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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恩看得火冒三丈,听他再弹,曲子抑扬顿挫,只感四周围杀气腾腾。
自己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就要天亮了,哪里耽搁得起,而且兄们一个个都折在此人手里,不杀他,如何给死去的弟兄报仇,又如何去见他的大哥。
可是,总要沉住气,里头很明显有陷阱的。
仇人就在眼前,我不杀他,岂不是有损自家的威名?
不能杀,有埋伏。
杀,他不过是虚张声势。
不能杀。
杀!
十面埋伏在耳边萦绕,孙恩体内好似有两个声音,他踟蹰不前,竟生生站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好像在等曲子结束,或许是在等太阳出来。
但总要有个结果。
曲子已经弹到高潮,孙恩的心绪也跟着到了高潮,肌肉不自然地颤抖着。
浑身颤栗,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啊——”
我是要干大事的,是要和张大王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的,怎么能在这种小地方,犹豫不决。
孙恩大喝一声,鼓足力气,呼呼地跑了进去。
对面的书生见到他来,仍然没有停下动作,身边的女子飞了出去,与孙恩相斗。
孙恩此时拿出十分的力气,女子竟被打得不能还手。
他绕过女子,在要接近书生时,眼前突然生出一张大网,左右两边十数支箭向他飞来。
梆梆梆……
哐哐哐……
“抓贼啦,抓贼啦!”
孙恩用拂尘甩开飞箭,站稳后,听到竹梆和铜锣敲打的声音。
不一会儿,只见前前后后,一簇簇的火把往他这里而来。
两边的耳房,蹿出十来个拿着镰刀、锄头、铁锤的青壮。
身后,还有无数手握农具的青年。
他们怒目而视,好像要把孙恩生吞活剥了。
他被包围了,被数十名的村民给包围了。
“哈哈哈,我孙恩英明一世,不曾想在这里翻船,也是我命里该有,但尔等又如何能困得住我……”
他大笑一声,突然纵身一跃,然而上头正好有一张大网等着。
孙恩被重新压了下来,村民们一齐涌去。
镰刀、锄头、铁锹都被高高举起,村民们准备将这个强盗首领当场杀死。
“等等!”
秦余从位置上站起身,他大声阻止,村民们不明所以,连最前头的金鹏也是奇怪。
金鹏问道:“姑爷,怎么了?”
“把他绑起来,送官,活着的总比死的值钱。”秦余解释了下。
金鹏点了点头,“是的,大家把这恶贼给捆好,待会儿一早就送到衙门去,这孙恩的布告,我看过,活着的确实比死了的值钱呐。”
“好,就听金大哥的。”
“那群强盗都被我们给干掉了,从此后,我等便能高枕无忧啦。”
“哈哈哈,这一切,多亏了秦小郎君呢。”
众村民议论纷纷,最后把感谢的对向直指秦余。
秦余站在院子里,拱手道:“小生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弹了首曲子,为大家助兴而已。一切啊,都是各位的功劳。”
“小郎君莫要谦虚。”
“是啊,没有你,哪里能捉到他们?”
“一会儿,到官老爷面前,一定要把小郎君的功劳报上去。”
村民们群情汹涌,秦余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的好,他又走到被绑在地上的孙恩面前。
那孙恩看着他,很想一口咬过去。
秦余退了退,责备道:“我救了你一命,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呸,狗书生,你不得好死,快把爷爷放了,快把爷爷放了!”
孙恩被几个大汉压在身下,他痛苦地挣扎着,眼睛里能冒出火。
他死死盯住秦余,把秦余的样貌牢牢记在心底,发誓早晚有一日要报这个仇。
青壮们将孙恩捆好后,背到牛车上,放好,等一早就送往官府。
金鹏拉着秦余的手,他指了指孙恩道:“这恶贼,太可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到五更才来,要不是姑爷提醒我们,五更天是最危险的时候,否则大家都要功亏一篑了。”
秦余摇摇头,也不做什么解释,只是说道:“诸位恐怕都累坏了吧,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等到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干。”
金鹏摆摆手,推秦余进屋子,他说:“姑爷,我们现在还不能歇息,外头那些尸体,以及树下面的黄汤,都需要人去收拾,如果一早被里正看到,那他是要破口骂娘的。”
“哈哈哈……”
“此时,里正恐怕还在梦中。”
村民们轰然而笑,他们一边请秦余回去休息,一边各自有安排,一时还不能睡去。
秦余打着哈欠,他回金大娘给准备的厢房,在屋檐下,却看见还在给自己脸上抹朱砂的陆菁菁。
“虎女,怎么还不睡觉?”
陆菁菁没有答应,又把脸弄得血红,对着秦余道:“我不是陆菁菁,我是聂小倩。”
秦余:“……”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抢功
睡了半日,到下午,秦余才从床上起来,熬夜通宵真不是个好主意,现在精神还有些萎靡。
站起身,发现桌上已经放了香喷喷的粟米粥,还有三个菜包子,以及一碟小菜。
秦余饿急了,也不管洗漱没洗漱,一口就把粥喝进肚子里,粥热滚滚的,烙在肠胃里,十分舒服。
啧啧嘴,抬头时看到门口站着的曹素,秦余笑了,“早啊。”
“还早?你说你,连脸都没洗,怎么就吃上饭了?”曹素走进来,到脸盆给他拧一把湿毛巾,递到他的手中。
秦余接过来,疑问道:“你一个大小姐,怎么也会干下人的活?”
曹素倒了碗茶,让他漱口,端到秦余面前,不服气道:“谁说千金小姐就不能做这些东西了?跟你说,我可能干的很。你去府里打听打听,还有什么是我曹素不会的活?”
“是是是,你确实能干。”
秦余放下茶,给曹素竖起大拇指。
曹素被一通夸耀,开心不已,坐到秦余对面,两只手撑住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吃包子。
“怎么样?我的包子好吃吗?”
曹素看他一两口就已经把一个包子吞了干净,一点都不懂读书人的斯文,本打算让他注意一些,不然被外人看见,怕是要笑话了。
可是,如果因为一些小节,两人便因此而生了什么嫌疑,那才是大大的不好,而且他吃东西的样子是那么好看,又如何能狠下心肠,阻止他呢。
“你做的?”秦余用毛巾抹了嘴,不敢置信问道。
曹素点了点头,直等他的夸奖。
秦余却摇了摇头,不想让她高兴太早,于是心口不一道:“嗯,太咸了,差点没把我齁死,下次记住,少放些盐。”
“你!”
曹素气得站起来,身体都有些颤抖。
她握紧拳头,走出门口,打算再也不管他了,可接着又有些想不明白,就折回来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包子,轻轻咬了一口,仔细在口中咀嚼,回味过后,说道:“不咸啊,早上菁菁,还有金大娘都吃了,也没说不好,是不是你存心在耍我?”
秦余趴在桌上看她可爱的样子,心里在想,这丫头,和其他的千金大小姐还真有有很大的不同,虽然偶尔有些小算计,但心地善良,而且也不任性。
作为商人之女,听说已经执掌好几家店铺。
一双手能蒸如此美味的包子,还有那碗甜而不腻的粟米粥。
嗯,确实是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姑娘。
然而,听她那么一问,秦余还是不愿意放弃调戏的想法,所以又说道:“虎女是你的好闺蜜,金大娘是曹府的下人,她们当然不会说出真心话,只会哄你开心。而我是个实诚君子,才敢直言不讳,把你不好的地方给说出来。你啊,应该好好感激我,好好对待我,而不是说什么耍你不耍你。”
曹素放下咬了一口的包子,捏紧拳头,恨恨地盯着秦余,这坏家伙,就不会说几句哄人的话吗?
生气归生气,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把她看得目瞪口呆,只见秦余一脸嫌弃地把自己刚吃过沾了胭脂的包子推到一边,拿起另一个干净些的咬在口中,一边吃,一边挖苦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连粮食都不懂珍惜。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你以前没有读过吗?”
曹素听了,脸立即鼓鼓的,然而,突然想到他终究还是吃包子了,又满意地笑起来,说道:“你不是说包子太咸吗?怎么还吃呢,别吃啊。”
秦余好笑道:“咸归咸,我爱吃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曹素此时已经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站起来,本想扑过去打他,不过,男女有别,自己是个很矜持的姑娘,所以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拿起没吃完的包子,不顾仪态地咬着,秦余在对面瞧她一面吃,一面瞪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曹素见了,一手就将半个包子丢到他嘴上,胭脂顺着包子粘了上去,秦余接住滚下来的包子,又用另一只手擦干口水,待要再说什么时,却被门口的金鹏给怔住了。
“咳咳……姑爷,小姐,看来我来的还不是时候。”
金鹏傻傻站在外面,曹素听他叫“姑爷,小姐”,羞得脸上发红,走出门去,又回头对金鹏说道:“谁是他的小姐,谁……谁又要他做我的姑爷?哼,我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他的!”
哼一声,很利落地回头走了。
秦余吞掉剩下的包子,感觉包子不单咸,还有一股子的甜味。
金鹏等自家小姐走远,才走进来,恭敬道:“姑爷,道路都打扫干净了,强盗们的尸体停在了村外头,那个最恶的孙恩此时已经绑在牛车上,里长一大早就派人去了城里,我想很快官府的人便会赶来。”
秦余点了点头,忽然,门外一个青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见到金鹏就抓住他的胳膊道:“村外有个将军,要抢我们的功劳,这会子,陆姑娘已经和他打起来了。”
“什么!”
秦余和金鹏一听,都是震惊,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一齐快步出门。
那青年带着他们,很快到了村口。
村口,陆菁菁手握宝剑,左右攻击,把那穿着甲胄的将军给逼得节节后退。
“你居然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嘛?格你娘的泼妇,老子今天非杀你不可!”
嘴上如此,但功夫上却落了一大截,不到片刻,这将军便被陆菁菁一脚踩在地上。
“住手!”
秦余等虎女打完,过了瘾后,才过去喊住,他把地上的将军扶起来,从腰带上的木牌看出官职,开口问道:“这位提辖,陆姑娘为人义气深重,刚才你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不然,她也不会出手伤人的,请你看在她还是个女子的份上,饶了她吧。”
“哼,休想!”
这提辖站起身,指着躺在竹席上的尸体和牛车上的孙恩说道:“老子昨晚在野兔岭杀死一批强盗,不想逃脱了几个受重伤的,一路搜捕到此,不想他们的尸体被你们给掳了去。怎么,现在你们难道想靠着他们发一笔横财吗?”
说罢,身后的十名兵士拿着长枪围了过来。
众村民听此,既惊讶,又生气。
陆菁菁更是想一拳打过去。
秦余却拉住她的胳膊,他看到后头来的一个穿官袍的人,笑呵呵问道:“提辖,你果真要做的这样绝吗?”
提辖转头看向别出,冷哼道:“是又怎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软提辖
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无赖将军,秦余还是不忍把事情做得太绝,对面不过是个贪功的兵痞,只要稍微教训他一下就好了。
秦余笑着看了看眼前的提辖,他让金鹏把牛车拉过来,车上的孙恩一看到秦余就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毛没长齐的雏儿,有种把爷爷放下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否则你就是孬种,生孩子没……污污……”
孙恩的嘴巴被麻布捂住了,秦余很感激地看了眼正给孙恩捂嘴的金鹏,他再向无赖将军道:“阁下口口声声说是你们把强盗给一窝端,那么小生请问,这车上的是谁?”
无赖将军在刚才就认出了孙恩,但他知道秦余藏着什么心思,所以不去承认,拿起刀架在秦余脖子上,大声呵斥,“老子管他是谁,你给不给老子让开,不让开,老子一刀剁了你!”
“他就是孙恩,提辖怎么会不认识?”
说着,就把孙恩嘴上的麻布扯开。
孙恩得了开口机会,立马破口大骂,“直娘贼,软孙子,你居然忘记你爷爷是谁了吗?”
无赖将军一听孙恩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腿有些发软,可仍强撑着说道:“疯子开口说疯话了,你一个读书人,不厚道。”
一面指责秦余,一面拿出身上的帕子,把孙恩的嘴再次堵住。
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