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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该不该给秦府的人报仇,秦家的仇人,只有两个……贾太师,还有当朝皇帝,呵呵,这可是地狱难度啊……他,能行吗?
“快,快救火……如果不能把秦府保住,本王拿尔等是问。”
“是,是……”
就在这时候,秦余看到秦府前来了一支不小的部队,身后有一辆装满水的马车,兵士们手里拿着水桶,不顾危险的便往前冲。
军队里,有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焦急地在府门前左右踱步,他指挥若定,士兵们似乎非常听他的话。
此人是谁?和秦家的人有什么瓜葛?
秦余听那群士兵喊他王爷。
王爷?皇家的人……
秦余记住那不知什么王爷的背影,然后才转身回去。
等他到府衙,韩溪、韩江还有陈小侯爷都立着等他。
秦余非常抱歉地说了一句,“前面的秦太师府遭火灾了,所以我特地过去看看,没想到,火势凶猛,已经快把整个太师府烧成灰烬。”
韩江听闻,他叹气道:“十八年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这句话好像有什么深意,秦余琢磨了下,自己不正是今天才来京城的么,或许,这是一种巧合。
事情办完后,和小侯爷分别,秦余三人一起往家里赶,等回到家,洗漱过后,一个个都躺在床上睡着了。
秦余在被窝里,许是因为刚来第一天,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所有到了大半夜还睡不着。
脑子里一团乱麻,自己作为秦家的后人,到底该不该担负起报仇的责任,这个问题一只困扰着自己,秦余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用被子盖住脑袋,心里一直默念……快点睡着,快点睡着……
……
失眠这种事情,果然很讨厌,秦余在第二天,是被韩溪给大力摇醒的。
秦余睡意朦胧地睁开眼,韩溪叉着腰道:“有余啊,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昨晚到底怎么了?”
韩溪看着秦余眼睛下面黑黑的眼圈,摇了摇头,直是叹气。
秦余直起身,看了眼千度论坛上的时间,我天,已经快要辰时了,他把自己吓了一跳,在韩溪的诧异下,穿衣洗漱。
还好,到最后并没有迟到,否则,那人可就丢大了。
秦余和韩溪进明伦堂时,他们作为新来的,很容易吸引其他学子奇怪的目光。
就在这时,教授课程的夫子也从门口进来了。
秦余本想打声招呼,等见到来人时,直接吓了一大跳,高台上的夫子,正是那天在宁州城碰见的庄炳庄十三。
是了,记得庄十三是国子监的学正,所以今天碰到他,也算预料之内了,而没想到的是,庄十三所教的,正是自己这个班。
庄十三也在此时,看见了秦余跟韩溪,内心冷笑,呵呵,自己和他,可真是冤家路窄。
随后,指着秦余韩溪,当众说道:“诸位,今天本夫子给你们介绍两个新同窗……秦余,韩溪,且站起身,让大家看看。”
众学子再次把目光向秦余二人射去,庄十三继续说道:“诸位,此二人,乃宁州学子,而这叫秦余的后生,他才思敏捷,就连去年辞官归隐的卢老都称赞不绝呢。”
一见面,就是一通的夸赞,秦余觉得这背后肯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明伦堂的学子们听说那位名满天下的卢老,给秦余做过品评,有的投出羡慕,有的心藏嫉妒,他们表情不一,不过都对秦余开始重视起来。
庄十三停顿了下,又道:“当然,有些徒有其表,只不过靠着嘴皮子厉害的人,爱在人前卖弄,其实呢,肚子有多少墨水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这种人我们一定要小心……今天本座便要在此考校考校一下你们的功课,看看过年之后,你们把本座教授的,还回来多少?又是不是那种虚有其表的人。”
言及此,庄十三心中在想,今天一定要戳穿秦余,让他下不得台来,虽然不清楚秦余到底有几斤几两,不过,根据一般学生来做肯定行的,难道秦余还是那种不一般的人吗?呵呵……
众学子一听,庄夫子要考他们,因此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不自动地打起鼓来。
“洪如玉,就你了,把过年前,本座要求背的那篇《礼记·射义》给大家当众朗诵朗诵。”
庄十三指了一名学子。
秦余顺着他的手指头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等见到那站起来的学子时,顿时便呆住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被他给放了套路的洪公子。
又一个冤家路窄啊……
秦余捂着脸,今天算是倒大霉了。
“很好,如玉啊,你不愧是本座看重的爱徒。”
洪公子很快把要求的章节背完。
庄十三听后,立马表扬了一番,“你们要多向如玉学习,把心思花在书本上,这比什么都好。”
随后,眼神又开始在课堂上扫描。
众学子心跳加速,都在等待着。
这时候,庄十三看见用书捂脸的秦余,心中的笑意更浓了,哼哼,小子,你果然被我不幸言中啊。
“秦生员,你是卢老夸奖过的人,想必学问也非常高深,不如让本座来考考你……”
庄十三满脸堆笑,秦余无奈之下,只好站起身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嘴笨之人
“夫子,还请你不吝赐教。”
庄十三听此,连忙摇手,“不敢当,不敢当,你是卢老看重的人,庄如何敢谈什么赐教不赐教?呵呵,不过是切磋切磋学问罢了。好啦,不知秦生员在宁州时,都读了哪些书?”
秦余怕庄十三待会儿给自己不知在哪放套路,于是说道:“书读得不多,《四书五经》也就略懂而已,难登大雅之堂啊。”
“呵呵,秦生员,你何必谦虚,这样吧,本座也不为难你,也不考你背诵,嗯,《列子》中有一篇文章叫做《疑邻窃斧》。”
庄十三看着秦余,说道:“你把这个《疑邻窃斧》给我们讲解讲解,如果说得好,那本座也不为难你。”
秦余知道,这篇《疑邻窃斧》讲的是主人公丢了一把斧头,怀疑是隔壁邻居的儿子所窃,而产生的一系列心理活动的故事。
主人公看着邻居的儿子,无论从动作还是神态,都像个小偷,然而主人公没有从实际出发,等他再找到斧头时,又觉得邻居儿子一点都不像窃贼,但是邻居儿子从一开始,神态仪容都没有任何变化,全都是主人公一人的臆想。
这则故事,告诉人们要学会实事求是,不能被自己的偏见所蒙蔽。
文章好解答,但要说得好,就得有一些功夫了。
秦余细细想了想,该如何把《疑邻窃斧》这个故事衍生出去呢。
哦,有了,他知道现如今,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正在困扰着大周朝的儒生们,那是一个哲学问题,而这个问题,便是后世令人熟悉的“知行合一”了。
只是这时候,很多大儒们都认为,先知后行,知在前而行在后,他们的观点似乎无法反驳,直到后世有个叫王阳明的心学大家,通过实践得出了知行合一的大道理。
而且,他能悟出这个大道理,也多亏了《疑邻窃斧》这则故事。
秦余欣喜,他觉得自己可以搬运一下王阳明先生的学术论点,当然,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因为害怕被当作异类而孤立啊。
庄十三眯着眼,看秦余一直默不作声,心头冷笑,“就一个小小的故事,居然也能把他给难倒,呵呵,果然是徒有其表,名不副实啊,现在我可真替卢老不值,如果当时他为我品评该多好,可偏偏把资格给了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哼,现在想想,恐怕也是因为卢老老眼昏花了啊,不识金镶玉……卢老啊卢老,只可惜,你今天不在,不然便能知道这个秦余是有多废物了。”
想及此,庄十三默默替卢老悲了把哀。
看他半天不发言,庄十三也不想再等了,于是说道:“怎么?秦生员就这点能耐吗?好吧,本座也不为难你,先坐下吧……”
“夫子,《疑邻窃斧》的故事无须学生重新赘述,只是这个故事正好和当今名流所说的‘先知后行’有悖,当然,《列子》里的内容就是从实际出发的,那么现如今大家都认为的‘先知后行’到底有没有错呢?”
秦余反问了一句,让在座的学子都不禁陷入思考之中。
“哼,狂妄!”
庄十三根本没有给秦余任何机会,只是直截了当说道:“知者,学识也,行者,动作也。你连‘知’都没学会,又如何行动呢?就好比现在,一篇《疑邻窃斧》都需要生员你思考半日,又何况后面那浩如烟海的学识呢?”
“非也非也。”
秦余当即反驳,“《大学》里有一句话,叫做‘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如果夫子在嫁人前先要养一段时间的孩子,那不是令天下人耻笑了吗?”
“哈哈哈……”
众人被秦余的话给逗乐了,明伦堂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庄十三这时已经被秦余说得脸色通红,论理就论理,干嘛非要把他给扯进去。
“呵呵,你的这些话,可敢跟天下的儒者说吗?”
庄十三冷冷说了一句,他现在恨不得把秦余抓过来,带到天下人面前,告诉他们,这里有个异类,大家快来,一起把他给烧了。
秦余哪里敢乱来,他立马从心道:“学生笨嘴笨舌的,不过是说出心里头的想法,夫子,你大人有大量,肯定不能和学生计较啊,何况,学生说得恐怕也不无道理吧?”
“你……”
庄十三无话可讲了,此人为何如此无耻呢?还笨嘴笨舌,如果他笨嘴笨舌,那么自己又成了什么?
呵呵……
庄十三看秦余一副谦虚谨慎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本来要打磨打磨一下秦余,可没想被反将一军。
此刻,他是无地自容,只能干咳道:“好……好,秦生员说得很不错,现在本座略……略感不适,诸位先自学一会儿,本座要出恭,出恭……”
说完,嗖一声,便离开了明伦堂。
秦余瞠目结舌地看着,发现庄夫子还真是个知行合一的人啊。
只是这时,一道很冷的目光向他射来,秦余感到背后一凉,转头看去,那位洪公子正死死盯着自己呢。
昨晚,把他与另一位姑娘的好事给搅黄了,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所以,自己如此对他,洪公子怎么可能不报答呢。
秦余暗暗吞了口水,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点。
他埋首看书,不再去注意洪公子的目光,不过,洪公子却站起来,问候秦余一句,“秦生员讲的非常有理,嗯,知行合一吗?秦生员啊,多谢你昨晚之报,在下也一定会知行合一的。”
秦余:“咳咳,不敢不敢,洪兄,你能认识到这四个字的精髓,也实属不易,只是在下对知行合一的理解,也非常深刻啊,到以后,还希望能和洪兄好好切磋切磋。”
秦余他不喜欢惹事,但也不惧怕事情来找上门,刚刚的一句话,很明显在向洪如玉挑衅,也是向洪如玉背后的贾公子挑衅。
但是,秦余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既然这样,还不如先逞一逞口舌之欲呢。
……
到下课时分,庄十三也没有再出现,而下一节课,就更有趣了,因为上课的地点和鹿山的不一样,国子监这里除了明伦堂外,还有其他几个课堂。
那里讲座的都是当代大儒,大儒们精通经学,只要稍微对你一点拨,恐怕都能受用终身。
当然,大儒和大儒之间也有许多区别,秦余听韩江说过,西边殿堂里的大儒,他的讲座质量最好,下完课后,秦余和韩溪便往那边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见王贤人
“对不起,这里有人了。”
“有人了……”
西边的殿堂,名为沐春堂,取自如沐春风之意。
殿堂内,座位很多,但等秦余和韩溪要坐下来的前一秒,便有人来抢了。
他们明目张胆,似乎早有预谋。
就在这时,秦余刚好看见还有两个座位空着,他立马嗖一声,跑了过去。
“请见谅,这里……”
啪!
秦余把要抢座位的学子,一脚踢开,“什么有人,有人,我看,你们是在欺负人。”
坐下来,让韩溪也坐在自己身边。
秦余愤怒地看着从地上爬起,一脸不情愿的儒服书生,“像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少弄点,要么就使真本事,要么就别做,如此行为,尔等不怕先师看了,笑话吗?”
他一手指着墙上的孔子行教图,一边大声骂着。
儒服书生说不过,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咳咳……”
一声轻咳,学正庄十三从后堂出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走到秦余面前,厉声问道:“秦有余,你无缘无故殴打同窗,这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