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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因为被秦余惹怒,再加上本身脾气暴躁,所以才会拿板砖,所以才会去砸秦余,所以才会无心砸到顾刺史。
但,他是无辜的,是情有可原的,一切全都因秦余而起,秦余才是真凶啊。
张公子也趁机大声喊冤,把秦余怎么数落自己的事当众说了出来,“大人,学生一开始很有礼貌地问候他一句,可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问学生是不是在鹿山读书,学生说不是,这人就笑学生猪狗不如啊。”
唔……居然是这样。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张公子可怜,秦余可恨。
秦余看着张公子,接着眼睛又扫到那位文士身上,摇摇头,淡定问道:“这位先生,刚刚你说了一大堆,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文士点了点头,笑呵呵看着他,此刻自己已经把路全部堵死,看他怎么翻出个天来。
秦余面不改色,虽然被摆了一道,但那又如何,自己本来就是清白的。
这时候,全堂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看他要怎么说。
秦余先是拱手朝顾刺史说:“大人,学生虽然没有人证,但这位先生请来的人,恐怕也不能当人证吧?”
文士冷笑,原来就只有这个,于是说道:“怎么不能,虽然我们是张公子的朋友,但身后的几位,其中还有曹家的人呢。”
秦余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看了眼作证的曹家之人,当中有个是昨天在张公子耳边窃窃私语的人。
如果没有他,张公子也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于是,秦余走过去,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曹家子被盯得有些心虚。
秦余却问道:“你与张公子没有任何瓜葛?”
曹家子说:“那是自然。”
秦余再问:“既如此,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没有半句是假的喽?”
曹家子有些不耐烦,“是又怎么样?”
秦余道:“那好,你能跟我们说说,昨日你在张公子耳边都说了些什么吗?记住一定要发自肺腑,不得掺假,否则,哼哼,举头三尺,可是有神明的!”
“我……”
曹家子不知怎么回答,他刚要把眼睛朝向那位文士,但秦余却跟着他的眼睛走,挡住了他,而且自己还转头看了看文士。
文士很无奈地扭过身,这样子,曹家子便无奈了,他抬头望天,好像天上真的有神明盯着他。
明镜高悬下的顾刺史见秦余聪明如此,便生出帮他一把的准备,在曹家子还没说话时,重重拍了一记惊堂木。
“威~污~~~~”
众衙役也是很自然地杵起水火棍,“威~污~”二字响彻堂内。
一下子,整个府衙又变得肃静起来。
众人把目光对准曹家子,曹家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他哆哆嗦嗦,对秦余道:“当时……当时,我告诉张公子,曹叔叔不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哦?然后呢……”
“然后,然后,张公子就很生气了。”
“接着呢。”
“接着就过去找你了啊。”
“找我干嘛啊?”
“你不是都清楚吗?”
“哎呀,我年纪大了,有点记不清。”
曹家子这时六神无主,很想快点结束和秦余的对话,“你怎么会记不清,你怎么会记不清!他……他骂你是阿猫阿狗啊!”
“唔~~~”
全场哗然,没想到作为张公子的人证居然当堂翻供了。
那文士铁青着脸,张公子无奈地低下了头。
秦余开心地拍着那曹家子,顾刺史摸着自己的小胡须,暗道,好一个秦小子,人不笨嘛。
第一百三十章 好,你说的
“此案已经明了,不知这位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顾刺史一副看戏的样子,问刚才还巧舌如簧的文士。
秦余也瞧着文士,努力憋住不笑,自己是个读书人,一定要斯文。
文士作揖下拜,“学生无话可说。”
顾刺史听了,重重拍了一记惊堂木,大喝道:“你无话可说,但本官却有很多话要对你讲,哼,来人啊,把这颠倒黑白,口灿莲花的给我拿下!”
两个衙役过来,按住文士的肩膀,文士趴在地上,大声叫道:“大人,一切都是张家的人让学生说的,学生被逼无奈,才同意了他们请求,还望大人明察。”
他说着话,身上陡然掉下两锭金子。
啪啪两下,引得众人注目。
“呵呵,原来你是这样的被逼无奈。”
顾刺史一说,满堂的人都笑了。
文士惭愧无比,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最后,案子不单维持了原判,还给张公子加了一条“善妒”的罪名。
外面围观的群众一听,笑了起来,哪有给男人定妒忌罪名的。
……
一场闹剧便这样结束了。
张公子重新入狱,而那位文士也被警告,秦余有惊无险地回到曹宅。
等到一条临近曹宅的弄巷,秦余看到曹素站在屋檐下踱步,两只手拧着香帕,发钗在头上摇来摇去,他在想,一定是小六告诉了她自己被传唤的事。
哼,看来曹姑娘还是关心自己的。
秦余贴着墙壁,慢慢靠近,想吓一吓她。
等到台阶,蹲下去,观察曹素的动作,见她背对自己,立马跳上去,拍了她一记肩膀。
做个鬼脸,本以为能吓到人家,可不想曹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不一会儿,便扑了过来。
秦余被抱住了,差点倒到地上,香风阵阵,有团柔软在自己胸前摩擦,他有点喘不过气,拍拍曹素后背道:“松开手啊,快憋死了。”
话虽这么说,但感受到曹素没有放开的意思,于是两只手便把佳人轻轻环住。
他想,此刻,应该先听听曹素要说什么。
曹素哭泣着,问道:“我都听说了,衙门里那个张公子,他一口否认,说是你挑衅在先,你说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秦余一听,原来如此,便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解释给她听。
曹素听完,先是高兴,接着又自责起来:“都是因为我,不然……不然那什么张公子也不会为难你。”
秦余哈哈一笑:“都过去了,我们先回屋再说。”
说着,把曹素搬正,瞧见她脸上的泪水,便不自觉地用手去擦,“都大姑娘了,还爱哭,以后怎么嫁人?”
曹素听到“嫁”字,马上想起昨日同意父亲的事,她看着秦余,害羞地低下头,一副小女儿姿态,想到自己要嫁人,还是嫁给眼前的男人,突然一下子,憋不住笑了出来。
这种样子非常奇怪,秦余担心,曹姑娘该不会真生病了吧。
也不知是什么病,秦余摸摸曹素的头,烫烫的,立即紧张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整一个好心情全被秦余的一句话给毁了。
“什么?你说我有病?”
“呃……不是,我……喂,别走啊,听我解释。”
……
晚饭的时候,曹老爷回来了,他吃罢饭,叫住准备回房的秦余,“余儿,到我房间来,我找你有事。”
此话一说,没吃几口饭的曹素便很自觉地离开席位,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自己的爹爹为什么不偷偷和他说,干嘛要当着我的面。
“伯伯,有什么事,在这说不就好了?”秦余奇怪问道。
曹德笑了,“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废话,难道伯伯我还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吗?”
秦余连说不敢,跟着曹德去他卧房,曹素在后面看着,她不知此时该不该回房等着,还是偷偷跟去,听听自己父亲要说些什么。
她的心已经乱成一锅粥,即使以前第一次接手曹家当铺,也没这样乱。
见秦余他们已经走远,曹素居然壮起胆子,跟了上去。
她躲在窗户下,听里头自己爹爹和秦余说话。
“贤侄,怎么样,我刚才跟你说的,你愿意吗?”
哎呀,爹爹说话怎么那么直接,就不会委婉一点吗?让做女儿的她,颜面往哪里搁。
不对哦,他们是在秘密聊天,没有被外人听到,是自己非要过来的。
唉,被自己气死了。
曹素打算要离开,可秦余还没有回答爹爹的问题,她心里焦急,不就回答一个愿意与不愿意吗?怎么让她等了老半天。
哼,不行,如果你敢回答不愿意,我曹素这辈子都不会理你的,死秦余快回答啊,回答……回答愿意啊。
曹素在门外焦急地等着答案,寒风吹过来,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侄儿,侄儿,不……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哈哈哈,好女婿,好女婿。”
门里,传来曹老爷爽朗的笑声。
门外面,曹素一颗芳心已经跳到嗓子眼。
“岳父大人,没有其他事,余儿便先回去了。”
“好,好!”
什么?他要出来了,我得赶快走。
曹素站起来,刚下台阶,门已经被人打开。
可自己羞愧难当,不敢转身看秦余,脚上的步伐放慢,好像在等秦余过来,然而走了许久,都快到绣房了,怎么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
曹素狐疑地转过身,突然被一个男子从身后抱住,从气味上闻出是秦余的,她转身,急乱地用小拳头使劲捶秦余的胸口,“坏蛋,快放开我,谁让你抱我啦。”
秦余听到命令,做欲放开的样子,看到曹素眼睛中流出失望的表情,立马又重新抱得紧紧的。
“坏蛋,要憋死了。”曹素此刻脸红得像个大苹果,身子半躺在秦余身上,仰起头看着他。
突然,秦余笑了起来。
曹素问他,“你笑什么?”
秦余没有说话。
曹素急道:“你说话啊,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秦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曹素嘤咛一声,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很顺从地贴紧秦余。
一刻钟后,才因为快喘不过来,把秦余一把推开,“坏蛋,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秦余笑着拉住她的手,“好,你说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劫狱
夜深了,寒风习习,天空飘着雪花,宁州城府衙牢房中,两个道士正述说着自己不同的遭遇。
银道人问:“道友,你是说你碰到的那个人,长得白白净净,穿蓝色长褂,瞳孔深邃,身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姑娘吗?”
孙恩点了点头,一口饮尽杯中酒,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忆犹新,“小道记得,那群村民都称呼他为秦公子。”
姓秦?
银道人想起来了,是他。
“道友啊,恐怕我们遇到的是同一个人,他的名字就叫秦余。”
银道人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面前穿红色道袍的道友,和他一样都是被那个叫秦余的书生给坑了,当然,自己被坑了两次。
“唉,想我孙恩英明一世,不想却在大柳树村,那样的小山沟里翻了车。”
孙恩一副恨自己不成钢的样子,接着又笑起来道,“不过,我的大哥们已经来了,今晚便能救我出去,刚刚给我送断头饭的刑兄弟,就是我们山上在宁州城的暗探。到那时,道友,你也跟上我们吧。”
银道人一听,喜上眉梢,没多久,又愁道:“道友啊,小道非常感激你们,只是那秦余的仇一天没报,这心里就一天不舒服。”
孙恩点了点头,“小道又何尝不是呢。”
“唉!”
“唉。”
两个人喝着酒,唉声叹气,又聊了会儿不堪回首的往事,只等夜深,一起行动。
牢房隔壁就是韩刺史的府邸,韩刺史卧房中,刺史韩琦坐在床上,边上自己的夫人已经去见周公,只是他一直睡不着啊。
明天就是那孙恩行刑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等鱼儿们上钩了。
越是这种时刻,他就越睡不着觉。
这些天,他老担心会有贼人来劫狱,这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好多天了,没有任何动静,今晚是最后一晚,也是最重要的一晚,所以今夜也是个不眠夜啊。
“大人。”
门口,有衙役看到屋里还亮着烛光,轻轻叫了一声。
韩琦在屋内听出外面差役的身份,应道:“嗯,都安排好了吗?今晚牢房谁值班?”
“大人,是邢森。”
那人回答后,韩琦脑子里出现一张老实本分的脸,刑森是牢房的老狱头了,干活踏实,人也稳重,让他值班,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韩琦还是补充道:“叫值夜的兄弟们都精神些,今晚强人们很有可能会劫狱。”
“大人放心,一切有小的们呢。”
门外的人打包票道。
韩琦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不知该如何了。
……
夜已三更,鹅毛般的雪越下越大,屋檐、瓦片、石狮子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
雪白的大地上,有个小贩低着头,他挑着担子,走向牢房门口。
担子里正热腾腾地冒着香气,惹来守在门口的差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