妖艳,称得上是沉鱼落雁之容。
但比起冰月郡主柴晴雪,她还是差了三分。
潘金莲端起一只酒杯,张开樱桃小嘴,轻轻抿了一口。
剩下半杯酒,潘金莲递给王伦,柔声道:“公子,你若有心快活,就喝了奴家这半杯酒。”
武松有些尴尬,接连咳嗽了几声。
武松心想,这位姑娘,是不是丽春院里面出来的?
王伦瞧着咳嗽不止的武松,同样有些尴尬。
潘金莲,也太奔放了吧!
不料,潘金莲的下一句话,差点把王伦和武松吓瘫。
潘金莲对着王伦轻轻吹了一口气,伸出那对闻名十里八乡的金莲玉足。
潘金莲一只脚踩到王伦腿上,另一只脚踩到武松腿上。
她妖媚说道:“两位公子,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来吧,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什么?
王伦和武松对视一眼,均是脸色一红。
还是人家潘金莲放得开,路子野!
看着娇艳欲滴的潘金莲,王伦大义凛然地摇了摇头,嘴里蹦出两个字:“不行!”
“不行?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潘金莲秀眉一皱,从身后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
潘金莲把小瓷瓶塞给王伦,给他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哥哥,你该吃药了!”
武松嘿嘿一笑,转头对王伦说道:“哥哥,你该吃药了!”
王伦看着手里的小瓷瓶,一阵口干舌燥,这特么都是什么情况?
如果武松不在身边,可就好办多了!
就在此时!
一个不足五尺的身影,血迹斑斑,跌跌撞撞跑进潘金莲的小院!
来人身上伤痕累累,衣服都被撕烂,一只眼睛被打成乌青,一条胳膊被打断!
来人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道:“潘姑娘,我今天不能给你送炊饼了!我的炊饼,都被人抢了!”
武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了武大郎!
“哥哥!哥哥!谁把你打成这副模样?是谁?”
武松双目通红,脸上崩出了咬肌,手臂上青筋乍起。
武大郎把武松拉扯长大,长兄如父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王伦急忙站起身来,查看武大郎的伤势,先接骨,再清理伤口。
武大郎认出了兄弟武松,委屈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奔流而出!
武大郎颤颤巍巍说道:“二弟,你可算来了!你走后,我在清河天天受人欺负。没办法,只好跑到阳谷过活。
不料阳谷十狼横行霸道,今天我去快活林送炊饼,新来的恶霸蒋门神什么都不说,就把我狠狠揍了一顿!还说,以后我要是敢卖炊饼,就把我活活揍死!”
武松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握着龙啸刀的刀柄,一言不发向门外走去。
“回来!”王伦叫住了武松。
武松对王伦言听计从,顿时站住了脚跟。
“哥哥,我必须去宰了那蒋门神!”武松最忍不了,有人欺负武大郎。
王伦慢慢站起身来,对武松说道:“你照顾好武大哥,我去替你报仇,宰了那蒋门神!”
说完,王伦弯腰对武大郎说道:“武大哥,那蒋门神,身在何处?”
武大郎喘了几口气,颤声道:“阳谷城东十里,有一处市集,他就在快活林酒楼!公子一定要小心,蒋门神是阳谷十狼之一,武功非常高强!”
武松轻轻扶起武大郎,轻声道:“兄长放心,这位公子是赵子龙转世,千军万马,匹马单刀照样打穿!”
王伦回头看了看武大郎和武松,开口说道:“阳谷十狗,先宰一条!”
第101章 俏子龙醉打蒋门神
日暮苍山远,风晚白马鸣。
残阳如血,给天地间,笼罩上一层血色。
一人一骑,自西而来。
奔腾的马蹄,踏碎了落日余晖,却踏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王伦一袭白衣,拎着一个大大的酒壶,纵马驰骋在夕阳下。
打蒋门神,怎么能没有酒?
王伦提起酒壶,大口喝酒。
一口又一口,这一口,喝呛了。
王伦大声地咳嗽起来,不停地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
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肉体与灵魂。
酒壶空了,王伦扯开嗓门,胡乱唱着歌。
“取一杯天上的水,照着明月人世间晃呀晃,爱恨不过是一瞬间,红尘里飘摇……”
阳谷城外的大道上,只有王伦一人一骑。
茫茫尘世,仿佛只剩下了他和天边那一轮残阳。
千里旷野,寒风渐起。
王伦的衣袖,在风中飘舞。
千仞长空,都被这血色夕阳沾染了肃杀一片。
一种已深入骨髓的冷漠与孤独,却又偏偏带着一种汹涌磅礴的杀气。
王伦也是一样,一身胜雪白衣,眼神中写满了杀意,手中却空无一物。
今天,不用带龙胆亮银枪!带上酒,就够了!
王伦一直在往前走,尽管走得很慢,可他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王伦知道自己此行要去何方,他要去阳谷城东最繁华的市集,快活林。
王伦缓缓抬头望去,他已经看见了快活林层层叠叠的轮廓。
天色,正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
阳谷县城不大,快活林作为城东最繁华的市集,自然也不大,只有四五十户店家。
天下有很多种这样的小市集,几乎每一个市集都是王伦眼前的模样。
风中摇摆的酒招子,廉价简陋的货物,略带狡黠的店家。
快活林唯一不同的是,市集里所有的店家,都得看蒋门神脸色做事。
蒋门神借着自己“阳谷十狼”的名号,按天收取保护费。
不交保护费,砸你铺面没商量。
王伦慢慢走进快活林,市集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街边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被王伦的脚步声惊起,抬了抬头,又无力地垂下。
似乎除了这条黄狗,没人注意到王伦。
王伦又行不到三五十步,一阵风吹过,街道旁的一块酒招子,被风吹得吱吱作响。
酒招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河阳风月”。
王伦转过头来看这家酒楼,门前一带绿油栏杆,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五个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就是这了!
王伦抬脚,迈步走进酒楼。
放眼望去,左侧墙壁挂着肉案、砧头等厨具,右侧墙壁是蒸馒头烧柴的厨灶。
大堂里面一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半截埋在地里,缸里面各有大半缸酒。
柜台中间,坐着一个年纪三十来岁的小娘子。
那小娘子长得如何?
眉横翠岫,眼露秋波。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轻舒嫩玉。
总之一句话,够浪!
王伦瞟了几眼小娘子,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还未开口,王伦瞥见一位坦露胸膛,身材魁梧的大汉,握着一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