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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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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石县令上任,对纪家大开方便之门,纪家产业扩张了一倍有余。纪福安也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内从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逐渐锐变为鱼肉乡里的恶霸。

    此番变化,这群捕快功不可没,他们可没少拿纪福安的好处,这位张捕头更是纪福安座下第一打手,这捕头之位也是多亏了纪福安的提拔,自然是指哪打哪,当即拔出刀冲上来。

    有刀啊。

    刀剑是管制工具,严厉禁止私人拥有,公主府的侍卫自然有,但是陆夷光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没让他们拿,符骥同理,带刀护卫等于将身份昭告天下。

    这打起来,多吃亏啊,陆夷光可舍不得自家护卫白白受伤,连忙扬声,“且慢,忠勇侯在此。”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能用嘴皮子解决的事情何必打打杀杀。

    张捕头等人急忙刹车,惊疑不定。

    陆夷光用力拍了下符骥的后背,“亮令牌啊!”

    被拍了一个踉跄的符骥瞪她一眼,不甘不愿地掏出令牌,“你不会自己亮?”

    “……你品级高。”陆夷光颇有些酸溜溜地说道,县主没有侯爷大。符骥可是本朝年纪最小的侯爷,他祖父去世的时候,他才八岁,立世子都不够岁数,但是谁叫人家是皇帝嫡亲外甥,御笔一挥,直接袭了侯爵,论理到他这一代该是伯爵的。

    再说了,傅太后是他亲外祖母,又不是她的,不怕麻烦不表示她愿意多点麻烦。

    符骥通体舒畅,官大一级压死人,得意地把令牌甩向张捕头。

    张捕头犹如捧着一块烫手山芋,差点捧不住,一张国字脸吓得青了白白了青,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侯,侯,侯爷!”

    纪福安脸下肌肉抽搐不定,他就是靠着傅太后狐假虎威,哪能不知道忠勇侯是谁,那是顺阳长公主的宝贝儿子,傅太后的嫡亲外孙。

    顺阳长公主在承德避暑,他们家还去拜访过,只不过见了一面就被打发,还让他们有事没事都别找她。

    “表弟!”纪福安顾不得脸疼,挤出一抹谄媚笑容迎上去。

    “谁是你表弟,”符骥嫌恶的一脚把人踹出去,“你不是想打死我吗?”

    纪福安如坠冰窖,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打颤,“误会,误会,我,小的不知道是您,要是……”

    “是其他人就能打死了是不是,”符骥打断他的话,“够狂的,小爷我都没你狂。”他架打了不少,可也没敢放话说要打死谁。

    “你,”符骥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张捕头,“抓他回衙门,企图强抢民女,刺杀本侯,该当何罪,从严处理,”符骥眼一瞪,“别想糊弄我,我会派人盯着你们的。”

    纪福安抖如糠筛,哭天抹地地求饶,换来符骥一记窝心脚。

    陆夷光不忍直视的转过脸,觉得符小骥越来越残暴了。

    张捕头不敢再多言,欲哭无泪地带着手脚发软的纪福安狼狈离开。

    围观百姓不禁露出幸灾乐祸的畅快神情,纪福安勾结官府为害乡里多年,如今可算是踢到铁板了,纷纷感激又稀奇地看着符骥,忠勇侯,活生生的侯爷。

    符小侯爷被看得浑身发毛,准备离开,一转脸就见陆夷光笑盈盈的走向方才被救下的女子。

    细看一眼,眉清目秀,符骥嗤了一声,亏得她是个女的,要不京城大小姑娘倒了血霉。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那姑娘忙忙屈膝,吭哧了下,发现自己除了嘴上感谢以外,别无他法,顿时羞惭满面。

    陆夷光抬手扶起她,温柔和善一笑,“姑娘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所应当。”

    一旁的符骥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陆夷光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扭头一枚眼刀子甩过去。

    那姑娘脸颊莫名一烫,触电般缩回手,“公,公子仁义。”

    陆夷光矜持一笑,“姑娘谬赞,请问姑娘家住何方,我派人送你们回去。”两人模样狼狈不堪,索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第18章

    符骥望着那姑娘悄悄红了的耳朵,不忍直视地撇过眼,陆阿萝简直令人发指。

    姑娘抿了抿唇,眼底掠过黯然之色,“我们住在悦来客栈。”

    这口音还住在客栈,陆夷光就问了,“姑娘不是承德人?”这年头背井离乡尤其是姑娘家还是挺少见的。

    姑娘轻声道,“我们是常州梁溪人士。”

    “那你们怎么跑承德来了?”边上的符骥奇怪,这一南一北,相隔千里。

    姑娘静默下来。“我们去京城投亲,”那名唤作崔婶的老妪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她噗通一声朝着符骥跪了下去,“侯,侯爷,草民求您帮帮我家姑娘。”

    “……”陆夷光不高兴,明明她离得更近,凭啥舍近求远去求符小骥。

    那自然是因为符骥是侯爷,在崔婶眼里,侯爷那可是大官,大大的官,没看刚才耀武扬威的登徒子和捕快见了他就像老鼠见猫似的。

    观这位小侯爷的言行,是个好人,兴许愿意帮帮他们。

    姑娘一愣,“崔婶。”

    崔婶拉了她一把,拉着她一块跪下,“姑娘,我们求求小侯爷。”北上这一路走来的彷徨无助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崔婶把符骥当成了救命稻草。

    姑娘涨红了脸。

    符骥略略一怔,溜一眼陆夷光,赞赏的看一眼崔婶,有眼光,知道谁说话管用,立时挺了挺胸膛,“你先说说看什么事。”

    崔婶吸了一口气,“我们想去投奔陆尚书,可草民怕到了京城连公主府的大门都不能靠近,能不能,能不能请侯爷帮我们说句话。”

    平民老百姓对衙门有着天然的畏惧,公主府在崔婶眼里比衙门还高贵神秘,这一路她都在怕,千辛万苦的赶到了京城,要是进不了门可怎么办?而且,崔婶羞臊地缩了缩手脚,他们身上盘缠所剩无几。原本是够用的,可路上遇到了两回小偷,大部分盘缠都被偷走了。

    符骥刷的扭头看向陆夷光,六部尚书只有一个姓陆。

    陆夷光仔细打量主仆二人,“你们是陆尚书的亲眷?”

    家里有常州的亲戚吗?没印象啊!陆夷光疑惑的眼神投向陆见游。

    陆见游也搜寻不到线索,直接问,“你们和陆尚书是何关系?”

    崔婶和那姑娘面上露出些许难以启齿的尴尬。

    符骥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他不敢置信地指着那姑娘,“你不会是……”剩下的话是被陆夷光一脚跺回肚子里。

    符骥抱着脚尖金鸡独立,扭曲着脸瞪视陆夷光,“你干嘛!”

    陆夷光凶狠地瞪他一眼,别以为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她爹才不是那种人呢,如果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好男人,那么肯定是她爹,就是这么自信。

    心虚,肯定是心虚,符骥绷了绷脚尖,忍着痛追问,“你们是陆尚书什么人?说了我才好帮你们传话不是。”

    陆夷光和陆见游都看了过去。

    看得崔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地回答,“陆尚书是我家姑娘的伯父。”

    符骥泄气,还以为有什么大新闻呢。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念头不厚道,他望了望天,挠挠脸。

    伯父,陆夷光和陆见游面面相觑,陆家祖籍在太湖,他们对本家亲戚并不熟,然既然寻上门来了,少不得要确认下情况。

    看一眼还没散开的群众,陆夷光道,“进茶楼说吧。”

    “大水冲了龙王庙。”茶楼顶层的包厢内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可真有趣儿。”

    说话的青年执起紫砂壶,缓缓注入对面的茶盏内,见对面之人不语,他又道,“素闻忠勇侯纨绔乖张,如今看来,倒是难得的赤子心肠。”他又笑了笑,“那使鞭子的少年该是长乐县主吧。”

    他并不认得陆夷光,不过知道陆家一双儿女在承德避暑,再观符骥态度以及陆氏兄妹刚才的反应,所以有此一猜。

    “王爷?”文质彬彬的青年抬眼望着靖宁郡王。

    靖宁郡王端起茶盏,那只手白皙如玉骨肉均匀,搁在棕色的茶具上分外惹眼,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青年一笑,“这位小县主倒是胆大,知道是后戚,还敢下鞭子。”

    靖宁郡王勾了下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寡淡的犹如大雪过后的平原,“有恃方能无恐。”

    青年脸上的笑容逐渐冷淡下来。

    ……

    隔壁厢房迎来了客人。

    “还没请教姑娘如何称呼?”陆夷光开始摸底。

    “免贵姓楚,名玉簪,玉簪花的玉簪。”楚玉簪福了一福,虽然姑娘家闺名不能与外人道,只承了对方救命之恩,哪能连个名字都不据实以告。

    楚玉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又指了指崔婶,“这是崔婶。”

    陆夷光点了点头,“楚姑娘方才说你是陆尚书的侄女,敢问你父亲是?”

    楚玉簪睫毛颤了颤,面露难堪。

    崔婶左右看了看,带着一丝怨气回答,“陆衍。”

    陆夷光摸了下鼻子,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陆衍是她嫡亲二叔,现在大同任都指挥佥事,授宣威将军。

    她二叔这个人吧,行军打仗有一套,就是在女色上颇为风流,后宅姬妾一堆,看来这位楚姑娘是二叔的一段风流孽债了。

    符骥直愣愣问,“那你怎么姓楚啊?”

    陆夷光一记白眼飞过去,脖子上那颗东西是不是只能吃饭。

    挨了一记眼刀子的符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讪讪一笑。

    倒是楚玉簪虽然尴尬,可还是尽量平稳地回答,“我随母姓,我是跟着母亲和外祖父长大的。”

    反倒是符骥不好意思地扭了扭,撞上陆夷光不善的视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陆夷光一指门口,送客,“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符骥双手握紧椅子扶手,一幅与椅子共存亡的坚决,若是换做旁人,符小侯爷也知道该避嫌,可换做陆夷光,他凭什么要给面子,一起救的人,他有权掺和一脚,嚷嚷,“刚刚在下面用我的令牌,现在要我出去,臭萝卜,你卸磨杀驴,你过河拆桥,你无情无义,你忘恩负义,你翻脸无情……”

    在这一刻,符小侯爷爆发了他前所未有的文采。

    陆夷光脑门上崩起青筋,一扇子抽在符骥胳膊上,同时展现优秀的记忆力,“我就卸磨杀驴,就过河拆桥,就无情无义,就忘恩负义,就翻脸无情……你给我出去!”

    符骥转了个身双手双脚八爪鱼一般缠住椅子,“不走,不走,打死也不走!”

    陆见游抚额,遮了遮眼睛,心力交瘁地说道,“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算了,阿萝,让他待着吧,反正都知道了。”

    符骥得意洋洋地做了个鬼脸。

    陆夷光气呼呼踢了一脚椅子腿。

    见状,楚玉簪懵了懵,不由自主地将阿罗二字在舌尖碾转一回。

    陆见游转过头打量着楚玉簪,“你应该带了证据吧。”

    楚玉簪垂了垂眼,“在客栈。”顿了下,她抬眼看着陆夷光和陆见游,“两位公子和陆家相识?”

    陆夷光扬眉,“何出此言。”

    “在我说书陆尚书之后,公子和这位公子,”楚玉簪看了看陆见游,“神情有异,而且两位公子比侯爷更关切一些,所以大胆猜了猜。”

    闻言陆夷光剜一眼符骥,本来他问最合适,人家求的是他,可他装死,那么只能他们上了,倒叫人家看了出来,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说的时候不说。

    与椅子缠缠绵绵的符骥茫然,干他什么事,不服输地瞪回去,顺便拆台,“你要找的陆尚书就是他们爹。”

    楚玉簪和崔婶齐齐一惊,崔婶几乎喜极而泣,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一回。

    崔婶生怕他们不信,忙忙道,“我们有信物还有书信,就在客栈,这就去拿来。”

    楚玉簪的心情就比崔婶复杂多了,她呆了一会儿,等她回神,崔婶已经跟着人回客栈取东西去了。

    这身份一说开,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符骥觉得没劲,合着就是外室女找爹的戏码,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旧事,遂站了起来,“我走了。”

    陆夷光看他一眼,凉凉道,“慢走不送。”

    符骥唰得扭过头,“你想送我还不想要,我怕你一脚把我踹下去。”

    “你心里有数就好。”陆夷光假假一笑。

    符骥扬了扬下巴,大摇大摆离开。

    陆夷光不雅地翻了个大白眼,二货缺心眼,骂完了,扭脸看着紧绷不安的楚玉簪。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英雄救美会救到疑似堂姐妹,当真是比话本子还曲折离奇。

    纵然万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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