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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安菩来说,大唐的月亮比西域的圆,长安的最圆,因为长安的月亮是属于伟大的天可汗陛下的。
但是现在,离开了最圆月亮照耀的地方,卢国公的公子居然欺君罔上,简直胆大包天 “放肆”
张德怒斥程处弼,“食君之禄,你还有没有一点勋贵子孙的自律金银铜铁这些富矿发现之后,当然要告之陛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可是哥哥,富矿哎。”
“金银铜铁是陛下的,你不要妄想了”
程处弼一脸的忧伤,张德正好安慰道,“你不要难过,为兄什么时候说过发现的富矿是金银铜铁了”
“啊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煤。”
“煤是什么”
“石炭。”
程老三还是一脸傻逼的样子,这让张德很为难。
不过安菩倒是眼睛一亮:“哥哥,可是能燃烧的黑石小弟在康国,倒是见过。金山以南,也曾见过。”
废话,你那儿的是露天矿,你当然见过。
“正是此物。”
“此物燃烧刺鼻过甚,不如木炭羊脂甚多。”
张德呵呵一笑:“安哥儿有所不知,这全天下,最好的石炭,只有三处。但是巧了,就在这河套,就有一处。这上品石炭,燃烧之后,绝无异味,熊熊烈焰,无可比拟,若是用来炼铁炼钢,有如神助。”
何止神助,简直是神器。老张买下来的地盘,可是将来的无烟煤之乡。
就这么一个矿,给他王爷当他都不愿意换。
最重要的是,目前整个大唐人民从皇帝到贩夫走卒都是傻逼,绝对不会知道无烟煤是多么凶残的利器。
这块蛋糕,毫无压力地就要吞到肚子里,老张每天想想,就特别的激动。
太谷县那一千几百号壮劳力算个屁,后面加两个零都不够用的。这么一个矿,连带着贺兰山到北河套,整个原始工矿劳动力的使用量,最少是三十万以上,比始皇帝挖坟还要凶残。
金银铜铁那才几个钱,没劲,李董他要,给给给给
第七十三章 勤奋好学李思摩
追张德而来的京中少年,以安菩最为年长,虽说他十六七八岁喊着十三岁的少年哥哥,却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f无妨。”
“好,那小王就快人快语了。”思摩络腮胡子一抹,大马金刀地坐条凳上,看着张德期盼问道,“这个,羊毛都已经堆满了库房,大郎这羊毛不知什么时候发卖”
“不卖,先囤货,入秋再说。”
思摩当然不信,你特么几万斤几万斤的囤货,放着生虫子 见他不信,张德顿时笑道:“郡王,都入夏了,要羊毛作甚”
“说的也是可惜这些织机了。”
多好的织机啊,脚踏式织机,咬咬牙还能分个两班倒,差不多能有两丈,没多久一匹布就出来了。毛布他看过了,虽说还有些毛糙,但比起粗麻布,那真是强了太多,里面缝制丝绸或者火麻布,保暖无比。
这样的好货色,怎么可以不卖钱呢
思摩眼珠子一转:“大郎,你少年在外,殊为不易,小王一向敬仰邹国公,更是承蒙张公照拂,才多保存了一些族人,小王感激不尽啊。”
特么你一个突厥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直肠子呢直肠子在哪里 老张斜眼看着他,李思摩老脸微红,他皮黑,脸又大,倒是看不出太出来。怀远郡王压低了声音道:“咳咳,小王在娑陵水,还是认识一些人的。你看,现在才四月,可是漠北还是很冷的嘛,晚上冷的不行。有几年,五月还下雪呢。”
“娑陵水那是北海源吧骨力干仆骨两部在那里沾点便宜,我大唐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郡王还想拉他们一把”
“小王岂敢”
李思摩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黑脸都吓白了。拉他们一把开什么玩笑,这要是被天可汗知道了,等着脑袋拿去祭天吧。
“那为何郡王要拿毛布去给他们”
“交易,交易啊。”
李思摩赶紧解释,“小王怎么可能和那帮蛮夷攀扯在一起,我可是对大唐忠心耿耿的。”
我擦,你特么居然有脸说别人是蛮夷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的,安菩是安国人,拿到长安户口之后,立刻以长安人自居,一百多坊比张德这种去了长安三四年的还熟。而且安大郎跟老乡见了面,一开口就是我们长安我们大唐 然后老乡们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反而眼睛露出小星星,纷纷推销自己的表妹亲妹表姐亲姐给安菩认识认识。
不难看出,永久居留权很重要,虽说大唐没绿卡。当然户籍国籍更重要,至少拿出去装逼没问题,而且优越感满满的。
老张有时候也会思考,人类建立国家后这几千年,都特么在干嘛呐。怎么感觉一点都没有进化的样子 “噢郡王有何高论,德洗耳恭听。”
张德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的。在长安不好弄这椅子出来,有失体统。跑来塞上,哪儿那么多规矩,长袍一脱就是马裤长窄袖,腰间铁环作扣,要不是头型还在,整个一一千五百年后半夜翻围墙出去上网的网瘾骚年。
“饿了一个冬天,开春还在养膘。骨力干的黑牛这会儿卖不出好价钱,还有仆骨人的马,这可不是漠北矮脚马,乃是金山追风,柔然人的骑兵,用的就是金山追风。”
“也在养膘”
“养膘。”
“可我这些羊毛都是好货色,使不得啊,从吐谷浑那里抢买过来的,花了不少气力。”
怀远郡王嘴角一抽,心说你们汉人真虚伪,明明是抢的,还杀了别人好几千战兵,凉州还垒了人头山。当然如果是长安的史官,基本上就一句“贞观三年冬,征吐谷浑,大胜”,然后就没了。
厚厚的中国史,这种一句话带过的事情,其实都是数万数千人头写成的。李思摩爱学习,还看史书,当然会不爽。
“嗳,大郎一向机灵,怎地这会却想不通了好货色,那当然是给人用的。”
“嗯”
老张一愣,啥意思
“骨力干和仆骨那些畜生,能算人吗随便弄点糙羊毛,一匹换他一头大黑牛”
张德呆若木鸡,不由得感慨万千,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个直爽的突厥大汉,沦落到这么唯利是图,他真是太欣慰了。
第七十四章 珍珠弘忽
从怀远出发,到娑陵水有两千多里路,除了黄河,还有戈壁沙漠草原荒原等等地形。罢,冲后头站着的小崽子喊道:“五郎过来,跟着你张家哥哥,好好说一说阿史德家的人。”
然后李思摩又不放心地再说了一句:“一定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啊,蛮子没礼数又张狂。”
说完,怀远郡王才忧心冲冲地去视察自己的王府工地,他要盖一个大宅子,可是最近进度有点慢。王府是张大郎全程设计,材料全包,可人工还是不够啊。思摩一边走一边嘀咕:“不等了,再抓点契丹奴过来凑数就是。”
“哥哥,要小心阿史德家的人啊,他们不讲理的。”
五郎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他是李思摩的五子,原名阿史那伊勒,现在改名李毅,在长安的时候,孔祭酒看在两百贯的面子上,帮他取了个字:衡之。
“衡之,再不讲理,这里是怀远城,又能怎样”
“不是,哥哥你听我说,主要是那个珍珠弘忽,极为泼辣,她母亲是上代优鲁可敦的外甥女。咄苾在武德八年的时候封她弘忽,还赏了横岭以东的一块操场给她。以前她小,也就用马鞭打打人,这几年跟疯”
“伊勒你身旁的是谁”
一声娇叱,却见一个胡服少女,骑着一匹金山追风,手持马鞭,遥遥一指。
听到这个声音,年纪不大的李毅吓的浑身发抖,连忙叫道:“姐姐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诶嘿嘿,我开玩笑的。呵呵呵”
啪
一鞭子抽在了他肩膀上,上好的白丝袍子,就这么抽了个口子出来。
“啊”
一声惨叫,李毅直接滚地上惨叫起来。
老张特么都愣了:卧槽
那少女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张德,然后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儿,还调转马头来回走了一圈,这才问道:“我在长安,听说过你。赛尉迟小张飞,人称及时雨的张德是吧”
“这都是长安兄弟们的吹捧”
张德拱拱手,很惭愧,他也不想的,这特么都是什么狗屁名声。
“听说你马术了得,现在看你样子,斯斯文文,不像是有真本事的。不如你我赛一场,赌一把,如何”
“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赌博呢”
“笑话,你在务本坊赢了那么多,当我不知么”
言罢,少女手持马鞭,指着张德喝道,“你若不比,便是瞧不起我。你可知道,天可汗陛下封我为瀚海公主,赏赐不知道多少。太子糖你吃过吗这可是东宫专卖,有钱都未必买到”
站老张身后的一干小弟都是表情丰富,连滚地上哀嚎的李毅都不嚎了。
气氛有点小尴尬。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
“不不不,岂敢岂敢,不知公主为何一定要和我比呢”
“你是长安少年第一,忠义社的会首,我赢了你,岂不是赢了整个长安少年长安是大唐帝都,当然是天下英雄齐聚的地方。赢了长安第一的你,就等于赢了整个天下。到时候,我去天可汗陛下那里,又能换来不知道多少赏赐”
我特么一个诱惑力社会团体的头子,居然不知道还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荣耀。姑娘,您真是条汉子 “我也不是和你白比一场,听说你有一匹乌骓马,你看我的这匹金山追风如何”
“好马。”
“那当然,这可是马王。”
少女得意洋洋,“我赢了,乌骓归我。我输了,追风给你。公平吧”
“哥哥,好马啊,这可是马王”
程处弼眼睛放光,“比夜飞电都要好,哥哥赢了,小弟愿出一万贯两万贯买下来。”
“我出三万贯”
安菩眼睛同样在放光。
“我出五万贯”
李毅从地上跳起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少女,恶狠狠地说道,“马我也不要,只要哥哥能帮小弟出一口恶气”
第七十五章 保护费
五万贯
皇帝到底赏了阿史那思摩多少东西就为了安抚劼利残部嚓,这种好事,换成疯狗也能做啊。苏州市舶使那边你们还没出力,都是我们张家使钱。唉,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好了好了,你也别太惦记,这才多少钱。跟着为兄混,为兄亏待过你吗记住,眼光要放长远。”
然后张德拍了拍一旁惴惴不安的李毅,“五郎头次到长安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除了我等忠义社愿意接纳,长安权贵,有几个看得起他的库结沙普纳沙茫茫戈壁,北上还要过河,九原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走门路的。这个利钱,是五郎兄弟几个在北边给咱们看护财路的辛苦钱。想必五郎他们不会拿了钱不办事吧”
李毅顿时叫道:“哥哥宽心,小弟在长安受尽冷暖,谁对我们兄弟好,谁瞧不起我们兄弟,小弟心知肚明。父王再三叮嘱过我们兄弟几人,要知恩图报。”
张德呵呵一笑,对李毅道:“来日方长,吾等正值少年,还有数十年风流呢。”
“哥哥洒脱,小弟佩服。”
拍着马匹,然而李毅却觉得毫无压力。当初劼利被擒,他爹对劼利忠心耿耿,可以说准备好了跟着去死。但是劼利没种就不说了,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哪里还有突厥大汗该有的气量风骨。
后来李董诚心诚意让思摩归顺,又给了承诺,绝对不会杀了劼利,还安顿好了劼利的残部。这让思摩心悦诚服,不得不承认,在草原上,根本出不了宽恕对手的英雄。思摩归顺之后,儿女们也算是熬出了头,当年在草原,简直就是下等人。
现如今,虽说长安权贵瞧不起他们突厥人,可自打张德带着人手来了怀远城,加上张公谨出任定襄都督府都督,灵州夏州那些个清高的名流,居然还跟李思摩攀扯起了交情。
这等人情冷暖的变化,对十二岁的李毅,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所以自打认识张德之后,他就苦学汉语勤练书法,风度仪表,扔长安谁能说不是世家贵公子,饱读诗书的那种 珍珠弘忽在旁边看着他们秀恩爱,胃里泛酸道:“好不痛快,张大郎,咱们定好了时间,约吗”
约,怎么不约老子功能发育到百分之七十了,来一炮绝对没问题 老子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梦遗落在草原上
“公主何时有空”
“呵,你个南人,操船厉害,我就信了。骑马还敢跟我们突厥人比你不知道我们连出生都是在马背上的吗”
对,你们都是操马的汉子行了吧你才操船,你们全家都操船 老张想起了三年前一个不太好的回忆。他还有点挺想念尉迟尤因的。
“行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