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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雪花飞舞，竹筏随意漂流，空间无限延展，似乎没有重点……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歌声隐隐约约，三分清脆三分柔婉三分娇媚还有一分脉脉不得语的羞赧。
……
六六快讯和六六直播联合举办的第一仙子选秀活动，从混沌海到三十六重天，惊动了各路仙子。
选秀活动的规则很详尽，从修为的等级，到单身没有道侣。从身高的范围，到才艺的展示。从投票的规则，到打赏的限额……方方面面的规定，尽量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成为冠亚军的仙子，需要当一年的六六直播代言人，在直播间里，宣传天庭各部门，让三十六重天和三千大世界，更加了解天庭的运作模式。
第240章三千六百里
峨眉山某处小院
小院的墙上开着橙色的小花，一串串的，特别可爱，开得也很热闹。院墙里是一棵高大的桂花，不时又桂花飘落下来，香气飘散如烟。
姮娥正在给菜田浇水，菜田里的萝卜和白菜，长得特别好。菜田不远处放着一个棋墩，上面还有没下完的残局。“叩叩叩”敲门声响了三下，有人推门而入。
姮娥放下手里的葫芦瓢，看向来人，无奈说道：“我离不开这小院，你不用每日都来讲经聒噪。”
白米双手合十，说道：“寺主说女施主身上幽寒之气过重，应该多听些佛法。”
……姮娥一脑门黑线，广寒宫只是叫那个名字而已，四季如春，哪里来的幽寒之气？这也欺人太甚！暗咬银牙，扯了下嘴角，略显僵硬地笑着问道：“不知大师家的寺主是哪位？”
“寺主名列第二而已。”白米坐到棋墩处，拿出棋谱来，继续下棋。
姮娥拿起葫芦瓢，继续浇水，第二有什么了不起，谁家还没个老二，看着眼前的白菜……那年他让人在稻香村，种了许多白菜萝卜……猛然抬头看向和尚，颤声问道：“二号大佬？”
白米头都没抬，淡淡地说道：“别人，哪个会敢指派紫霄宫的事。”
姮娥手里的瓢一抖，洒了一身的水，哑着嗓子说道：“凭什么如此对我？”
只闻“嗒嗒”的落棋子之声，没有任何回应。
姮娥遍体生寒，他……他竟如此狠心，完全忘了当年绘制海棠妆时的温柔缱绻？忘记了那首自把玉钗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
转身回到内室，换回广袖云裳流云髻，姮娥看着镜中的自己，抬起手来，在额间绘制出一簇桂花花钿，朱砂红。将衣柜里的袄裙和旗袍装取出出来，全部扔进隔间的鼎里，烧毁。
摘下手上的双环美人镯，犹豫片刻，想到当年每人一只……到底是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还是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呵呵，还真是没出息。”姮娥将镯子扔入鼎中……又取了出来，来到院子里放到白米面前，说道。“我知道你是那只白猫，原本以为是他……你将这镯子还给他，就说那些年终是错付了。”
白米双手合十，说道：“第下不会在意一只镯子的去向，仙子留着赏玩就是。还有，不是白猫，是腓腓，第下养之忘忧。”
姮娥冷冷一笑，说道：“大师好手段，得两位大佬眷顾。”
“嗒嗒”落棋子之声再起，白米又换了一本棋谱，继续下棋。
姮娥握紧拳头，冷声问道：“你到底为何要在这看着我？就不怕我说你……”
“仙子放心，我也在这呢，断不会让你受委屈。”一只小猴子从桂花树中露出脸来，咧着雷公嘴笑道。
姮娥看了眼小猴子，收回镯子，再次回到内室，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防我？
院子里，小猴子又躲回桂花树，继续打瞌睡。下棋声，真的很催眠……
……
混沌海谢公馆
襄七七将姮娥的事情告诉了谢康，不管是因为什么，别人只会认为是他吩咐的。
谢康揉了揉眉心，老二这是存心添乱。看向范靓说道：“靓靓，这事还是需要你去处理，让她回月宫去。告诉她，本来也不是爱，赎如烟进府是为了不尚主。画海棠妆是为了不娶贵女。秦淮河那晚，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范靓微微颔首，小声说道：“是否有些太过心狠？”
“她做的那些事，我知道。”谢康接过玉竹递过来的茶盏，轻声说道。“她和你不一样，你是一缕神魂过去，性格没有多大变化。她只是九尾中的一尾，我对性格切换的人，敬而远之。”
范靓没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谢公馆，离开混沌海，朝峨眉山小院而去。
襄七七绞着手指头，低声说道：“第下，可是因为我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若喜欢，我没意见。”
谢康喝完茶，将茶盏放下，说道：“不喜欢，一个主人格九个副人格，有可能副人格还是不同的九个人，我招架不住，享不了那艳福。有你们几个足矣。”
“我去海堤那里看看，你们休息一会。”谢康站起身来，离开谢公馆，来到莲台筑建的海堤，混沌海的海浪拍打着堤岸，却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年，大道才会将清理出来的混沌海，纳入洪荒？如今在这里的金仙们，就像洪荒界放出来的风筝，也许能挣脱大道的束缚，从此逍遥星际。也许会成为大道的据点，加快洪荒接纳这里的速度。
三人一起讨论过，不论是那种情况，都是一种尝试，尝试着会有更多的选择，留给后来者选择。三人就不用去想着超脱的可能，就和嫡子被逐出家族一样，不现实。
也许某一天，会有人过来斩断他们同大道的连接……这么多年，掀棋盘的人都没有，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乘一叶小舟，船头只点有一盏联珠琉璃灯，谢康取出一把琵琶，弹奏的是飞花点翠。她说错付了，那便错付了。有些人，开始就是错误的。
听到琵琶声的天魔们，纷纷远离小船所过之处，这才刚刚一年，怎么又来了？
半日后，谢康轻声诵读度人经往生咒，弹奏往生曲……
太清圣人，平叔圣人，接引圣人和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来到海堤处，再次成为宝材工具人。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只有谢康一人超度，大家可以偶尔喝个茶。
范靓处理完姮娥的事情，赶回谢公馆，听到谢康又去了混沌海深处，也来到海堤处。
四位圣人一起做了个标准的道揖，说道：“拜见夫人。”
范靓坐在海堤上，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忙，不用管我，我只是过来看看。”
看向混沌海深处，范靓只能看到三点灯光，海水已经退去三千六百里……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王平叔轻声说道：“夫人，海堤随着往前走，保持着三千六百里的距离。”
第241章霸道之气
范靓听到王平叔的话，轻声问道：“宝材还是放入洪荒那头吗？”
王平叔摇了摇头，说道：“第下让等那两位回来再说，只是先按类分级收好，并记录在册。”
范靓看着王平叔一脸头疼牙疼哪都疼的表情，忍笑传音说道：【总比陪第下去夜游秦淮河，要轻松许多。】
王平叔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有些僵硬地笑着，传音道：【那都是大和尚撺掇的，第下去了只是听曲看舞，并没有……别的。】
范靓看到又有一大堆宝材被海浪送到岸边，好奇地打量着，原来只是听说，没想到宝材来的方式，果真如此豪横！
王平叔默默回到原来的位置，取出刻刀来，准备做记录清单。夫人没有继续问就好，说明这事已经过去了。
混沌海的潮汐继续三日才渐渐平缓下来，范靓看着那些宝材被不停地分类分级装起来……难怪乐安他们三个会忙碌那么久，域外天魔成为万里送宝工具人。又想到六六联储的位置，这些宝材，大概率会成为六六联储的储备金。
说什么代表的麻烦，愿意接着……骗子！不过是怕自己还待在联储当主席，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管两人之间怎么不联系，也没人相信会真的不联系。承认五师姐这个身份，就是承认自己是他的人。范靓微微鼓着腮，眼底有点小幽怨地看向，远处那个三点灯光：就知道欺负弱小无助可怜的我！
一缕道韵在范靓心底，凝结成一个字：回
范靓脸色微变，和王平叔说了声，立刻回到谢公馆听雪轩。
在她回到听雪轩后，那缕道韵凝结成一个字乖，便散了去。
范靓牙齿打颤，将自己浸入湖水里，没有换泳衣。
襄七七感应到范靓回来，和玉竹赶过来，就看到她在湖水里，发抖。
“靓靓？”襄七七不敢置信地喊道。除了乐安他们三个，就是最顶级战力那个圈层的，怎么会这样？
范靓看向襄七七，脸色苍白地说道：“七七，乐安他……他显得那么平易近人，是在照顾我们。”
玉竹忙取出茶案来，煮了杯热奶茶，送到范靓面前，柔声说道：“姐姐，你先喝点，缓缓心神。第下和另外两个能平起平坐，实力不可能差的。”
范靓喝了口热奶茶，轻声叹息道：“道理我懂，只是突然接触到……比当年跟在紫霄宫那位身边听道，又不一样。”
襄七七也看向玉竹，毕竟这些年，一直在身边陪着的是她。
玉竹又煮了两杯奶茶，和襄七七一人一杯，抱着圆肚的天青釉大号杯子，坐在湖边，将脚放入湖水里。轻声说道：“第下若只是好脾气，当年平叔圣人他们，不可能凡事都听他的，更不可能事事都为他考虑周到。”
喝了口奶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历过，在老谢府，不是嫡出又没有出众的修炼天赋，到了年龄就会用于联姻，安排到州府担任小官。无召不得回建康城。就算回建康城，也不能回老谢府居住。”
第下能被送到楼观台，一是因为嫡子的身份，二是曾祖借了气运，并真的踏入洞虚境。三是因为借用气运之事，是稚川准圣提出来的。若不是嫡子，只会被送到庄子里，做个富家田舍翁。
范靓想到那个准提，心神渐渐安稳下来，原来是自己忽略了。只是没想到他的道韵竟然如此……玄妙中透着霸气，隐隐有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定然是收敛过的，当时那句太上忘情，倒不是全哄自己的。
襄七七看到范靓的脸色缓和下来，抱着奶茶杯笑道：“靓靓，你都如此……难怪乐安半年之后，才让人着手接我们过来。”
范靓想到刚来时不是自己就是七七，半年后才换别人，原来不只是因为补偿和喜欢。从湖里走出来的瞬间，换好素白云裳，头发随意披散着，懒懒地靠着玉竹坐着。轻声笑道：“还是玉竹妹妹身上的香味好闻。”
玉竹抬起手来，轻轻帮着范靓揉按双鬓，低声笑道：“那也比不上姐姐的波涛汹涌。”
范靓抬起手来轻打玉竹的手臂，嗔道：“你竟这样调戏我，等乐安回来，我必告诉他，让你知道厉害。”
玉竹低声求饶，襄七七跟着打趣，听雪轩里轻声软语，秀色在雪光中，更显多姿。
……
百年时间匆匆而过，历练二人组刚回到混沌海，就听到谢康已经在混沌海深处，超度亡魂九十七年。
二人点破混沌，来到谢康的小舟上，只见他容貌已经大变，不再与他们相似。
“这才是你来这里的原因。”鸿钧懒懒地倚在船舷上，看看那念经弹曲的木人，轻声笑道：“也不知道是天魔一茬不如一茬，还是你这木人的机巧越发厉害。”
谢康看了眼鸿钧，眼中锋芒闪过，懒懒地说道：“看来这情劫度不度，也没什么用，不但没能平和心性，反而脑子变得有些不清不楚。”
鸿钧看到谢康眼里的锋芒，微愣后轻揉眉心，苦笑道：“你这霸道之气，竟然愈发厉害，难怪躲到这里，只是在这，愈发无法平息调和。”
鲲鹏试探着说道：“你去三千界历练一番可好，当那俗世帝王，将这霸道之气发出去，也许能好。”
谢康冷冷一笑，看向那三盏琉璃灯，说道：“你们应该知道，那是没用的，这才是从前我离开的真正原因，不是吗？”
不然也不会周转那么多次封神或者西游，才去找自己。最好的端水办法就是，压制住两人，让他们不敢乱来。所以二人宁愿斗来斗去，伤人无数，也不想寻自己回来，戴上紧箍咒。
鲲鹏变回济玄的模样，才开口说道：“不是，原来的性格没有这么霸道，不是不去找你，而是你将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