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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啊!
“平之一向有的放矢,此来老夫这里,怕不是不止叙旧?”
“正有个事情要和使君分说。”
话音刚落,周围官僚自动散开,不敢离得太近,生怕听到什么机密。
“平之从武汉来,莫不是打听了甚事情?”
“有一桩喜事有一桩祸事,都要说与使君一听。”
“哦?”
徐孝德一愣,他蹉跎长久,妻族姜氏也是败的不行,现在能够混起来,当真是父凭女贵,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行。
按照徐氏、姜氏的合计,即便跟天家联姻,也就是混得体面,到此为止。但要想现在履历丰富资历浑厚,前程更是“不可限量”,基本是没可能的。
说的残酷点,哪怕是做一方县令,有张德支持没张德支持,那根本就是两回事。太谷县王中的这个小人,就是死抱张德大腿不放松,谁都知道他是小人一个,毫无底线,可借着张德的资源力量,在沧州考绩从来都是顶尖,吏部遴选拔擢,王中的高升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混官场的人谁不知道谁?徐孝德也就是还挂着点“诗书传家”的南朝脸皮,若非张德还是个江阴人,大概是这点脸皮都要扔在地上。
好在几年下来,抢着卖女儿给张德的人不计其数,他徐家还算好的,像什么萧氏、崔氏甚至皇帝家里,那嘴脸简直丑陋到极点。
他徐孝德至少没那么矬不是?
于是现如今提到武汉提到张德,徐孝德心态还算平和。
“这喜事和祸事,其实是一回事。”
言罢,端木原对徐孝德道,“细节方面,原不能透露,事涉张梁丰、房相,不过原可以告诉使君的是,使君若是得愿再进一步,最好还是多往武汉和南昌跑跑。”
“再进一步?”
徐德神色讶异,“老夫若是再进一步,也只能回归中枢,哪有甚缺位。”
“原既然敢这么说,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使君只需知晓,此事于使君,是天大的机会。眼下使君能借房相、张梁丰之力,已然是先彼辈一步,官场沉浮,一步快步步快,使君还是要把握机会啊。”
和张德的交谈,没有和徐德透露,但意思已经到了,徐孝德自己再去房玄龄和张德那里打听,自然就晓得。
“能让平之专门嘱托,德自当尽兴,明日老夫就前往南昌。”
“那原先预祝使君得偿所愿。”
第七十章 秉持
“今年劳力缺口较之去年,依然是扩大趋势。大头还是矿场、冶金厂、纺织厂、缫丝厂……尤其是缫丝厂,女工缺口今年有没有五万?”
“接近六万,五万四千几的缺口。今年黄州桑应该也能起来,安州、隋州新增桑田、蚕房和贞观十八年同期相比,增加百分之十七。眼下武汉本地已经两班倒,鲸油用量也高,缫丝厂是严重缺人的。”
听到幕僚的汇报,张德点点头,也有些严肃,“今年压力会很大,江西这里,房相既然要用到武汉,抽丁还是要比照贞观十九年。大工程能快不能慢,这个你们心中有数,现如今也只能说,诸君群策群力,除了砥砺前行,我等也别无他法。”
“观察放心,必不然观察失望!”
会议厅内幕僚、佐官、属官纷纷表态,大小目标设定好之后,“事业心”随着团队的气氛,自然也就越发强烈。
和别处官场逐渐沉淀不同,因为风格迥异别处,武汉的官场内部,“思变”反而一直是属于主流。对内审视的中下层官吏,多少有点“精神分裂”。“家国概念”从原本具备单一的效忠对象,变成了一个抽象的概念。
之所以说是“精神分裂”,因为武汉官场出来的官吏,一旦被借调别处,就会显得格格不入,武汉系的风格十分强烈,又因为技术能力相对卓越,便更加显得“特立独行”。这种体会,对“土生土长”的武汉人而言,还算不错。
但对武德朝陆续“渡过”到如今的武汉官吏来说,这就有点太招人眼目,和他们一贯的秉持,是大相径庭的。
对这种情况,张德没有疏导,这种“精神分裂”只会越来越强,他是乐于见到的,也是原本的期望。
本该“国泰民安”的贞观朝,因为某条土狗的乱入,被人为地干扰成了“大争之世”,只是这种“争”,和士大夫们的一贯所思,大相径庭罢了。
“对于武汉,本府是不担心的。这十几年官吏培养,咱们武汉官吏之能,本府是看在眼里的。百姓所识有限,看不出端倪,但当朝诸公,如房相、杜相等当世英杰,也是心中有数。再进一步,皇帝陛下那里,在座的各位,也是上了内府遴选名单,说不准哪天就调去洛阳任用也未可知啊。”
说笑间,张德伸出手指点了点,“你们看,‘皇庄’缺稼穑令了,从武汉挖人;辽东缺工程队了,从武汉挖人;扬州缺造船厂了,从武汉挖人……外朝内府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老实的嘛。”
整个会议厅顿时传出一阵嗤笑声,显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作为府内长官,诸君能从武汉走出去,我是乐于见到的。但走出去不是说做个高官就算了账,光耀门楣是要紧的。但还是要记着,在武汉砥砺前行,经年累月的加班,难道就只剩‘前程’二字了吗?前头有人问我,说那个北地来的端木原,是什么来头,怎么我这般看重?”
张德手指收拢,重新握成拳头,“端木平之是什么来头,我只说一个,以他的才能,安北都护府大都护和房相都几次招揽,皇帝那里也是挂了号的,监督辽东弛道的薛公,也是数次招募他,只不过人志不在此。”
“用一句话来形容端木平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我不是说端木平之不好功名,只是于他而言,功名是为其‘志向’服务的。”
众人听得,都是一愣。
张德继续道:“我对诸君的期望,也是一句话:莫要卖身为奴于功名。”
功名欲望,可以是工具可以是动力,但不能是目的。老张并非是劝说他们不要功名要“理想”,正相反,老张就是希望他们“鱼和熊掌”兼得。那是功名也要,理想也不放下。
这样的话,哪怕临时两条腿一蹬,理想可能没实现,但至少还有功名在手不是?
可如果纯粹的只有功名,那人生的“贤者时间”就会来得太快。
连小老百姓都能朴素地懂一个道理,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赚钱,和为了赚钱顺带让家人过得舒服一点,就是两回事,哪怕表现形式是一样的。
“谨记使君教诲!”
武汉官场环境虽然同样有上下级关系,但等级森严的程度没有别处那么凶残,诸如京城那般上官使唤下官犹如奴婢的状况,在武汉不敢说杜绝,但是明文禁止坚决打击的。
这和个人尊严倒也无关,纯粹是等级可以有,但按照别处体制,根本没办法让武汉出现“野蛮生长”的现象。
尽管“野蛮生长”并非是什么好事,但在这年头,“野蛮生长”相较周围“按部就班”的温吞模样,绝对是好的不能再好。
会议结束之后,不少官僚自己也在琢磨,当然哪怕武德朝就开始厮混的老鸟,也若有所思,毕竟从动荡年代过来时,他们青少年时期,何尝不成琢磨过“涤荡浊世”。哪怕为官之后,也会想着将来是不是也能立德立功立言?
无论有没有某条工科狗乱入唐朝,这些个官僚最初的念想,大约就是将来退休之后教教书或者写本书……
只是万万没想到,教书著作的事业仿佛是遥遥无期,一转身,你说怎么就在武汉一干就是十年八年呢?
“去年黑齿部说是牛总管在朝鲜道抽丁抽的厉害,如今朝鲜道男丁轮流要上工,迫于生计,女子发卖成风,不过价钱也是抬高了不少。”
“新罗婢现在紧俏,价钱太高的话,怕是愿意赎买的也少。要是水土不服死上一个,就是血亏。”
“现在就是要想办法么。”
“‘海角奴’也不成,少少的还行,人一多就出疫病,上回死了一船,全抛尸东海喂鱼。这光景也都是怕了,照我看,还是琢磨近处的。”
“去江淮招工也是不成的,淮扬如今用人也是紧张。”
“使君说的那个端木原,如今在‘湖南’,何不从‘湖南’想想办法?”
“一时也救急不得吧?”
“也是未必,我听说几个事情,若是妥帖,不若咱们就走一趟湘乡县,去‘湖南’看一看行情。”
“什么事情?”
因为短期内的劳动力缺口,让武汉上下都是小小地折腾起来。贞观二十年的行情,全国都是相当忙碌的,各地“大工程”普遍动工,还想和以前一样能够低价收购海外奴隶,已经不太可能。
价钱稍微比一比,还不如就近租赁,只是招工也是个磨人的差事,一地人工能不能用,武汉官僚不去实地考察,也是无法交差。
大约都是凑了巧,张德刚提过端木原,事后为了招工,几个部门的官吏,几乎就是前后脚到了长沙,然后转道湘乡……
第七十一章 哄
“阿郎,李三郎给的这个桃符,是个甚么字?”
“我让李兄给樱桃取了个小字,怎么了?”
正看着资料,老张头也没抬,回了一句。
“你就没问取甚么小字?”
阿奴扁着嘴,没好气地把桃符扔到桌上。
“小字就是讨个口彩,取个贱名好养活。再说了,我也给李兄家里的小子取了个,嘿,他还不知道我琢磨的是甚么呢。”
忽地,老张一愣,拿起桃符脸都垮了,他跟老李都添了丁,收到消息之后,就互相给对方儿子取个小字。
老张是个坏蛋,说你李家要发达啊,将来一定人丁兴旺,所以小字取的“铁根”。铁根多硬啊,硬了好啊,将来一定多子多福。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李也不按套路,看着桃符上“根硕”两个字,张德的表情就像是被重卡碾过的牛油果,实在是丰富无比。
铁根大哥,小弟张根硕……
老张脑子里过了一遍,顿时哆嗦了一下,早知道不跟人吹牛逼樱桃到底有多大。
大樱桃什么都大!
“这……这还行吧。”
有点心虚,瞄了一样憋红了脸的阿奴,老张小声道,“阿奴,今天要不吃个走油肘子?”
“哼!”
气鼓鼓的阿奴,转身离开,跑去哄着大樱桃,一边哄一边念叨:“樱桃樱桃,你阿耶待你太薄,我们还是去江阴吧……”
“嘿!”
老张顿时扭过身子,“你这是早有预谋吧,去江阴作甚?在这里有人管着你,放不开手脚狂吃是不是?”
“呸!我要去探望坦叔不行吗?”
“……”
理由很充分,老张叹了口气,他这么多年往返江阴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家中两个亲弟弟,等于就是自由飞翔爱咋咋,用武德朝的观念来看,俩亲弟弟的小日子还算可以,至少名义上的老师是虞世南,跟虞昶学习的也只是练字,对外是同门讨教。
“也罢,本来也该让坦叔见见樱桃。他天生巨大,若是良才,将来就算琢磨经济之道,行伍里厮混,我也不拦着。”
“孩子还小,哪能预见将来?”
“孩子是还小,你还小么?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多多琢磨自己的将来。让你在机关幼儿园看着后厨,你倒好,把牛肉羹先自己吃一半,你怎么吃得下去的?”
“我就是尝了两口……”
“……”
老张眼睛一闭,仰天长叹,“也幸亏是我,养得起你啊。否则,就你这张嘴,阿月浑子都能吃穷个闲散王爷。”
“谁说的,我去吴王府,吴王还说我天真烂漫,一如往昔呢。”
“人家是不好意思直说,这么多年还这么能吃,吴王也没见过啊。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吴王也很为难啊。”
“呸!吴王妃还说喜欢我呢,想让我带着去长安见太皇。”
“废话,太皇多有钱?他又出不了禁苑,百几十万贯现金放在那里除了生蛆还能如何?你去了还是帮忙呢。否则你以为你姑姑缘何叫你时常过去探望?这不是等着你帮忙清理库存么。”
“……”
阿奴越听越气,站起来顿时叫道:“你就是嫌弃我了,当年别买啊!”
“我倒是想退货来着,可这不是一笑楼被烧了么。”
言罢,不等阿奴发飙,老张嘿嘿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搂在怀中笑道,“怎地?还真生气不成?也罢,今日得罪了我家阿奴,我‘长安及时雨’也不是浪得虚名,就下一回厨,给阿奴赔罪可好?”
阿奴又哼了一声,嘴巴一撇:“现在来哄,又有甚用?我要吃墨鱼排骨汤,记得加干香菇;糖醋小排要酸一点,脆骨要多一点;小馄饨要薄皮的,虾米紫菜汤;临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