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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儿子的角度来看,李承乾肯定要为自家老子抱不平。凭什么啊,这么膈应人。可偏偏公司元老膈应一下董事长,还真拿他没办法,人都要死了,你总不能说人家死的时候,送他全家一起上路,好黄泉路上不寂寞吧。
可从储君的角度来看,暖男太子表示真他妈爽,就应该这样恶心一下皇帝。
当然了,李承乾内心那点小黑暗根本不敢对外人道,连老张这么个“死党”那都是不行的。
“国朝出了这么一桩,后人当如何看前人?”
“前人不拘一格,率性而为,是真人也!杜相看淡生死,是至人也!”
“……”
李董“千古一帝”混成圣人是没问题的,杜相公圣人不至于,混个“至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当然了,看着江南土狗一本正经地吐槽,李承乾听了想打人,可惜打不过。
“史书会如何写呢?”
李承乾一声感慨。
“史书还能写杜相公治丧赚钱不成?”
横了一眼暖男太子,真特么天真,这玩意儿过了十年二十年,也就是个谈资。扔国朝经典之上,那肯定是不会提这么一茬“疯狂”的。
只会把“明君贤臣”最后的那点“依依不舍”不断地重复出来,圣君形象得塑造的美美的……“灵车漂移”什么的,不存在,不存在的……
原本怨念十足的杜氏子弟,在看到一帮牲口不断地把开元通宝、华润飞票往杜宅收拢的时候,怨念就像是一阵风,随它去吧。
第三十五章 “考察”
迎接皇帝的队伍相当的庞大,春明大街从城市的中轴线开始,一路出春明门,至灞水,再顺官道过五个长亭。实际上,五十里路,正经“热烈欢迎”皇帝陛下的长安百姓,也就是围观到十里长亭处。
再往东,都是府兵卫士,往来骑士主要是警戒用的,跟普通人完全不搭界。
羽林军一身甲衣,“罐头”保养的极好,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过这些羽林军,大多是“仪仗兵”,只是占用了羽林军的编制,实际上正经杀出来的恶汉,依然是玄甲在身,黑压压的一片,连坐骑都是黑里带白的。
和“仪仗兵”不同,这些羽林军上上下下,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且不说马槊弓弩这些装备,只说人半点生气都没有的模样,俨然就是蛰伏的禽兽,随时要暴起杀人的架势。
反过来他们的坐骑,却又颠倒过来,明明是禽兽,却跟人一样听话。连“仪仗兵”胯下马儿那偶尔冒出来的“吭哧”响鼻声,都是半点都没有。
如果说“仪仗兵”那一身华丽到不忍直视的卖相,让人感觉是一种“雄壮”的话,那么那些半点多余动作都没有的玄甲羽林军,扑面而来的“肃杀”,吸一口空气,仿佛都能闻到千里万里的血腥味。
四排马队,两侧持马槊,中间持弓,一两千斤的份量,整整齐齐地踩着点数,震的十里开外都能感觉到这种莫名的威力。
二十年太平日子,此时此刻,终于让不少中老年,回忆起了曾经的战火纷飞。
“我军威势,当真可怖!”
李震和李德謇齐齐感慨,他们俩的老子战场本事很大,就算两个人是废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可偏偏二人心思古怪,李德謇只觉得皇帝有了这等爪牙,居然还时不时试探自家修仙的老爹,这也太小心了吧。
而李震比李德謇更加心塞:就这皇帝还对武汉如此怨念?
然而偷偷打量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张德,却见江南子脸上半点波动都没有。李震暗自佩服之余,哪里晓得非法穿越的土狗当年可是看过坦克装甲车疯狂消耗摩托时间的……那场面,这辈子是没指望重温了。
就李皇帝现在这排场,还不如老张非法穿越前来一次堵车……队伍排十几公里还有富余。要是碰上节假日,堵个一二百公里都是有的事情。
大唐的铁骑再牛逼,他张某人也不是螳臂当车的歹徒啊。
“操之,依你之见……皇帝摆出这阵势,是给谁看的?”
“反正不是我。”
兄弟二人虽然站着说话,可眼睛却是看着前面,最多就是头稍微偏一点,旁人看去,也不会察觉到他们两人其实是在说话。
“你看太子都在发抖了。”
“德刚来长安的时候,叔父带着张礼青兄弟四人去平康坊寻兄长,兄长也发抖的。”
“……”
有道理啊。
张大象一时无语,要说内心不忐忑,那是假话。这时候李皇帝突然发难,要把他们张家南北两宗的土狗一网打尽,还真没什么办法。把自己的小命指望在马上皇帝的慈悲上,着实让张大象有些提心吊胆。
所以他由衷的佩服张德,都这种场面了,张德还是淡然自若的样子,这等魄力,同一代中,也就是程处弼、王万岁、李奉诫等人能有得一比。
没死成的人是最怕死的,但老张是死了一回还非法穿越的,这年月帝王将相再怎么璀璨,跟他有一根卵毛的关系?连个新闻联播都没得看,连俄罗斯方块都没有,就算想去高档娱乐会所,这年头你要是肚子里没点学问,去了指不定被妓女暗地里嘲讽。
还是上辈子爽啊,去高档娱乐会所,要啥技师从来都是钱的问题,钱能解决的问题,那还算是问题吗?
而且老张心态也很好,李世民真要把他给弄死,万一他又穿回去了呢?这不是赚了?
三十年来,老张是真怀念打个副本……再无聊他也认了。
贞观朝的美女再好,睡她们睡到吐,还有啥意思?
老张现在的状况是有点微妙的,他处于一种“怕死和不怕死”的共存状态。“怕死”是因为自己在贞观朝找了点乐子,“不怕死”是因为那点乐子离小霸王学习机差了十万八千个***的距离。
知道他这条江南土狗有这个状态的人,只有两个,一个阿奴,一个李芷儿。
阿奴想法简单,逮着个富豪可劲败家就完事儿了。李芷儿跟老张滚了床单之后,才知道上错了男人……后悔是没办法后悔的,那就只能咬牙切齿“守活寡”,没办法,谁叫她自己还下了个狗崽呢?
好在李芷儿自认也不算太亏,主持江阴老家多年,李芷儿自认“死鬼”对她当真是不错……
这种微妙的“状态”,在旁人眼中,自然是某条土狗无所畏惧霸气威武。倘若后人要给前人表功,大概就是某条土狗在贞观朝具有XX主义的“大无畏精神”。
然而老张表示老子特么要个屁的“大无畏”,老子要无畏和超无畏,玩起来多爽。
“张江汉当真非常人也,面色如常,视若等闲。果然传言非虚啊。”
“常人岂能一手建出‘地上魔都’?须知武汉南北,除了江夏、汉阳老城,其余地方,连个城墙都没有。张使君行事开合极大,可谓坦荡。”
“你看太子身后几个公子,有几个不是神色紧张?”
张德他们在非议着皇帝仪仗,“热烈欢迎皇帝陛下再临长安”的人民群众,同样在人堆里非议着帝国的一帮贵公子们。
贞观二十二年的当下,帝国的老旧勋贵逐渐凋零,“少壮派”从不同的势力中进入到了帝国的权力场,而这些“少壮派”中,又以曾经的长安少年为最。而长安少年中,当年宛若游戏的“忠义社”,俨然就是帝国中实力最雄厚的。
皇帝在警惕地观察他们,底层的投机客何尝又不是在寻找着机会,期望通过自己的双眼,找到合适可以投效之人。
而此时此刻,自然是“考察”这些“长安少年”的绝佳舞台。
第三十六章 登场
“怀才不遇”和“怀春不孕”其实是差不多的,前者需要一个老板,后者需要一个老公。
在杜相公自己折腾出来的一场“狂欢”葬礼上,兴许哭的人很多,但装哭的显然比真哭的要多得多;表面哭内里笑的……那大概是最多的。
“投机客”们琢磨着如何攀附一两个落单的帝国贵公子,当然还有一些咸鱼的梦想更加远大,自比马周二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并非所有人都跟某条土狗一样,在心里种了ABC三棵树,好些家伙只种AC两棵树。
因为皇帝的出现,平康坊内买醉的牲口,比在妓院还要生猛,打了鸡血一样地在那里狂写文章。
诗词歌赋,能吹的先给李皇帝吹上。
至于能不能被李皇帝看中,那就是随缘了。咸鱼得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成为御前忠犬,那日子不要太爽。
一身豪华戎装的李皇帝陡然在长安城再度亮相,其风采当时就把在长安城浪一圈的青年才俊给征服了。
不管是威仪、气度,李皇帝的卖相,实在是好的惊人。即便刨除帝王的身份,其卓尔不群的气场,依旧自然而然地成为人们视线的焦点。
这是天生的卖相,用在老张看来,李董就算跟他一起浪回一千多年后,光靠这张脸,就能美滋滋活上半辈子。
更何况现在的李皇帝,一身帝国最高技术打造出来的“神装”,再如何“华而不实”,这“神装”在已知文明世界的大多数地区,依然可以“为所欲为”。
羽林军前方开道,骑马前行的李皇帝没有在迎接的队伍前面停留,跟东宫及各班朝臣打了个招呼之后,直奔春明门去了。
皇帝的这番姿态,不但没有人觉得不妥,反而瞬间赚走一波感情细腻之辈的眼泪。
毫无疑问,皇帝是急着要去看杜相公,以至于连儿子当面,都不愿多做停留。
“万岁万岁万万岁——”
臭不要脸的马屁让几万人一起来拍,那效果简直是夺人心魄。
某条江阴土狗没有被羽林军那排场震慑到,倒是被这一波马屁给震的七荤八素。余光看去,不知道多少豪门公子扯开了嗓子在那里狂吼,吼的时候还有感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阵阵的声浪,饶是在长安城内,都是听的一清二楚。城外的工坊铺面,舟桥码头,探头探脑之辈情不自禁地就朝着远方行了大礼。那入眼处,不是浩浩荡荡的羽林军还有什么呢?
“我的个天……”
李震擦着冷汗,侧目看到同样一脸懵逼的张德,这才收拾了尴尬,略作移动,跑老张一旁说道:“操之,民心所向啊。”
“……”
斜眼瞄了瞄李震,老张心说你这就怂了?这才到哪儿呢。
似李震这等公子还算是好的,那些个平日里在平康坊嫖娼买醉的禽兽,此时此刻重燃了做“衣冠禽兽”的念头。什么天命所归,什么人心所向,等等等等,一股脑儿全都塞到了他们的心头脑海。
此时此刻,只想着这一肚子的学问,就应该卖给李皇帝,也只有这样的君王,才值得他们辅佐!
不仅仅是他们,跟着在队伍中的工部侍郎杜楚客,何尝不是心神一震。他眼见着东宫失势,对东宫的长期判断,杜楚客认为结果不会太好。而皇帝“春秋鼎盛”,又是个马上皇帝,岂能择选李承乾这么一个“农夫”?
杜楚客“投机”过魏王,因为魏王主持了弘文阁,诸学士跟李泰,至少关系是比较“密切”的。
皇帝既然不会选择一个像他的儿子作接班人,那么“守成”的最佳人选,在杜楚客看来,只要魏王不犯傻,不要自作聪明,机会是很大的。
但是……当皇帝陛下威武雄壮英气勃发地骑着高头大马从他眼前疾驰而过,杜楚客就知道,他何必“投机”?他何必舍近求远?!
皇帝是如此的强悍,这等君王,正合他意!
一时间,杜楚客想起自家兄长跟张德的谈话,提起他的时候,杜如晦说他是个“愚人”,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是个“愚人”。
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得计,自以为投资长远,却俨然就是舍本逐末!
“圣君在朝,当大兴!”
杜楚客一脸敬仰,陡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隔着两三个身位,老张耳朵听的一清二楚。
连杜楚客这个老江湖都被折服了……
老张不得不感慨,领导艺术这玩意儿,真心是看人的啊。
想他张某人在武汉做老大也是好些年,结果大部分情况,基本等同“人民教师”“搬砖工头”……不是那个料啊。
感慨之余,老张更是佩服当初琢磨“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这马屁拍李董身上,那真是量身定做。
“千古一帝”要是不能“千古”,还有啥意义?
“殿下,快跟上。”
东宫幕僚也是反应过来,皇帝先行演了一场,他们这些“跑龙套”的也得跟上,要不然不给发盒饭。
李承乾本来还在那里懵逼,之前被羽林军那威势就吓住了,后来亲爹过来看也不看,直接疾驰而过,他是彻底大脑一片空白。
等到幕僚提醒,李承乾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